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2000:绵延50年的生死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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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友嘱托
  
  1949年,山东省临沐县石门镇徐庄村16岁的热血青年薛义昌,怀着“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革命志向,虚填两岁报名参军加入了解放战争的行列。新中国成立后,作为第三野战军27军的一员,他又率先报名参加了抗美援朝,于1950年10月开赴朝鲜与美军作战。在1951年的一次战斗中,薛义昌不幸负伤,被迫转到辽宁兴城陆军医院接受治疗。在医院里,薛义昌结识了同住一个病房、床位相邻、同样在朝鲜战场负伤回国接受治疗的华北军区66军山西隰县籍战士郝英祥。一段革命情谊从此诞生、延伸……
  那年,他俩都是18岁,都是团部通讯员。郝英祥左臂被美军飞机的机枪子弹贯通,造成粉碎性骨折,为二等残废;薛义昌右臂被炮弹片炸伤,为三等残废。由于薛的伤势相对较轻,便主动担当起郝的义务护理员,系鞋带、穿衣服、扣扣子、端饭、打水,连上厕所都是薛帮忙。当时,郝因伤势重非常悲观,薛就耐心细致地开导他,使他重新树立起生活工作的信心和勇气。
  交往中,郝英祥了解到,薛义昌先后参加过淮海、渡江、解放上海等战役。他作战勇猛,在解放战争中曾负过一次重伤,早在1950年即入了党,在解放上海时还荣立一等战功。因此,郝对薛的钦佩、敬慕之情油然而生。
  郝英祥也常常帮助薛义昌。薛不识字,郝便成了薛的文化辅导员,教他认字、写字,为他念家信、写家书,并因此详细了解到薛的家庭地址及家庭情况。郝为薛代笔的第一封家书,至今仍保存在薛的老母亲手中。
  相同的年龄、一样的战斗经历、共同的革命志向与追求,使他们在朝夕相处的3个多月内成为亲密无间的战友、情同手足的兄弟。
  1951年4月21日,薛义昌伤愈要重返前线了,郝英祥一直把他送到兴城火车站。战友分别,薛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是郑重地说:“上了前方,我不能给家里写信,你隔几个月替我给我家写封信,不要叫我妈挂念。”郝英祥郑重地点了点头。然而谁能料到,他们的告别竟是生死诀别,临行的嘱托成了生死之托,一次点头也成了生死承诺。
  
  书信认母
  
  战友走后,郝英祥当即代笔给薛的老妈妈写了问候信。时隔半年,郝因残转到老家山西隰县工作后,为了问候薛的家人,同时也想打听一下薛的近况,又给薛的家人去了第二封信。收到的回信中,薛的家人问薛的下落和情况。郝当即向部队、志愿军司令部多方写信询问,结果是战友牺牲在了朝鲜战场。
  郝英祥悲痛万分,彻夜难眠,眼含热泪给薛的母亲写了一封信。
  革命的妈妈:
  您好!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战争是无情的,我不得不告诉您,义昌已牺牲在了朝鲜战场,请您不要难过,从现在起,我就是您的儿子。
   战士的职责就是战斗,战斗就会流血,就会有牺牲。援助邻邦,保卫世界和平,这是最伟大最壮丽的事业。朝鲜的胜利,正是用我们千万人的鲜血换来的。像义昌这样的革命战士、共产党员,是不愿我们为他难过的。只要我们振作起来,为我们国家的富强而奋斗,也就告慰了他的在天之灵。
  妈妈,坚强起来,不要流泪,您要为有义昌这样的好儿子感到光荣。
  妈妈,我虽没见过您,但我想象得出,你一定是位很慈祥、很善良的好母亲。您不要认为我远离您千里,不在您身边,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妈妈,我就是您的亲儿子。妈妈,认下我这个儿子吧。您看见了吗?儿子在这里给您叩头了。
  儿:英祥
  1952年4月14日于山西隰县
  在这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书信将郝英祥与薛义昌的母亲、家人紧紧连在了一起。郝把薛的家真正当成自己的老家,在薛的母亲眼里,郝已成了亲生儿子的化身。近50年来,他们互通书信400多封。郝与爱人闹别扭,他要通信向山东妈妈说说。老人家的生活情况,她也愿找人写信向山西的儿子唠唠。他们对各自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即便是在“文革”中,郝被关进牛棚,也没忘记山东妈妈,依然书信不断,问候声声。时至今日,已93岁高龄的老妈妈和郝英祥仍一封不少地保存着每一封信。想儿的时候,老妈妈就翻翻这些信,让人念上几封。当时,他们虽未谋过面,但透过其中一封信,是可以看见他们之间的浓浓亲情。
  尊敬的妈妈:
  您好!大约是8月上旬写了封信,至今已有3个多月了,不见您老人家的来信,心中甚是惦记。今午,忽接来信,儿喜出望外,知道您老人家又在想儿子了。
  妈妈,不瞒您,最近几个月来,我和爱人之间的关系不够融洽。当然,我们不像一般没有文化的人那样吵嘴打架,主要是我们思想之间的隔阂。详细情况现在我不打算告诉妈妈,因为您有许多事就够烦心的了,怎么能叫您再为我操心呢!
  来信得知,咱家分开吃饭,各过各的了。这也有一定的好处。俗话说,树大了分杈,孩子大了分家,人在一起多了,总免不了会勺子碰锅沿。他们都已大了,让他们各自成家立业好了。但是分开家,并不等于谁也不管谁,有了事还要相互帮忙,特别是其昌哥(薛义昌的大哥),年龄稍长,在各方面可以多照顾小弟。我在部队的时候,年纪小,同志们都爱护我、照顾我,我负了伤走不动,一个同志背上我从火线上下来,翻了好几座山,这是多么崇高的友爱!何况我们同胞兄弟,更应该时常关心,互相照顾。这是我对咱们家的期望。
  听说妹妹要出嫁,这是件喜事,我向她祝福。不过婚姻大事,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和痛苦的,所以一定要妹妹自己作主,别人不要干涉,更不能包办。我离得太远,不可能了解男方的家庭情况和人品,所以也不可能参与具体意见,但一定应该叫妹妹对男方有个彻底的了解,并且最好叫他们在未婚以前就建立互敬互爱、互相帮助的爱情,这样,将来他们才会幸福。让我在遥远的山西祝妹妹婚姻如意幸福。
  这是我买的6双袜子和两块香皂,东西不多,也不珍贵,表明我微不足道的心意罢了。
  祝母亲新年愉快!
  远离您膝下的儿子:英祥
  阴历十一月初六
  
  千里探家
  
  鸿雁传书,使郝英祥对山东妈妈的思念之情越来越深,看望妈妈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1978年初冬,已调隰县纪委工作的郝英祥踏上了探望山东妈妈的旅程。他几经转车,一路打听,历经三天半时间,终于摸到了地处鲁苏结合部的偏僻“老家”——徐庄。郝英祥望着满面风霜、两鬓斑白的老妈妈,老妈妈端详着魂牵梦绕的儿子,他们不由自主地紧紧拥抱在一起,激动得泣不成声。老妈妈分明看到远征的二儿子义昌突然回到了自己身边。良久,母亲为郝擦去泪水:“儿啊,你可回来了!”
  当时,薛家的生活非常艰苦,一家人靠吃薯干煎饼度日。而老妈妈却特意做了白面馍馍给郝英祥吃,每顿还要炒几个菜。郝眼含热泪咽不下去,让大家一起吃,老妈妈却安慰他说:“儿啊,吃吧,俺们乡下人苦惯了,吃什么都行。你这么远来看我,砸锅卖铁也不能让你受委屈。”由于山西工作离不开,也为了不增加老人家负担,这次郝只在老人身边住了半月就赶了回去。
  回到家,郝英祥顾不上旅途劳顿,当即给老妈妈写了信——
  亲爱的妈妈:您好!
  我已在29日中午赶回了家。我虽距您300里,但感觉近在咫尺。您可亲可敬的音容笑貌又在我眼前浮现:您正在忙着为您远道而来的儿子炒菜做饭。我们坐在小凳上,拉家常、吃饭……我不禁鼻子发酸,眼睛湿润了。忘不了,您这山东勤劳朴实的妈妈,还有沙土地、茅草屋和黑乎乎的薯干煎饼,这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出外20天,工作落下不少,回来一定很忙。我怕妈妈和家人挂念,所以一回来就赶快写了这封信。
  亲爱的妈妈,我见到您很高兴,我会常想起您的,我会常看望您的。
  祝您长寿
  儿:英祥
  1978年11月29日中午
  从此以后,郝英祥的心里老是惦念着茅草屋内吃着黑乎乎薯干煎饼的山东妈妈。
  1989年,他再次前去探望。不过这次令郝英祥好欣慰。老妈妈的十多个孙辈都结了婚,四世同堂足有一个排。还盖了新瓦房,添了新家具,日常吃的都是大米白面,再也见不到黑乎乎的薯干煎饼了。郝英祥是唯物主义者,但他仍默默祈祷:义昌,如果你地下有知,也会为老妈妈和全家人过上好日子而高兴吧?
  郝英祥返回时,老妈妈给他带了十几斤花生米、十几斤花生油,还有好多白面煎饼和大葱。带这么多东西上路对一个二等残废军人来说,无疑是个负担,但郝都欣然带上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食品,而是一片亲情,亲情是不可回绝的。
  第三次来山东探家,是在郝英祥离休后的1994年。这次,为了膝前行孝,他一住就是四十多天。老妈妈喊他二儿子,薛义昌的大哥、三弟称他“第二的”(方言,对自家二弟或二哥的爱称),晚辈们则呼他二伯、二叔、二爷爷。平日里,他和老妈妈拉家常,帮着做家务干农活,用地排车拉着87岁的老妈妈赶集,尽量弥补老人失去儿子的缺憾,尽一个儿子应尽的职责。老人一提起郝英祥对她的孝心,泪水就吧嗒吧嗒往下滴,并一再重复着一句话:“亲生儿子又能怎样?如果没有英祥安慰我,光想二儿子早就把我想死了,哪能活这么大年纪?”郝英祥的山西话连笔者都听不懂,可由于天长日久接触交谈,现今已92岁高龄的老妈妈听起来却异常顺耳,字字不差,还不时给我们当“翻译”。
  郝英祥工作在机关,前些年月工资只有几十元,现在的离休工资也只有500多元。乡下亲生父母需要照顾,爱人常年有病且早早去世,三个孩子需拉扯成人……家庭负担十分沉重的他,拿不出很多钱抚养山东妈妈,但他每年都会给老人家寄些钱、买点日用品或扯一身布料。这些透着真情实意的钱物,对老妈妈来说,已是享受不尽了。
  老妈妈住在偏僻的山村,更没有啥好东西送给山西儿子。几十年来,只是每年逢年过节寄点花生米去,起先是1公斤,后来是2公斤、3公斤……老妈妈知道儿子那里不种花生,儿子又爱吃花生。如今山西也能买到花生了,寄去的花生加上邮费比当地卖的还贵。郝英祥让老妈妈不要寄了,她却一如既往年年寄——这是一片慈母心啊!
  
  车祸之后
  
  去年5月底,已66岁的郝英祥从山东老家的来信中得知,92岁高龄的老妈妈因白内障已双目失明,身体虚弱,走路都十分困难。他想,眼下农村已到了三夏大忙季节,老妈妈肯定缺少人手照顾,便急不可待地于6月6日第四次来到山东服侍妈妈。山西隰县的两名记者听说了这一动人故事,与他一起专程赶来采访。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6月8日,在郝英祥乘农用车送采访完准备返回的记者去车站时,因车祸造成右臂严重骨折,被送进了临沐县人民医院。
  老妈妈听说了,心疼得几天几夜寝食不安,比自己受了伤还难受?非要儿孙带着她去医院探望不可。因身体条件不允许,大家不让她去,她就天天坐在家门口等待来自医院的消息。老妈妈听说缺住院费,急忙把自己平时省吃俭用积攒的3000元抚恤金从枕头下摸了出来。
  老妈妈的儿孙们同样深感不安,你500,他800,为郝英祥凑足了6000元医疗费,并轮流到医院服侍郝英祥,为他喂药喂饭,端屎端尿。郝英祥仿佛又回到了1951年与薛义昌共同住院的岁月。
  郝英祥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来了。他们在到医院看望父亲的同时,都先后带上礼品到50里外的徐庄看望了奶奶,与奶奶拉家常,为她拍照。老奶奶虽然看不到孙子、孙女的容貌,但却深切感受到了一股浓浓亲情,老泪抹了又抹。郝英祥的儿子表示,如果父亲以后因身体原因不能来了,他也要替父亲常来看望奶奶,因为他已从父亲几十年的言行中真切感受到:山东的奶奶就是他的亲奶奶。
  7月7日,整整住了一个月院的郝英祥打着绷带出院了。伤筋动骨100天,医生嘱咐他要继续用药,马上回山西家中休养。但面对30度的高温、农村不大卫生的环境、较差的医疗条件,他却执意要回到徐庄老妈妈身边再住十天半月的。他觉得,住院前他只在家住了两天,没亲够老妈妈,老妈妈也没亲够他。
  在徐庄,笔者见到膀子上挂着绷带的郝英祥老人。当问他对这次探家受伤有何感想时,他说:“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我左臂致残值得,这次为探母右臂撞断同样值得。”
  谈及千山万水隔不断的母子情结、半个世纪抹不去的战友情谊,郝英祥真挚地说:“现在,那些活着的战友大多与我失去了联系。假如薛义昌活着的话,我们也许早就不联系了,也不会有这段情感和经历。但50年前薛义昌把自己18岁的青春年华献给了祖国和朝鲜人民。作为活着的人,这既是我应尽的义务,也是对烈士忠魂的一点告慰和对失去儿子的母亲的些许慰藉。”郝英祥用自己的满腔情怀,实践着几十年前许下的生死承诺。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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