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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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黑色的头发 乌云的头发闪着亮光 你要走出沭埠岭 在一个喧闹的冬日的早上 那些送亲的人说起了你 你有黑头发 和井水一样的目光 你有一条跑过的下午的小巷 你有没有寄出的情书 在抽屉深处 在沭埠岭的一个房屋里 有你甜蜜的气息 和低低的哼唱 有你穿过的两只小靴子 并排放在窗口 姑娘 姑娘 这里还有一家造鞋厂 齿轮发出咔哒咔哒的敲击 一根钉子镶在谁的脚掌 還有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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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黑色的头发
乌云的头发闪着亮光
你要走出沭埠岭
在一个喧闹的冬日的早上
那些送亲的人说起了你
你有黑头发
和井水一样的目光
你有一条跑过的下午的小巷
你有没有寄出的情书
在抽屉深处
在沭埠岭的一个房屋里
有你甜蜜的气息
和低低的哼唱
有你穿过的两只小靴子
并排放在窗口
姑娘 姑娘
这里还有一家造鞋厂
齿轮发出咔哒咔哒的敲击
一根钉子镶在谁的脚掌
還有干净的纺织厂
那些更加年轻的女孩穿着工装
从那里走出来
纺织机沙沙地吃着夜色
门口的小灯那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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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与秋天相遇 你是否感到时间也有深深的饥饿 想将这种饥饿记录,并和万物一起陷入沉思 日落后黄昏的秩序 划定了我们可以抵達的尺度 此时空濛的心,正好顺着光线下降 一直低到尘埃之中
未来的生活多么可疑 我自囚于斗室,空气稀薄 曾有过这种体验,爬山的时候 越往上,越感到心慌 稀薄的感觉又像是,诗写到 最妙一句,禁不住屏住呼吸 現在,凡经时间稀释过的 都无比稀薄,比如,爱和知识 时间给我倒影,不妨去找一找真相 它们已变成看不见的东西了
即将远行的女儿,依偎在我怀里 说说她喜欢的男孩儿和未来 说说枕旁睡去的猫咪,香薰灯 有一句没一句地冒着鼠尾草的 话外音,而窗外 似乎有什么,簌簌而降 女兒问我今天的快乐是什么 我起身点开一首歌,倒上一杯酒 琥珀色的伤感在灯光下晃动 瞬间,在家的雨伞下 两颗心团在了一起 血管里有些力量朝对方而去 你睡在儿时的乳汁上 我在黑暗里,记录下 今天的无限事,无限时间 无限声“妈
山坡下,新年的白雾在华盛顿湖聚集 水神的光环即将扩散,明早 会漫延到窗外,淹没我,还有门上的风铃 我想在美国挂个自己的风铃 与另外一只更为孤独的乌鸦一起 代替我的欲言又止 代替我,在自己的屋檐下写长长的诗 它把我带到此地,不悲伤也绝不快乐 代替我,喝掉来自东方的曙光 哦,金酒、朗姆、白兰地 我爱你混合的洋气 泸州老窖、二锅头 我爱你的准确,直捣人心 爱你能抹去我身体里的过
我已厌倦语言的房屋,只留砖瓦 不要客厅、露台,只愛小轩窗 白云,两朵足矣,床上的早餐 也只取花生米 活得越老,需要的越少 耳朵里的大海,额头的星光 跪下来的等待——清空吧 美人赠我以琼瑶,我拿去喂猫 美人赠我私房菜,拿去换个大烟袋 至于我和你,虽没有云淡风轻,可 落叶飘飞也是写照。相爱的荒诞 胜过不相爱的荒诞,土连土啊 尘盖尘。并不是这蜘蛛的丝网 结得不够结实而心思缜密
未喝完的酒。戛然而止的嘆息 在我们相遇的春日 桃花已踏上旅途 从一片桃林,前往一座酒坊 奔赴一场盛宴,却前途莫测 过去,我们反复寻觅又放弃的那些 时隐时现,遥遥无期 今夜可以遗忘。今夜,也可以跋山涉水 越来越清晰的是—— 我还在枝头,你已经抵达酒窖 我们还在追赶,爱,却停止了脚步 就像此刻,桃花从酒中复活 满溢悲喜 我们于倒影里重逢,却无法再相遇
前年是个塌了半边天的日子 一朵孤云奔走在慌乱的北京上空 求神拜佛,像要失去母亲的儿子 習惯把惶惶的期待藏进夜里 习惯从每个日子的缝隙里 挤出几声爽朗的笑 总也提心吊胆:凝望缓步余晖的岁月 生怕谁,不小心触碰到我 或把我噙满泪水的恐惧,唤醒
五月,部分人决定回乡 部分人还在犹疑—— 歌声悠远,灵魂贴着流水低飞 艾草的子民,遥祭江心 他們在故乡的反面—— 等着把星子养大,月亮养肥
沭埠岭应该有一座造船厂 因為不远就是沂河 因为沂河有水 有沙子 有那些鱼和水草 在默默生长 沭埠岭的造船厂只在旷野的深处 发出梆梆的声响 一根黑色的钉子扎进木头 发出一道黑光 那些刨花潮水一样翻滚着 向着造船的人扑来 他是如此慌张 哦,船上的每一块木头 都要接受沂河风和水的波浪 每一个撑船人都有故事 放在窄窄的船头上 沭埠岭应该有一个造船厂 一位年轻的父亲载着他甜
月光下藏著一座悬崖 一阵风将把我置身何处 在我的体内 也陈列着这样一座悬崖 它正在松动,脱落,塌陷 再也不会有 那样的惊心动魄了 我的悬崖 正变得稀疏,矮小,受挫 还不及丈量 时间就匆匆地原谅了 那些原本可以纵身一跃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