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岁的漂亮赌局:不做总裁喜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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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王淳,第一视频执行董事,第一视频集团创始人。47岁高龄,她抛开这些光环,忍受常人无法忍受之苦,历四年艰辛,甘受各种妊娠危急状况,成功孕育了两个健康宝贝。职场女强人化身大龄暖妈,何以如此逆天任性?
  2015年4月,王淳出版了《我的特殊月子》一书,生动讲述了她的这段揪心求子经历,讲述了从备孕、受孕,到战胜各种不可能,做柔情妈妈的心路历程。当一对小生命来到人间,他们如何点点滴滴地让女人变得纯粹、幸福、完整……
  年轻时,我有太多的梦想,我无所畏惧,我甚至以为世间一切尽在我掌握。生活待我不薄,我似乎拥有了一切。我和丈夫结婚二十几年一直琴瑟和鸣感情很好,2005年我们一起创立了第一视频集团,并于2006年上市,成为中国第一家上市的视频企业,也创造了公司刚成立一年就上市的神话。
  
  随着青春远去,我终于发现,有一件事我无法掌控。是的,没有孩子,我的人生始終不完整。那心底的遗憾,日复一日变得强烈。
  年过四十,试管婴儿成为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惜多番失败。“你这个年纪子宫壁薄,又没生过孩子,可能没法承受,放弃吧。”“45岁,超出年龄上限了。抱歉。”“像你这么大已经没有卵子了。”几乎所有专家都说不可能。嘲笑,拒绝,打击交织而来,我从未像这样惶恐不安,也从未像这样坚定。
  第一次没成功似乎在意料之中,第二次就有些悲观。每次取卵都要全身麻醉,胚胎植入后,我便像一株名贵的盆栽植物,一夜之间裹上了与世隔绝的日子。成为“一片沃土”的使命感,夹杂着担心“水土不宜”的焦虑感,把日子度成煎熬。
  终于,所有的付出,换来了最美好的回报。2012年的春天,47岁的我,在这个所有人都说不的年纪里,等到了两个天使的降临……
  “你怀孕了,HCG血值144。”医生面带笑容地公布结果。而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我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我怀孕了!这天,我和丈夫等了20多年。夜晚,我攥着丈夫的手,叱咤商界的他手心冒着汗。
  我们都清楚,还不能高兴,还要等15天,只有B超监测到胎心,才能证明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扎根。扎根后能稳住吗?能顺顺利利到足月吗?忐忑之旅似乎刚刚开始。然而两天后,一个消息让我们冰火两重天:HCG血值到了388.5,护士说不止一个宝宝!上一秒的提心吊胆,下一秒却是惊天喜浪。
  从此我放弃了套装、高跟鞋、化妆品。曾认为最无法割舍的东西,现在于我却如同浮云。世间没有任何事,能与孩子的平安健康等价。现在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胎儿平安,然而危险不期而至。
  一天下午4点,小解时,发现坐便器底部居然有黑紫色的细小血痂。我顿时入坠冰窟!打了止血针,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天,紧张得一整夜都没有翻一下身,然而出血依然没有停歇。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此情此景,我只能祈祷上苍:“只要孩子平安,我在所不辞!”
  
  在连日注射黄体酮保胎后,先兆流产总算有惊无险。孕前我就戴上了Ⅱ型糖尿病的帽子。我的状况不怎么好。吃药怕胎儿畸形,打胰岛素针又怕体内胰岛素水平忽高忽低对胎儿不好。这样子,我只能听从医生建议,随身佩戴胰岛素泵,把血糖监控表放到我的手机里,每天4次记录血糖值,凌晨3点还要测量血糖值。要命的是,每天我还要忍受便秘折磨。
  更大的打击在后面。临3个月的时候,主任医师看完B超,波澜不惊地告诉我:必须减胎了。“你是糖尿病患者,又有高血压,又是高龄初产妇,子宫弹性差,后期有子宫破裂危险。”
  “一个都不能少。”无论医生怎么劝我都摇头。第二天又见红,护士长也来劝我了。可我坚定地说:“我这么大怀孕不容易,左右都危险,就让我试试吧。”我的执拗让医生也无奈,他们默许了我的抉择。
  每月我都听从医生安排去做B超,去医院的路,是最艰难的,因为我特别害怕路途的颠簸造成不测,所以总让司机开慢一点,45分钟的路每每都用上1个半小时。
  按规定,大龄妇女必须做唐筛,我因害怕羊水穿刺造成胎儿流产,决定赌一赌,放弃了这项检查。
  我的丈夫,张力军先生,在外号令群雄,打下一片江山,如今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留给了我。每天,他都轻轻抚摸着我隆起的肚皮,给孩子说着悄悄话。“儿子们,你们的妈妈是个独立而坚强的女人,以前不让她做事比登天都难,可现在为了你们安全降临这个世界上,做出了这辈子从没有做出的牺牲。”“儿子们,我每周都坚持给你们的妈妈照一张照片,我知道你们在长大,真有一种‘眼见为实’的感觉。我很幸福。”尽管我们谁都不知道肚里的宝宝是男是女,但丈夫总坚持这么叫他们。
  丈夫很胖,肚子大,弯腰捡东西都费劲,以前穿鞋子有鞋带,出门前,都是我给他系好。现在,他会帮我系鞋带,小心翼翼地,吃力地弯腰。晚上看电视有蚊子,丈夫买了把电蚊拍,只要他在家,就手舞着电蚊拍满屋子搜捕,有时刚睡下,听见蚊子来犯,他立刻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毙“来犯之敌”,然后再拍拍自己的肚子朝我“邀功”,令我忍俊不禁。
  为了让我放松,丈夫建议我把自己心情记录下来;为了孩子和我,他又去学驾照,晚上还给肚子里的孩子搜肠刮肚地做胎教。晚上有时潮热,我睡不着,不停在床上“烙饼”,他用厚实的手掌慢慢抚慰我。我像小女人一样享受着这份呵护,再偷偷把这小秘密分享给孩子们。这风雨无阻的爱便是我坚持的动力。爱能改变一切!孕期喜讯传来,我们的第二家公司中国手游成功登录了纳斯达克。
  胎动尚未感知到,我的双脚已经肿到穿不了鞋,乳房如针刺般疼痛,过去连打针都怕的我,如今几乎每天都与针为伍。我义无反顾享受一切,只求上苍,让你们在我温暖的子宫里,再多待一天。   
  10月5日,这天我感觉左侧腹部咕噜咕噜动了一下。是胎动,我欣喜若狂,可是晚上鼻塞胃疼,双脚肿胀,转天到了医院检查,血压飙到了150/80毫米汞柱。医生说:“胎儿羊水过少,这孩子保住够呛。”我听后,脊背发凉,眼泪决堤而出。我哽咽半晌才说出完整的话:“医生,一定要保住他们!”医生问我如果畸形了怎么办。我回答:“生下来。”连续三轮5小时的硫酸镁慢速输液,头疼得欲炸裂,眼睛看哪都模糊,我没有任何抱怨。三天后,羊水从1.7增加到了2.8,脱离了危险。出院那天,久违的胎动回归了。抓紧准备好婴儿房,柔和的灯光,两张白色小小的床。幸福来得太快,我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28周,是我的目标,也是全家的。当床前的倒计时牌,从28倒数为零时,我们就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了。可这个时间之前的任何一刻,都可能前功尽弃。
  我数着日子,一天天在黑板上写下数字。42天时,我感觉不是很遥远了,却莫名在数字后加了一个“哎”字。过了一会,当我晃回来时,那个“哎”已经变成了“爱”字,是丈夫的字体。有了爱人的陪伴,我们全力以赴28周保卫战。
  
  孕晚期,我坐久了,下腹会剧烈疼痛。丈夫坚持按摩为我减轻痛苦。每天会拿小暖水袋敷在我坐骨神经疼的地方。当我煎熬的时候,看他拿着按摩油按摩膏,边按边跟孩子们讲话,我真的会忘了疼痛。
  那时我没了过去的风度,没了曼妙的身姿,没了最美的容颜,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孩子的安然存在就是我这生赢得最漂亮的赌局。我有了你们,有了另一个角色,你们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准妈妈的美丽。
  度过了层层生死考验,我想让孩子们像其他宝宝一样瓜熟蒂落,可他们出生的日子还是提前了。当我和丈夫被正式通知前往医生办公室,签署手术“说明”时,我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早产儿的抢救是个持久战,疲劳战,任何小问题都可能致命,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的话让我担心。丈夫幽默地说:“哎哟,弄得我挺紧张的,我还没有给人当过父亲,还要歪歪扭扭把字签了。”我们笑起来,适才的不安慢慢褪去。
  躺在手术台上的我,脑海里一次又一次修改见到你们时我想对你们说的第一句话,可是,事情却永远无法按照我们希望的轨迹发展……
  2012年12月13日。宝宝来啦!
  “王淳,第一个是儿子!”一连串的哭泣声。“第二个也是儿子。”又一阵令人振奋的啼哭声。随着宝宝被拉出,我感觉气流从腹部上涌,我开始猛烈咳嗽,尚未见到一眼,我被打了镇静剂,又沉睡了。
  
  孩子一出生就住進了NICU,我只见月子不见儿子,心里焦躁万分。丈夫却已经进入了“繁忙”的工作中——给宝宝送奶、送湿纸巾、送蓝光纸尿裤和眼罩等等,再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他马不停蹄,乐此不疲。他还想了很多名字,都被我们全家毙掉了。一天,他兴冲冲回来说孩子有名字了。我们问什么,他说:“四个字。一个叫王淳孩大,一个叫王淳孩小。”我们听完哄堂大笑,他又添一句:“医生起的。”。
  然而危险依然潜伏着,因为是极重度早产儿,孩子们面临着新一轮的生命危险:咳出咖啡色东西怀疑胃出血,重度黄疸严重的时候就得需要换血。
  儿科来电,让我尽快送母乳,增加孩子免疫力。我不顾产后不到三天的疼痛,给孩子们产奶。
  回家的路似乎很长,但是好消息不断传来,在我不断的祷告下,孩子们慢慢克服种种困难,元旦后进入了过渡病房。1月2日,我第一次见到了两个宝宝。那一眼,就几乎让我窒息掉。无数次的想象,无数次的思念,终于都化成了甜蜜的泪水。当我亲吻孩子稚嫩脸庞时,丈夫拍下了那难忘的瞬间。
  
  2013年1月9日,我们全家终于团聚了。我感激宝宝们用坚强的意志来到这个世界。在他们此起彼伏的哭声里,我和丈夫都敏锐地感知到,我们切实地做了妈妈爸爸,而未来的日子我们又有新的目标了,孩子们,就是我的新“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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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肖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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