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象下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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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笔会的时候,常有新作者让我传授点儿经验,所谓经验,应该是故事理论,而讲理论恰恰是我的短板。我写故事最大的追求就是“好看”,宣扬正能量,不能干干巴巴,读者要看的是生动有趣的故事,你就要写一篇读者爱看的好故事。
  写一个好故事不容易,我听故事老前辈们讲过,创作就是慢工出细活,切忌急功近利,找到一个好点子很不容易,好花还要绿叶扶,从遣词造句到字斟句酌都不能将就。写出一篇故事不要马上投出去,最好先“冷藏”几天,过后再以第三者的眼光去审视,常常能发现许多毛病,甚至硬伤。作者不容易,编辑也不容易,你要跟编辑换位思考,同时也要和读者换位思考,这样才能写出好故事。
  三、巧计解救
  怎样才能把小象解救出来呢?黑旋风突然想到了前几天来的专家。黑旋风正好留了专家的电话,赶紧悄悄退出了玉米地,拨通了专家的电话,把录下的视频通过微信发了过去。
  老专家雷厉风行,看过了黑旋风发来的视频,转天一早就拉着一车人赶到了,其中还跟着两个持枪的森林公安警察。老专家连饭都没顾上吃,让黑旋风带着他们进了玉米地。大象大概是饿了,都去找吃的了,只有象妈妈还在守着小象,小象挣扎得累了,趴在了妈妈的肚子底下。老专家拿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阵,正如黑旋风判断的那样,小象旁边的树上拴了一根筷子粗的钢丝,套在了小象的左前腿上,由于小象的挣扎,钢丝已经深深地勒进了皮肉里。老专家担心起来,时间长了会造成供血中断,如果不能尽快救援,小象的左前腿就废了!
  老专家跟一个兽医小声说了几句,兽医拿着麻醉枪就要往小象那边爬,黑旋风一把拉住他:“象妈妈现在可是一肚子火,靠近了太危险!”兽医点点头:“麻醉枪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不靠过去不行啊,为了救小象只能冒险了。”黑旋风目测了一下,这儿离小象大概有一百多米,想无声无息地爬过去实在太难了。
  兽医小心翼翼地拨开杂草丛往前爬,可是无论怎样小心,还是弄出了响声,爬到快一半时,象妈妈听到了,张开耳朵朝向了兽医的方向。兽医估计了一下,距离还有七八十米,随着“砰”的一声轻响,一个拖着红绒球的针管飞了过去。由于超出了射程,到最后针管已是强弩之末,只打到了象妈妈脚上,碰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象妈妈听到枪响,一抬头看到了兽医,扬起鼻子一声长嚎,朝着兽医冲了过来!
  兽医急忙爬起来,撒开腿往回狂奔,老专家大叫:“快,快!朝天鸣枪!”两个警察朝天“砰砰砰”地开起枪来,象妈妈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犹豫起来,大概觉得还是保护小象重要,又长嚎了几声,转过身回到了小象身边。
  兽医跑回来了,总算是有惊无险,大家刚松了口气,就听远处响起了好多大象的叫声,不大一会儿,一群大象钻出了丛林,它们听到了象妈妈的呼唤,赶来增援了!
  这一来“象多势众”,老专家没辙了。营救搞砸了,象群感觉到了威胁,守着小象不肯离开。眼看小象的腿已经肿胀起来,大家心急如焚。老专家又想到了麻醉,可是象群一共有十五只大象,本省只有一家动物保护所,没有那么多麻醉枪和兽医,想同时麻醉这么多大象根本不可能,再向别处求援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惊动象群,它们饿极了就会去觅食,也就有了救援的机会。焦急地等待了一天,象群虽然放松了警惕,可就是不肯离开,只在附近觅食,象妈妈更是守着小象寸步不离。
  小象的腿越肿越粗,老专家心急如焚,黑旋风到底是当过特种兵,脑瓜一转有了主意。他拿出手机,打开小象被套的视频,冲着老专家晃了晃:“咱们来个调虎离山怎么样?”老专家听到手机里小象和象群哀嚎的声音,一下子就明白了,马上叫队员把象群的哀嚎声输进了电喇叭,派人绕过象群,到另一处山沟里加大音量播放。
  过不多久,远处的山沟里突然响起了小象和象群的哀嚎声,象群立刻安静下来,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张耳倾听。那边的叫声还在持续,大象都有同类相助的本能,一只大象突然大叫一声,朝着哀嚎声跑去,其余的大象立刻跟上冲了过去。
  象妈妈看看跑远的象群,又看看身边的小象,不知道该顾哪一边,焦急地原地打转。趁着它心神不安,兽医快速匍匐前进,到达有效距离后一枪打去,正中象妈妈后臀。焦急的象妈妈依旧在原地打转儿,只是越转越慢,接着四腿开始发软,趔趄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老专家急忙带着队员们跑了过去。为了不引起小象的惊慌,大家远远地站住,只让黑旋风过去。黑旋风走近小象,看来小象还认得黑旋风,并没有惊慌,只是痛苦地拉扯脚上的钢丝。黑旋風轻轻拍拍小象的头,蹲下来拿钳子咬住钢丝使劲一夹,“咔吧”一声,钢丝断了,小象解脱了。兽医抓紧时间给小象注射消炎药。
  注射过后,黑旋风推了小象一把,小象试着走了几步,只是有点瘸,看来骨头没有问题。小象高兴极了,朝着黑旋风又扇耳朵又晃鼻子。趁着小象高兴,兽医马上过来给象妈妈注射了解药,小象这才发现妈妈躺在地上,赶紧过去拿鼻子摇晃,趁这个机会,黑旋风和兽医赶快撤了回来。
  大功告成,大家看着象妈妈苏醒过来,带着小象走进了山里……
  四、寻仇报复
  一行人回到村里,老专家决定带领队员们留下再观察几天,找出解决象群祸害庄稼的办法。两个警察也留了下来,他们两个都姓李,黑旋风就叫他们大李和小李。大李小李也有任务,野象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伤害野生动物是严重的违法行为,所以一定要找出那个下套子的人。对于破案,作为村主任的黑旋风责无旁贷,看着那根粗钢丝琢磨起来。
  当初没有禁猎的时候,村里有几户人家下套子抓过野猪,使用的就是这种粗钢丝。黑旋风一家一家地过脑子,最后把注意力对准了二货。二货的爹生前下过套子,这次二货的玉米地被糟蹋得最严重,野象下山的那条小路也直通二货家玉米地,凭二货的人品,干出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黑旋风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大李小李,大李小李也觉得有道理,不过推测毕竟是推测,破案靠的还是证据。   大李小李和黑旋风研究了一番,决定到二货家侦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疑点,大李小李出面会打草惊蛇,还是黑旋风出马最合适。黑旋风拿了笔和本子,装作统计玉米地的损失,敲开了二货家的大门。
  二货看见黑旋风先是有些紧张,一听是统计损失就乐了,赶紧把黑旋风让进了院子。黑旋风一边跟二货搭讪,一边拿眼睛把整个院子扫视了一遍,凭着特种兵的记忆力和观察力,总觉得院子里似乎有了些变化,跟记忆里二货家的院子一对照:他家的晾衣绳不见了!
  黑旋风相信自己的记忆准确,只因二货个子矮,晾衣绳拴得也低,有一次来二货家,不留神被晾衣绳勒了脖子,那根晾衣绳就是粗钢丝!黑旋风装作开玩笑,摸摸脖子问二货:“你家的晾衣绳怎么没有了?我还防着它勒我脖子呢!”二货愣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啊,生、生锈了,我给,扔了。”
  锈了?扔了?这也太巧合了吧?不过不能再往下追问了,问也没用,二货这种人赖皮成性,不抓住手腕都不会认账。黑旋风回去跟大李小李汇报,两个警察也没办法,只能请黑旋风配合监视二货的行动。
  警察和黑旋风监视二货,老专家带人监视着野象群,大概是小象被套惊吓了它们,象群一连几天没有下山。小象的腿瘸了几天渐渐好了,这天,象群又下了山,闯进二货家的玉米地里大吃起来。黑旋风和大李小李闻讯赶来,可是谁也拿它们没办法,只好远远看着它们大快朵颐。
  二货听到消息也赶来了,看到这场景气得大骂,叫喊着让大李小李开枪。这枪岂是随便开的,如果惹怒了象群冲过来,大家就危险了。眼看着自家地里的玉米快被糟蹋光了,气得二货骂声越来越大,黑旋风正要让他闭嘴,靠近地头的小象听到了,朝着人们的方向扬起了鼻子,呼哧呼哧嗅了几下,忽然一声吼叫冲了过来。
  小象倒不可怕,把大象引过来就危险了!老专家大叫一声:“散开,快撤!”人们起身四散逃跑,二货也顾不上骂街了,跳起来转身就跑。老专家经验丰富,让大家四散逃跑,分散小象的注意力,让它不知道追谁才好,这么一犹豫,人们也就跑远了。哪知道小象一点儿也没犹豫,一直跟在二货后面,吓得他只恨爹娘给他少生了两条腿,兔子一般向村里逃去。
  黑旋风保护着老专家一起跑,跑了一阵回头一看,小象正追着二货朝村里跑去,象群看到小象朝村里跑,也都朝村里跑去。糟糕!象群如果进了村,糟蹋东西还是小事,很可能还会伤人!老专家拉住了黑旋风:“快,咱们赶快回村!”四散逃跑的人们也不跑了,大家一起朝村里跑去。
  到了村边,远远地看见二货跑到家里关上了院门,象群没有横冲直撞,只是跟着小象追到了二货家的大门外。小象顶了一下大门没有顶开,把身子横过来开始撞门,二货家的大铁门被小象撞得“咣咣”直响,眼看快要倒了。
  黑旋风替二货担心起来,如果大象也跟着撞门可就危险了,这样困守在家里只能是等死。黑旋风爬上自己家的屋顶,向下一看,只见二货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满院子乱转,找棍子来顶大门。黑旋风又气又急,那么牢固的大铁门都快顶不住了,你加上根棍子顶屁用!眼看一只大象也凑到了大门跟前,急得黑旋风大叫:“别瞎忙活了!快跳后院墙逃跑呀!”
  二货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跑到后院,爬上院墙跳出来,一头钻进了庄稼地里。几乎同时,大铁门“轰隆”一声被小象撞倒了,小象冲进了院子,转来轉去似乎在找什么,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又一头撞开了房门闯进了屋里,只听到屋里“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引得门外的大象也跟着进了院子,屋里屋外一顿践踏,整个院子差点儿成了废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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