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多风.rn风要是能听人劝就好了,人就多花些时间,说些好话劝劝它:你在松山待了这么些年,还没有待腻吗?你早就应该换个地方了.说不定风就会翻起身来走掉.rn人劝不走风.rn但人没有因此而生风的气,跟风赌气说,哼,你不走,我走.然后,赶着牛羊,带着家口,气呼呼地走掉.rn松山人其实早就把风当成了耳边风,你吹你的,我活我的,并且活得琳琳琅琅,风流自在.
一rn河湾里的水退去了,洪水漫过的地方像结了痂的伤疤.河沟两侧的坡地上长满了各色的野花,茂盛的杂草中夹杂着野草莓和树莓的藤蔓,松鼠在高一点的悬崖上跳跃自如.天蓝得有点不像样子,地里大片的庄稼已经被收割,未收割的玉米和土豆看上去也无精打采,晒完秋天的最后一点阳光,它们也要颗粒归仓.
南塔前妻出事那年夏天,我和妻子已冷战两年光景.我妈打电话说表妹死了,要我和南塔赶紧回家.我说,那是他前妻,有必要回来吗?我妈扯破嗓子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问表妹怎么死的?我妈说,让人害死的,你们回来就知道了.那天是星期六晚上十点左右,我随剧组在景区拍摄一段几分钟的情感纠纷戏,点睛之笔是两个女人精彩的精神摧残.那些个不入流的演员,背着我直指人心的剧本台词,竟干一些浮夸做作的表演,我生气极了,要导演矫正她们.导演说,要说你去说,你是大编剧嘛!我早已受够这个满脑子浆糊的十二流导演,多次怀疑他是我妻子戕杀我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