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可凡:一个别具风格的另类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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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帅,非科班出生,无任何家世熏陶,但是他成了“上海这座城市的众多招牌中的一块,常常挂在电视机的屏幕上”(作家陈村语)。我们在一台台晚会上可以看到他的笑脸,我们在2006热遍全国的《好男儿》、《舞林大会》乃至其后的《非常有戏》中领略他的丰富与个性;而那档谦恭执著的《可凡倾听》也终于被越来越多的观众听出了不一样的韵味。
  在文艺圈中,曹可凡的多才多艺是出了名的。他会说唱评弹,能演唱京剧,偶尔兴起时,还能来上一段京韵大鼓或者是山东快书什么的,三弦、琵琶弹得也不错。至于流行歌曲和民族歌曲,更是不在话下。别看他有点儿胖,但要跳起舞来,却也非常灵活。多才多艺大概也算是他能获得观众喜爱,立足上海电视男主持头把交椅的重要原因之一吧。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一个人要同时学会那么多行业的东西,谈何容易?实在不易!因此,每当他在电视节目中以各种身份出现,展示各种才华时,观众都会“啧啧”称赞。好一个多才多艺的曹可凡。
  
  复杂自卑的童年
  
  曹可凡从小就有很深的自卑感。因为他的家庭成分一栏是资产阶级。这个身份给祖父带来的是一妻一妾,畸形的家庭;给他父亲留下的是书,很多原版书,德文的、英文的,他毕业于教会学校;西化的西餐、刀叉、煮咖啡红茶面包、衬衣烫和浆——是他精致的生活。
  但是他父亲也很懦弱。邻居老欺负他,曹可凡妈妈在的时候不敢,因为他妈妈是做大夫的,曹可凡的妈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欺负曹可凡的父亲。来吵架,曹可凡的爸就老是忍,因为他有胃病,一气就哆嗦。当时曹可凡一着急,拿起一把菜刀,一个热水瓶横在门口,谁敢上我就跟你没完,那时他十三四岁左右。他不能让他们欺负父亲。
  父亲是一个对母亲特别孝顺的人,为了维护母亲的尊严,和祖父闹翻。所以曹可凡祖父去世之后,没有留一分钱给他们,都是靠他们自己的。曹可凡从小就知道独立,得平等待人。
  小时侯,他父亲给曹可凡讲很多希腊罗马的神话故事。他很喜欢旅行,但是没有条件成行,但他保障了曹可凡上大学的每个暑假都能出去玩。
  他给了曹可凡基因,给了曹可凡对生命伤感的理由,也给了一直奋发向前的动力。给了曹可凡一切。
  1987年,24岁的上海医科大学学生曹可凡参加了电视台的主持人大赛,从此一发不可收,从本应属于他的工作台——手术室临阵脱逃,站到了星光熠熠的电视主持直播间。后来,电视对他来说是生命的一部分,从工作的一部分到生命的一部分。
  
  精致和惬意的生活
  
  和荧屏上大多数光鲜亮丽的主持人相比,曹可凡待在家里的时间要多得多。曹可凡的家仿佛是上世纪40年代的大人家。厅很大,坐得下十好几人,夜里常传出胶木唱片的声音。玄关也气派,1885年的全信金银珠宝箱上,摞满了报纸杂志,它现在当茶几用,两侧配着小沙发。这家宜中宜西,八仙桌和ArtDeco(装饰主义)的法国沙发,享受着同样的厚爱。
  黄色的奥地利油灯,是百年古董,一共才3对,那是他从老板手里抢来的,保存得比王菲家那对粉红色的还要完好,曹可凡对老家具是情有独钟。立式无线电,是英国货,箱里还藏着唱机,同时可放6张胶木唱片。老皮箱摞成了风景,最大的那只香港先施公司的西装箱,索性用作客厅的主茶几。光是钟,便有三五台:铜钟,做工没得话讲;瓷壳钟,就连秒针都有专用发条;落地大钟,其实是刻把钟,一刻、半点、三刻和整点的钟声都不一样,悠扬得宛若从远处教堂里传来。
  “我喜欢有历史有年份的东西。”以前是书画,SARS期间恰逢搬家,新房子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曹可凡夫妇正好认识了一帮“老皮壳”(收藏古董的人),便跟着三天两头去东台路淘宝。收藏和把玩老家具、扇子,都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后来,就上了瘾。
  曹可凡的客厅里,没有电视机,也没有音响,除了无线电和唱机以外,简直和现代电子设备绝缘。“我们是有意为之的。所谓客厅,就是供客人说话的地方。开了电视,便破坏了会客聊天的兴致。”夫妻俩喜欢邀朋友来家里坐坐,很多期《可凡倾听》就是在家里拍的。余秋雨、毛阿敏,都在曹家客厅里找到了谈话的气氛。“潘迪华,是在八仙桌前拍的,焦晃那集,取的是玄关的景。”节目前期准备,也在家里。做节目就像做学问,把高参请到家里一起聊,记下一切后,再让助手查资料,自己也慢慢看书,整理出个采访提纲,这样做出来的节目才“贴肉”。
  曹可凡的生活特别忙碌,没有节假日。但是,曹可凡每天希望享受一个慢的过程,慢的空间。甚至是一段空白的时间,所谓空白的时间就是他一个人呆着。
  曹可凡永远是比较晚睡的,但也不是太晚。曹可凡白天的工作再加上一些做节目的案头工作的话,洗完澡一般都是10点钟,一般都10点到凌晨1点钟,通常是这样一个时间,就是3个小时的时间,曹可凡就躺在书房里的一个长椅上。
  曹可凡的书房比较大,有时候可能是无所事事,有时候网上转一圈,有时可能就看看报纸,有时也许什么也不做,就发发呆,他会神游很多地方,有时候眼前会晃过很多的他见过的有意思的人,在这个时候曹可凡就写文章,曹可凡白天写不来文章,白天因为是在动的状态,会感到不安,而这段时间是充分属于自己的,然后可以非常安宁地去享受这段时间。那段时间是非常舒服的。
  曹可凡还写写日记。不是每天。但是如果有一些认为有价值的事情发生,曹可凡一定会记录下来。很简单的几笔,一个随性的东西。差不多写了十年,算是一个时代的记忆。日记,可以抗拒记忆的丢失。曹可凡对日记充满了浓郁的兴趣,原国民政府外交部长,巴黎和会首席谈判代表顾维君先生日记最后的一句话是:it’salongquietday;胡蝶的日记最后一页是“蝴蝶要飞走了”,张学良的日记永远从每一年九·一八开始记起。
  
  音乐是最美的享受
  
  他有一张鲁宾斯坦的肖邦的夜曲,这张唱片是他爸爸和他都非常喜欢的,比较安静。大提琴的SOLO也很好,因为大提琴是最模拟人声的,它的赫兹、频率,可以让他感觉到那是一个人在跟你对话,也许就是那个音乐家,也许是旋律的故事,你就会进入一个很深邃的世界,就在那样的夜里,你不再会寂寞。
  还有有些唱片是朋友送给可凡的。傅聪先生和谭盾都送过。曹可凡非常喜欢,很多实验性的音乐都会有这个过程,作曲家走到今天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张靓颖的一首歌曹可凡也非常喜欢,晚上经常听,曹可凡觉得很幽咽,空灵,可以有非常诗化的画面想象。
  
  减肥,心中微微地痛
  
  曹可凡从小时候起人家就说他胖,但跟现在比起来,那实在称不上胖。很多肥胖人士痛心疾首地说自己“喝白开水也会胖”,但曹可凡的胖完全是吃出来的,这是他对自己近十年行为习惯深刻反省后的总结。也许是性格使然,随和宽厚的曹可凡对食物的态度也相当随和宽厚,从泡饭、粢饭到奶酪、匹萨,没有他不喜欢的。
  1999年某一天,一向精神头儿十足的曹可凡忽然发现自己最近特别累,工作时提不起精神,上楼迈不动腿,一动就“呼哧呼哧”大喘气、汗如雨下,看见凳子就想坐下歇歇。往磅秤上一站:乖乖不得了!突破100千克大关!这一惊非同小可,平时因为馋、因为忙而有意无意“忘记”的事实统统想了起来:肥胖与糖尿病、高血压、高脂血症、心脏病、脑血管意外的“血脉联系”!
  曹可凡决定:不能再这么吃了!开始减肥!和一般人爱靠药物减肥不一样,曹可凡深知“是药都有三分毒”,他选择的首先是控制饮食。可乐先戒了,代之以有搜油刮肠之功的乌龙茶;饭局能推则推,免得吃起来不可收拾;干吃奶酪、偏爱肥肉的“恶习”也改了,家常菜力求精简少油,肚子饿就多吃水果、蔬菜……
  如此一番苦熬,体重终于有所下降,但趋势实在很慢,总在100千克上下徘徊。情急之下,曹可凡终于不能免俗,开始瞄上减肥药。不过下手前,曹可凡是底气十足的,他认为自己有扎实的医学专业背景,有不同于常人的火眼金睛,相信在混乱的减肥药沙海里能淘出金子来。
  于是,曹可凡就开始了他的“减肥药遴选试验”:凡吃了口干舌燥、人糊里糊涂的——淘汰,因为可能作用于下丘脑,影响神经系统;凡吃了腹痛腹泻、泻下如水的——淘汰,因为可能会导致体液失衡;吃了人没精神、老打哈欠的——淘汰;吃了老出汗、手会抖的——淘汰……就这样,曹可凡几乎杀遍了市场上所有名字诱人的减肥药,最终拔剑回顾心茫然——没有一样他认为可以接受、可信、安全的产品。正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一天深夜,曹可凡家里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来电说他的一个好朋友突发急病在医院抢救,要他去帮忙。曹可凡赶到医院,只见这个平时生龙活虎、正值壮年的朋友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已经意识不清。原来这个朋友最近认为自己太胖,吃上了一种减肥茶。发病前一天吃的减肥茶是隔夜的,量又稍微大了点,吃后不久就开始腹泻,狂泻不已,很快出现口干、少尿、神志不清。送到医院一查,竟是肾功能出现急性损害。虽然尽了全力抢救,这个朋友还是没有醒过来,曹可凡几乎是看着他咽气的,心里的伤痛和震惊可想而知。
  从此,曹可凡拒绝一切减肥药,也尽力阻止别人乱吃减肥药。他时常把这个朋友的惨死告诉那些热衷于吃药减肥的人,告诉他们到目前为止,最安全有效的减肥方法,只有饮食控制加运动锻炼。
  现在,曹可凡就在“少吃点、多动动”的真理和“又馋又懒”的天性之间打着拉锯战,还好,多数时间是前者占了上风。所以,这两年曹可凡的体重飚升势头得到有效控制,最近还实现了稳中有降。整个人也生气勃勃,二便通畅,睡眠香甜,工作起来从不叫累,台下策划、组织思如泉涌。
  减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是健康呀!所以曹可凡对自己目前的状态颇为满意,虽然被人家问到“现在体重几何”时,心里总有点微微的痛。但是快乐、温和的人,只能以快乐、温和的心态去对待生活、去对待自己。胖就胖一点吧,只要你健康、快乐。胖就胖一点吧,只要健康快乐仍然能转化为睿智、幽默感染观众。胖就胖一点吧,权当宽广的体型能诠释出同样宽广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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