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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理论体系”是由一系列思想理论观点构成的，这一系列思想观点，应当是相互联
系的而不是彼此孤立的，是首尾一贯的而不是自相矛盾的，“理论体系”可分为不同的层
次，对“理论体系”的理解要坚持实事求是。
[关键词]理论体系；内涵；正确认识
[中图分类号]D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6470(2010)03－0099－04
多年来，在参加理论学术研讨活动时，常常听到
有关“理论体系”的议论。比如：什么叫体系，什么叫
理论体系，什么叫科学理论体系?又如：我们只提马
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就够了，为什么要分出列宁主义
理论体系、毛泽东思想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理论体系?尤其是为什么还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
论体系分别单列为邓小平理论体系、“三个代表”重
要思想理论体系、科学发展观理论体系，而且在这三
个体系中还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改革开放、社会主
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的民主政治和精神文明以及
执政党建设等理论体系，这些体系之下又有各种名
称的体系?总之，“体系”太多了，太繁杂了，它们是
否都够得上称为“体系”特别是“科学理论体系”?它
们之间又是一种什么关系?
我们的理论工作有责任研究和探讨这个问题，
并且尽可能把它梳理清楚，解说明白。
明确界定有关“理论体系”各种提
法的内涵
这是我们研讨“理论体系”问题的前提。离开这
一前提，研讨就失去了立论依据。
所谓“体系”，按《辞海》的解释是：“若干有关事
物互相联系互相制约而构成的一个整体。如：理论
体系；语法体系；工业体系。”这里的关键词是“整
体”，决定性元素是“若干有关事物”和“互相联系互
相制约”。如果不是“若干”而是单个，或者虽是“若
干”但其间互不相关，就构成不了一个有内在逻辑关
系的整体。当然也就不成其为“体系”。
据此可以说，作为“理论体系”，是由一系列思想
理论观点构成的，个别的、零碎的思想理论观点不能
叫做“理论体系”。但更重要的是这一系列思想理论
观点，应当是相互联系的而不是彼此孤立的，是首尾
一贯的而不是自相矛盾的。比方说：毛泽东就党的
建设发表过一系列思想理论观点，其历史跨度从建
党伊始直到社会主义时期，并且是紧密联系和一以
贯之的。正如邓小平所说，“把列宁的建党学说发展
得最完备的是毛泽东同志”，他“对于建立一个什么
样的党，党的指导思想是什么，党的作风是什么，都
有完整的一套”，所以构成为一个整体，即理论体
系。相反的例子，如他关于在中国特殊条件下怎样
对待资本主义所发表的言论，尽管很多，但在民主革
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个阶段，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
的三大改造前后。未能首尾一贯，始则说中国民主革
命胜利后资本主义要有一个很大的发展，继则又说
要使资本主义十五年内绝种，两种观点相互“打架”，
所以构不成一个整体，不能叫做理论体系。
再说“科学理论体系”。“科学”一词，本义是指
反映事物发展规律的知识体系，其特点是严密，性质
是真理。理论体系之所以为科学，必须具备两个基
本条件：第一，它是建立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
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基础上的，从而能揭示客观事
物的内部联系，反映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性。第二，
它来自千百万人民的社会实践，是实践经验的总结
和提炼，并在实践中经受了检验，从而能有效地指导
和推动实践。一切具备这两个基本条件的理论体系，
都是科学理论体系。我们所称作和坚持的马克思主
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
就是具备了这两个基本条件的科学理论体系。反之，
即令是理论体系，但不能称为“科学”。例如毛泽东
晚年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是一
个体系，但因为不具备这两条，所以不能说是科学理
论体系。又如时下流行的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
义等，虽然都形成为理论体系，但不符合这两条，所
以绝非科学理论体系。
笔者认为，以上就是“体系”、“理论体系”、“科学
理论体系”等诸种提法和概念的固有内涵。对此分
别作出界定，虽然并不困难，却是很有必要的。
分层次地区别和把握诸多“理论体系”
对于我们所说的和所要坚持的科学理论体系，
有众多的不胜枚举的内容和称谓，为了正确加以区
别和便于把握，可以把它们分为四个不同的层次来
认识和理解。
第一个层次，是从最宏观的角度而言的，指的是
马克思主义。列宁说过：“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的观
点和学说的体系。”这是狭义上的马克思主义。但
我们今天通常所说的马克思主义，是广义的，即不仅
是指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系，还包括这个体系
的共同创立者恩格斯的巨大理论贡献，以及马、恩的
后继者们特别是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伟人在不同
历史条件下和社会环境中，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这
些观点和学说而形成的理论成果，即列宁主义、毛泽
东思想、以邓小平理论为基础和核心的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理论，并且将吸纳我们党和一切马克思主义
者今后提出和创立的，符合前文所说两个基本条件
的思想、观点、学说、理论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对马
克思主义的继承和发展，按性质来说，都姓“马”，都
归属于马克思主义的大范畴、大框架、大系统，都是
这个大范畴大框架大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所以，
我们讲“科学理论体系”，可以把马克思主义看成是
“总体系”。
第二个层次，是从一般宏观角度而言的。指的是
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
系。关于列宁主义，斯大林把它定义为“帝国主义和
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在充分肯定列宁
主义“是完完全全以马克思主义的原则为依据”的同
时，突出强调了它的创新意义，从六个方面具体地、
系统地论证了列宁在新条件下如何“向前发展了马
克思恩格斯的学说”，如何“给马克思主义总宝库加
进了某种比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提供的、比帝国主义
以前的资本主义时期所能提供的更新的东西”。毛
泽东也说过：“列宁主义学说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在
那些地方发展了呢?一，在世界观，就是唯物论和辩
证法方面发展了它；二，在革命的理论、革命的策略
方面，特别是在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和无产阶级
政党等问题上发展了它。列宁还有关于社会主义建
设的学说。”关于毛泽东思想，邓小平一再强调“毛
泽东思想是个体系”，是由一系列“基本原理所构
成的科学体系”。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历史
决议，从关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
主义建设、革命军队的建设和军事战略、政策和策
略、思想政治工作和文化工作、党的建设等六个方
面，以及贯穿其始终的立场观点方法的三个基本方
面——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论证了毛泽
东思想如何“以独创性的理论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
列宁主义”，并作出了“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
义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是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
国革命(1982年十二大党章在此加上“和建设”三个
字——笔者注)的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的
定义。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改革开放新时期，我
们党经过艰辛探索和实践，先后创立了邓小平理论、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
想，这三者也形成为思想理论体系，2007年党的十
七大报告又把它们整合、概括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理论体系”，指出这个理论体系，就是包括这三者在
内的“科学理论体系”，它“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
主义、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
果”，“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
系，就是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显然，列宁主义、
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马克思
主义“总体系”中的三个相对独立、完整的科学理论
体系，因此不妨把它们看成是“大体系”。
第三个层次，是从中观角度而言的，指的是作为
“大体系”的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理论中的各个主要内容或组成部分。比如列宁关
于帝国主义的理论、关于经济落后国家利用资本主
义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毛泽东关于新民主主义的
经济政治文化的理论、关于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矛盾
和两类不同性质社会矛盾的理论，邓小平关于社会
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论，等
等。所有这些理论，也都有各自一系列特定的概念、
范畴和思想、观点，并且其间相互联系、相互贯通，又
经过实践检验被证明为正确，从而都构成一个科学
理论体系。但是相对于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
特色社会主义理论那样的“大体系”来说，它们的内
涵和外延则要狭小一些，因此不妨把它们看成是“中
体系”。
第四个层次，是从微观的角度而言的，指的是经
典作家就某个特定而较为具体的问题提出的思想理
论观点，由于也具有系统性、完整性的特质，从而也
形成为一个体系。这里仅举一个典型的例子：邓小
平关于允许部分人先富的思想。有些同志认为允许
部分人先富，只是邓小平在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
前夕说过的一句话，提出的一个论点、一项政策，往
往把它孤立起来，还把它与当下社会上贫富两极分
化现象联系在一起，加以质疑和诘难。其实，邓小平
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又就这个问题作了多次论
述，发表了大量言论。在这些论述、言论中，包含了
四个重要思想和内容，它们互相依存、不可分割，成
为一个完整的整体：一是允许部分人先富的途径和
前提，即辛勤努力成绩大，也就是诚实劳动和合法经
营：二是允许部分人先富的针对性和本意，即打破历
史上形成的平均主义分配格局，适当拉开收入差距；
三是允许部分人先富的大原则和最终目标，即先富
产生示范力量，并带动和帮助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
裕：四是允许部分人先富最后走向共同富裕的制度
保障，即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的所有制制度和以按
劳分配为主体的分配制度。可见邓小平关于允许部
分人先富，不只是一句话、一个论点、一项政策，而是
由这四方面重要内容紧密联系、浑然一体构成的一
个完整的理论体系。当然，相对于邓小平的社会主
义初级阶段论、社会主义本质论等“中体系”来说，这
样的理论体系在内涵和外延上更狭小一些，因此不
妨把类似这样的理论体系看成是“小体系”。
笔者认为，从最宏观、一般宏观、中观、微观四个
角度，把理论体系分为“总体系”、“大体系”、“中体
系”、“小体系”四个层次，也许会有助于我们较为清
晰地理解和正确地把握各种不同类型和“档次”的理
论体系。
对“理论体系”的理解要坚持实事
求是
为了对有关“理论体系”问题取得正确的认识，
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实事求是，就是客观、全
面、辩证，防止主观随意性、片面性和形而上学。
首先，要把各个不同层次的“理论体系”结合起
来作为一个整体，看成是有内在逻辑联系的、既一脉
相承又与时俱进的统一的科学理论体系，防止对它
们进行肢解、割裂，更不能把它们相互对立起来。一
方面，要承认有一个马克思主义的“总体系”，其他各
个层次的“理论体系”都可以纳入这个“总体系”之
内，它们都是马克思主义在不同历史条件下、不同领
域内、不同问题上的运用和发展、表现和体现，都为
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提供新东西。同时，还要承认
这统一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总体系”中，狭义上的马
克思主义，即列宁所说的“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
系”，是其他各个层次“理论体系”的基础和本原，是
“老祖宗”。不仅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归根到底是马克思主
义，即使其他的“中体系”、“小体系”，归根到底也是
马克思主义。老祖宗不能丢，就是马克思主义不能
丢。离开老祖宗，其他各个层次“理论体系”就失去
了科学性、真理性，就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东
西，就不成其为“科学理论体系”。所以必须辩证地
处理好继承与创新、坚持与发展的关系，继承、坚持
是前提和根本，要在继承、坚持的前提下和基础上，
力求创新和发展，在创新和发展中更好地继承和坚
持。
其次，要特别注意对那些属于“小体系”的思想
观点作完整准确的理解和把握，不能搞片言只语，任
意贬低，无视它的系统性、整体性，不然就会产生误
解和曲解，在实践中造成不良后果。前文所举邓小
平关于允许部分人先富思想的例子，很能说明问题。
这一思想明明包含四个方面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
内容，但有些媒体在宣传中未能对它作完整、准确的
阐释，有些当权者在决策中未能对它作全面、正确的
贯彻，只是孤立地抓住允许部分人先富一句话做文
章、办事情，结果使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思想和大政策
变了味，走了样。现在看来，上世纪80年代以来出
现日益严重的分配不公和贫富两极分化现象，这是
重要原因之一。再举一个例子：邓小平在1992年南
方谈话中提出了“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著名论断，有
些人曲解了它的原意，搞不惜一切代价的片面的形
而上学的发展，特别是把发展简单归结为经济发展，
把经济发展简单归结为经济增长，又把经济增长简
单归结为GDP上升，结果变成提升GDP才是硬道
理，离开了科学发展的轨道，使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
难以为继。其实，邓小平对于什么是发展、为什么要
发展、怎么样正确发展，有过一系列精辟论述。在这
些论述中，“全面”、“协调”、“持续发展”等是经常使
用的概念。据统计，《邓小平年谱》里，“持续”一词就
出现过十七次。这就是说，在发展问题上，邓小平也
有一个系统完整的思想体系，它为十六大以后党中
央正式提出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
发展观奠定了重要思想理论基础。于此足见即使是
对于“小体系”，也必须首先承认它是一个“体系”，既
是“体系”，就要全面地完整地去理解和把握，决不能
取其一点，不及其余，陷入主观随意性和片面性。
再次，要在防止把本来是属于思想体系的东西
贬低为个别论述的同时，防止把本来是属于个别论
述的东西拔高为思想体系，并冠以“创新”、“突破”的
美名，否则就会弄巧成拙，把“理论体系”泛化、庸俗
化。多年来，经常可以看到在报刊文章中出现“邓小
平思想”的提法，例如邓小平“审美思想”、“体育思
想”、“秘书思想”、“人民教师思想”、“侨务思想”、“科
学预见思想”等等。“江泽民思想”的提法，也屡屡见
诸报端。所谓“思想”，实质是已经系统化了的上升
为理论的东西，而领导人就某一领域、某项工作、某
个问题讲过的一些话，并不都已上升到可以称之为
“思想”的高度，动辄概括为“思想”，似有无限拔高之
嫌。思想理论“创新”是一件既严肃又艰难的事情，
并且要经历长期不懈探索和实践检验的过程，至于
“突破”，更是谈何容易!所以我们不要轻言“创新”，
更要慎言“突破”。记得当年胡乔木曾对“文革”时期
动辄讲“毛泽东思想”的做法，提出批评，指出这是
“自找麻烦”。这个批评可谓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对
我们今天正确对待“理论体系”，仍有深刻的启迪和
警示意义。
上述三点，总起来说，就是我们对于“理论体系”
的理解和把握，一定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和客观
辩证的方法。也只有坚持这样的态度和方法，才能
把有关“理论体系”的各种提法的内涵界定清楚，把
各个不同层次“理论体系”之间的关系梳理清楚，把
弄清楚这两个“清楚”的意义阐述清楚。
系的而不是彼此孤立的，是首尾一贯的而不是自相矛盾的，“理论体系”可分为不同的层
次，对“理论体系”的理解要坚持实事求是。
[关键词]理论体系；内涵；正确认识
[中图分类号]D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6470(2010)03－0099－04
多年来，在参加理论学术研讨活动时，常常听到
有关“理论体系”的议论。比如：什么叫体系，什么叫
理论体系，什么叫科学理论体系?又如：我们只提马
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就够了，为什么要分出列宁主义
理论体系、毛泽东思想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理论体系?尤其是为什么还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
论体系分别单列为邓小平理论体系、“三个代表”重
要思想理论体系、科学发展观理论体系，而且在这三
个体系中还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改革开放、社会主
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的民主政治和精神文明以及
执政党建设等理论体系，这些体系之下又有各种名
称的体系?总之，“体系”太多了，太繁杂了，它们是
否都够得上称为“体系”特别是“科学理论体系”?它
们之间又是一种什么关系?
我们的理论工作有责任研究和探讨这个问题，
并且尽可能把它梳理清楚，解说明白。
明确界定有关“理论体系”各种提
法的内涵
这是我们研讨“理论体系”问题的前提。离开这
一前提，研讨就失去了立论依据。
所谓“体系”，按《辞海》的解释是：“若干有关事
物互相联系互相制约而构成的一个整体。如：理论
体系；语法体系；工业体系。”这里的关键词是“整
体”，决定性元素是“若干有关事物”和“互相联系互
相制约”。如果不是“若干”而是单个，或者虽是“若
干”但其间互不相关，就构成不了一个有内在逻辑关
系的整体。当然也就不成其为“体系”。
据此可以说，作为“理论体系”，是由一系列思想
理论观点构成的，个别的、零碎的思想理论观点不能
叫做“理论体系”。但更重要的是这一系列思想理论
观点，应当是相互联系的而不是彼此孤立的，是首尾
一贯的而不是自相矛盾的。比方说：毛泽东就党的
建设发表过一系列思想理论观点，其历史跨度从建
党伊始直到社会主义时期，并且是紧密联系和一以
贯之的。正如邓小平所说，“把列宁的建党学说发展
得最完备的是毛泽东同志”，他“对于建立一个什么
样的党，党的指导思想是什么，党的作风是什么，都
有完整的一套”，所以构成为一个整体，即理论体
系。相反的例子，如他关于在中国特殊条件下怎样
对待资本主义所发表的言论，尽管很多，但在民主革
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个阶段，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
的三大改造前后。未能首尾一贯，始则说中国民主革
命胜利后资本主义要有一个很大的发展，继则又说
要使资本主义十五年内绝种，两种观点相互“打架”，
所以构不成一个整体，不能叫做理论体系。
再说“科学理论体系”。“科学”一词，本义是指
反映事物发展规律的知识体系，其特点是严密，性质
是真理。理论体系之所以为科学，必须具备两个基
本条件：第一，它是建立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
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基础上的，从而能揭示客观事
物的内部联系，反映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性。第二，
它来自千百万人民的社会实践，是实践经验的总结
和提炼，并在实践中经受了检验，从而能有效地指导
和推动实践。一切具备这两个基本条件的理论体系，
都是科学理论体系。我们所称作和坚持的马克思主
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
就是具备了这两个基本条件的科学理论体系。反之，
即令是理论体系，但不能称为“科学”。例如毛泽东
晚年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是一
个体系，但因为不具备这两条，所以不能说是科学理
论体系。又如时下流行的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
义等，虽然都形成为理论体系，但不符合这两条，所
以绝非科学理论体系。
笔者认为，以上就是“体系”、“理论体系”、“科学
理论体系”等诸种提法和概念的固有内涵。对此分
别作出界定，虽然并不困难，却是很有必要的。
分层次地区别和把握诸多“理论体系”
对于我们所说的和所要坚持的科学理论体系，
有众多的不胜枚举的内容和称谓，为了正确加以区
别和便于把握，可以把它们分为四个不同的层次来
认识和理解。
第一个层次，是从最宏观的角度而言的，指的是
马克思主义。列宁说过：“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的观
点和学说的体系。”这是狭义上的马克思主义。但
我们今天通常所说的马克思主义，是广义的，即不仅
是指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系，还包括这个体系
的共同创立者恩格斯的巨大理论贡献，以及马、恩的
后继者们特别是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伟人在不同
历史条件下和社会环境中，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这
些观点和学说而形成的理论成果，即列宁主义、毛泽
东思想、以邓小平理论为基础和核心的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理论，并且将吸纳我们党和一切马克思主义
者今后提出和创立的，符合前文所说两个基本条件
的思想、观点、学说、理论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对马
克思主义的继承和发展，按性质来说，都姓“马”，都
归属于马克思主义的大范畴、大框架、大系统，都是
这个大范畴大框架大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所以，
我们讲“科学理论体系”，可以把马克思主义看成是
“总体系”。
第二个层次，是从一般宏观角度而言的。指的是
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
系。关于列宁主义，斯大林把它定义为“帝国主义和
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在充分肯定列宁
主义“是完完全全以马克思主义的原则为依据”的同
时，突出强调了它的创新意义，从六个方面具体地、
系统地论证了列宁在新条件下如何“向前发展了马
克思恩格斯的学说”，如何“给马克思主义总宝库加
进了某种比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提供的、比帝国主义
以前的资本主义时期所能提供的更新的东西”。毛
泽东也说过：“列宁主义学说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在
那些地方发展了呢?一，在世界观，就是唯物论和辩
证法方面发展了它；二，在革命的理论、革命的策略
方面，特别是在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和无产阶级
政党等问题上发展了它。列宁还有关于社会主义建
设的学说。”关于毛泽东思想，邓小平一再强调“毛
泽东思想是个体系”，是由一系列“基本原理所构
成的科学体系”。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历史
决议，从关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
主义建设、革命军队的建设和军事战略、政策和策
略、思想政治工作和文化工作、党的建设等六个方
面，以及贯穿其始终的立场观点方法的三个基本方
面——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论证了毛泽
东思想如何“以独创性的理论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
列宁主义”，并作出了“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
义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是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
国革命(1982年十二大党章在此加上“和建设”三个
字——笔者注)的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的
定义。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改革开放新时期，我
们党经过艰辛探索和实践，先后创立了邓小平理论、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
想，这三者也形成为思想理论体系，2007年党的十
七大报告又把它们整合、概括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理论体系”，指出这个理论体系，就是包括这三者在
内的“科学理论体系”，它“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
主义、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
果”，“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
系，就是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显然，列宁主义、
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马克思
主义“总体系”中的三个相对独立、完整的科学理论
体系，因此不妨把它们看成是“大体系”。
第三个层次，是从中观角度而言的，指的是作为
“大体系”的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理论中的各个主要内容或组成部分。比如列宁关
于帝国主义的理论、关于经济落后国家利用资本主
义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毛泽东关于新民主主义的
经济政治文化的理论、关于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矛盾
和两类不同性质社会矛盾的理论，邓小平关于社会
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论，等
等。所有这些理论，也都有各自一系列特定的概念、
范畴和思想、观点，并且其间相互联系、相互贯通，又
经过实践检验被证明为正确，从而都构成一个科学
理论体系。但是相对于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
特色社会主义理论那样的“大体系”来说，它们的内
涵和外延则要狭小一些，因此不妨把它们看成是“中
体系”。
第四个层次，是从微观的角度而言的，指的是经
典作家就某个特定而较为具体的问题提出的思想理
论观点，由于也具有系统性、完整性的特质，从而也
形成为一个体系。这里仅举一个典型的例子：邓小
平关于允许部分人先富的思想。有些同志认为允许
部分人先富，只是邓小平在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
前夕说过的一句话，提出的一个论点、一项政策，往
往把它孤立起来，还把它与当下社会上贫富两极分
化现象联系在一起，加以质疑和诘难。其实，邓小平
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又就这个问题作了多次论
述，发表了大量言论。在这些论述、言论中，包含了
四个重要思想和内容，它们互相依存、不可分割，成
为一个完整的整体：一是允许部分人先富的途径和
前提，即辛勤努力成绩大，也就是诚实劳动和合法经
营：二是允许部分人先富的针对性和本意，即打破历
史上形成的平均主义分配格局，适当拉开收入差距；
三是允许部分人先富的大原则和最终目标，即先富
产生示范力量，并带动和帮助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
裕：四是允许部分人先富最后走向共同富裕的制度
保障，即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的所有制制度和以按
劳分配为主体的分配制度。可见邓小平关于允许部
分人先富，不只是一句话、一个论点、一项政策，而是
由这四方面重要内容紧密联系、浑然一体构成的一
个完整的理论体系。当然，相对于邓小平的社会主
义初级阶段论、社会主义本质论等“中体系”来说，这
样的理论体系在内涵和外延上更狭小一些，因此不
妨把类似这样的理论体系看成是“小体系”。
笔者认为，从最宏观、一般宏观、中观、微观四个
角度，把理论体系分为“总体系”、“大体系”、“中体
系”、“小体系”四个层次，也许会有助于我们较为清
晰地理解和正确地把握各种不同类型和“档次”的理
论体系。
对“理论体系”的理解要坚持实事
求是
为了对有关“理论体系”问题取得正确的认识，
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实事求是，就是客观、全
面、辩证，防止主观随意性、片面性和形而上学。
首先，要把各个不同层次的“理论体系”结合起
来作为一个整体，看成是有内在逻辑联系的、既一脉
相承又与时俱进的统一的科学理论体系，防止对它
们进行肢解、割裂，更不能把它们相互对立起来。一
方面，要承认有一个马克思主义的“总体系”，其他各
个层次的“理论体系”都可以纳入这个“总体系”之
内，它们都是马克思主义在不同历史条件下、不同领
域内、不同问题上的运用和发展、表现和体现，都为
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提供新东西。同时，还要承认
这统一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总体系”中，狭义上的马
克思主义，即列宁所说的“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
系”，是其他各个层次“理论体系”的基础和本原，是
“老祖宗”。不仅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归根到底是马克思主
义，即使其他的“中体系”、“小体系”，归根到底也是
马克思主义。老祖宗不能丢，就是马克思主义不能
丢。离开老祖宗，其他各个层次“理论体系”就失去
了科学性、真理性，就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东
西，就不成其为“科学理论体系”。所以必须辩证地
处理好继承与创新、坚持与发展的关系，继承、坚持
是前提和根本，要在继承、坚持的前提下和基础上，
力求创新和发展，在创新和发展中更好地继承和坚
持。
其次，要特别注意对那些属于“小体系”的思想
观点作完整准确的理解和把握，不能搞片言只语，任
意贬低，无视它的系统性、整体性，不然就会产生误
解和曲解，在实践中造成不良后果。前文所举邓小
平关于允许部分人先富思想的例子，很能说明问题。
这一思想明明包含四个方面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
内容，但有些媒体在宣传中未能对它作完整、准确的
阐释，有些当权者在决策中未能对它作全面、正确的
贯彻，只是孤立地抓住允许部分人先富一句话做文
章、办事情，结果使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思想和大政策
变了味，走了样。现在看来，上世纪80年代以来出
现日益严重的分配不公和贫富两极分化现象，这是
重要原因之一。再举一个例子：邓小平在1992年南
方谈话中提出了“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著名论断，有
些人曲解了它的原意，搞不惜一切代价的片面的形
而上学的发展，特别是把发展简单归结为经济发展，
把经济发展简单归结为经济增长，又把经济增长简
单归结为GDP上升，结果变成提升GDP才是硬道
理，离开了科学发展的轨道，使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
难以为继。其实，邓小平对于什么是发展、为什么要
发展、怎么样正确发展，有过一系列精辟论述。在这
些论述中，“全面”、“协调”、“持续发展”等是经常使
用的概念。据统计，《邓小平年谱》里，“持续”一词就
出现过十七次。这就是说，在发展问题上，邓小平也
有一个系统完整的思想体系，它为十六大以后党中
央正式提出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
发展观奠定了重要思想理论基础。于此足见即使是
对于“小体系”，也必须首先承认它是一个“体系”，既
是“体系”，就要全面地完整地去理解和把握，决不能
取其一点，不及其余，陷入主观随意性和片面性。
再次，要在防止把本来是属于思想体系的东西
贬低为个别论述的同时，防止把本来是属于个别论
述的东西拔高为思想体系，并冠以“创新”、“突破”的
美名，否则就会弄巧成拙，把“理论体系”泛化、庸俗
化。多年来，经常可以看到在报刊文章中出现“邓小
平思想”的提法，例如邓小平“审美思想”、“体育思
想”、“秘书思想”、“人民教师思想”、“侨务思想”、“科
学预见思想”等等。“江泽民思想”的提法，也屡屡见
诸报端。所谓“思想”，实质是已经系统化了的上升
为理论的东西，而领导人就某一领域、某项工作、某
个问题讲过的一些话，并不都已上升到可以称之为
“思想”的高度，动辄概括为“思想”，似有无限拔高之
嫌。思想理论“创新”是一件既严肃又艰难的事情，
并且要经历长期不懈探索和实践检验的过程，至于
“突破”，更是谈何容易!所以我们不要轻言“创新”，
更要慎言“突破”。记得当年胡乔木曾对“文革”时期
动辄讲“毛泽东思想”的做法，提出批评，指出这是
“自找麻烦”。这个批评可谓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对
我们今天正确对待“理论体系”，仍有深刻的启迪和
警示意义。
上述三点，总起来说，就是我们对于“理论体系”
的理解和把握，一定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和客观
辩证的方法。也只有坚持这样的态度和方法，才能
把有关“理论体系”的各种提法的内涵界定清楚，把
各个不同层次“理论体系”之间的关系梳理清楚，把
弄清楚这两个“清楚”的意义阐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