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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喜在完成了《告全国军民同胞书))的那天晚上用大牙撬开一瓶红标米酒,忽然间觉得精神抖擞起来。他的老婆仍像平日一样隔着甘蔗板向外间屋抛送鼾声,并且不时将竹床压得咿哑作响;他的小儿子来宝在窗下吹塑料口琴;来宝的三个哥哥来福、来财和来寿则围坐在饭桌的另外三边打瞌睡、念英文,以及赞美小耶稣。这些声音都扰不着朱四喜,他把斟冒了沿儿的酒汁从桌面上吸吮入腹,觉得世界真是饱满来劲儿。一切仿佛正要重新开始。“这就对了!他顺手拂开面前散落的花生壳儿,捧起文告来,环视一圈他的四个儿子,点点头,又强-iN了一遍:“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