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牛,在西班牙有着悠久的历史,是西班牙人喜爱的竞技表演。斗牛是斗牛士用力量与智慧和牛展开的殊死搏斗,激烈、刺激、危险、果敢同在。西班牙5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至少有规模不等的400多处斗牛场,从首都马德里,到四面八方的城市、乡村,无处不在,可容万人以上观众的就有40多个;每年少说也要举行5000多场比赛,平均每天13场之多;如果赶巧,还能身临其境参加五花八门、名目繁多的斗牛节;至于各个等级的斗牛士,更是不计其数了。
　　不难想象,斗牛是个极为危险的行业,每年在斗牛场上身受重伤的斗牛士不计其数,有的甚至败倒在斗牛场上,再也没能起来。
　　斗牛士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有胜利,有失败,有荣耀,有耻辱,但大多数到了晚年,都是凄凄凉凉,并不幸福。诚然,功成名就的斗牛士,在斗牛场上,百万酬金,唾手可得,一夜间变成腰缠万贯的大富翁,但这毕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何况他们的大多数,都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的人生哲学。事实也是,每次走上残酷无情的斗牛场,片刻之后是死是活,是伤是残,都是个未知数,噩运说不定就会落到自己头上。所以他们即使拿到些钱,也很少积蓄起来作长远规划;讲排场,摆阔气,大手大脚,挥霍无度,甚至寻花问柳,沉湎于酒色之中,是他们中大多数人的选择。到头来,他们中的许多人常常落得一贫如洗的潦倒境地,不得不靠社会救济金度过风烛残年。在西班牙东部的巴伦西亚地区,斗牛士们自发组织的“斗牛士互助慈善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的。几十年来,这个互助组织发放的救济金中,有2/3被无依无靠的老斗牛士们领走,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在这个特殊群体里,有个叫蒙偌托的老斗牛士,他曾在西班牙国立斗牛学校接受过专门训练,16岁时就已经叱咤风云,在斗牛场上先后杀死过150多头公牛,最重的足有400公斤,成为红极一时的“英雄”、“明星”。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盛大的斗牛节上,他不慎失手,被一头凶猛的公牛将右大腿严重戳伤,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他当即做了截肢手术。要不是抢救及时,他险些失去生命。此后,一条木制假腿陪伴他挣扎在后半生艰难的路上。他曾经积累的一些“老底”,早已花光,现在每月有限的救济金,成了他的主要生活来源。
　　在这个变幻莫测的“斗牛世界”里,尽管成功、欢乐的背后,隐藏着更多的是血泪、悲伤,尽管豪杰大师的晚年,饱尝着更多的是艰辛、苦难,但英雄成性的西班牙人,对斗牛的兴趣非但未减,反倒与日俱增。一年年,一代代热衷斗牛场的青年争先恐后,前仆后继,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只有斗牛才能够真正体现西班牙人民乐观、向上、豪迈、勇敢的民族性格,没有了斗牛,也就没有了西班牙。责编/晓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