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职侵权犯罪侦查中的风险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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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风险决策的含义
  
  风险决策是指在查办渎职、侵权犯罪案件中,决策者对于与案件有关的具有不确定性的全部未知犯罪事实进行科学的分析、判断,并根据其概率大小,在多个案件侦破方案中作出的大胆选择。这种决策主要体现在决定立案和采取强制措施上,即只要有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有犯罪嫌疑,即使在其不到案或拒不交代犯罪事实的情况下,也立案并采取强制措施。风险决策是相对于无风险决策而言的,即改过去的先破后立为先立后破。先破后立、不破不立、证据确实充分后再对犯罪嫌疑人采取强制措施,这种决策四平八稳,毫无风险,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而风险决策要在犯罪嫌疑人未到案或未供述犯罪事实,但有其他证据证明其有犯罪嫌疑的情况下,为进一步查明案情而及时立案并采取有关的强制措施,这种决策需要承担撤案、不起诉等方面的风险,一旦失误,决策者甚至要承担纪律处分、国家赔偿等风险,但它却便于及时采取侦查措施和手段,使犯罪嫌疑人措手不及,更容易突破案件。
  
  二、风险决策在渎职侵权犯罪侦查中的作用
  
  (一)风险决策的及时性有利于更深入地惩治打击渎职侵权犯罪
  渎职侵权犯罪案件往往案值大、发案率高、犯罪主体职务高、危害后果严重。如果我们在办案中不敢决策,害怕承担责任,强制措施不到位,对一些成案可能性大、查处价值高、深挖潜力大而证据暂不完全到位的案件,不能依法大胆果断地立案,相应的强制措施和手段跟不上,势必造成犯罪嫌疑人串供、潜逃等不良后果,贻误战机,造成办案困难,案件质量不高。相反,如果我们抓住有利时机,在办案过程中适时进行风险决策,果断决策,就能在当事人猝不及防、攻守同盟尚未形成之前获取证据,速战速决,一气呵成,扩大战果,查尽余罪。
  
  (二)风险决策有利于瓦解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随着检务公开的不断深入,检察机关办案的方式和手段透明度越来越高,相应地,突破渎职侵权犯罪案件的难度也越来越大,绝大多数犯罪嫌疑人心存侥幸,抱有“熬12小时”的心态。根据犯罪心理学原理,犯罪嫌疑人从开始讯问到交代问题,一般经过对抗、试探、动摇、交代这四个阶段,要在12小时走完这四个阶段,案件突破的难度较大。对于存在重大犯罪嫌疑的犯罪嫌疑人,如果仅仅因为没有认罪口供,就不敢下决心对其采取强制措施,势必会造成串供、毁灭罪证等情况的发生,案件侦破就会难上加难。在这种情况下,就要抓住时机,大胆合理地使用搜查、拘留等法律赋予的各种侦查措施,及时获取证实犯罪嫌疑人有罪的大量证据。如通过刑事拘留,一是在心理上对犯罪嫌疑人进行震慑;二是向犯罪嫌疑人“亮底”,打消其侥幸心理;三是隔绝联系,造成其心理恐慌。有利于迅速瓦解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顺利侦破案件。
  
  (三)风险决策有利于降低办案成本
  成功的决策可以有效降低成本,提高效益。办案过程中,犯罪嫌疑人的趋利避害心理可以说贯穿案件的始终。只要有可能,犯罪嫌疑人就会千方百计阻挠案件的顺利进行,翻供、串供、妨碍证人作证,再加上我们面对的犯罪嫌疑人都是一些有职有权的人,关系网密,保护层厚,这些都无疑拉长了我们的战线,造成案件久查不立,久侦不破,办案成本增加。办案中进行风险决策,果断立案,果断采取刑事拘留的强制措施,可以最大限度地隔断犯罪嫌疑人与外界的联系,最大限度地降低犯罪嫌疑人对证人的影响,最大限度地震摄犯罪嫌疑人的侥幸心理和对抗心理,缩短办案进程,降低办案投入,使案件的侦破工作顺利进行。
  
  三、进行风险决策时应注意的几个问题
  
  风险决策既不是蛮干也不是盲干,而是在对已获取的各种信息正确分析的基础上,在多个行动方案之间做出大胆正确的选择。
  
  (一)正确把握慎重与大胆的关系
  依法对犯罪嫌疑人进行立案查处,涉及到一个人的家庭、命运、以及政治前途,关系到国家法律的统一正确实施,决不能有半点马虎,因此要慎重把握决策的“风险”度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既要进行充分的秘密调查,这样根据所获证据和掌握的各类信息进行突破口供的可能性才会较大,即使不能突破口供也不至于产生赔偿的问题。同时,在案件侦查中,决策要大胆,要随着对案情的把握程度,增强判断案件性质的应变意识,通过对获取的信息科学分析,对案件情况迅速作出正确的判断,付诸行动,不失时机地开展各种侦查活动。如我们在查处区法院盛某涉嫌执行判决、裁定失职罪和贪污罪一案时,在秘密初查的基础上,通过对各种涉案信息的综合分析,初步认定盛某涉嫌渎职犯罪。为了把初查及时转入侦查,有效地利用侦查手段,检察长果断决定对盛某立案侦查。盛某被传唤到案后,态度骄横,矢口否认经济问题及渎职行为。经过认真分析后,我们认为虽然还未掌握盛某确凿的犯罪证据,但初查中已有大量的证据和信息证实盛某涉嫌渎职犯罪和经济犯罪,基于这一判断,我们大胆果断决策,拘留盛某。正是由于及时采取了拘留这一有效的侦查措施,从而顺利地侦破了盛某重大渎职和贪污犯罪案。
  
  (二)夯实基础,降低决策的风险度
  风险决策不是盲目决策,决策者在决策前要掌握足够的信息资料,最大限度地降低决策风险。因此在决策前,要高度重视,精心部署调查工作。一要知己知彼,慎思明辨。在案件侦查上要详细分析线索资料,全面收集情报信息,摸清被查对象的全部背景资料。二要有周密可行的初查方案和应急方案。作为侦查指挥人员,要树立防范意识,有成功的打法,失败的准备,充分考虑到各种变数。三要切实做好初查工作。初查要选准突破口,把获取核心证据作为重中之重;初查要依法運用各种非公开的手段获取秘密证据,包括隐蔽自己、不暴露侦查人员的身份和意图、不正面接触犯罪嫌疑人;初查中要尽可能的获取有关犯罪嫌疑人的各种信息,除渎职侵权方面的,还要重视获取其经济方面和生活方面的信息,如家庭状况、经济收入状况,是否存在不符合其家庭收入状况的高消费状况等,在查处渎职侵权犯罪的同时扩大战果。
  
  (三)风险决策作出后要有切实可行的行动方案
  作出立案拘留的决定后,要重点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一要制定详实的侦查计划,包括对案情的基本分析,确定侦查范围、侦查方向、选择侦查突破口、所运用的侦查措施以及在案件侦查过程中对应急事件处理预案等。二要合理运用灵活的侦查措施,使现有的侦查措施对侦破案件发挥最大的效能。尤其是拘留后的搜查措施和查询、冻结存款措施。查询、冻结存款可以发现其收入是否存在明显不合理,搜查对于及时收集犯罪证据、揭露和证实犯罪、保证侦查和审判和顺利进行,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当然,搜查要注意几个问题:一是对犯罪嫌疑人宣布立案、采取强制措施后,要立即进行搜查,以快制胜。二是搜查的地点重点是办公场所、住所。三是搜查中要注意收集各种书证包括个人记录等,还有有价证券、存款、贵重物品、金银首饰。在搜查中获取的证据往往会对及时突破案件和深挖余罪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作者:山东省泰安市岱岳区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271000]
  山东省泰安市岱岳区人民检察院渎侦局侦查科科长 [2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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