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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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在最后能望见村庄的高坡 我们歇一歇,回头瞧一瞧 看那些炊烟缝天空的伤口 那缕最厚重的,是我的祖母 她气短,烧火的时候烟最浓 熏得她咳嗽不断 想到这,我就会流泪,你若也低泣 我不會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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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在最后能望见村庄的高坡
我们歇一歇,回头瞧一瞧
看那些炊烟缝天空的伤口
那缕最厚重的,是我的祖母
她气短,烧火的时候烟最浓
熏得她咳嗽不断
想到这,我就会流泪,你若也低泣
我不會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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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柔情的往往也最坚硬 比如水,高温会让它 学会善变。像一个习武之人 每个破裂的水泡里 都藏着苦修多年的真气 为了逼出土壤中 某些积聚已久的毒素 水不得不一次次说服自己 拿出半成功力 何止是“善利万物而不争” 它用浩气打通仪器的所有关节 直到溶液完全适应 時间的一次又一次蒸煮 某一瞬间,我曾听到 水和水的分身 隔着一根冷凝管,相互拥抱
伞合圩堤埂绕着一圈走下来,少说也要花上两三个时辰。立夏节气刚过,一位中等个头、国字脸,梳着二八分头,穿着灰色衬衫的中年男子,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要围着堤埂走一遭。他就是圩里大名鼎鼎的人物“小诸葛”。 人都会遇到难题,有的又不太方便与外人商量,人生经验告诉小诸葛,遇到难题去路上独行,在行走中思考,比呆在家里静思管用!原来,小诸葛的母亲要过百岁寿诞,筹办寿宴,遇到了资金缺口上的麻烦,他正在苦思冥想,
你从未见过房屋的坍塌 或许见过,可能是一次 那片规整的宁静被突然打破 腰间盘最先报废 眉宇落下去 尘埃是毁灭性的亲密 从废墟上怯怯地升起 它坍塌的時候,必须 由你来做可靠的证人 它坍塌的时候,也就用 那种不需要刽子手的 方式 仿佛它的身躯只是 被积累的时间压垮 它坍塌的时候 所有的风都从中逃出 留在里面的只有蓝色的尾巴 而你却站在马路上 站在马路上 以惊吓,沉
我独自坐在镜子面前 这面镜子前,曾坐着 我的妈妈、奶奶和姥姥 以及遥远的母系氏族 未来的女儿和外孙女儿 ? 她们对镜贴花黄 谈论口红的颜色与眉眼的形状 衣襟上花纹与织样 苍老爬上发丝 乳房结满果实 ? 而此刻,我独自坐在这镜子前 赏玩自己眉眼的纹络 唇齒的模样 有一天我也会老去 只是,我的乳房从不结果 我照镜子,只给自己看
凌晨三点的汽笛 是个老朋友了 它爬进铁轨穿透黑夜 来到我的身旁 与它注视 容易让人想到死亡 想起昨天这个时候父亲发来的消息: 你媽妈又吐了,给她挪身体时胃管出来一截 明天一早到县里再去换 听你奶奶说你表哥的分考南大好像不够 其他没什么事 练字还在练吧 能坚持就好 努力是最平等的 在外面注意身体 我盯着屏幕 想说点什么 也许死亡比努力还要平等 尤其是 当海涅的凉爽夜
我在下午三点的阳台上看你 看阳光穿过你透明的身体 在你的身体中盘旋 在你的心脏上震荡开一团波浪 最后止步在你身后的命运上 犹疑不定 像我走在结冰的河上 阳台下会有汽车驶过的轰鸣 过度成熟的苹果饮醉飞鸟 街角的脚步声响起 是我想象中你离去的声音—— 航船驶向大海时的最后一声鸣笛 我不会站在告别的人群中 亲爱的,下午三点 世界为我们现出一条裂缝 那是我们永恒的栖身之所 所
主持人点评 1990年代,当代诗歌被划分为“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两大阵营,其影响一直持续至今。宋琳是著名的“知识分子”诗人。但无论是“知识分子写作”还是“民间写作”,都不能直接导致诗歌写作的有效性,决定其优劣。就像在“民间写作”中存在着大量的投机取巧,“知识分子写作”中也盛产混世魔王、大骗子和小商贩;而宋琳以真诗人的高洁姿态旁观着这一切。早年,宋琳是颇具影响力的“城市诗歌”流派的二分之一
楔 还未在旅游业迅疾的炮火攻势下被占领的边陲小镇,青苔仍在石板上自在地舒展筋骨。深巷内藏了一家立着亮眼招牌的小店,无人知道它何时落户于此,几时开张营业。白日路过的行人好奇瞥一眼又脏又破简陋单一的四个大字,顶多笑话一句:“这牌子着实也丑了些。” 这铺子怪异得很,明明挂的是当铺的名头,却总有些吊诡的规矩——无论是什么当品,要合了老板的眼缘才行,否则,是金银珠宝也罢,稀世字画也罢,统统都会被其中一位
在拉萨,每一块石头有不同的光芒 我带着满身的疲倦坐在寺院的阶梯石 适逢晒佛节,人带着神走过 曾经因打碎盘子而懊恼的母亲,一定想不到 在这里,一个罪恶深重的人 也有擦拭干净的影子 在拉萨,我跟随卓玛去河边打水 我看到冰裂的河面一条冻僵的鱼 一半在冰下,一半在阳光中 它晃動的躯体,多像这片大地 原始的国度,面临死亡 仍需用鳞片蜷缩成婴儿在胎内的样子 在拉萨,我还遇到一些喜悦的相
三日早六点 我又一夜无眠,整个人精神不振,像一件刚被甩干的衣服,风一吹尾巴就扬起来,雨一来命中就又多了一次功亏一篑。细微的嘶鸣在耳中变作嚎叫,寂静的城池在眼里变作废墟,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寂静定有所孕育,或许海豚即将冲开井盖,或许欲望正要爬上窗台,难以预料,猝不及防,乌云一样,人生一样,真奇妙。 归先生打电话告诉我:“谢先生,你知道吗?今早那条鱼溺死在了浴缸里。” 我看向窗外,如我所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