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通吃,福利处处长走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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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曾经工作勤奋敬业的先进工作者、模范共产党员,原四川攀枝花市民政局社会福利处处长肖昌荣为什么一旦走上领导岗位,就会放纵自己的私欲,利用手中的权利,不择手段地为所欲为,疯狂敛财呢?请看——
  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原四川攀枝花市民政局社会福利处处长肖昌荣额头上却沁出一层密密冷汗,背上湿漉漉的,耳边不断地响起法官宣判的声音:“被告人肖昌荣因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
  
  为犯罪嫌疑人点燃生日烛光
  
  2005年4月,四川省攀枝花市仁和区人民检察院在调查一家社会福利企业职能管理有关问题时。发现原攀枝花市民政局社会福利处处长肖昌荣涉嫌经济犯罪。案件初查阶段,正是攀枝花市高温酷暑季节,办案检察官牺牲所有的节假日,每天工作长达15个小时,对涉案人员及企业调查取证100余份。他们不辞辛劳多次深入到河南、重庆等省、市调查取证,终于掌握了肖昌荣涉嫌受贿的部分犯罪证据。同年5月29日,仁和区检察院决定对肖昌荣立案侦查。同时,被攀枝花市公安局仁和区分局监视居住。6月13日被刑事拘留,6月22日被逮捕。
  开始,肖昌荣面对检察官的审问,佯装镇静,一言不发。当检察官问:“你作为社会福利处处长,今天被关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有何感想?”
  肖昌荣一时间脸上现出慌乱、尴尬的神情。答道:“我还有什么问题,你们提出来问我就是。我觉得我的问题已经说清楚了。”
  主审检察官将侦查的部分材料放在桌上,注视着肖昌荣,窥探其内心的紧张心理活动,说:“党的坦白从宽的政策我在这里重申一遍……”
  肖昌荣坐在矮矮的石凳上。双手托着脸,目光呆滞,似乎已经感到了检方侦查工作的周密详细。他情不自禁地说:“你们对我的问题。硬是在下死功夫查呀!这还有啥查不清的!”然后就又一言不发。此时的肖昌荣心理压力大、抵触情绪严重。他的心理变化,引起了办案干警的注意。办案检察官对其进行耐心开导,终于了解到他患有严重的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身体状况较差的情况。
  虽然肖昌荣涉嫌犯罪,但是法律的力量不仅在于法律的刚性,法律的威严也应给予违法者必要的尊重和关怀。办案检察官向院领导汇报后,决定对其采取攻心的策略。一方面及时通知厨房给他做适合其身体状况和疾病要求的营养餐;另一方面通知其家属提供治疗其疾病的药物,每天坚持定时、定量给他服用,当药服完家属又未送来时,办案检察官就自己掏钱买同类的药给他服用。当得知肖昌荣被监视居住的第五天满50岁的消息后,检察院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和生日蛋糕为他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当生日烛火被点燃时,肖昌荣泪流满面,对自己的犯罪行为追悔莫及。他说:“想不到我一个犯了罪的人,你们还这样关心我,我没法不交代。”在之后的三天中,他主动交代了检察机关还未掌握的其他犯罪事实,犯罪金额从立案的8,7万元扩大到40多万元。
  
  追求权钱“双赢”,我栽在了麻将桌上
  
  1955年4月,我出生于四川省遂宁一个职工家庭。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攀枝花市工作。因为工作勤奋敬业。先进工作者、模范共产党员等称号,没有哪一年少了我。随着商品经济的大潮,我走上了领导岗位,1997年5月任攀枝花市民政局社会福利处处长。然而,随着职务的升迁,我艰苦奋斗的思想观念逐渐产生了松动。
  刚当上领导时下基层检查工作,相关单位招待三菜一汤,我都觉得太客气了,怕沾上大吃大喝之名,硬要交生活费。大家说:“你非这样就是给我们下不了台,这算什么事嘛!”渐渐地,我习惯了大鱼大肉、五粮液和茅台酒。“拿点土特产算是廉洁的事了。”后来,别人这么劝,我自己也点头说有道理。
  于是,不少有求于我的人从请吃、请喝入手,用打麻将赌博等易于接受的形式变相让我赢钱。有一年临近新年。一个姓李的老板打电话邀请我去玩玩麻将。我说不会,更没有经济实力。李说:“钱嘛,好说。技艺嘛,包你一小时会,两小时当老师!”经不住李老板的盛情邀请,我打出租车前往,只见李老板正在麻将桌上过五关斩六将。李老板“因材施教”,我学得也快。“六条,碰!”,“二筒、和牌!哈哈哈……”凌晨两点,我在麻将桌上又和了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看见抽屉里多得装不下的百元大钞,辉煌的“战果”让我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调。“老李,明天我亲自到成都跑一趟,争取把你们厂的福利证书办下来。”“那就谢谢你哟!”坐在对面的李老板高兴地说道。对这种“双赢”的结果,我感到非常满意。
  作为民政局社会福利处处长的我,工作职责主要是负责对全市社会福利企业的管理、指导、审核、报批及福利企业福利证书的年检、审核、发放工作。虽然企业是否为福利企业最终由省民政厅决定,但只要找到我(因福利处只有我一人负责福利企业事宜)就能办好相关事宜。一些企业为了能成为福利企业(注:福利企业可返税),或福利企业为了顺利通过年审,企业老板便争相约请我吃喝玩乐,得知我爱打麻将,老板们便常常投其所好,请我打麻将。我每次理所当然是麻将桌上的“赢家”。有的企业老板还多次直接向我送钱,我则是来者不拒,一一笑纳。
  
  知法犯法,两年敛财44万余元
  
  2003年初,攀枝花某公司王经理到我的办公室,以拜年为名,送给我现金2000元,某公司何总同样以拜年为名。送给我现金2万元。
  2004年3月下旬某天,我通知攀枝花某工贸公司曹总交“管理费”,后该公司出纳员马上到我办公室,交给了我现金1万元。我给出纳员只开了一张《四川省非税收入通用票据》。在2004年底,我又坚持叫曹老板将所开票据退还,然后将1万元现金据为己有。
  2005年4月,我以陪同四川省民政厅领导到云南省考察的名义打电话给攀枝花某有限责任公司罗经理,叫罗拿2万元钱给我。罗在攀枝花宾馆把2万元现金交给我,我又将2万元现金据为己有。
  据办理该案的检察官统计,2003年至2005年4月,肖昌荣利用职务便利条件,以各种方式36次非法收受当地12家企业老板贿赂人民币现金共计44,3万元。其中27次非法收受当地11家企业13个企业老板及其管理人员以“拜年费”和“管理费”名义给他人民币现金23,9万元。9次主动以收取国家明令禁止的社会福利企业“管理费”、“年检费”的名义向他人索取人民币现金共计20,4万元。每次数额最低2000元,最高3万元。
  在潜意识里,肖昌荣认为在为福利企业办事的过程中也开支了必要的费用,自己收钱的行为只是“违规”不应该是“违法”。见收了多次都能“平安”度过,肖昌荣心里也就越来越想收钱,由多少不拒发展到主动索要,直至案发。企业老板们称,送钱是为了与肖“搞好关系”。案发后。肖昌荣一语道破天机:“我是主管社会福利企业的,他们送钱给我是为了让我在职权范围内为他们办事。”
  办案人员查明,肖昌荣所收受的非法所得钱财除一小部分用于日常花销外,其余大部分都被他以自己名义或其他人的名义按12%的年利率借给了他人。由于借给别人的钱数额大、次数多,到底有多少借款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2006年5月1日劳动节,肖昌荣躺在攀枝花市看守所22号监舍的床板上心烦意乱。突然,“叽叽喳喳”,一阵鸟鸣引起了肖昌荣的注意。他起身踱到窗边向外望去:监舍外阳光明媚,一只小鸟正在攀枝花树褐色的枝条上欢唱。一会,小鸟扇扇翅膀飞走了,眼底留下的只有静静耸立的高墙和铁丝网。想起给家人和亲戚朋友造成无法团聚的痛苦。他心里一阵发冷,低声叹到:“唉!钱啊,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2006年6月19日,肖昌荣因犯受贿罪,(由于主动交代了犯罪事实)一审被从轻判处有期徒刑lO年,违法所得44,3万元予以追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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