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阅读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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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让人思索的故事
  
  《东风文艺》2011年第5期登载的小小说《寻找恩人》(作者侯发山),写的是小说主人公赵子龙寻找20多年前在他饥饿之时向他赐烩面恩人的故事。他的寻恩人启事在报上登出后,先后竟有十几个人来对号入座。对这十几个人,无论其所述是何情节,“赵子龙竟都相信了,而且无一例外地都给了他们2000元钱。”
  这篇小小说虽然有点荒诞意味,乍一想所写之事不大可能发生,但又不能说绝无发生的可能。小说属虚构文学,它写的不必是实有之事,而是可能发生的事,用意在以此来感染人或警醒人。当今之世,爱钱不爱人格者可谓多矣!若是那十几人中没有一个是当年赐烩面的“恩人”,小说就算是嘲讽了他们。若是其中可能有一位是真恩人,另外的都不是,小說就算是从深层意义上写出了生活的真实。作者的真实动机是通过赵子龙之口道出的。“赵子龙说,说实话,我也记不得了,说不定其中一位就是,说不定一位都不是;他们或许没帮过我,但帮助过别人;他们或许没做过善事,是为了2000元钱来的。”又说:“假如他们帮助过我或者是其他人,不能让他们失望,他们应该得到回报;如果他们之前没有做过善事,他们拿了我的钱,心态就会有所改变,说不定以后就会做善事了。我公开这么承诺,就是要世人相信,好人必有好报。”赵子龙之善,真是善到家了!
  我想,这篇故事,永远会让人思索下去,真的是言有尽而意无穷。这大概是作者始料未及的吧?
  
  由《门口躺着人》想到的
  
  陈宏的小小说《门口躺着人》(载《东风文艺》2011年第6期),写的是在一个热得像蒸笼那样的天气里,人们大多关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我”上午出去办了事,下午就呆在办公室里。突然一位同事开门进来,告诉“我”门前有躺在地上的人。“我”出门一看,果然有两个人在那里躺着。“他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是“我”心中的疑问。“我向同事投以探询的目光,对于这个高深的哲学问题,同事摇头,再摇头。”“我”回到办公室,通过敲击键盘,用QQ挨个找同事打听,终于弄清他们是修房顶的,因受不住天热下来休息的。“怪不得呢,这段时间每天听到头顶嗵嗵的,一直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接着,作者写了这样两节文字以作结尾:
  
  我们在办公室里还嫌热,人家顶着大太阳,真是不容易。转念一想,又把门开了半开,门合页突然“呀”了一声,赶紧弄个凳子拦住门,好让凉气透出去些。
  哎,吃口饭,真不容易。
  
  我想要说的是,这后两节所表现的“我”的心情和举动,真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是,这平常的心情和举动,却又是最可贵的。在当下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有不算少的人看重的是金钱,缺少的是对那些普通劳动者的同情、尊重和关心,而这又恰恰是我们的社会最需要的。作者在不经意中,给我们的视野增添了亮色和希望。这也便是作品的美学价值之所在,教育意义自在其中。
  这篇不到1100字的小小说,还使我想到,在篇幅简短或不长的文字里来显示作品的分量和意味,才是小小说作者应当追求的目标和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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