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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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于独自一人 到史家山汲水。两只 白色的塑料桶晃荡在我的双手 我去的时候,是空的。很轻 仿佛提着自己的灵魂—— 去山里做一场清凉的佛事。 走进这条荒芜的林间小径 尽头,就是史家山大潭。 有人在这里打了两口水井 ——供人汲水。那些爱着山泉 的人们来到这里,我是其中一个。 我是其中一个心怀敬意的人。 正午的山林,是最幽静的。 春天正在午睡,泛青的乳峰 高耸在骄阳的天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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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于独自一人
到史家山汲水。两只
白色的塑料桶晃荡在我的双手
我去的时候,是空的。很轻
仿佛提着自己的灵魂——
去山里做一场清凉的佛事。
走进这条荒芜的林间小径
尽头,就是史家山大潭。
有人在这里打了两口水井
——供人汲水。那些爱着山泉
的人们来到这里,我是其中一个。
我是其中一个心怀敬意的人。
正午的山林,是最幽静的。
春天正在午睡,泛青的乳峰
高耸在骄阳的天空之下,
犹如紧绷着的琴弦——
微微颤动……
是谁在弹奏?我听着这水声
从裂隙中弹出来,叩响空谷之门
既清凉,又温暖。静山空谷
一个人,我可以想到很多东西——
比如,安格尔的《泉》,杨贵妃的肉体
或者,陆羽的茶和王维的诗。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你能与我一起倾听
这山中的水声:就像伯牙与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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