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看到的剧情已被篡改(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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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以前和贾富贵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说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我第一次和贾富贵喝酒,是赵富贵吆喝过来的,赵富贵是我朋友的朋友介绍给我的,处了一阵子,比较投脾气,后来就胡吃海喝攒在一起了。赵富贵说贾富贵是魏县信用社的主任,让我认识一下,说不定能贷出点款。哟嗬,还有这等上门好事,我那阵子生意不行,手头紧巴,还欠了一屁股债,急需一笔钱却借贷无门,赵富贵提供的信息对我太重要了。
  贾富贵的酒量不赖,在旧城的火锅店,我们一共五个人,除了贾富贵,四个人都喝不动了,贾富贵还纹丝不动。他说,连酒都喝不了,贷款的事以后再说。就为这句带点暗示性的话,那天我喝醉了,后来几个人要去新龙门客栈洗浴城过夜。
  我第一次给贾富贵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我听赵富贵说,贾富贵认为我这个人仗义且谈吐不俗,可以交。我说废话嘛,我一个写小说的谈吐能俗了吗?第二次是赵富贵带我去贾富贵家打麻将的,当然,那天我输了,你要是不输就没意思了,不多,整3000块,贾富贵又说了,老赵这个人骨头硬,可以交。我竭力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其实我压根儿就没那个感觉,我心里盘算的是如何开这个口,向他说我贷款的事,否则,我根本不需要既输钱又摆出这么一副感恩的表情来。
  “老贾,”赵富贵拿捏着时机,给我打了一个缺口,“给老赵贷点款,他的生意挺大,就是最近周转有点不灵。”
  “有多大?”贾富贵看都没看我一眼问赵富贵。
  “大就是大,还能多大,比李嘉诚有钱谁还贷款啊。”赵富贵呲着牙笑。
  在贾富贵的家里,赵富贵一再给贾富贵吹嘘我,但贾富贵的表情僵硬,“现在上面查得很紧,社里的资金很紧,总之,我心里有些担心。”贾富贵的家里陈设朴素,客厅也不大,我们那天还有几个也想贷款的,其中有个叫刘云飞的,也是赵富贵的朋友,他开了一个装饰装潢公司,承揽了几栋楼的装修,甲方压款厉害,全凭贷款甚至高利贷周转,贾富贵估计成了我们几个人的最后救命稻草。
  从下午到晚上,幾个贷款的轮番上阵,仅我、赵富贵、刘云飞一共给贾富贵输了8000多块,这麻将打得,贾富贵心花怒放。晚上,贾富贵叫他老婆给支起了火锅,在家里涮羊肉,酒足饭饱之后,贾富贵说:“赵总和刘总准备材料吧,身份证、户口簿、结婚证,担保人的身份证、户口簿、结婚证,说是说,咳,再难我也得帮弟兄们发展事业吧!”
  我们几个出了贾富贵的家,坐了赵富贵的破长安面包车从魏县回城的。一路上,面包车颠簸的稀里哗啦声仿佛快马的蹄音溅在坚硬的路上,刘云飞说:“老赵,你听听,像三套马车不?”比起我们,刘云飞对资金的渴求已经到了上吊都没绳子的地步,赵富贵手握着方向盘,得意洋洋地说:“老贾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给点好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刘云飞兴致勃勃地脱掉外衣,点了一根烟说:“那就好,万代国际大酒店以后就是贾富贵的家。”
  万代国际大酒店高达30层,矗立在黄金之汗大街上,离远了看,很扎眼。刘云飞说这座楼五楼以下全是他装修的,老板到现在还欠他一百七十万,可以吃住抵账。那还等什么,可劲儿造呗,我们三个回了城,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万代国际大酒店的前台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听我说,”刘云飞在电梯里满脸淫笑着,“我一会儿叫大堂经理给联系两个服务员陪咱们。”我第一次知道,这家大酒店的老鸨竟然是大堂经理,而且服务员兼职小姐,我真是见不多识不广,跟不上时代发展了。
  总统套间一看就很少有人住过,一股令人气闷的烂棉絮味道,卫生间更是潮湿的要命,走廊里的灯还是坏的,床头灯亮了一只,茶几上用手一摸,竟摸出浅浅的一层尘土。我有点失望。刘云飞说:“这个大酒店的几个股东正在闹分家,顾不上经营,生意奇烂,唉,可惜了。”本来我是怀揣着一腔欲火,这下,让房间里的混浊空气给灭了,我去了一个房间,睡了,不一会儿,听见外面开门,可能是刘云飞真的叫了兼职的服务员小姐,叽叽喳喳了一气,突然有个尖细的声音喊了一句,“我不是那号人。”紧接着,门哐当一声,我猜他们肯定没谈成交易。
  后半夜,尿把我憋醒了,我上了一趟厕所,很宽敞的整间屋子里传来赵富贵和刘云飞此起彼伏的鼾声,大伙儿围绕着贾富贵累了一天,现在只能做个好梦,但愿贷款早日下来。
  二
  贾富贵总共给我和赵富贵贷了两次,却给刘云飞多贷了一次。
  第一次我们三个备齐了材料,担保形式说三人互保,贾富贵给我们在他的信用社柜台上办了金牛卡,说第二天就到账了,每人10万。“一般人只给贷3万,你们这已经破例了,一点抵押也没有!”贾富贵在他的办公室,签完字后说。10万块与我们预期的30万差距太远了,但贾富贵也不是说得不在理,只好先就这样了,刘云飞建议我们三个一起感谢一下贾富贵,贾富贵假意推脱了一下,刘云飞说已经定在万代国际大酒店了,贾富贵笑笑:“是不是有点太过破费了?还是要节省点钱,你们,咳,不说了,不说了。”
  万代国际大酒店的餐厅在二楼,刘云飞定的包间可以容纳50个人,厚厚的酒红色窗帘苫着拱形落地玻璃,把阳光全隔在了外面,富丽堂皇的气派让贾富贵很是受用,贾富贵开着我和赵富贵的玩笑说:“刘总,到底是大老板,你俩得多学习哦!”我和赵富贵忙不迭点头,毕竟,这顿饭是人家刘云飞请的,我俩并没有花钱。前厅经理看上去三十多岁,微胖,满脸长着疙瘩,如果没有这些疙瘩就是大美人了,见了刘云飞嗲声嗲气地连拍带打。刘云飞哈哈大笑,给她介绍我们:“这个,魏县信用社的主任贾富贵,这个,舍得糖酒公司的老板赵富贵,这个,敕勒歌食品公司的老板赵卡。”前厅经理的小白手都被我们握了一遍,油津津的,她笑嘻嘻地自我介绍:“我是这儿的前厅经理,叫我乌日娜好了,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找我,嘻嘻,找刘总也行,他可是比我们老板都硬气。”刘云飞趁机拍了一下乌日娜短裙包着的屁股,说:“我硬不硬你最清楚,哈哈!”
  那天晚上,菜上的比较丰盛,吃喝起来也爽,我们三个轮流敬贾富贵五粮液,一直喝到晚上十二点,喝多了,还没有散的意思。贾富贵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涨红着脸邀请呵欠连天的乌日娜,最后索性连服务我们这桌的两个服务员也叫上了座,刚灌了她们几口酒,停电了,这下,包房里散发出一阵阵轻浮的味道,好像有几只偷听的老鼠在门板后面咬什么东西,咔嚓咔嚓的。点炉子,点蜡烛,乌日娜看来经验老道,很快,一个发潮的旧式火炉上了桌,还有十几支发出幽光的蜡烛把包房里的黑暗给驱散了,乌日娜和那两个服务员顿时映得像仙女般漂亮。   “不可能吧,咳,管它真假,好烟赖烟,鼻子里冒烟就行,哈哈!”赵富贵说。
  对于刘云飞请客吃饭的大手笔,我很佩服,我和赵富贵就不敢,这得花多少钱呐,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呐。贾富贵很满意刘云飞,他们这种信用社主任,早已经吃惯了人,多少都不嫌多,所以,遇上刘云飞这样的好户,也愿意结交。
  这顿饭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散得早,在刘云飞的提议下,乌日娜给开了四间房,贾富贵、赵富贵、我、刘云飞每人一间,当然了,最重要的节目是乌日娜给安排了四个服务员,睡在了我们各自的房间。我和赵富贵分别给自己的老婆打电话请假,谎称晚上要和贾富贵主任打麻将,老婆早已穿金戴银,不管我们了。房间的隔音效果真的太差,半夜里叫声此起彼伏,尤其是贾富贵那头,从夜里到凌晨至少叫了三次,这家伙的身体,真是不错。给我分配的这个,条件太差,此处省略250字。
  五
  过了一个星期,我和赵富贵又去魏縣信用社,给刘云飞担保了一回,这次,刘云飞贷了40万,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堆身份证复印件,说是连他都不认识,自己的十个指头轮流调换全按上去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赵富贵各忙各的,刘云飞每天和贾富贵泡在万代国际大酒店里,据说,他又从魏县信用社贷出了120万,而且,车也换了,崭新的斯巴鲁越野。
  赵富贵和我说,“刘云飞真的又从魏县信用社贷出了120万,不过刘云飞真是下了血本,前前后后,连吃喝带送钱,给贾富贵花了40多万。”
  40多万这个数字可把我吓坏了,虽然我知道这年头贷款必须舍得出血,但这么大数额的,轮到我身上我宁可不贷也不敢这么玩,“你真以为银行是国家的就没主人了,还不起非坐牢不可。”我就劝赵富贵,咱们没有屙刀子的屁眼,趁早别吞刀子,赵富贵起先有点不甘心,听我这么一说,觉得在理,就放弃了效仿刘云飞的大手笔。
  我和赵富贵的生意实在是一般,大半年没有起色,根本无心经营,每天都在找地方贷款,贷款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看脸色还好说,主要是必须公务员担保,到哪里找公务员呢,人家凭啥给你担保呢,我和赵富贵忙活了一段贷款日子,就斗志松懈了。贾富贵每次见到我和赵富贵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拿刘云飞作例子比较:“你瞧瞧你俩,你瞧瞧人家刘总刘云飞!”我和赵富贵无话可说,只能陪着贾富贵吃个饭,打个麻将,而且还饭不能吃太贵的麻将不能打太大的。当然,刘云飞就不同了,陪贾富贵吃喝玩乐都不算事儿了,赵富贵说刘云飞私底下给贾富贵不止这个数,赵富贵的手掌奓开,我看见了五根手指几乎要插向云霄,五十万呐,我惊讶地喊了出来。
  比起刘云飞的大手笔,我和赵富贵自惭形秽,刘云飞和贾富贵的关系如胶似漆,几乎每天都泡在一起,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我自知实力不济,借口公司业务繁多,惹不起躲得起,赵富贵磨不开面子,偶尔参加一下他们的饭局和牌局,也是为了维持关系。
  年对年的时候,我们的贷款期限到期了,贾富贵先是给我们口头提醒了一下,然后就是手下的信贷员催款。很不幸,包括刘云飞在内我们三个都还不了。贾富贵对我们的信用立即拉黑了脸,他警告我们:“要是到期还不了,你们就被征信系统拉黑了,一旦进了银行的黑名单,五年之内别想再贷出一分钱,别说我没告诉你们啊!”
  这回又是刘云飞救的场,还是万代国际大酒店,还是第一次吃饭的那个大包房,桌布都已变黄了,除了乌日娜没换,服务员换过好几茬了。刘云飞代表我和赵富贵给贾富贵讲了我们目前的困境,不是没钱还,都压进去了,反正,只要再给一段时间,账都能结了,结了就还。贾富贵听了刘云飞的话,又瞅瞅我和赵富贵,我感到他的担忧还是有的,“就怕到时又还不了啊,他妈逼的社里我不好交代,你们,咳,你们真是害死我了,我把你们当弟兄,真心帮你们,看看你们这事做的,咳……”贾富贵像个怨妇唠唠叨叨。
  “转贷吧,”刘云飞敬了贾富贵一杯酒后说,“再给一年的时间,我们就都转活了,利息照付,这个你放心。”
  “嗯嗯,”贾富贵咧嘴笑了,指着刘云飞的鼻子骂道,“你们三个要是害死我,我敢说都不会到我坟墓上看我最后一眼烧一张纸。”
  原先别别扭扭的气氛一下缓开了,贾富贵同意给我们办转贷,只是利息按规定又加了2厘,至于是不是他们信用社的规定,就不知道了,反正对我们来说,加了2厘总比还贷好上不止一百倍。散席后,老规矩,贾富贵和刘云飞自然又要下榻万代国际大酒店,乌日娜的一只手搭在了贾富贵的肩头上,贾富贵趁机装醉,被乌日娜扶进了一个套间,再也没出来。
  “你妈的,这个老家伙千万别死在乌日娜的肚皮上。”路上,赵富贵笑着骂道。
  六
  转贷手续还算办得顺利,贾富贵这人尽管吃得挺黑,但办事也真是给尽心尽力。刘云飞也真是好弟兄,万代国际大酒店虽说因经营问题有点没落,但扛着国际两个字,屡次安排,对于一个农村信用社的小主任来说并不丢脸。但我们的生意还是没有根本好转,刘云飞倒是没少揽下装饰装潢的工程,算账的话,利润挺大,都超出一倍了,但就是结不出账来,他还得从其他地方借高利贷安抚工人和材料款,有的利息都高到5分钱了,“真他妈不是人干的活儿,”刘云飞狠狠地骂道,“垫资做工程,简直是要命,一条命根本不够垫的。”
  转贷手续办完后两个月头上,我正在赵富贵的店里喝茶呢,贾富贵给赵富贵打电话,说他一会儿到店里,有点事商量。挂了电话,赵富贵和我说:“老贾电话,准没好事,搞不好晚上又得陪打麻将。”赵富贵的抱怨我其实挺同情的,我知道和贾富贵打麻将,一般是赢少输多,不说心理原因,本来贾富贵就是老麻油子,麻技高超,但既然人家开出了口,你拒绝还不好意思,万一以后贾富贵一高兴还能贷出款来呢?我就和赵富贵说:“玩玩可以,小打小闹,不要给老贾宠坏了,以为你是土豪。”
  贾富贵来到店里,屁股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我一看,是他老婆和儿子贾国庆。我和赵富贵假装万分殷勤,起身满脸堆笑问候:“嫂子来啦,哎呀好久不见又年轻了,哈哈!”贾富贵坐在沙发上指点赵富贵赶快倒茶,“妈的,都快忙死了,又是上级检查,又是给贾国庆操办,简直分身无术。”赵富贵一边往杯子里捏茶叶一边问给贾飞操办什么,贾富贵掏出一包软中华扔在茶几上,慢吞吞地说:“能有什么,他冬天结婚啊!”   “总共得多少钱?”刘云飞问。
  “除了还了的,没还的还有1200万,你是最大的户。”贾富贵说。
  刘云飞的脸一下凝固成了铅白色,我们的脸色也都逼近了黄昏。
  万代国际大酒店还是以前那个鸟样,国庆节刚过就冷的不行,让服务员打开空调,结果呢,空调里直往出吹冷风,屋里更寒冷了,贾富贵用手指着餐桌子的烤羊排说:“服务员,把这个拿回去再热热,这都不能吃了。”服务员估计也觉得冷气袭人,知趣地过来,端了烤羊排,歉笑着说:“我让电工过来看看空调怎么不热了。”
  一会儿,上来一个结实健壮的电工,头顶已经秃了,他在柜式空调上鼓捣了不到一分钟,空调开始往出吹热风,屋里一下感觉舒服多了。但我们都毫无食欲,对于贾富贵的要求,按理说我们都应该配合一下了,人家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子还被关着,家里又耗尽了积蓄,再被人举报了,如果连贾富贵都被上头撸了,那就太惨了,问题是,大家都知道,一下子要归还贷款,实在是拿不出来呀。
  “再有其他的办法没?”刘云飞问。
  “我进去班房坐个三年五载,这就是办法。”贾富贵面无表情地说。
  十
  乔惠是我在沈阳全国糖酒会上认识的客户,他在全国200多个商超开有内蒙古特产专柜,以卖内蒙古的特产比如牛肉干、奶酪、苁蓉、锁阳乃至小米、葵花子什么的为主,偶尔也夹混一些西藏和新疆的特产,反正很多地方搞不清内蒙古、西藏、新疆的关系。我认为他这个渠道非常好,如果我们能达成协议,他负责包销我的产品,我从此就可一举走出困境,乔惠货比三家后,也觉得我的产品性价比不错,说好了糖酒会一结束就到我厂里考察。
  糖酒会是10月25号开幕的,28号闭幕,我没等闭幕就急匆匆地返回了厂里,让下面的人拾掇一下环境卫生,准备一些样品,我和他们说,这回这个客户要是谈成了,咱们就翻身了。
  乔惠是11月2日到了我们厂的,观看了我们的厂区和车间,也品尝了我们的新产品,很满意,决定和我们合作,但具体是采用代理制还是代加工,他说回去之后和他们几个股东商量一下,他个人倾向于代工制,“现在流行这个,又不怕厂家串我的货,价格也好定。”乔惠对我说:“起码也得投个200万吧,不然做不起来,你说呢,老赵?”我连连点头称是。
  “这下可有转机了。”送走乔惠,我立马给刘云飞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提示他不在服务区,我又给赵富贵打电话,电话里说已欠费停机,他娘的真实邪门儿了,不会这么巧吧,我就给贾富贵打了一个电话,说我这头最近的情况,如果乔惠的投资下来,马上就能把我的贷款还上,贾富贵嗯嗯地听了我半天,说那你尽量吧,这边他已经吃不消了,總社已经派下审计组了,他都扛不住了,然后他问我能联系上刘云飞和赵富贵不,我说我刚打的电话,一个不在服务区,一个欠费停机。
  “一群王八蛋,”贾富贵在电话那头愤怒的拔高了音量,“一个也联系不上了。”
  “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死了才好,躲人也不是这么躲吧?”
  “哦。”我突然明白什么了。
  过了几天,我给乔惠打电话,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乔惠说他回去和几个股东商量了一下,意见一时统一不下来,让我稍等两天,但产品肯定要做。又过了几天,我再次给乔惠打电话,问他商量的结果怎么样了,乔惠说,意见统一了,说代理,就是需要我们先垫出50万的货,“你放心赵总,”乔惠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一般是一月一结,绝不拖欠货款……”乔惠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忘了。
  十月真是个忧郁的季节,让人整天昏昏沉沉的,太阳落得也早,降落时那个红彤彤的大火球仿佛要把人熔了,我决定关了手机,清净一段时间,谁也不联系,哪怕他是天王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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