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现在流行审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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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丑》是英国著名文化评论家史蒂芬·贝利探讨审美与审丑的图文作品。什么是“丑”?史蒂芬娴熟地将数个世纪以来的艺术、设计遗产与文化史精妙编织在一起,探讨了丑以及与丑截然对峙的美。他对美丑本质的论述将带领读者踏上发现之旅。
  本书的封面用的是昆丁·马西斯的著名画作《丑怪老妇》,这张肖像画作于1513年,现收藏于伦敦的国立美术馆。现在有人推断,画中人物的原型得了“帕杰特病”,致使骨骼畸形变异。令人惊异的是,这位老妇非常受欢迎,印有这幅画的明信片是美术馆纪念品店中最畅销的单品之一。史蒂芬表示,这就论证了一个奇妙的、令人费解的定律:丑并不一定是令人厌憎或排斥的。
  史蒂芬认为,丑并非美的对立面,而是美的一个方面。美存在于基础性的根本原则中,而丑,似乎可以说,仅仅只是肤浅表征的问题。困苦和扭曲畸形固然可能是丑的构成要素,但同时也是啟迪和激发伟大艺术的灵感来源。
  据说现在流行审丑了?
  如果说美是从丑的一种逃离或解脱,那么丑本身则看似是为商业和工业进步而付出的代价。艺术与社会评论家约翰·拉斯金认定每一个现代发明都会衍生出丑恶。铁路摧毁了乡村,诸如登山之类的新式运动则将阿尔卑斯山区变成了跑马场。拉斯金说:“新铁路与此相关的贡献就是,把已经来到凯斯威克的人‘铲’进车厢,拉回温德米尔。此外就是把来到温德米尔的一群人再运回凯斯威克。”
  日本作家夏目漱石也有类似的想法,夏目漱石说:“像火车那样足以代表二十世纪的文明的东西,恐怕没有了。把几百个人装在同样的箱子里蓦然地拉走。毫不留情。被装进箱子里的许多人必须大家用同一速度奔向同一车站,同样地熏沐蒸汽的恩泽。别人都说乘火车,我说是装进火车里。别人都说乘了火车走,我说被火车搬运。像火车那样蔑视个性的东西是没有的。文明用尽种种手段来发展了个性之后,又想用种种方法来摧残这个性。”不过,对于火车这类事物,人们大概早已司空见惯,若说火车有损人性,估计,很多人都得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你。同样,人们对丑也会熟视无睹。
  史蒂芬说,伦敦的任何一个纪念品货摊都足以构成一座不折不扣的民间媚俗博物馆。这些地摊货如此天真、笨拙而粗陋,那些看上去物种难辨的动物造型软体玩具,身上还裹上米字旗图案的小衣服,还有式样新奇怪异的T恤和塑料材质再电镀的大本钟。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姆说:越是没受过多少教育的人群,就越是可能会表现出喜欢花哨装饰的倾向。
  伯纳德·贝伦松宣称,当对现代派的胃口得到满足,重新回归媚俗的这一代人已经对现代运动的高雅风度感到彻底餍足,这种品位逆流便开始了。一代新人对他们自己意识清晰地认为是坏品位的东西反倒生出欣赏之情。他们同意夏尔·波德莱尔的观点,坏品位是“令人心醉神迷的”,因为那暗示着不必去理会和讨好贵族化的权威正统。正应了《道德经》中的那句话: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审美追求是有个体差异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丑又无处不在。阿尔贝·加缪觉得美才是无法忍受的,“美把我们驱向绝望,让我们看到其惊鸿一瞥的永恒,我们为此就要一辈子去苦苦追寻。”美是无法企及的,而丑则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有人说缺陷也是一种美。
  美与丑,并没有绝对的界限。有人刻意追求美,没准得到的却是丑;有人不回避自己的丑,收获的反倒是美。如今女人的打扮,可谓美得千篇一律,漂唇、修眉毛、割双眼皮,经过一番收拾,相当于给自己戴上一张面具了。反倒不如给人一张真实的脸,让人舒服。
  英国大经济学家格林威尔脸上有一个大痣,一日请画师为他画像,画师为了美观起见,没有画他脸上的痣。格林威尔大发雷霆道:“画我要像我,这是我吗?”普鲁斯特认为,丑表露出的是一种贵族的傲慢气质,因为丑暗示了一种不必取悦于任何人的自信自负。
  不过,本书并没有无视美的存在和丑的弱势。比如本书指出,有人研究,职场上存在着所谓的“美貌溢价”,也即与那些得到自然先天优待的人相比,长得丑的雇员在同工种上的收入要少10%。一位名叫安东尼·西诺特的加拿大社会学家说:“我们并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去认为漂亮的人实际上就是好的、优秀的,而丑人就是坏的、有害的,但我们却总是这样做。”伦敦的丑模特经纪公司成立于1969年,由一帮广告界经理人与一位“直率泼辣、异样别致的金发女郎”共同创建.他们觉得美已经乏味,坚持在自己的出版物上起用那种“面庞富于个性特点”的模特,这些模特有的鼻歪嘴扭、脸部变形,有的耳朵像花椰菜。史蒂芬也不忘补充道:当然,这家公司倒闭了。
  人丑就该多读书,讨论丑的书,就更值得读一读了。愤世嫉俗、头发灰白的法国歌手塞尔日·甘斯博甚至说:“丑要优于美,因为丑更持久”。

  《审丑》
  作者: [英]史蒂芬·贝利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品方: 双又文化
  副标题: 万物美学
  译者: 杨凌峰
  出版年: 2020-2
  页数: 352
  定价: 16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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