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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张骞出使西域是汉代中西交通史上的盛事，“断匈奴右臂”并非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的本意，而汉武帝想建立一个“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主观愿望和张骞想通过再次出使西域立功受封的主观动机，才是张骞第二次出使的真正本意所在。
关键词 张骞 出使西域 本意 新探
张骞出使西域是汉代中西交通史上的盛事，其影响深远重大，司马迁称其为“凿空”[1]。张骞出使西域前后共两次，第一次出使，其目的是为了联络月氏东归并与汉夹击匈奴，对于这一点学术界已达成共识。然而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的本意究竟为何？长期以来人们对此认识比较模糊，未能得出令人满意的结论。本文试图对这一问题作以重新探讨，以就教于专家学者。
一
张骞在第二次出使西域前曾对汉武帝说过：“今诚以此时而厚币赂乌孙，招以益东，居故浑邪之地，与汉结昆弟，其势宜听，听则是断匈奴右臂也。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2]正是基于此，所以后人在论述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的意图时，只注意这句话的前半部分，往往因袭“断匈奴右臂”之说[3]，而忽略了这句话后半部分的深刻含义。如果我们把张骞的第二次出使，放在西汉武帝时期已取得反击匈奴战争胜利的大前提下去考察，那么“断匈奴右臂”之说就很值得商榷了。
从汉武帝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起，汉朝一改原来的“和亲”政策，对匈奴统治集团发起了大规模的军事反击。武帝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派车骑将军卫青、将军李息率4万大军，从云中塞出发，击败匈奴的白羊王和楼烦王，收复了河南地。首先解除了匈奴对首都长安的威胁。.嗣后，汉政府与匈奴展开了对河西的争夺。河西作为匈奴的右部，不仅是政治上支撑匈奴政权的“右臂”，而且还是匈奴经济、军事的供应基地，汉朝统治者清醒地认识这一点，有鉴于此，汉朝要想彻底打败匈奴，就必须占据河西。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霍去病出陇西，“过焉支山千有余里，合短兵，杀折兰王，斩卢胡王，诛全甲，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首虏八千余级，收休屠祭天金人。”[4]同年夏天，霍去病第二次西征，“骠骑将军逾居延，遂过小月氏，攻祁连山，得酋涂王，以众降者二千五百人，斩首虏三万二百级，获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当户、都尉六十三人，师大率减十三”[5]，匈奴右部在一年之中遭受两次沉重打击，可谓损失惨重。《史记匈奴列传》正义引《西河旧事》云：“匈奴失祁连、焉支二山，乃歌曰‘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得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河西战役的胜利，不仅使匈奴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而且还引起了匈奴内部得分裂，“其秋，单于怒浑邪王、休屠王居西方为汉杀戮数万人，欲召诛之。浑邪王与休屠王恐，谋降汉，汉使骠骑将军往迎之。浑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降汉。”[6]汉政府把他们安置在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五郡古塞之外，号为五属国，从此匈奴势力基本推出了河西，使“金城、河西并南山至盐泽空无匈奴。”[7]汉政府先后在这里设置了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河西走廊正式归入西汉的版图。河西之役的全面胜利，浑邪王的内附，作为匈奴物资供应和军事支柱的右臂已被汉朝所切断。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汉政府再次发起了漠北之役，大败匈奴，“是后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8]。此时的匈奴已对汉朝构不成大的威胁，而张骞的第二次出使西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才被提上议事日程的。看来张骞所说招乌孙东居故地的真正目的并非在于“断匈奴右臂”，他的第二次出使却是另有所图。
二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是在汉朝向匈奴发起大规模军事反击之前，“是时天子问匈奴降者皆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逃，而常怨仇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因欲通使。”[9]其意图是要为汉朝与月氏结盟抗击匈奴架起一座桥梁。当他到达月氏时，月氏“既臣大夏而居，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10]。从最终结果来看，张骞的第一次出使并未完成当初所负的政治使命。尽管如此，但他毕竟是汉政府向西域派出的第一个政治使节，从此中原人第一次对西域有了切身得了解。张骞回朝后不仅向汉武帝汇报了他所了解的大宛、大月氏、大夏、安息、康居等国的地形、物产、风土人情等情况，而且还汇报了他所了解的当时存在一条由蜀地通大夏之路。“天子既闻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土著，颇与中国同俗，而兵弱，贵汉财物；其北有大月氏，康居之属，兵弱，可以赂遗设利朝也。”[11]正由于此，汉武帝便萌发了建立一个“广地千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12]的大汉帝国的思想，并欣接受张骞的建议，谴使从蜀道出使大夏。然“昆明之属无君长，善寇盗，辄杀略汉使，终莫得通”[13]。后来，也由于汉匈战争的炽热化，使得汉武帝想建立一个“威德遍于四海”的大汉帝国的宏愿暂时被搁置起来。
随着汉朝对匈奴战争的节节胜利，以前的宏愿又使得“天子数问大夏之属”[14]，而张骞此时则极力建议：“今单于新困于汉，而故浑邪地空无人，蛮夷俗贪汉财物，今诚以此时而厚币赂乌孙，招以益东，居故浑邪之地，与汉结昆弟，其势宜听，听则是断匈奴右臂也。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为外臣。”张骞之言正好迎合了汉武帝的本意，“断匈奴右臂”只不过是一个绝好的托辞。只是通过乌孙等国“贪汉财物”，来招“乌孙东居故地”，进而达到“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而为外臣”，以建立起一个“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大汉帝国。正是由于此，汉武帝便答应了张骞的请求，派他第二次出使西域。
三
对张骞而言，如果能再次出使西域就可获得一个决好的立功机会。第一次出使归来后“汉拜骞为太中大夫”[15]，根据《汉书百官公卿表.》所载：“太中大夫秩比千石”，“掌议论”，可谓职卑位尊。而这个时候又正值汉匈战争炽热化阶段，张骞便以极饱满的热情投身到反击匈奴之战中去。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张骞以校尉从大将军卫青击匈奴，由于他“知水草处，军得得以不乏，乃封为博望侯”[16]。由此看来，张骞之所以能被封侯，还是得益于他的西域之行。但是后来的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地变化，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骞为卫尉，与李广俱出右北平击匈奴，匈奴围李将军，军失亡多，而骞后期当斩，赎为庶人。”[17]这就是说，张骞从原来的博望侯变成了一个死囚，用自赎之法才得以活命。经过这种变故，昔日官场的荣耀在他来说荡然无存，可谓人生之路步入低谷。这种境况，直到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漠北之役汉朝彻底打败匈奴之后才有了转机。“是后天子数问大夏之属”，这便又燃起了张骞希望的火花，于是他极力建议汉武帝派遣使者去联结西域诸国，“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张骞的建议正好迎合汉武帝当初的设想。“天子以为然，拜骞为中郎将，将三百人，马各二匹，牛羊以万数，赍金币帛直数千巨万，多持节副使，道可使，使遣之他旁国。”[18]这便有了张骞的二次出使。后来张骞回到汉朝，“拜为大行，列为九卿”[19]，得以尊贵。 张骞因再次出使而受封，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很多人上书汉武帝，愿赴张骞后尘，以取得封侯机会。“自博望侯开外国道以尊贵，其后从吏卒皆争上书言外国奇怪利害，求使。天自为其绝远，听其言，予节，募吏民毋问所从来，为具备人众遣之，以广其道。”[20]然而，这些后来的出使者在当时并未得到严格的审查，他们“私县官赍物，欲贱市以私其利外国”，致使“外国亦厌汉使人人有言轻重”，“而禁其食物以苦汉使”[21]遂造成不良的社会后果，致使汉武帝欲建立一个“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大汉帝国的宏愿蒙上了阴影。
综前所述，如果抛开当时的历史环境，我们就很难看清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所负的历史使命，或许会因袭古人的说教，简单的把这次出使看成是“断匈奴右臂”。张骞第二次出使是在汉朝已打败匈奴右部、收复河西、匈奴远遁漠北的前提下进行的。我们认为“断匈奴右臂”只不过是一个决好的托辞，而汉武帝想建立一个包括西域诸国在内的大汉帝国的主观愿望和张骞本人想通过出使西域在欲立功受封的主观动机，才是这次出使西域的本意所在。尽管后来这种“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大帝国最终未能建立起来，但张骞的出使毕竟是中西交通史上的盛事，对丝绸之路的形成产生了重大的应响，他的出使写下了中西交通史上辉煌的一页。
参考文献：
[1][2][7][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二十三《大宛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
[3]江应梁先生主编《中国民族史》（上）[M]民族出版社，1990，第四章第二节“西汉与西域的关系”中说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是为汉劝乌孙东归，与汉共拒匈奴。余太山先生认为张骞第二次西使，旨在为汉联结乌孙，夹击匈奴。张骞西使新考[J]，新疆：《西域研究》1993.1.
[4][5]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一十一《卫将军骠骑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
[6][8]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一十《匈奴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
作者简介：
王昭义（1966--），男，甘肃镇原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史、历史文献学的教学与研究。
（作者单位：陇东学院 历史文化学院）
关键词 张骞 出使西域 本意 新探
张骞出使西域是汉代中西交通史上的盛事，其影响深远重大，司马迁称其为“凿空”[1]。张骞出使西域前后共两次，第一次出使，其目的是为了联络月氏东归并与汉夹击匈奴，对于这一点学术界已达成共识。然而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的本意究竟为何？长期以来人们对此认识比较模糊，未能得出令人满意的结论。本文试图对这一问题作以重新探讨，以就教于专家学者。
一
张骞在第二次出使西域前曾对汉武帝说过：“今诚以此时而厚币赂乌孙，招以益东，居故浑邪之地，与汉结昆弟，其势宜听，听则是断匈奴右臂也。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2]正是基于此，所以后人在论述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的意图时，只注意这句话的前半部分，往往因袭“断匈奴右臂”之说[3]，而忽略了这句话后半部分的深刻含义。如果我们把张骞的第二次出使，放在西汉武帝时期已取得反击匈奴战争胜利的大前提下去考察，那么“断匈奴右臂”之说就很值得商榷了。
从汉武帝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起，汉朝一改原来的“和亲”政策，对匈奴统治集团发起了大规模的军事反击。武帝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派车骑将军卫青、将军李息率4万大军，从云中塞出发，击败匈奴的白羊王和楼烦王，收复了河南地。首先解除了匈奴对首都长安的威胁。.嗣后，汉政府与匈奴展开了对河西的争夺。河西作为匈奴的右部，不仅是政治上支撑匈奴政权的“右臂”，而且还是匈奴经济、军事的供应基地，汉朝统治者清醒地认识这一点，有鉴于此，汉朝要想彻底打败匈奴，就必须占据河西。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霍去病出陇西，“过焉支山千有余里，合短兵，杀折兰王，斩卢胡王，诛全甲，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首虏八千余级，收休屠祭天金人。”[4]同年夏天，霍去病第二次西征，“骠骑将军逾居延，遂过小月氏，攻祁连山，得酋涂王，以众降者二千五百人，斩首虏三万二百级，获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当户、都尉六十三人，师大率减十三”[5]，匈奴右部在一年之中遭受两次沉重打击，可谓损失惨重。《史记匈奴列传》正义引《西河旧事》云：“匈奴失祁连、焉支二山，乃歌曰‘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得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河西战役的胜利，不仅使匈奴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而且还引起了匈奴内部得分裂，“其秋，单于怒浑邪王、休屠王居西方为汉杀戮数万人，欲召诛之。浑邪王与休屠王恐，谋降汉，汉使骠骑将军往迎之。浑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降汉。”[6]汉政府把他们安置在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五郡古塞之外，号为五属国，从此匈奴势力基本推出了河西，使“金城、河西并南山至盐泽空无匈奴。”[7]汉政府先后在这里设置了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河西走廊正式归入西汉的版图。河西之役的全面胜利，浑邪王的内附，作为匈奴物资供应和军事支柱的右臂已被汉朝所切断。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汉政府再次发起了漠北之役，大败匈奴，“是后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8]。此时的匈奴已对汉朝构不成大的威胁，而张骞的第二次出使西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才被提上议事日程的。看来张骞所说招乌孙东居故地的真正目的并非在于“断匈奴右臂”，他的第二次出使却是另有所图。
二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是在汉朝向匈奴发起大规模军事反击之前，“是时天子问匈奴降者皆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逃，而常怨仇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因欲通使。”[9]其意图是要为汉朝与月氏结盟抗击匈奴架起一座桥梁。当他到达月氏时，月氏“既臣大夏而居，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10]。从最终结果来看，张骞的第一次出使并未完成当初所负的政治使命。尽管如此，但他毕竟是汉政府向西域派出的第一个政治使节，从此中原人第一次对西域有了切身得了解。张骞回朝后不仅向汉武帝汇报了他所了解的大宛、大月氏、大夏、安息、康居等国的地形、物产、风土人情等情况，而且还汇报了他所了解的当时存在一条由蜀地通大夏之路。“天子既闻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土著，颇与中国同俗，而兵弱，贵汉财物；其北有大月氏，康居之属，兵弱，可以赂遗设利朝也。”[11]正由于此，汉武帝便萌发了建立一个“广地千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12]的大汉帝国的思想，并欣接受张骞的建议，谴使从蜀道出使大夏。然“昆明之属无君长，善寇盗，辄杀略汉使，终莫得通”[13]。后来，也由于汉匈战争的炽热化，使得汉武帝想建立一个“威德遍于四海”的大汉帝国的宏愿暂时被搁置起来。
随着汉朝对匈奴战争的节节胜利，以前的宏愿又使得“天子数问大夏之属”[14]，而张骞此时则极力建议：“今单于新困于汉，而故浑邪地空无人，蛮夷俗贪汉财物，今诚以此时而厚币赂乌孙，招以益东，居故浑邪之地，与汉结昆弟，其势宜听，听则是断匈奴右臂也。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为外臣。”张骞之言正好迎合了汉武帝的本意，“断匈奴右臂”只不过是一个绝好的托辞。只是通过乌孙等国“贪汉财物”，来招“乌孙东居故地”，进而达到“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而为外臣”，以建立起一个“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大汉帝国。正是由于此，汉武帝便答应了张骞的请求，派他第二次出使西域。
三
对张骞而言，如果能再次出使西域就可获得一个决好的立功机会。第一次出使归来后“汉拜骞为太中大夫”[15]，根据《汉书百官公卿表.》所载：“太中大夫秩比千石”，“掌议论”，可谓职卑位尊。而这个时候又正值汉匈战争炽热化阶段，张骞便以极饱满的热情投身到反击匈奴之战中去。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张骞以校尉从大将军卫青击匈奴，由于他“知水草处，军得得以不乏，乃封为博望侯”[16]。由此看来，张骞之所以能被封侯，还是得益于他的西域之行。但是后来的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地变化，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骞为卫尉，与李广俱出右北平击匈奴，匈奴围李将军，军失亡多，而骞后期当斩，赎为庶人。”[17]这就是说，张骞从原来的博望侯变成了一个死囚，用自赎之法才得以活命。经过这种变故，昔日官场的荣耀在他来说荡然无存，可谓人生之路步入低谷。这种境况，直到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漠北之役汉朝彻底打败匈奴之后才有了转机。“是后天子数问大夏之属”，这便又燃起了张骞希望的火花，于是他极力建议汉武帝派遣使者去联结西域诸国，“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张骞的建议正好迎合汉武帝当初的设想。“天子以为然，拜骞为中郎将，将三百人，马各二匹，牛羊以万数，赍金币帛直数千巨万，多持节副使，道可使，使遣之他旁国。”[18]这便有了张骞的二次出使。后来张骞回到汉朝，“拜为大行，列为九卿”[19]，得以尊贵。 张骞因再次出使而受封，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很多人上书汉武帝，愿赴张骞后尘，以取得封侯机会。“自博望侯开外国道以尊贵，其后从吏卒皆争上书言外国奇怪利害，求使。天自为其绝远，听其言，予节，募吏民毋问所从来，为具备人众遣之，以广其道。”[20]然而，这些后来的出使者在当时并未得到严格的审查，他们“私县官赍物，欲贱市以私其利外国”，致使“外国亦厌汉使人人有言轻重”，“而禁其食物以苦汉使”[21]遂造成不良的社会后果，致使汉武帝欲建立一个“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大汉帝国的宏愿蒙上了阴影。
综前所述，如果抛开当时的历史环境，我们就很难看清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所负的历史使命，或许会因袭古人的说教，简单的把这次出使看成是“断匈奴右臂”。张骞第二次出使是在汉朝已打败匈奴右部、收复河西、匈奴远遁漠北的前提下进行的。我们认为“断匈奴右臂”只不过是一个决好的托辞，而汉武帝想建立一个包括西域诸国在内的大汉帝国的主观愿望和张骞本人想通过出使西域在欲立功受封的主观动机，才是这次出使西域的本意所在。尽管后来这种“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大帝国最终未能建立起来，但张骞的出使毕竟是中西交通史上的盛事，对丝绸之路的形成产生了重大的应响，他的出使写下了中西交通史上辉煌的一页。
参考文献：
[1][2][7][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二十三《大宛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
[3]江应梁先生主编《中国民族史》（上）[M]民族出版社，1990，第四章第二节“西汉与西域的关系”中说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是为汉劝乌孙东归，与汉共拒匈奴。余太山先生认为张骞第二次西使，旨在为汉联结乌孙，夹击匈奴。张骞西使新考[J]，新疆：《西域研究》1993.1.
[4][5]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一十一《卫将军骠骑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
[6][8]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一十《匈奴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
作者简介：
王昭义（1966--），男，甘肃镇原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史、历史文献学的教学与研究。
（作者单位：陇东学院 历史文化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