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仓(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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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胜应,苗族,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 《诗刊》 《民族文学》 《星星》 《诗歌月刊》 《诗潮》 《中国诗歌》 《四川文学》 《诗选刊》 《天津文学》 《诗林》 等。
  看 见
  两个年轻的母亲很快就熟悉了
  原来她们那么远又那么近
  因为孩子的情况,有了同一个目的
  她们对同样的事情保持怀疑
  对解决问题也保持着同样的希望
  结果肯定一样,但过程不得而知
  直奔主题,省略了很多细节
  干干净净的,纯纯粹粹的
  是绝对的信任,是相同的悲伤
  在灯火摇曳的黄昏,让我看见了故乡
  卷心菜
  何曾想过,一粒种子
  从土里站起身来,不迅速强壮自己
  就抵御不了冬天的寒冷
  她得把根须深入到土地多少寸
  才能够在寒风吹过的时候
  带来微弱的回应,其实,她的胸怀
  是不可丈量的,如果不是
  清苦的日子需要她填补
  也没有人能够知晓
  她把自己一层层地抱紧
  剥开,一点点地剥开
  直到露出她柔软的细小的心
  才会发现,甜味中有着淡淡的苦涩
  归 仓
  回到家里,母亲正好在收拾房间
  鞋底、剪刀、针线、老花镜、簸箕
  还有粘带泥土和灰尘的被单
  拖鞋、扫帚、垃圾桶,以及更多
  被母親喜欢,又被她讨厌的
  生活物件。如果给母亲一个强大的
  支撑,她可能会把这木房子
  一起转移。母亲看见我提前回到家
  有惊喜也有惊慌,似乎我不应该
  和这些混乱、肮脏相见
  我叫了一声母亲,她带着激动
  试图把我引到隔壁的房间
  我断然拒绝了,我怎么可以阻止
  它们归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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