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擦出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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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馆邂逅
  下雪了,落地窗外雪花飞舞着,有的落到路边树上的枝头,成了一星点儿白,有的落到地上,被碾成泥水,原来,这雪花的命运,也千姿百态。
  这样想着,刘鸾心生伤感,眼角就流了泪。
  她转身拿出包里的手帕,拭去眼角的泪,再抿一口咖啡,对着玻璃吐一口气,玻璃上便有氤氲的雾气,她握紧拳头,在玻璃上面印着图案,用手指点几下,一个小脚印便成了。
  刘鸾身后响起了掌声,在这静静的咖啡馆,显得尤其响亮。
  给刘鸾掌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上,有微笑在升腾。
  看风景的刘鸾,便无意成了这个叫李振男子眼里的风景。
  李振是这家咖啡馆的主人,从店里的DJ处得知,那首王若琳的《Let's Start FromHere》就是刘鸾推荐的。
  只是第一次听,李振就喜欢上了这首歌,在事业风生水起的日子里,他何尝不希望,能带着心爱的人去看外面的琉璃风景,尝尽人世间风花雪月。
  李振说刘鸾是一个让人想去心疼的女子,说刘鸾心里有伤,有着不明不暗的往事,只是,刘鸾不说,他也不问,两个人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光。
  临近傍晚,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刘鸾站起身准备告辞。
  “是先生来接?”李振面带微笑,试探着问。
  “大龄剩女一枚。”刘鸾自嘲地说。
  听到这句话,李振爽朗地笑了笑,只说天公作美,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主动提出送刘鸾回家。
  眼前这个男子,多金帅气,热衷一切运动,绝对是一只绩优股,刘鸾心里想着,脸上生出笑容,说“劳烦你了”。
  李振快步走到一辆SUV面前,为她拉开车门,把手放在车顶,再关车门,像极了一个绅士。
  车里的环绕音响,让人有一种被柔柔音乐包裹着的感觉,每一个红灯停了车,李振都会扭过头,刘鸾会微微笑,那笑容像冬日里的一抹阳光,让刘鸾在寒冬感觉到了温暖。
  到了小区门口,李振把车子停下来,看着刘鸾穿上外套,系上围巾,她的动作那么温柔,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
  “明天能再见到你吗?”
  “嗯,如果不忙的话。”
  刘鸾的高跟鞋,踩在雪里,留下一串串脚印。李振发动车子,轮子轰轰地碾过泥水。
  对他们来说,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一个梦境
  年底,公司要忙的事多了,刘鸾便不再去咖啡馆。
  周末因为闺密的爽约,她不得不再一次躲进咖啡馆,这一次她带了一本书,想一个人静静享受一个午后。
  “你来了。”声音陌生而又熟悉,李振端着他亲手为刘鸾煮的咖啡,上面用鲜奶画的美羊羊,看上去很俏皮。
  “真可爱。”刘鸾不禁赞美道。
  “果然是每个女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李振笑着说道。
  李振说他每天都在等刘鸾,从希望到失望,但是他不会绝望,因为他知道他们的故事,只是刚刚开始。
  刘鸾低着头,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味道真是甜美。
  “晚上没事,一起吃个饭吧。”李振用恳求的口气说。
  “嗯。”
  爱情的最初也许就是这样子,男人遇见心仪的女子,便会主动,想早日把倾心的女子据为己有。而女人呢,小心试探,保留性地拒绝和接受,慢慢一点点释放出自己的感情。这个过程对双方来说,都很美妙。男人享受征服,女人享受着被重视和呵护,各取所需。
  李振带刘鸾去一个私家菜馆,因为实行“饥饿式销售”模式,很多人慕名而来,但是因为每天的菜肴有限,能吃上一顿很是不易。
  “谢谢你。”刘鸾低声地说。
  “我愿意。”李振很坚定地说,像一个誓言一般。
  吃饭后,李振带刘鸾去看汽车电影。刘鸾只听说这个城市有汽车电影,但却是第一次去看。
  “我愿意你以后的每一次,都是跟我在一起。”李振握着刘鸾的手说。
  手机响了,刘鸾抽出手,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下车接了电话。直到电影放了一半,她才回到车里,嘴巴和鼻子都冻得通红,李振忍不住伸出手,想用手温暖她。
  刘鸾躲避了一下,李振为自己的鲁莽说了声抱歉。
  看了什么电影,刘鸾根本不记得,因为看了不一会,在暖和的车里,她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一双暖暖的大手,一直牵着她,去了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满地的油菜花,像极了小时候的家乡,身后一直有一个声音,喊着她回来。刘鸾笑着跑着,喘着气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忽然电闪雷鸣,便醒了。
  醒来的刘鸾,看见李振托着腮一直盯着自己看,羞涩地低下头。
  “刘鸾,以后让我来疼你,我保证我给你的梦,都是甜的。”
  刘鸾没说话,只微笑着点头。上天不会让一个人永远走霉运,关了一扇门,总会开一扇窗。
  回到空荡荡的家,刘鸾门口贴着各种缴费单,心乱糟糟的难受。
  只是因为寂寞
  在李振不温不火的追求下,刘鸾还是缴械投降,做了他的女朋友。
  刘鸾喜欢在咖啡馆里,静静享受一段时光,当然,员工并不知道,她是老板李振的女朋友,这是刘鸾的主意,有的时候,秘密会让一个人得到暂时的清净。
  李振随了她,只说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趁着天气好,刘鸾休了年假,和李振滑雪。她从小胆小,却一直希望有个人,能带着她,探索内心那个更强大的自我。
  李振便是这个人,他说跟她在一起,把他们曾经想做的,但是一直没做的,全部都完成,不给以后留下任何的遗憾。
  第一次站在滑雪场,刘鸾的心便顿时觉得明亮起来,处处都是皑皑白雪,她全副武装后,李振拉着她的手,教她滑雪的要领。正说着,刘鸾一不小心摔倒,一句“宝贝小心点”随口从李振的口中说出,这种感觉真美好。滑到空旷处,刘鸾对着白雪喊:“我好幸福。”   滑了几日雪,李振便说带她体验蹦极。以前,刘鸾坐海盗船,都会被吓得大呼小叫,连看别人蹦极的勇气都没有,如今她想挑战自己。一些事,你不亲自做,永远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
  “真怕我们就不玩了?”李振试探地问。
  “不行,必须玩,我要享受跟你一起体验生死的感觉。”刘鸾说。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当两个人身子一跃,飞进半空中,好像是轻飘飘的羽毛一般,她能感受到李振紧紧接着她,而她似乎没有任何知觉,只有大脑在想,一切如梦。
  当天晚上,刘鸾就发起高烧,李振带她去医院,医生说是过度惊吓引起的,休息一下就没有关系了。
  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各种病人,让刘鸾害怕呆在医院。但是,李振坚持让她在医院。那一夜,刘鸾没什么睡意,一会觉得饿,一会觉得渴,李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一夜。
  “我烦吗?”刘鸾问。
  “不烦,我愿意照顾你。”李振打了一个哈欠说。
  “以后呢?会不会烦?”刘鸾问。
  “以后也不会,永远都不会。”李振信誓旦旦地说。
  “为什么要说永远呢?谁知道永远的事。”刘鸾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李振问她说什么,她便不做声。
  天快亮的时候,李振趴在床边睡着了。刘鸾接到公司的电话,说有一个合同必须处理,看着李振睡得香,刘鸾没忍心叫醒他,自己打车去了公司。
  忙完合同,才看到设为静音的手机,有15个未接电话,全是李振的。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焦急地问:“你到哪去了?我都快疯了。”
  刘鸾说:“公司有急事,这两天会比较忙,忙完了再联系。”
  收了线,便关了机。用隐身状态上QQ,他的QQ头像亮着,心里便—下凉了,她不由得打了一个颤。
  “在吗?”刘鸾在QQ上问。
  “在忙,忙完这几天,我就能回家跟你团聚了。”他回复道,接着QQ便是离线状态,像是一面旗帜,昭示着他不愿言语的心事。
  刘鸾在李振的世界里消失了,手机号成了拨打不通的空号,关于工作单位,刘鸾没说,李振也没有问起过。
  这天,刘鸾裹着厚厚的大衣,从咖啡馆外的玻璃窗,看着李振对一个女子说着什么,用嘴在玻璃窗上呵气,握紧拳头在上面印着图案,接着点几下,成了一个小脚印,女孩子拍手叫好。
  刘鸾转身离去,时间不早了,她要赶去火车站接她的老公,那个为了事业,和她两地分居的男人。也许,有的时候我们都是太疲倦了,总以为不会再爱了。可是,甲之鸡肋,乙之宝贝。只是,宝贝也有保质期,过了一段日子,也会变成鸡肋。
  李振是一个有家室的男子,老婆孩子长居国外,因为舍不得这个城市,所以也选择了两地分居。
  这个冬天,刘鸾和李振,两个在婚姻里寂寞的人,被爱情这张网罩住了。爱情是一张网,网的不仅是相爱的人,还有那些寂寞的人。
  也许,某个夜里两个人仰望星空,会想起过往的一幕,是谁导演了这场戏,也许,是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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