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以非主流的姿态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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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年代:1990—1999
  入学时间:2008—2012
  90后自接触这个世界起,看到的就是一个蒸蒸日上、愈加强大的中国。他们眼中的中国是世贸组织成员的中国,是金融危机中坚挺的中国,是成功举办举世瞩目的奥运会的中国,是全球GDP第二的中国。
  他们很多是独生子女,一部分已成年,他们正在茁壮的成长,代表了中国的未来。“自我、叛逆、另类”,这是90后经常被赋予的标签。但“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最终是他们的。”我们没理由怀疑90后,他们正如曾经的那些年轻人一样,正以非主流的姿态主流着。
  网络原住民,不只是虚拟
  90年以后出生的一代,被称为“马赛克一代”。他们是电脑和互联网真正的“原住民”, 对于“马赛克一代”来说,这个光怪陆离的电子世界是真实的。他们不能理解父辈们把它称作“虚拟空间”——他们在孩童时期所看到的一切图案、卡通、游戏,都充满了“场景切换”、“时空旅行”、“生命奇迹”。
  “没人上街,不等于没人逛街”,淘宝的广告语恰到好处地提示了90后作为“网生代”已经坐拥了丰富的网络社交资源,完全转入了“宅”生活。他们社交网络化,网络社交化。网络购物、网络会友、网络相亲、网络提问,甚至利用社交网络找工作,凡是需要与人打交道的活动,90后们几乎都可以通过网络来完成。
  嘟嘴、45度角、修片,忙活了一小时的云南艺术学院文华学院的大二女生曹运终于把精心挑选的几张照片上传到了人人网、微博、微信、开心网、QQ空间的相册。但这只是个开始,几分钟后,不断有提醒:“××评论了你的照片”。曹运又兴奋而紧张地点开了评论,然后看看其他同学的日志,转发几条链接,乐此不疲。
  90后的赵捷,厦门大学一名新闻学专业的在读研究生,在创建厦门大学的NGO超市前,曾头脑发热组织过一些公益性活动。某年回家过年,想做一个调研项目,苦于志同道合的兄弟们不在身边,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豆瓣上吆喝了一嗓子,轻巧地“忽悠”到四五枚大好青年。虽然,最终这个项目有花无果,但用他自己的话说,至少是在有限范围内增加了感性认识,拓展了思考的空间。
  对于很多90后来说,网络最常用的功能是社交和购物,但是,对于1990年出生的吉林大学文学院新闻系张馨月来说,网络还是她实现做“一本温暖的电子杂志”梦想的孵化器。2010年,刚刚成为吉林大学大一新生的张馨月就酝酿做一本90后温暖的电子杂志《暖僖》,如今,三年过去了,她将“暖僖”发展为一个文化品牌,其文影集《素履如常》、《时光无法拘捕入罐》崭露头角,出版界有评论说“这本书无疑预示着九零后大军正式融入出版大潮。”
  无独有偶,北京林业大学的六名90后李洺葭等人组建了一个“绿像素”团队,设想通过网络设计一些电子游戏,将植物知识融入到游戏当中,让人们在休闲娱乐的同时了解到一些在日常生活中需要的植物方面的知识。他们各处搜寻植物数据,把一棵树或一株花的形象做得很卡通、具有较高的识别性,并且赋予每一个卡通形象特殊的意义。整个团队的同学充分发挥自己的学科特点,终于在中青无限杯第三届大学生绿色游戏动漫设计大赛中凭借手机游戏作品《植物点点看》和《植物连连看》分别获得大赛一等奖、二等奖。目前,“绿像素”团队的作品“植物连连看”和“植物点点看”已经和一家公司签订了上线运行的协议,而团队的敖梦星同学凭借着团队的作品考入了清华美院,还有一些同学带着获奖作品找到了非常不错的工作。
  青春不死,“圈子”永存
  90后混圈子,玩的不再是兄弟电影中的街头帮派,从街头文化衍生出的B-Box、街舞、极限运动才是他们释放荷尔蒙的理想之地,他们要的是同好,建团、办刊、他们把一帮人凑在圈子里,把共同的兴趣和爱好提炼到炉火纯青。
  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系的程宝忠正在“混”一个有意思的“圈子”,他在“706青年空间”做项目负责人,“706”是一个和图书馆模式结合起来的温暖而独立的青年公共空间,位于北京五道口华清嘉园的一个顶层复式楼里。在那里,一个房间用来做沙发客,提供给全世界的青年人短期住宿;客厅用来做沙龙和读书会讲座,免费提供给和各个组织(包括人文社科和公益等组织)。在那里,有很多的藏书和CD,每个周末都会有修行者、法师、记者、作家,学者等不在乎场地的简陋和遥远,过来和青年学子交流,分享人生阅历,学识,真相,回归最传统的书院式的师生关系。“勺见”沙龙在这举办过社会学讲座,“立人大学”在这举办过一周活动,“大未青年”组织公益沙龙,“北斗”组织独立电影,TopU,DO IT组织英语沙龙。程宝忠说:“通过丰富的沙龙、青年分享会、公开课、独立电影放映、民谣演奏、周末的主题Party等等活动,将无数有意思的,怀抱理想和梦想的全国各地的年轻人“圈”到一起,通过彼此,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发掘更多的价值观。这个圈子里好玩的、有才的人特别多,有做插画的,有徒步的,有人休学一年玩间隔年的,你会发现,他们不只是在玩,而是在找一些不同的生活可能,因为很多事情只有年轻时可以做。”
  在各个大学里,有各种各样的“圈子”, 东南大学有一些有吃货的圈子——吃货联盟,他们的宗旨是:食在东大,止于至膳!他们一直致力于为东大的吃货们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清华大学有单身者的圈子——单身协会:单身协会是单身阶级领导的、以屌丝联盟为基础的治愈系协会。虽然名叫单协、但实际上是欢迎各路脱单人士提供各种恋爱技术支持与恋爱经验交流、共享的协会;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有学霸的圈子——学霸抱团社:他们的口号是自从加入了学霸抱团社,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同济大学有奇葩的圈子——奇葩社:一个有各种欢乐活动的社团,主页君经常在公共主页上一个人碎碎念。他们的宗旨是:立足同济大学,服务一切奇葩!兰州大学有基友的圈子!兰州大学基友会在人人上拥有官方主页,人家可是经过兰州大学校学生会认证的哦!
  各种各样的圈子分布在各个大学,让很多90后大学生把幸福、难过、快乐、恐惧能种种青春的情感,都装在圈子这个容器里,同玩耍,同喜乐。   谈谈爱情,谁是谁的谁?
  在90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和“我又开始相信爱情了”的循环感慨中,他们爱得很爽快,零点调查显示,90后中只有31.8%的人没谈过恋爱。而在90后心目中,爱情和面包孰轻孰重?尽管有三成的90后认为有爱情,能够接受裸婚。但仍超过六成的90后认为“必须有一定物质基础才能结婚”。一些正值花季的少男少女,努力把成人化的心智当成伪装,挑剔地打量着世人的爱情,也挑剔地谈谈爱情,谈谈条件。
  宁波大学轨道交通专业的张晴,这个喜欢一个人在家里看鬼片的1994年的大二女生,她和她的男朋友从高二就开始谈恋爱,她说那个时候老师也是默许的:“因为我们都很乖嘛”,但她并不想成为“毕婚族”,因为“年轻时,先把事业搞稳定了,再去搞这方面的事情。”对结婚,她有着学历和家庭方面的硬要求“学历是至少是本科,家庭比我们好一点点,不用好很多。”
  但在高中的时候她并没有考虑这些硬条件。当我问:“如果你男朋友达不到你的要求你怎么办?”她回答说:“如果是条件很差,那我就不会接受”,她说她能做到果断分手。“那些要爱情不要家庭,或者有爱情就有一切的想法,我觉得不太现实,我觉得做人要现实,不要总是幻想”她同时也透露,男朋友符合她的要求,她说他男友明年就要搬到他奶奶留给他的别墅去,因为“他家是拆迁户,明年就要拆了,先给一些经济的补助,再给分两套房”。
  大城少梦,逃离北上广?
  对于在大城市求学或者求职的年轻人来说,以“北上广”为代表的大城市是一个令人爱恨交织之地。对于很多人来说,“北上广”成批量地生产着繁华和梦想,也制造同等规模的欲望与颓丧;它冷眼旁观失败者的挣扎,也不吝于分享实现梦想者的喜悦。这里有机会、资源、教育、传媒、艺术、文化氛围等令人“着迷”的东西,也有高房价、户籍屏障、雾霾、拥挤的交通等令人“着慌”的东西。有无数人选择留在这里,也有无数人离开。
  706青年空间的项目负责人程宝忠谈及毕业后的打算,他说:“如果706做得好,成为一个制度化和正规化的社会企业,我会在这里继续工作。如果不是的话,靠我自己去打拼的话,除非我非常幸运地得到一些机会,否则我肯定不会选择在北京,按我现在的条件来说,回老家安徽合肥我很快就能过上相对来说比较中产的生活,不用过租房子、没有户口、根本就买不起房子的生活,我更倾向于过一种安稳而自由的生活,而不用每天汲汲营营。”
  中国传媒大学的广播电视新闻专业的陈姬姬也选择毕业后回到云南父母的身边,因为北京的空气状况实在让她受不了,有一次专业老师让他们去做一个采访,因为雾霾特别严重,室外根本无法拍摄。而云南四季如春的气候深得她心。
  1992年出生的清华新闻学专业大四新闻国防生易境均,被保送到南京政治学院上海分院读心理学研究生,现在正在搜狐图书实习,“要是在北京和上海工作能一下子以正当手段变成大富翁或者获得很高的社会地位,我肯定就留下了,这问题不是很简单能回答的,都得看到时候具体的诱惑和条件。凭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情怀,还是家乡和有女朋友的厦门好一点。”
  1993年出生的北京林业大学英语系的大二女生林诗捷说:“我是有打算出国留学,如果留学的话,我打算去欧洲国家,如果不出国的话,我会选择北京和家乡之外的城市工作,因为北京相比我们老家山东烟台来说,在很多方面差太多了。”她在说“太”的时候,音调拖得很重很长。“因为烟台是沿海城市,空气湿润,水质也好,又发展旅游,绿化也很好,但是烟台太安逸了,比较适合养老。因此,年老的时候再回烟台,工作的话,可能会选择去南方沿海城市,比如深圳等。”她同时也说,“因为现在刚刚读大二,对毕业后的去向还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所以到时候再说。”
  职场先锋,横看成岭侧成峰
  “90”后新人类已大举进入社会,并在做着成为中国中流砥柱的前期调试,跃跃欲试地要在各行各业大展拳脚。做为市场经济下成长起来的一代,在传统职业之外,也有一些90后认为,找工作要看收入或者“找乐子”,讲究投入产出,明确兴趣爱好。
  2012年,22岁的马佳佳(实名张孟宁)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走出校园,她放弃了很多很牛的offer,而是看似非主流地在母校附近开了一家创意情趣用品店,取名“Powerful” 。开始做“有趣的生意”,“开Powerful的时候我们才刚毕业,圈子、人脉和资源都在学校附近,在那里开店比较接地气一点,能以低成本获得最大的传播价值,”马佳佳说。街边常有灰头土脸的成人用品店,而“泡否”别具一格。她把小店装潢得像个玩具乐园,把体验报告挂满墙,slogen定位“有缘千里来交配”,基友用品的广告词是“隔江犹唱后庭花”,她注重细节和分寸,让同行无可复制。她甚至在2013年4月7日,以女嘉宾的身份登上《非诚勿扰》的舞台,并给主持人送去了Powerful的情趣用品。她说:“我没什么勇气,我只是一个商人,我渴望自由,不想依赖父母、组织或者某个男人,我要争分夺秒地把自己的价值最大化。”
  而同为中国传媒大学的安西千岁(实名姚安伦),这个1990年出生的人气coser,大学时代把学习广播电视编导专业之外的所有空闲时间都奉献给了cosplay:做衣服,做道具,剪头发,扛着摄像机到处拍照取外景,要出片的日子整天窝在宿舍不厌其烦地做后期。安西千岁的努力也获得了回报,2012年,她获得了2012ChinaJoy Cosplay嘉年华全国大赛的“最佳表演奖”。
  毕业后,安西千岁做了一名媒体人,在电视台任职,主要做大型活动策划和晚会策划的工作。如今正在全力备战2014年百城春晚,作品会在2014年春节在全国几十个地面台播出。工作的同时,她兼玩cosplay,社会和家庭不理解她,因为在一些人看来,这不是一份正经的事情,千岁说:“我只是一个喜欢动漫、喜欢文艺、敢于创新的年轻人罢了,并不希望因为喜欢动漫就成了坏孩子,希望大家能多方面客观地了解我。”她说:“未来我会继续玩cosplay,因为这是一个丰富生活的兴趣爱好,甚至可以通过cosplay的舞台演出锻炼身体,同时也学到很多东西,并把其中所得运用到工作之中。能找到这样一个兴趣爱好来调节自己,是很幸运的事。”   这些职场先锋,他们的职业与众不同,对职业的认同方式更是五花八门。coser、赛车手,情趣用品店老板等等,但他们在玩,也在认真地养家糊口,努力实现理想。
  公益达人,不谈“高尚”也高尚
  多数90后对公益很认同,豆瓣上动辄上千人的公益小组都有90后活跃的ID,随着公益活动内容和形式的日益丰富,“公益”在90后心中也日渐有了新的内涵。
  2013年刚刚毕业的山东工商学院学生刘思宇,生于1991年,已经是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等颁发的多个公益奖项的获得者,他将所创办的“思宇责任社会”转化“志愿者孵化器”,为青少年提供免费的公益培训和实践机会。他的公益事业甚至已经延伸到为企业和其他组织公益工作做咨询的领域。这个90后公益达人的成熟速度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刘思宇认为,做公益不是高尚的东西,而是人性的底线,而人性的底线是公平。“我看不惯别人比我难过。”刘思宇说。“我没想过成为 ‘感动中国’式的人物,我只想把自己所做的一些公益活动秀出来!
  但即使是作为“公益达人”,当被问到今后他会不会把公益当作职业,他坦诚地说不会。他说,“人生应有一个转换,去接触新的领域,丰富自己的人生。”
  大事记
  (2008.9-2013.10)
  2008年:9月25日,神舟七号载人飞船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发射成功。
  2009年:1月7日,工业和信息化部为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发放3张第三代移动通信(3G)牌照。
  2月17日,菲律宾国会通过领海基线法案,将中国的黄岩岛和南沙群岛部分岛礁划为菲律宾领土。中国重申:黄岩岛和南沙群岛历来都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
  3月1日,嫦娥一号卫星为中国探月一期工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4月25日,卫生部首次通报甲型H1N1流感疫情,称接世界卫生组织通报,美国和墨西哥发生人感染A/H1N1猪流感疫情。
  7月5日,乌鲁木齐“7·5”事件是新疆解放以来发生的一起最为严重的打砸抢烧暴力犯罪事件。
  10月1日,首都各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大会,在天安门地区及长安街沿线举行。
  2010年:2月12日,中国人在冰雪运动项目上,攀升至冬奥会金牌榜第七位,奖牌总数列第八位。
  4月14日,青海省玉树县2010年4月14日晨发生两次地震,最高震级7.1级,地震震中位于县城附近。
  4月30日,北京出台“国十条实施细则”,全国首次提出家庭购房套数“限购令”。
  5月,上海市举行首次由中国举办的世界博览会,主题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Better City, Better Life)。
  7月16至18日,全国煤矿连续发生了5起较大以上事故,共造成59人死亡和被困。
  2011年:3月5日,第11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将于在北京召开。会议的重要议程之一是审查和批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
  7月,广电总局专门召开了“关于防止部分广播电视节目过度娱乐化座谈会”,10月下旬,广电总局“限娱令”正式下发。
  2012年:6月16日,神九成功升空。
  9月,中日钓鱼岛争端贯穿整个九月,从日本扣押我方渔船船长,到日本宣布购岛,再到中国大面积爆发抗日示威游行。
  11月,十八届一中全会召开,由中央委员会委员正式选举产生中央领导机构,习近平当选为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
  2013年:1月24日至29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中南海三次座谈会上表示,最近的雾霾天气对人们生产生活和身体健康都造成影响,我们应该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加快推进产业结构和布局调整,推进节能减排,建设生态文明,用行动让人民看到希望。
  3月,两会召开,习近平当选国家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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