流落红军及后代生存状态调查(二) 红色草地第一村

来源 :看历史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ianjia88521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无论从若尔盖县城去往成都,还是从成都返回若尔盖县城,必须途经班佑乡。住在县城的人们知道,只要一到班佑,就应该收拾着准备下车,县城里的家近在咫尺了。
  这时你注意看,213国道路旁有一条支路,路口建了一道门枋,上面写着“红色草地第一村”——这里就是班佑乡的班佑村了。
  “红色草地第一村”的得名,是因为这是红军长征过草地时,第一次看到有人烟的地方。
  地处镰刀把草原的核心位置,所以,班佑村是一个纯牧业的村庄。全村共有246户,1250口人,分属20个联牧组。
  在这里,草场就是牧民生产和生活的地方,全村拥有草场面积32.8 万亩,平均每个人占有两百多亩 ;全村共有各类牲畜存栏近2.5万头(混合),也就是说,平均每个人拥有的牲畜差不多有二十来头。
  但是,当年红军第一次看到班佑部落的时候,这个在大草地的风中瑟瑟发抖的草原村庄,贫穷潦倒,破烂不堪。零零星星的住户,家家都住在用几根木棚支起的棚子里,这种棚子用野柳枝扎起篱笆,再用牛屎糊上使其不透风,所以这种房子叫“牛屎房”。
  这个既小又穷的村庄,最初只有12户人家,它太微不足道了,既没有名字,也没有人把它放在眼里,连盗贼都懒得造访。后来随着住户的增加,这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部落。既然是一个部落,那就应该有个主事的,就如同那些大的部落,都有土官老民出来联络大家、掌管事务一样。几经周折,人们推出了一个年龄较大的僧人“弯佑”作为主事的人。藏语“弯佑”,即老和尚的意思,接下来,“弯佑”又成了这里的地名,而“班佑”即弯佑的一声之转。
  < 01>
  在大草地挣扎着前行了七天的中国工农红军,于1935年8月下旬,在漫无边际的草地中见到了一排排破旧的“牛屎房”,见到了一缕缕燃烧牛粪的烟火。他们来到了班佑村,见村子外有一片红柳树林,于是,右路军前敌总指挥部临时驻地就设在了树林里。
  直到现在,这片红柳树林还在,早被立碑命名为“红军林”。
  但在当时,因为国民党的各种不实宣传,藏族群众对红军并不了解,见着浩浩荡荡开来的红军很紧张。
  胡宗南早已秉承蒋介石之意,不仅派出部队严守要塞,而且派出要员带着厚礼,前往黑水、毛儿盖、若尔盖、包座、班佑一带,与藏族头人密切联系,煽动藏族群众仇视红军,利用藏兵抗击和阻挠红军的通行。
  草地十二部落的千骑人马很快就集结来到了班佑。
  草地藏兵是游牧民族自己的武装力量,大致相当于民兵。十二部落每一户人家里,男子长到15岁即可加入藏兵,自备马匹、枪支等装备,平时和其他人一样生活和劳动,而一旦有纠纷或战事,他们立刻上马,执枪为兵。
  藏兵的主要职责是维护本寨子或本部落的安全,寨子或部落平时发生的安全事件,也不过就是偷盗和牛羊走失一类。
  此时,他们其实不知道红军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又要做什么……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眼前这支军队叫红军,只管叫作“甲玛”——汉兵的意思,国民党对红军的抹黑宣传已在他们心目中先入为主。
  所以,他们误以为,这些“甲玛”的到来会严重地威胁到他们的生活和生存,他们自然要守家护院,行使自己的职责。
  这些藏兵虽然没有经过军事训练,但人高马大,剽悍强壮。
  既防备,也试探,双方呈胶着状态。
  语言不通,互不了解,就这样僵持了三天。藏族群众看到,红军既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抢牛抢羊,他们甚至都没有打扰牧民。
  第四天,部落派出一位颇有威望的老人,他名叫嘎依甲。嘎依甲老人手里捧着一条洁白的哈达,进入到红柳树林里。
  嘎依甲把哈达献给了一位红军首领,这位红军首领对他说,红军只是途经此地,借村庄暂时小住,几天后就会继续前行。
  多年以后,嘎依甲回想起这一幕,才恍然记得,这位红军首领,应该就是毛泽东。
  当天晚上他回到部落,给大家说,红军是好人,情愿自己吃苦受难也不扰民,更不会破坏他们的家园。于是,十二部落纷纷撤兵,有的还给红军送去了牛羊青稞面等给养。
  红军走了,留下了这一段佳话,还有那片风一吹就唱着歌的“红军林”。
  < 02 >
  因为离县城近,我们到若尔盖的第一天下午,就来到了班佑村。
  其實我们走了一段回头路,因为就在一两个小时之前,我们去往县城时,与班佑擦肩而过。现在我们再回头,专程去拜访。
  不仅因为它是红色草地第一村,不仅是因为它有“胜利曙光”“七根火柴”和“红军林”,我们专程去往,更主要的是去寻找生活在班佑村的一位流落红军,他的名字叫甲彭措。
  藏语中的“甲”,即汉族的意思,甲彭措,即汉人彭措。这位流落红军,就把当时人们对他的称呼当作了自己的藏名,以这个名字一直生活在班佑村,一直到去世。
  我们先来到班佑村。
  进入村委会,村委会院里的场子,一群年轻人正在打篮球。旁边立着村委会的二层小楼,楼上有醒目的红色标语“警民共建红色草地第一村”,楼下正门上,用藏汉双语写着“班佑村党员群众活动中心”。
  村支书扎波和村主任阿卜迎上来。扎波身材高大魁梧,身着皮裤和灰绿镶拼的时尚冲锋衣,黝黑的脸上架着一副墨镜,很酷的藏族汉子形象。相比较,阿卜比较瘦弱,衣着也比较普通和低调。
  进入办公室,立刻暖意扑面。
  原来,虽然才十一月初,室内却早已生起了火炉,迎面的一幅张贴画十分显眼:“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在画框四周,还用洁白的哈达扎成了花幔。下面正中,贴着一张红纸,上面端正地书写着藏汉双语“入党誓词”。
  火炉四周是一排排的座椅,屋子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一问,呵呵,村会计、妇女主任、民兵连长……大约所有的村干部,都等在那里了。   趁此机会,我们打量了一下,发现村干部都比较年轻,看来藏族部落以前那种以年老才有经验、才有威望的传统,在新形势下已有了相当的改变。
  比如村支书扎波,1964年生,虽说现已五十出头,但他1984年就当副村长了,那时他才二十出头。
  2004年,40岁的扎波开始任村支书,直到现在,他已经在班佑村当家十余年了。问及当村支书的每月工资,扎波说有1220元。我们说这点钱可不够养家,他忙说家里有100多头牛哩,看来和牧民一样,村支书的家庭主要经济支柱还是牦牛。
  窗外艳阳高照,年轻人在不远处蹦跳着打球,屋内暖意浓浓,我们和村干部们随意聊起了家常。
  很快就聊到了现在牧民们的新生活。
  牧民们祖祖辈辈都过着游牧生活,居无定所,一顶帐篷就是随时搬迁的家。这些年来,党和政府一直大力实行牧民定居工程,从旧式帐篷到新式帐篷,从一代定居到二代定居,除了解决住所,还给每家每户配送火炉、背水桶和烧水壶。
  现在的牧民,已经告别了“牛屎房”,先是住进了比较简陋的杉板房,现在都住进了有小院的砖房了,有的还修建了二三层的楼房。“维玛家的小院里还保留着当年的旧屋子呢!”扎波笑道。
  维玛,就是我们要找的流落红军甲彭措的女儿。
  那何不赶紧过去看看?
  于是扎波带着我们来到维玛的家中。
  一个足以开进卡车的大门打开,我们一眼望去:好宽敞的院落!一个藏族装扮的女人站在门口,好高大的身材!她就是维玛了,虽说已是整七十岁,但身板却十分壮实和硬朗。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十分能干的女人,不管是院落还是屋里,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整齐干净。
  院子足够宽敞,足以容纳正在草地里放养的牲畜。一家人住在一排暖和的平房里,平房对面的柴屋,已整齐地码放着足够过冬的柴火。在院子的一端,果然还立着一座破旧的圆形木屋,它基本上就是一个木桩围子上面草草加了一个顶,而那就是维玛一家过去的住所。现在只是用来堆放一些杂物,或许还兼有怀旧和忆苦思甜的功能吧,总而言之,从维玛硬实的身板和脸上的笑容看来,她生活得很充实和满足。
  我们问起了她的父亲甲彭措的情况。
  村支书扎波理所当然地给我们做起了翻译。有时维玛说不太清楚的时候,扎波干脆直接给我们介绍起来。
  彭措的原籍,是现在雅安芦山县,1918年生人,1935年随红军长征时,他刚17岁,是一个小班长。
  维玛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听父亲说,他当时因受伤掉队了,起初身边还有另外两个战友,但几经辗转后,就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孤零零的彭措,在草地上艰难跋涉,赶上部队完全无望之后,他唯有一个活命的目的了。几经周折,许多挣扎,彭措终于到了班佑,进入大草地以后,这是唯一有人家的地方。他留在了这里,给人放牛牧羊,逐渐学会了藏语。
  后来,彭措和班佑村的藏族姑娘仲嘎相爱了,他和仲嘎成家后,于1945 年生下了维玛,维玛还有一个妹妹,名叫仁青卓玛。
  但彭措一直未能忘记自己的家乡,回家乡一趟是他最大的心愿。
  这个心愿一直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才得以实现。
  1971年,彭措要带已长大成人的长女维玛回家乡去。那一年,维玛已经26 岁了,平日里老听父亲念叨老家芦山,但她完全不能想象芦山在哪个地方,是什么样。
  村里知道了“甲彭措”要回家探亲的消息,纯朴热情的村民都为他高兴,大家集体研究决定,由村委会出面,让他带上30张羊羔皮、30斤羊毛和一斤当地特产药材贝母。彭措十分高兴。
  令他更感高兴的是,此次回家,彭措确认了解放以后,自己老家的具体地址,那是芦山县的胜农公社逸安大队。
  更为幸运的是,彭措还找到了自己长征时期所在部队的连长,这位连长也认出了彭措正是自己的部下、当年的一个小班长。战友相见,自是激动万分,千言万语,无法诉说征途离别后的思念,千杯万盏,难以表达历尽艰辛后的感慨。
  这一次从家乡回来后,彭措觉得完成了人生一桩大事,也放下了久久萦绕于怀的一桩心事。他长年身体不好,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赶在自己还能行动之前,带女儿回老家,寻根问源,认祖归亲。从老家回来后不久,1975年,彭措即因病去世,时年57岁。
  < 03 >
  长女维玛是当家人。当我们问起维玛,你阿爸的流落红军证书呢?你阿爸的照片呢,遗物呢?
  维玛却通通拿不出来。
  那是因为1994年,维玛家里发生了火灾。一把大火把所有东西都烧光了,有关彭措的证书和资料全都成为灰烬。
  失去了家园的维玛痛哭不已,尤其让她感到不可弥补的是,能够证明父亲彭措的红军身份、能够证明自己是红军后代的各种证明材料丧失殆尽。
  班佑村纯朴的村民们支持和安慰了她。尤其是村上健在的老一辈人,纷纷出面,证明她的父亲甲彭措确系流落红军,而维玛确系流落红军的后代。
  在这么一个世代聚集的二百多户人家的村子里,邻里间互相知根知底,外面放著有几头牛几只羊、屋里有着几斤油几斤粮,彼此都清清楚楚,更别说每个人的来龙去脉了。所以,没有人觉得维玛需要什么证件证明,没有人怀疑她的出生身份。
  就这样,维玛继续安定地生活在班佑村,村委会一直秉承着优待红军、照顾遗属的相关政策和传统,为她排忧解难,重建家园。
  这就是2009年荣获州委州政府授予“文明村”称号、2011年被中央文明委授予“全国文明村”荣誉称号的班佑村,这个村还被国务院授予为“全国民族团结进步先进集体”。
  说话间,维玛拿出一张班佑村于2008年给她出具的相关情况的文字证明。
  我们看到,这就是一张普通的A4打印纸,“关于红军后代维玛的基本情况说明”,上面用质朴的文字证明着“甲(汉)彭措”的来历和身份,以及他的家庭概况。
  我们注意到,这张被维玛珍藏着的唯一证明材料,上面连个印章都没有,按说并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但是,身处草原上这个民风淳朴、村民善良的村庄,看着如此质朴的维玛,又看着如此认真、仔细的一字一句给她翻译的扎波支书,我们却觉得这张A4打印纸完全具有说服力,它是值得信任的,也是值得被维玛所珍藏的。
  告别维玛,我们走出房间,来到院内。
  时至傍晚,草原上的太阳斜照进小院,扎波书记和维玛面带笑容站在院门口,这时的光线明亮而柔和,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金黄之中,是如此的安详和美丽。
  流落红军甲彭措,在他的有生之年,应该也曾充分享受过班佑村的这份温暖和美丽。
  (摘自《虔洁》,成都时代出版社。除标注外,文中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其他文献
日本NHK电视台前几年曾经做过一系列纪 实节目,引起广泛的共鸣。在日本,存在 一种“无缘死”的现象,有的老年人死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要过一段时间尸体才会被发现。 记者调查发现,全日本每年大概有3万人死后尸体 没人认领,最终会被政府或公益机构安葬。这些人 要么是没有子女,要么就是主动与子女脱离了联系, 怕连累子女。  节目组后来出了一本书,叫《无缘社会》。所 谓的“缘”,其实指的就是“关系”。传统
期刊
(德)贡特·普吕肖夫 著 刘姝 秦俊峰 译  福建教育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年7月  定价: 35.00元  青岛日德战争期间,相對于日军四架战机和机动性极强的舰载机母舰,德军飞机势单力薄。本书系德军飞行员普吕肖夫根据亲身经历所作,讲述他在这场战争中经历的多场空战场面,以及德军战败前夕,他携重要机密文件飞往江苏,历时9个月,经上海、旧金山、伦敦逃到英国的传奇经历。
期刊
一、新疆吉木乃通天洞遗址  发掘单位: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 所、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  项目负责人:于建军  通天洞遗址完整保存着从旧石器时代到 3500年前古人类生活、居住的遗存。阿尔泰 山与塔尔巴哈台山之间相对平坦的山谷从旧石 器时代开始,一直就是重要的文化传播与交流 通道,这种特点在青铜时代、早期铁器时代的 遗存中也有所表现。遗址的发现对于研究中国 乃至东亚地区旧石器时代文化的丰富性
期刊
公元79年8月24日下午一点左右,意大利庞 培城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块奇怪的云团,像 是蒸汽形成的气团,形状像—棵巨大的松树, 枝桠插向天际。那一天,庞培城的天气异乎寻常的炎 热。像往常那样,城内的大街车水马龙,远自西西里岛、 罗马的客商和货车川流不息。庞培城神庙附近的广场, 小贩、鞋商、布商、赶骡子的脚夫、逛街的市民熙熙攘攘。 鞋匠在向妇女们吹嘘自己的商品;卖小吃的老头在打 瞌睡;穿着华丽的贵妇,
期刊
(美)斯特兹·特克尔 著 王小娥 译  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年12月  定价:65.00元  1929年10月24日,“黑色星期四”,美国股市暴跌。美国和全球经济从此进入了漫长的大萧条。本书作者采访了从新政官员、商業巨子到农夫、工人、艺术家等各个行业、阶层的数百人,以第一手资料反映了经济大萧条怎样影响了人们的生活,当年的苦日子今天咀嚼起来又是多么回味无穷。
期刊
魏晉时,最受欢迎的面食 可不是“汤饼”面条, 而是来自“西域”的胡 饼,从做法上看,很像今天的馕。 胡饼是当时胡汉文化交融的结果, 顺利成为当时最普及最流行的 “小吃”,还延伸出了白饼、髓饼、 烧饼等一众“面饼家族”。在美 食面前,吃货都会不得不“俯首”, 而且,只要对美食怀抱着开放的 心态(当个美美的吃货),说不 定还能有“意外之喜”哦。
期刊
(美)乔治·凯南 著(美)弗兰克·科斯蒂廖拉 编 曹明玉 译  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年11月  定价:98.00元  乔治·凯南被称为“冷战之父”,是美国最有影响的外交家之一。本书从凯南8800多页日记中精选内容,真实还原了“二战”、朝鲜战争、冷战、前苏联解体等20世纪重大事件的幕后故事和决策過程。深刻而雄辩的凯南,为他所经历并塑造的重大历史事件留下了一份动人的私人记录。
期刊
王宇博 著  江苏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年1月  定价:78.00 元  本书以时间为脉络,阐述了澳大利亚历史发展和社会变革进步的歷程。主要从土著原始文明的传承与终结、英属罪犯殖民地社会形成与变化、英属自治殖民地时期的社会演进、澳大利亚民族的生成、澳大利亚国家的形成、建设民族国家、澳大利亚社会改革与社会进步等等方面具体论述了澳大利亚不同于其他西方国家的渐进式发展模式。
期刊
我国古代一些帝王为了犒劳笼络重臣贵戚, 会颁发一种“铁券”,在上面以文字注明, 可让被赐予者获得一些优待或减免减轻刑 罚,如免除死罪——民间称之为“免死牌”“免死 金牌”。颁赐“铁券”的制度最早始于汉高祖刘邦, 其后的封建王朝陆续都有过。  通常来说,铁券是铁制的,外形如筒瓦状、覆 瓦状,铁券上的词句最初是用丹砂填字,称为“丹 书铁券”,也可称为“丹书铁契”。到南朝梁时, 用银粉填字,称为“银券”
期刊
应运而生的“葵丘会盟”  河南省商丘市民权县往东行三十里地,是一段古 老的黄河故道,这里有一个村庄,唤名七乡西村。村 头有—处占地20多亩,古朴肃穆的寺院,寺院正门两 边镶嵌着一对威武的石狮,两只石狮子对视的山门上 供奉着一块浑厚匾额,匾额上“葵丘寺”三个金黄色 古体隶字直逼着每—位外来人,再配上一副精致的楹 联,联云:“葵丘寺内会诸侯,王帽土地传千秋”。 这就是中国历史上久负盛名的“葵丘会盟”之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