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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杨靖宇是东北抗联趴冰卧雪的抗日英雄,却很少有人知道杨靖宇之所以来东北,与他早年接触周恩来,并在周恩来等革命领导人的引导下迅速成长有关,而这段经历,恰恰是杨靖宇能够在东北坚持抗战的思想基础。
一
杨靖宇原名马尚德,在河南确山领导农民起义时,也屡屡受挫,特别是来自党内高层“右”倾路线的压力,让他与农友们百思不得其解,农友们流血牺牲创建起来的农民政权难道要拱手让给那些国民党接收大员?而时任中共中央军事部部长的周恩来的一席话,却让他们茅塞顿开,心明眼亮。
这事发生在1927年5月,那时正是国共两党合作,“北伐战争”席卷中原大地的时候。5月25日,周恩来在列席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次常委会议之后,即带领聂荣臻、欧阳钦一行,会同北伐军第一集团第四路军总指挥唐生智,以及武汉国民政府战区农运委员会的领导,由汉口乘专列亲临北伐前线的中原指挥中心驻马店,进行战区视察,鼓舞士气。周恩来一行住在一家饭庄里,5月26日一大早,马尚德、李鸣歧、张家铎、贺俊夫等人在组织的安排下,到周恩来住地向其汇报工作。
周恩来听完汇报后表示,确山的工作开展的很好!为全国的革命运动提供了十分有益的经验和教训。我们共产党必须要有自己的武装,有了武装就可以夺取政权。在夺取了革命领导权之后,若不去掌握政权,那就不可能最后夺取革命的胜利。
马尚德听完周恩来部长的讲话后说:“前几天,张国焘同志代表中央来视察,指责确山在现阶段建立的农工民主政权、农民革命武装自卫军,与北伐军第三十五军军长何键派来接收县政的县长张廷柱,发生了冲突并造成了分裂。因此,勒令确山党组织必须交出县政权,解散‘临时维持治安委员会’和治安总队,这件事令确山党组织十分难堪,不知所措。”
周恩来表示,“现在你们的力量还很小,须采取灵活策略,顾全大局。可以保留武装,也可以借助北伐军的力量发展武装。总之,要想尽一切办法,牢固地掌握枪杆子,而且要坚持下去。”[1](P.73-74 )
周恩来的一翻话,让马尚德等人更加坚定了武装斗争的信心,知道党中央是赞成抓武装,抓枪杆子的,而决不是像“右”倾分子说的那样“是破坏大局搞分裂”只是在方式方法上要更巧妙些,不给国民党顽固派以口实。这是杨靖宇与周恩来的第一次接触。
二
杨靖宇与周恩来的第二次接触发生在1929年1月。
1928年夏秋之际,河南省委决定马尚德由农运领导,转入地下工作。马尚德先后去附近几个县城,可是,由于马尚德多次领导确山农民起义,攻破县城,建立农会,名气很大,很多人都认识他,而他却不认识对方,因而,他多次被捕,多次出狱,最后省委决定给他换个环境工作,便送他去上海参加中央组织部举办的中央军政干部训练班学习。
中央军政干部训练班,是中央军事部长周恩来委托中央军事委员彭干臣秘密筹办的。彭干臣是黄埔军校一期生,八一南昌起义时,他担任公安局长,很有军事才干。当时,彭干臣、江鲜云夫妇在上海四马路英租界的江苏公寓附近开了一家“黄大老板蜂蜜经理处”,以此职业为掩护,将训练班设在亭子间里,课程和主讲教师都由周恩来亲自安排,每期学员十几个人。
周恩来每次来讲课,都由邓颖超陪同,他们扮作商人夫妻,以洽谈生意为名,与彭干臣夫妇接头。屋子里面讲课时,邓颖超和江鲜云就在门口聊天望风,以保证学习安全。
马尚德参加的是第一期训练班,1月中旬开课,主要学习土地革命和军事斗争理论,总结大革命的经验教训。听取周恩来作的政治、军事报告,恽代英作的农民运动报告,陈潭秋作的组织工作报告,李立三作的职工运动报告,刘昆(赵毅敏)作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报告,还阅读了大量的党内文件和各种专题资料。一个月的学习,使马尚德的精神为之一振,思想认识飞跃到一个新的高度。培训结束时,周恩来亲自找每个学员谈话,征询个人意见。他对河南省委派来的马尚德早有印象。鉴于马尚德有军事工作的经验,组织经过研究,决定让马尚德留在全国总工会工作或者赴苏联学习军事。征询个人意见时,马尚德表示愿意去苏联学习军事,就这样,马尚德选择了去苏联学习的道路。
当时去苏联得经过东北,由满洲省委负责办理出国签证。在等待出国签证期间,马尚德(化名张贯一)参与了满洲省委一些临时性的地下工作。当时赶上张学良发动“中东路事件”,驱逐了59名苏联高级管理人员,接管了中东铁路,中苏两国关系搞僵了,张贯一无法成行。当时在满洲省委负责领导工作的刘少奇同志征询张贯一的意见——是返回上海,还是留在东北?张贯一选择了留在东北,于是,满洲省委就给张贯一安排了新的工作……[1] (P. 129-131)
九一八事变爆发,中国东北沦陷,杨靖宇同志便投身到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中……
三
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学校的教育和师长的培养,英雄也不例外,在杨靖宇成长的道路上,党组织和周恩来同志是功不可没的。这个问题直到艰苦的抗日战争时期,杨靖宇同志仍念念不忘——
有一次,杨靖宇对周保中说,在上海中央军政班学习,让他大大开阔眼界,认清了中国革命的前途,是一项艰巨而又复杂的较长期的革命任务,没有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没有千百万革命者的流血牺牲的巨大代价,没有三十年的艰苦奋斗,是不会取得革命成功的!在总结大革命斗争教训时,杨靖宇说:“总感到自己忙碌不堪,没有更好地发掘人才,没有建立起具有优势的农民武装,没有将四望山根据地建设得更牢固。”可见党中央在上海那段对杨靖宇的培训,使其既认识到中国革命的艰巨性、复杂性和长期性,也认识到党的正确领导和掌握革命武装的重要性。可以说,杨靖宇与周恩来的这两次不同寻常的接触,使杨靖宇的革命思想和革命认识有了“质”的飞跃!为杨靖宇日后,在东北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坚持抗日斗争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四
史实认定是需要互证的,杨靖宇传记里面谈到了杨靖宇与周恩来的接触过程,那么周恩来传记里是否也有相关记载呢?
《周恩来传》里是这样记载的——“1927年5月25日,周恩来在第十次中共中央常委会上被转任中央军事部长(当时也称军人部长)……他们抓紧军队的政治宣传工作,派人到河南慰劳伤兵……[2](136-137 )”这就证明,1927年5月26日杨靖宇与周恩来的接触是可能的。
第二,关于1929年1月,杨靖宇与周恩来的接触是这样记载的——“那时,中央组织部的机关秘密设在上海静安寺附近,周恩来每天清晨或深夜都要到那里去,阅读各地送来的报告,听取汇报,解决问题,处理问题时,他总是力求细致周详,弄清实际情况,从不粗枝大叶……各地来上海向中央报告工作的干部要求见他的,他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详细地听取他们的汇报,提出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来询问,对各地的工作进行具体指导。因此,在中央领导成员中,他的工作是最忙碌的,对各地实际情况了解和对干部的熟悉也是最多的。
为了提高各地干部的思想水平和工作能力,1929年他还决定在上海举办了几期秘密的干部训练班,每期一二十个人,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大概办了二三期,至多四期。”[1](P. 190-191)
上述史实可见,杨靖宇在1927年的“大革命”困惑时期,遇上了周恩来的正确领导,认清了革命斗争的复杂性和艰巨性。通过在1929年“中央军政干部训练班”学习,懂得了中国革命的长期性和党的正确领导的重要性。所以,杨靖宇对党和人民无比忠诚,杨靖宇成为民族英雄,有其阶级的、民族的、历史的必然性,杨靖宇是党和人民的骄傲!□
参考文献
[1] 中共通化市委党史研究室、卓昕编著《杨靖宇全传》吉林文史出版社2005年版
[2]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金冲及主编的《周恩来传》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作者单位:吉林省通化市委党校)
(责任编辑:桑蕾)
一
杨靖宇原名马尚德,在河南确山领导农民起义时,也屡屡受挫,特别是来自党内高层“右”倾路线的压力,让他与农友们百思不得其解,农友们流血牺牲创建起来的农民政权难道要拱手让给那些国民党接收大员?而时任中共中央军事部部长的周恩来的一席话,却让他们茅塞顿开,心明眼亮。
这事发生在1927年5月,那时正是国共两党合作,“北伐战争”席卷中原大地的时候。5月25日,周恩来在列席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次常委会议之后,即带领聂荣臻、欧阳钦一行,会同北伐军第一集团第四路军总指挥唐生智,以及武汉国民政府战区农运委员会的领导,由汉口乘专列亲临北伐前线的中原指挥中心驻马店,进行战区视察,鼓舞士气。周恩来一行住在一家饭庄里,5月26日一大早,马尚德、李鸣歧、张家铎、贺俊夫等人在组织的安排下,到周恩来住地向其汇报工作。
周恩来听完汇报后表示,确山的工作开展的很好!为全国的革命运动提供了十分有益的经验和教训。我们共产党必须要有自己的武装,有了武装就可以夺取政权。在夺取了革命领导权之后,若不去掌握政权,那就不可能最后夺取革命的胜利。
马尚德听完周恩来部长的讲话后说:“前几天,张国焘同志代表中央来视察,指责确山在现阶段建立的农工民主政权、农民革命武装自卫军,与北伐军第三十五军军长何键派来接收县政的县长张廷柱,发生了冲突并造成了分裂。因此,勒令确山党组织必须交出县政权,解散‘临时维持治安委员会’和治安总队,这件事令确山党组织十分难堪,不知所措。”
周恩来表示,“现在你们的力量还很小,须采取灵活策略,顾全大局。可以保留武装,也可以借助北伐军的力量发展武装。总之,要想尽一切办法,牢固地掌握枪杆子,而且要坚持下去。”[1](P.73-74 )
周恩来的一翻话,让马尚德等人更加坚定了武装斗争的信心,知道党中央是赞成抓武装,抓枪杆子的,而决不是像“右”倾分子说的那样“是破坏大局搞分裂”只是在方式方法上要更巧妙些,不给国民党顽固派以口实。这是杨靖宇与周恩来的第一次接触。
二
杨靖宇与周恩来的第二次接触发生在1929年1月。
1928年夏秋之际,河南省委决定马尚德由农运领导,转入地下工作。马尚德先后去附近几个县城,可是,由于马尚德多次领导确山农民起义,攻破县城,建立农会,名气很大,很多人都认识他,而他却不认识对方,因而,他多次被捕,多次出狱,最后省委决定给他换个环境工作,便送他去上海参加中央组织部举办的中央军政干部训练班学习。
中央军政干部训练班,是中央军事部长周恩来委托中央军事委员彭干臣秘密筹办的。彭干臣是黄埔军校一期生,八一南昌起义时,他担任公安局长,很有军事才干。当时,彭干臣、江鲜云夫妇在上海四马路英租界的江苏公寓附近开了一家“黄大老板蜂蜜经理处”,以此职业为掩护,将训练班设在亭子间里,课程和主讲教师都由周恩来亲自安排,每期学员十几个人。
周恩来每次来讲课,都由邓颖超陪同,他们扮作商人夫妻,以洽谈生意为名,与彭干臣夫妇接头。屋子里面讲课时,邓颖超和江鲜云就在门口聊天望风,以保证学习安全。
马尚德参加的是第一期训练班,1月中旬开课,主要学习土地革命和军事斗争理论,总结大革命的经验教训。听取周恩来作的政治、军事报告,恽代英作的农民运动报告,陈潭秋作的组织工作报告,李立三作的职工运动报告,刘昆(赵毅敏)作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报告,还阅读了大量的党内文件和各种专题资料。一个月的学习,使马尚德的精神为之一振,思想认识飞跃到一个新的高度。培训结束时,周恩来亲自找每个学员谈话,征询个人意见。他对河南省委派来的马尚德早有印象。鉴于马尚德有军事工作的经验,组织经过研究,决定让马尚德留在全国总工会工作或者赴苏联学习军事。征询个人意见时,马尚德表示愿意去苏联学习军事,就这样,马尚德选择了去苏联学习的道路。
当时去苏联得经过东北,由满洲省委负责办理出国签证。在等待出国签证期间,马尚德(化名张贯一)参与了满洲省委一些临时性的地下工作。当时赶上张学良发动“中东路事件”,驱逐了59名苏联高级管理人员,接管了中东铁路,中苏两国关系搞僵了,张贯一无法成行。当时在满洲省委负责领导工作的刘少奇同志征询张贯一的意见——是返回上海,还是留在东北?张贯一选择了留在东北,于是,满洲省委就给张贯一安排了新的工作……[1] (P. 129-131)
九一八事变爆发,中国东北沦陷,杨靖宇同志便投身到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中……
三
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学校的教育和师长的培养,英雄也不例外,在杨靖宇成长的道路上,党组织和周恩来同志是功不可没的。这个问题直到艰苦的抗日战争时期,杨靖宇同志仍念念不忘——
有一次,杨靖宇对周保中说,在上海中央军政班学习,让他大大开阔眼界,认清了中国革命的前途,是一项艰巨而又复杂的较长期的革命任务,没有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没有千百万革命者的流血牺牲的巨大代价,没有三十年的艰苦奋斗,是不会取得革命成功的!在总结大革命斗争教训时,杨靖宇说:“总感到自己忙碌不堪,没有更好地发掘人才,没有建立起具有优势的农民武装,没有将四望山根据地建设得更牢固。”可见党中央在上海那段对杨靖宇的培训,使其既认识到中国革命的艰巨性、复杂性和长期性,也认识到党的正确领导和掌握革命武装的重要性。可以说,杨靖宇与周恩来的这两次不同寻常的接触,使杨靖宇的革命思想和革命认识有了“质”的飞跃!为杨靖宇日后,在东北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坚持抗日斗争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四
史实认定是需要互证的,杨靖宇传记里面谈到了杨靖宇与周恩来的接触过程,那么周恩来传记里是否也有相关记载呢?
《周恩来传》里是这样记载的——“1927年5月25日,周恩来在第十次中共中央常委会上被转任中央军事部长(当时也称军人部长)……他们抓紧军队的政治宣传工作,派人到河南慰劳伤兵……[2](136-137 )”这就证明,1927年5月26日杨靖宇与周恩来的接触是可能的。
第二,关于1929年1月,杨靖宇与周恩来的接触是这样记载的——“那时,中央组织部的机关秘密设在上海静安寺附近,周恩来每天清晨或深夜都要到那里去,阅读各地送来的报告,听取汇报,解决问题,处理问题时,他总是力求细致周详,弄清实际情况,从不粗枝大叶……各地来上海向中央报告工作的干部要求见他的,他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详细地听取他们的汇报,提出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来询问,对各地的工作进行具体指导。因此,在中央领导成员中,他的工作是最忙碌的,对各地实际情况了解和对干部的熟悉也是最多的。
为了提高各地干部的思想水平和工作能力,1929年他还决定在上海举办了几期秘密的干部训练班,每期一二十个人,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大概办了二三期,至多四期。”[1](P. 190-191)
上述史实可见,杨靖宇在1927年的“大革命”困惑时期,遇上了周恩来的正确领导,认清了革命斗争的复杂性和艰巨性。通过在1929年“中央军政干部训练班”学习,懂得了中国革命的长期性和党的正确领导的重要性。所以,杨靖宇对党和人民无比忠诚,杨靖宇成为民族英雄,有其阶级的、民族的、历史的必然性,杨靖宇是党和人民的骄傲!□
参考文献
[1] 中共通化市委党史研究室、卓昕编著《杨靖宇全传》吉林文史出版社2005年版
[2]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金冲及主编的《周恩来传》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作者单位:吉林省通化市委党校)
(责任编辑:桑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