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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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
  到云龙宾馆已经是黄昏,我从并不拥挤的街道,一路闲散地走着。小城有的街道、建筑都有些老旧了,当然也有很多楼房正在小城新开发的地段日新月异地崛起。
  云龙宾馆建成已有些年头了,门口没有闪亮、夺人眼球的招牌,大厅的装修也很简单,除了正中的接待台大气些外,大厅的装饰、陈设都流露出岁月的印迹,进门的右手边摆着一组有些陈旧的皮具沙发,沙发前一套木制的茶几,有些皱痕的皮革,在灯光下沉溺发声:而在沙发的上角是个书架,堆放着很多书,有人来随手翻阅过,也有人匆匆归还,于是本该整齐的书籍。看起来有点儿零乱。在书架上方的拐角就是楼梯口,在很多拐角的空间里,往往会因物件的摆放感觉紧凑和压力。可这个拐角处的书架是很多事物的联系。这包括物与物的联系。物与人的联系,人与人的联系,这个拐角是我记住该往哪走的特殊记忆。左边也是一组有些陈旧的皮具沙发和木制茶几。门口到接待台的地方,一席红色的地毯铺到柜台下,简单、质朴。大厅里摆着很多盆景,记不清楚都是些什么植物,只是这样一来,整个大厅就散发着一种宾至如归的温馨。
  柜台前是个年轻的女孩,一口的小城口音,笑容很甜,不厌其烦地为我介绍宾馆的设施设备,还特意告诉我:“三楼、四楼都好住,你可以任意选择。”等我决定住三楼之后,女孩认真地作了登记,从女孩手里接过房卡时,她笑眯眯地和我说:“住302吧,这间屋子很好住,外面有棵树遮蔽阳光,屋里不热。”客气地和女孩打过招呼后,就自个儿上楼了。在楼梯闻到淡淡的花香悄然袭来,我诺诺自语:“是金银花!”只是心里还不确定哪来的花香,但这个并不重要吧,只要能闻到花香就好。
  宾馆的三楼有个阳台,上面栽种着很多花草,其间还有几张供客人休息喝茶的石桌凳,这时我才明白那股花香是从这个阳台传到楼梯的。手里拎着从超市里买来的零食,来到石凳上坐下,四周很静,没有嘈杂的声音,就连楼梯里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正值淡季,宾馆生意不是最火的时候,所以宾馆的院落里没有停放太多的车,整个楼,整个院子都特别地静,而我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片很小的天空下。天空很高,闭上眼睛可以感受到空气浮动的节奏。对面是一些和这座有些老旧的建筑相近的房子,房角和房角交叉错落,一些露在外面的电线、电表箱,同样有些陈旧,在这里,可以感受到小城的味道。远处的山顶若隐若现,没有晚霞映衬,我知道这个季节是很难看到晚霞的。很多人喜欢看身边的事物,也包括我,这是个习惯,只是习惯是可以改的,极目远眺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坐久了,就开始吃手里的土豆片,很脆、很香,不一会儿吃完了,没事可做就打开手机看看微信,很多朋友晒着各种花开的图片,其中最多的是樱花、杜鹃花、攀枝花、梨花,刷着屏幕,很想用话语赞美这些图片,可是朋友很多,却又不知道该给谁打个电话,或发个表情。在以前,我都会为此思考很久很久,屏幕刷了一次又一次,总会在按下键的时候,又把手收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地窘迫、尴尬、心慌无缘无故地充斥着我,充斥着和我一样的一群人。最后和个朋友聊了一会儿,除了相互问候外,就是说些关于旅行的话题。聊天结束,看着手机里的各种信息,还在不停地刷屏,原来偌大的世界自己最终还是孤单的个体,包括这里的建筑、石桌都是独立的,它们不属于我,也不可能属于我。
  小城有它的力量,无论是历经风雨的建筑,还是新开发的楼盘,它就足以使你在这里解脱自己成为独立的个体,成为对小城记忆最好的方法。就像这里的宾馆,有些陈旧,有些小,有些静,有很多拐角。虎山路是我最熟悉的街道,从漕涧方向到小城,就沿着这条街道最先到小城的客运站,然后是云龙宾馆,之后拐个弯就可以到腾龙广场,一路上各种超市、小吃店等店铺比比皆是,与很多小城一样没有特别之处,只是记住这些建筑与方向的不是标志性建筑,也不是路标,而是一个拐角。后来,来小城的次数多了,也就渐渐熟悉这条街的味道,熟悉小城那一个个分流或是交汇南来北往的人群的拐角。
  记得在腾龙广场的拐角有家米线小吃,特色是凉米线,第一次去觉得味道还可以,老板也很热情,店面不大,生意却很好,米线的份量不是很多,对于吃早点或是午点的人们来说,来这里吃碗凉米线再合适不过了,要是饥肠辘辘的话,第一碗下肚。你一定还会来第二碗。这里的米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很多地方的米线大同小异,关键是加了佐料之后调出的美味。在云龙的所有小吃里,佐料是最为特别的,就是新鲜,没有过分的甜味,也不会太辛辣,这是这家米线店留给我的感受。只是生意很好,老板很少会有时间和客人聊天。后来每次到小城,时间允许也会特意去这家小店吃凉米线,而我对这家小店的记忆,就是不管从哪个方向走,在腾龙广场下方的一个拐角就到了。当地人对它的记忆好像也是这样。有次,在从小城回漕涧的客车上,听到了许多关于小城拐角的故事,原来大家对小城的记忆都有拐角,只是记的点不一样。其中有个皮肤黝黑,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格外精神,手里拿着一盒凉米线,笑着在和司机说,这盒凉米线要带回去给家人,这是小城最好的一家凉米线,在腾龙广场拐角那里,这个男子似乎在担心司机不了解,接着解释说就在这家凉米线店拐角有家照相馆,司机笑笑表示了解,那男子才没有再往下说。
  小城有这样那样一些拐角,这或许也是这一座小城最特别,最好的记忆。
  天色已晚,回到屋子。刚刚我又走个小小的拐角。
  梨花
  梨花开在小城的西面,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天池梨花。
  从小城沿着蜿蜒的公路西行10余公里就到梨园了,一同去看梨花的人很多,这其中有很多人我不认识,只是就像小城的拐角,总是可以从认识到熟悉再到记忆。
  刚进梨园,看到满山的梨花在深褐色的土地上怒放,像一条雪纺纱的丝巾挂在山腰,那一望无垠的白,跑出我的视线。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盛开的梨花,一大片一大片的,阳光照射下,那片梨花又像波光粼粼的湖面,天际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划过,留下最美的倩影。一起去的友人从背包里拿出照相机,开始啪啪按动快门。他们都是摄影爱好者,可我不愿意说我们来拍梨花,我更愿意说我们是来看梨花的。看花,多虔诚的心!   天池梨园据说已近万亩,所以当地的人们把它亲切而又自豪地称为万亩梨园。这种梨树结出来的梨叫麦地湾梨,个儿大,水分多,清甜。看着满园的梨花。预示着下个季节的丰收。深入梨园。才看清那一棵棵梨树上系有很多白色的细线,而且所有的梨树都没有向上生长,而是向四周打开,一起去的友人告诉我.细线是用来固定树枝的。把树枝拉开是为了所有的梨树都可以获得充足的阳光雨露,而且在山地缺水严重,这样梨树可以很好的吸收水分。每年都会修剪梨树,但拉线不是年年都进行,梨树成型后就不会再拉。看着一棵棵梨树,一行行排列,修剪、开花、结果,看到了园丁对梨树的培育、期待收获的心。梨园对面就是天池村,很多的人家座落在大山里,从梨园到村庄,隔着很远的距离,那里没有梨花,只有满山的寂寥,住在那里的人看对面的山,一定不会寂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盛景是百看不厌的。
  那一朵朵梨花开满枝头,堆成一簇簇,一团团,挨挨挤挤,有的有4片花瓣,有的有5片,还有的有6片花瓣,只是不管花瓣是多是少,都是完美的造型与色彩。梨树下是落叶,枯黄的叶片把有些梨树的树根盖去一截,我走在上面,那叶子吱吱作响,而要是有风,或是有人不小心碰到梨树,梨花花瓣就洒在头上和斜挎的的背包上,“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春泥更护花。”看着花瓣落地,慢慢地会和那些枯叶混合成泥,成为梨树的养料,来年催生出更美的花,更甜的果实,顿时心生感慨:大自然真神奇!
  而此刻穿梭在梨树之间的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人在不停拍照,有人在对着花犯花痴,还有人穿上当地特色的白族服装,和花赛美,你在拍梨花,而有人在拍梨花间的你。在梨花树下,我许了个愿望,下个季节我要来果园,看满山的果实。
  其中有一对父女,爸爸是个摄影爱好者,小女孩很美,5岁多,大人们都在忙着拍照,只有这小女孩自己在梨花下开心地玩,我想她也许不理解这片梨花美在哪里。也不理解爸爸为什么会把她带来看花。甚至她也许不懂“看花”一词,只是这就是她的世界。大人去到哪里她也就跟着去哪里。和梨花的世界一样,梨花会随着风走,风说去哪里,它就到哪里,而这仅仅是成长的过程。我还记得我第一眼见到小女孩是在云龙宾馆门口。小女孩的爸爸手里端着一盒米线,小女孩穿着一件牛仔外衣,一条红色的小洋裙,齐齐的刘海,披着头发,一双大眼睛,跟在爸爸身边嘴里喊着要吹泡泡,而孩子的爸爸和我们打过招呼以后,把手里的米线递给司机,说了一句我去买给女儿“吹泡泡”,说完就大步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嘴里的“吹泡泡”是什么玩具,直到那位爸爸回来,小女孩开心地拿在手里玩起来,才知道,小女孩要的“吹泡泡”,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玩具,装着调配好的水,有一个圆形的口,可以从口子里吹出泡泡。看着小女孩开心幸福的样子,女孩是爱撒娇、受宠爱的,那位爸爸是平凡的、幸福的。这是我要去梨园前看到和听到的故事,觉得很美,于是我决定要好好地写写这对父女。
  一路上这个小女孩很乖。她就在玩着她手里的玩具,在车上我一直在想,小女孩这样撒娇去到梨园会哭着要妈妈吧,或是要更多的玩具?我的脑子里其实很为女孩的爸爸担心。
  到梨园,满山的梨花,大人们很快进入看花的模式,而小女孩很乖,特别出乎我的意料,大人们走去哪里,小女孩就跟在大人们的后面,洁白的梨花下,总有个小小的身影牵动我的心,也牵动我们所有人的心,梨花下她还在吹着她的小泡泡,没有人可以打扰她的世界。也没有人可以走进她小小的世界里,自在、快乐、知足。在梨园的梨花树下,有那么一刻我在想,这已然也是我看到最美的梨花,其实很多人爱旅行,爱看花,只是想找个样子,而这个小小的样子可能是物外的,可能是精神上的,我们谁都没有说小女孩站在什么位置,叔叔阿姨给你拍张美美的照片,和梨花一起,不用说,在梨花里,她已是一朵小小的梨花,开在女孩爸爸满满的爱里,开在我们大人满满的心里,也开在这片满满的梨花里,而眼前的这片梨园不也是这样开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开在小城每个人的心里吗?
  有一位特意跑来看花的人,在一个乡镇教书,爱好摄影,为此就来到梨园。和我聊天的过程中,满是浓浓的对摄影的热爱,对大自然、对家乡的热爱,拍到好照片都会开心地和身边的我们分享,一群人在梨花下相互说着角度、光线、镜头的问题。我在梨花下看花,可我觉得我在看的是人,听的是别人的故事。
  离开梨园,父亲把小女孩背在背上,穿过棵棵梨树,我走在后面,爸爸的背很温暖吧,女孩唱着歌谣,吹泡泡的玩具还拿在手里。只是泡泡早就吹完了。
  那年夏天
  第一次遇见你,是在那年的夏天,夏天怎么看也不是谈恋爱的季节。
  提到夏天,先想到的就是散漫、慵懒。
  空气里有火热的味道,街道旁边的建筑像极泄了气的气球,景观树也抵不过阳光的剧烈烘烤,变得惆怅。怕热的人们打着各种式样的伞,拖着人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路,就连平日里在大树下乘凉的老人也少了,偶尔有几个老人坐在树下,也是摇晃着头,而人家门口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大狼狗也睡着美滋滋的觉,世界很安静又很嘈杂。
  大学毕业那年,我去了一家记者站打工。在记者站工作,好像没有特别的规定,平日也不用上班,也不用像别的单位需要穿正规的衣服,有事遇到采访、出差,主编会提前打电话通知。每周周末编辑报纸,当然再清闲,周一一定要按时交稿。就这样,这一年的夏天,几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在这看似散漫的日子里度过,到处游玩也成我们这群人的爱好。穿着T恤、牛仔裤、麻布裙子、帆布鞋、人字拖,喝着果汁的下午茶时光,到大理古城逛逛,在各种小店驻足,或在影碟店、手鼓店门口坐起听歌,或坐在长椅上发呆。那年夏天的工作是任性的、轻狂的,也是小心的、踏实的。
  办公室里一堆堆报纸,在炎热的夏日,散发着墨迹、纸屑、灰尘的味道,两台电脑从早晨一直开到晚上,“呜呜”旋转的机箱在高速运转。一边几个穿着简单的年轻人有在电脑前啪啪打字的,眼睛眨也不眨校对稿件的,各种声音,各种表情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一边一个个子不高,清瘦身材,厚厚的镜片挡住双眼而手里在不停圈画的。就是这群年轻人的主编老师,也是我人生第一份工作的上司。在单位我们都亲切地叫他张老师,而没有叫他主编。在报社一起打工的也是刚刚毕业的几个大学生,好像就是这样的身份,让主编每次叫我们几个的名字,都会把姓去掉,而叫名字,而我们也会叫他张老师,平日里老师对我们很好,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谈论最多的除了老师的和蔼。就是老师对稿件的高要求,对做报纸的初衷,对编辑工作的严厉。
  办公室里老师又在严肃地说这个稿子什么地方有问题,什么地方要改,先自己改,改好再给我看,对热爱的工作,对报纸,老师有自己办报的理念与坚持。老师是个写稿高手,各种类型的专访、新闻、随笔、散文,到老师手里都会写出它特别深,特别新的视角。这和他对生活,对人是一样的。
  那年的夏天,我就在电脑、报纸、写稿、改稿、校对、散漫与小心中度过。一条粉红色的运动裤,一件灰色的T恤,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是这个夏天最慵懒的打扮。夏天很快过完,我的第一份工作也随着夏天的结束而结束。
  很多年以后我一直以为自己失去最爱的工作,不再写稿,不再有一个散漫的夏天,如果不是那年,那我也不会到小城,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为此有段时间我极度不适应按时上下班的生活,也不适应要早睡早起。
  在小城我不至于悲伤,那里有许多美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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