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这是中国著名国画家、画金鱼的大师、现已92高龄的凌虚先生所写的一篇自传体文章的标题。这句话也正是凌虚先生为人品格的写照。
　　凌虚1919年8月生于太湖南岸的鱼米之乡湖州的一个贫民家里,自小与鱼藻、芦雁为伴。8岁时慈父见背,与寡母相依为命,13岁时家遭火灾,雪上加霜。
　　虽然家境贫寒,但凌虚自小性喜绘画,刻苦之下,居然无师自通。19岁那年,他报考上海新华艺术专科学校,成绩出类拔萃,得以优先录取。这让凌虚走上艺术事业的人生道路。他知道自己的绘画基本功根底较浅,需要发奋努力,所以用数倍于同学的勤学苦练来弥补不足。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由于生活所迫,凌虚不得不边学画边卖画,以微薄收入来缴学费。由于天赋聪颖,又格外勤奋,这位21岁上海新华艺专高材生就以优异成绩毕业。当年就举办了个人的第一次画展,名振海上画坛。时人曾评曰:“凌虚无愧为邓散木、黄宾虹的学生!”
　　上世纪40年代初,凌虚的国画已斐声海上,常与邓散木、白蕉、唐云等画坛名家一起切磋书画技艺,卓有成就。抗战时,他的代表作《卖油炸脍者》,用秦桧奸臣隐喻汪精卫汉奸卖国行径,表达爱国情怀,受到海上画家称道。
　　凌虚是我国第一个将熊猫题材搬上国画的画家。他画的猫纤毫毕现,时人称“江南凌猫”。著名报人、掌故家郑逸梅先生曾写专文赞美。后来由于年岁增长,视力不济,凌虚就停笔画猫,而专画金鱼。
　　说起凌虚画金鱼,还有一段故事。1955年周恩来总理率代表团参加亚非会议,曾以金鱼为礼品赠送国际友人,并说中国金鱼至美,为和平、友好、团结之象征。于是,凌虚废寝忘食地研画金鱼。为了体会鱼在水中的习性,他竟45岁时去学游泳、学跳水,可以站在苏州相门桥上高高的栏杆上一跃冲向水里。他画金鱼,艺术上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用淡墨淡而有光泽,用浓墨则潇洒自如,几条金鱼在池中宛若游龙。我国国画大师刘海粟先生称赞其画为“非鱼在鱼乐”。史学大家周谷城题其画曰:“快乐哉!鱼亦如凌虚御风。”大诗人赵朴初曾在他的画上挥毫:“永忆万隆千载盛,弥天亚雨又非风。”
　　凌虚先生的鱼藻画曾十余次入选全国美展和国外美展,并被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美国总统里根、布什以及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我国叶剑英元帅等领导人收藏。凌虚先生还画有《金鱼百图集》《丹凤朝阳》《桃花流水鳜鱼肥》等作品,名满中外。更可贵的是,凌虚先生心地善良,慈祥和善,热心社会慈善事业,几次参加作品义卖活动,所得数万元悉数捐给苏州市见义勇为基金会。有一幅《前程似锦》的国画,义卖一万元,全部捐给贫困的白血病患者彭锦作医疗费用。画家的至高品格,令人肃然起敬。
　　凌虚先生长期定居苏州,虽已高龄,然而“壮心在,老骥千里”。他荣获国内外几十次大奖,被誉为“世界文化名人”,曾获英国剑桥大学国际传记中心颁发的“20世纪杰出成就奖”,被誉为“江南金鱼王”“画金鱼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