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楼为何两次对“林办”人员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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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林彪共事
  
  刘亚楼和林彪的关系,一向是个敏感的话题。
  1946年春,鉴于首战四平失利,东北局势严峻,新被毛泽东和中共中央任命为东北党政军一把手的林彪,和罗荣桓力主已从苏联回来的刘亚楼出任东北民主联军(东北野战军、第四野战军前身)参谋长一职。
  刘亚楼从大连后方赶赴哈尔滨上任时,林彪打破了不出门迎人的常规,亲自“屈驾”出迎,握着刘亚楼的手,那平时难得一笑的脸上竟有了笑意,还讲了句让刘亚楼树敌的话:你来了就好,你一个刘亚楼顶我三个参谋长。
  也正因为“林(彪)罗(荣桓)刘(亚楼)”三人的团结默契,灵活贯彻中央正确意图,东北野战军屡屡出奇制胜,打了许多堪称经典的妙仗,并成功组织了举世闻名的辽沈战役,解放了东北全境,为中国共产党夺取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对林彪卓越的军事智慧,刘亚楼是由衷佩服的,但并非无原则地听从他。辽沈战役中林彪试图放弃打锦州时,刘亚楼就毫不含糊地予以反对。
  
  两次发火
  
  有一次林彪还把他的“天机”以题字相赠的形式告诉了刘亚楼:“在生死攸关时,别人都是其次,只有你最重要,此胜之要领也。”不管刘亚楼接受不接受这种“教条”,但从林彪不爱给部属题字这点,可以看出,他和刘亚楼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林彪在建国后,尤其是担任党中央副主席和国防部长后,高级干部到毛家湾来,都要经过林办主任叶群这一关,但刘亚楼例外。刘亚楼身边的工作人员曾对此举津津乐道。我至少从他们口中听到过两件事。
  一是刘亚楼有次去见林彪,在门口被林办人员“挡驾”:“叶主任说了,有事可先通过她。”“什么叶主任不叶主任的!”刘亚楼一边说,一边又将步子往前跨了两步。林办人员见势不妙,慌忙坚持“原则”加以阻拦。刘亚楼见状火了,抡起胳膊,用力推了他一个趔趄。就在这当儿,叶群不失时机地出来了,她向刘亚楼致意后,大声训斥林办人员:“今后103(刘在东北的代号)来找101(林在东北的代号),不要挡驾嘛。”刘亚楼“哼”了一声拔腿进屋。叶群此后“赋予”了他直闯林宅的“特权”。
  还有一件事,一次林彪的秘书来找刘亚楼,不知什么原因,谈了几句后,刘亚楼忽然发起火来,把他骂个狗血喷头。“这是叶主任的意思。”林彪秘书嗫嚅道:“什么叶主任不叶主任,今后你们不要拿她来吓唬我。”刘亚楼火气更大了,说完,他气哼哼地叫秘书张克里送客。
  和当时许多高级干部不同,刘亚楼不主张夫人参政,他的脑子里也许有种“轻女”思想。当林彪问为何不让翟云英当办公室主任时,刘亚楼非常直露地表达了他的观点:夫人参政会出乱子,弄不好会栽在夫人手里。
  
  担任国防部副部长
  
  刘亚楼和林彪更多的接触,是在他当了国防部副部长之后。1959年是个非同寻常的岁月,这一年发生的两件大事——国防部长彭德怀下台和林彪上台,不但对军队,甚至对全党全国,都发生了深远的影响。
  中央军委任命5名新的国防部副部长(罗瑞卿、陈赓、许光达、许世友、刘亚楼)。刘亚楼兼职国防部,多少可以反映中央,尤其是新任国防部长林彪对他的信任。
  庐山会议结束后,杨尚昆曾对分管会议专机的空军副参谋长何廷一说:“你们的司令员在会上态度不错,没有过火的语言。”批彭德怀、黄克诚是中央定的,刘亚楼虽不理解,也要与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但在庐山火力猛烈的情况下,他“没有过火的语言”,已属不易。
  1959年10月1日,距受命主持军委日常工作不足半月,林彪就在党中央最权威的理论刊物《红旗》杂志发表题为《高举党的总路线和毛泽东军事思想的红旗阔步前进》万言长文。随后,林彪又响亮提出了“背警句”、“带着问题学”等一套实用主义的主张,以及“三八作风”,“四个第一”等。显然,林彪是看好当时的政治气候,利用毛泽东的信任,迎合毛泽东,装出一副紧跟的姿态,以求得更大的信任和权力。不久,毛泽东就对林彪作了具体和肯定的赞扬,说:“自从林彪同志提出四个第一,三八作风之后,军队的军事,政治工作都有了一个新的发展,军队政治工作就更加理论化,也更加具体化了。”
  领袖这样满意地评价这位新任国防部长,刘亚楼,自然也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赞赏这些主张的态度,何况那时他是真正相信林彪当然要比自己高明的。
  
  一次不一般的军委常委会
  
  但刘亚楼很快就有了困惑。1961年4月30日上午,他列席林彪主持的军委常委第26次会议。在讨论《合成军队战斗条例概则》(草案)时,罗荣桓明确提出,带着问题学毛选,这句话要考虑,这句话有毛病,林彪听了,一脸不高兴,反问该怎么学。罗荣桓坦率地说:应当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精神实质。“带着问题学”这句话改掉为好。林彪听了,半晌不吭声,见没人发言支持他,只好言不由衷地表示既然不好,那就去掉。罗荣桓又补充说:还是去掉好。学习毛主席著作一定要从根本上学,融汇贯通,要学习立场,观点,方法,紧密联系实际……还没等罗荣桓说完,林彪便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宣布散会,接着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刘亚楼回家后,心情十分不好,踱步时不时自言自语地说:讨论问题嘛,为什么这个样?他试图给林、罗首长作调和,但叶群刻意夸大林彪和罗荣桓的矛盾,并在公开场合宣称要把“林罗”分开,林罗从来不是一起的。
  1963年9月28日,罗荣桓因病情严重住进北京医院,刘亚楼多次前往探望。12月16日,罗荣桓在刘亚楼等人的守护下,心脏停止了跳动。很少落泪的刘亚楼,在向罗荣桓遗体告别时流下了眼泪。
  (摘自《书刊报》2007.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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