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家乡月更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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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是团圆的节日。平时事情再多、工作再忙,到了中秋这一天,能回老家看看还是要回的。古语“每逢佳节倍思亲”,指的主要是中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也是诗人中秋思亲之意。何况,今年恰逢中秋国庆双节联庆,假期长达八天,不拿出几天看看老娘和亲人,不论是感情还是逻辑上,都说不过去。
  夫人的家也在石家庄市——过去叫专区,现在叫市,所以,说起来我们是石家庄市人,实际是石家庄市所属的县市,地地道道的平原农村,所以,回家不能只回一边,两边都要看看,特别是今年岳父岳母高兴,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要吃一顿,喝几杯,更不能缺席。这样,今年的中秋议程十分丰满,三日看望岳父岳母,四日在老家与母亲、弟弟等一大家子共同度中秋,五日还要参加一个表弟的婚礼,表弟三十六岁才决定结婚,舅舅舅妈喜不自胜,不去喝杯喜酒是不行的。
  老家无极县。用一句广告词叫“雄安正南一百公里”。所以,中央决定建设雄安新区伊始,就有朋友笑容可掬的问我,建设雄安新区,你们老家能沾光吗?我说当然,尽管不是核心区,那也是辐射区。雄安新区的规划很宏大,方圆两千平方公里,跟现在的深圳差不多,比浦东新区要大,其辐射范围不会小于一百公里,而无极正处于辐射范围内。加之目前已经成为石家庄市的郊县,将来的无极肯定会受益于雄安新区的发展。近日又传来消息说,京石城际高速铁路即将开建,除了要经过雄安新区外,在我的家乡无极也将设有一站。无极将成为一头连雄安、一头连石家庄的枢纽,其发展前景可期。
  随着高速铁路、高速公路的四通八达,现在回家的路选择也越来越多。现在从北京乘高铁到石家庄,快则只需要一小时十分钟,慢也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但是,由于家乡离石家庄东站还有四五十公里,还是自驾回家方便一点。驱车回家目前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京石高速,经过扩建的京石高速双向八车道,现在还比较畅通,是首选;另一条就是京开高速,“双向六车道“,但从北京到河北收费口这一段是个瓶颈,“双向四车道“,会影响速度。所以,是次选。不过,由于今年要先到岳父家,从北京到辛集走京开高速更顺,于是,次选就变成了首选。
  因为起得比较早,加之是十月三日,出京一路畅通,很快就过了北京收费站。不出所料,过了北京收费站,速度就突然慢了下来,最慢只有二十公里每小时。原因很简单,到了瓶颈地段了,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从“三车道“并入”二车道“。不过,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深入实施建设轨道上的京津冀,率先实施道路交通一体化,打通断头路、瓶颈路就成为京津冀的共同目标。这不,道路两边都在抓紧施工,很快,一个全程“双向六车道”的京开高速就会展现在人们面前。当瓶颈不再是瓶颈的时候,京津冀也将更加密切。
  走过了这段路,一切豁然开朗,速度也迅速恢复正常。道路两边的郁郁葱葱不断向后掠去,诉说着“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的道理。突然,一个巨型道路指示牌映入眼帘——雄安新区。牌子大,“雄安新区”四个字更大。河北人把“雄安新区”几个字搞得如此醒目,说明什么呢?很显然,河北人很高兴、很自豪,也很期待、很有信心。总书记和党中央把雄安新区定义为国家大事、千年大计,对河北人是信任,也是鼓舞。地处京津这两大盏灯之下,河北享受了几十年的“灯下黑”,现在,总书记为河北点亮了一盏大灯,而且是比肩深圳、浦东的超级大灯,河北人能不高兴、能不自豪、能不砥砺以进?
  老岳父年逾八十,却兴致盎然。二十多口子聚集在一起,也已四世同堂。所以,在开喝之前,老爷子一定要说几句。作为一名老党员,目睹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巨大变化,面对膝下儿女的好求上进,想不高兴也难。说是讲几句,但一开闸就控制不住,哩哩啦啦说了有十分钟。大致是三个没想到,第一个没想到是日子会这么好,第二个没想到是孩子们能够干到今天这个样子,第三个没想到自己还能够活着,而且还很健康,至少要活到九十岁。云云。见岳父岳母高兴、一家子高兴,我也笑口常开,不觉多喝了几杯。
  回到无极老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刚下高速公路口就已经感受到了家乡的变化。原来的正无(正定——无极)公路是一条二级公路,双向两车道,如今已经被“双向四车道”的一级公路所替代。从老家沿正无公路往西五六公里就是京港高速的入口,说我们家通了高速公路也不为过。
  这任村支部及村书记比以往几届都更肯干、更务实。村里的道路全部硬化、主要道路和路口都加装了节能灯,道路两旁栽了树、种了花草,还在街心开辟了一个小花园,毛主席立像、草坪、小池碧莲等等一应俱全。“大妈舞”早已传到这里,早晨或夜晚,街心花园就成为老人的天下。跳舞、聊天、健身,脸上洋溢着幸福和阳光。
  最让我感到兴奋的还是建在老宅基地上的新房。灰墙红瓦落地窗,很是宽敞豁亮。如今的农村更注重房屋的美感,一些实用性设计开始退出历史舞台。比如屋顶,过去,为了晾晒的方便,我们那一代的屋顶设计都是平的。秋来晒玉米,夏来纳凉风,很实用。现在,普遍采用了机器收割,没有必要再去晾晒了;夏天有了空调,也不需要上屋顶睡觉避暑了,所以,都改用了起脊式设计。红瓦盖顶,不仅好看,而且增加了隔热层,屋内也比较干爽。
  老宅基地上是有房子的。只不过年久失修,十分破败。早在去年,老娘就表达了翻盖旧房的愿望。父母生养了我们姊妹四人,弟兄三个加一妹妹。除了二弟一家外,我和三弟、妹妹都通过高考变成了“城里人”。这样,原本为我们兄弟三人准备的每人一处宅子,实际都要靠二弟留守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为了侄子成家,一家人凑了凑,下决心翻盖了一处,另外两处实在无能为力,加之我们不需要,就放下了。现在,光一处住宅显然不够了。主要是后辈都成长起来了,有的成了家,还有了孩子,大大小小加起来二十几口,逢年过节聚到一起,住就是一个大问题。我们这一辈还可以,我们的子一辈乃至孙一辈,自幼生长在城市,能够陪我们一起回家就不容易,如果连住都成问题,显然很勉强他们。所以,老娘讲,房子该盖了,一来,你们都在外边,家里这么破,我脸上无光,二来咱家人口越来越多,孙子孙媳妇们得有个住的地方,三来我跟你爹(已去世三十年)的愿望就是把這个家盖起来。所以,这房子我一定要盖。
  看到老娘坚持,我也不能坚持反对。问题是谁出钱?我是出不起钱的。尽管我在外边打拼了几十年,生活还过得去,但是,也没有任何储蓄。所以,在家我是“头号大负翁”——快乐的“负翁“。二弟也没钱。老实巴交的农民,靠打工挣钱养家,即使存了几个钱,也还要为未来打算。这时候,三弟站了起来:既然老娘坚持盖房,钱就我出吧。三弟是我们这一家唯一的“买卖人”,八十年代从国企辞职创业,搞代理经营,干到了现在,大富大贵说不上,在我们家也是富翁了。特别是这几年,应酬少了,“揩油水”的销声匿迹了,营商环境晴朗了,做起业务来顺风顺水,比往年更多挣了几个。
  房子就这么盖起来了,大门口赫然镌刻着五个大字:家和万事兴。尽管我一分钱未出,但是,看到这个家的兴旺和美,也看到了国家的兴旺和美、民族的兴旺和美。我还是打心眼里高兴!一家人都高兴!二弟的眼睛里洋溢着满足和自豪。因为钱是三弟出的,力却是二弟出的,看着大哥大嫂弟弟弟妹高兴,他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我情不自禁赋诗一首:
  青砖土舍系情操,
  毁颓经年遍草茅。
  赤子离家谋志业,
  老娘聚力筑新巢。
  朝南坐北宅原地。
  立柱架梁循略韬。
  四世同堂家道旺,
  总因孝悌种根苗。
  总书记说,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老娘脸上的灿烂,完美的印证了中国百姓的幸福感、获得感、安全感。
  月亮出来了,圆且明亮!
  杨占科: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人事司(宣教办)监察专员。曾有诗歌作品在《阳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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