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支雪糕

来源 :少年文艺(上海)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gfdfh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薇佳长得很秀气,黑莹莹的眼珠,修长的鼻梁,细细的眉毛,整个人儿透出一股灵气。上课,我控制自己不去瞧她,但目光却不自觉地从她的脸上扫过。秋空碧蓝如洗,一切都如泡在一只巨大的蓝泡中。薇佳沉鱼落雁的影像挂在我的心里,我装出往窗外瞧的样子,其实,一点没听清老师讲什么。
  亮丽的秋空与薇佳突如其来的美丽,都使我大失所措。
  下课了,我从书包里掏出一元钱,飞奔而下买了一支雪糕高高地举在手中。手里的雪糕好似我的心情,透出整个宇宙蓝天般的喜悦。与我同时买到雪糕的还有学习委员张斌。张斌长着一张娃娃脸,白皙的皮肤嫩似出生不久的婴儿,咧开的嘴唇红彤彤的,赛过点口红的女生。他也把手里的雪糕举高,向与他一般大的小不点儿们炫耀:呵,呵,雪糕,雪糕……那稚气的动作引来了好多的轻蔑而又宽容的微笑,包括薇佳的。
  嘿……我向薇佳叫了一声,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同时,我手里的雪糕也开始流出了浓浓的口水,“馋涎欲滴”,说明它正试图亲近薇佳的嘴唇。薇佳视而不见,想与我错身而过。过了好一会,她才回心转意,傲慢地显示出些许领受我的雪糕的意思。我欣喜极了,又一次把雪糕高高地举着。那当儿,我听见张斌惊愕地怪叫:我的雪糕呢?我的雪糕呢?
  薇佳一脸坏笑,她的腮帮隆了起来……是她把张斌的雪糕夺走了,当我明白过来时,我手里的雪糕已经化为地上的一摊脏水……
  
  上课了,我努力不去瞧薇佳,但是怎么都办不到。
  天很蓝,薇佳仰靠着,蓝天滴着蓝莹莹的液汁,滴入她的眼中。她笑着,随同全班的情绪。我不得不朝黑板瞧了瞧,但没法把黑板上的字瞧进去,整个眼眶都蒙着薇佳的影像。过了好一会,我才把双眼移开,强制着静了静自己,把很沉的呼吸从胸腔一泻而出,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那时,薇佳朝我望了望,喜出望外的我还她一个微笑,一个至今以来最为努力的微笑。薇佳报以“回眸一咧”,我很满足地笑了。那一节课我听得很努力,把老师讲的每一个字都吸入耳中,我很愉快。
  
  下课时,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对薇佳说,放学回家我们一块儿走好么?
  薇佳对我的这一邀请很不理解,她不明白我怎么了,于是两眼圆鼓鼓地瞧着我。我们同路,但男生们从不与女生一块走,尽管她们曾很友好地邀请过我们。现在,一反常态的我反而让她吃惊了。天很蓝,透蓝的光彩把我们俩凸现得分外明媚,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尴尬得不知道手怎么放,我对以往的长不大和现在的唐突很懊恼。我还想说什么,张斌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拍拍我的肩膀说,走吧,难道你要与女生一块儿回家?我的脸霎时红到脖子根。我跟着他猛地一阵小跑,等到薇佳声声高叫,程明、张斌,等等我呀……我俩都跑出好远好远了。
  
  薇佳说,程明你不讲信用。
  我瞪大眼睛不知说什么好。然后,像一匹小马驹急速地奔跑在长长的走廊上,嘴里大声高叫,哈哈地笑。
  和我一块狂奔的还有张斌,我笑他也笑,我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一块走进教室。
  
  下课,薇佳没有走出教室。
  张斌拉拉我,示意我下课了,但我没有动。薇佳没动我才懒得动呢。张斌很敏锐地盯着我,但我才不在意呢,我希望有薇佳的地方有我,而有没有张斌那我可不太在意。然而,过不了一会薇佳就被她的同伴拉拢,她们像一群白鸽,飞出了校门。蓝冽冽的天空中,响起了一串动人的鸽哨,最亮丽的一支那是薇佳的。
  我一直呆呆地坐着,在这蓝色的被阳光洗涤得非常纯净的教室里,懒懒地一动不动。
  新的一课开始,薇佳对我轻轻地一笑。我注视着她在蓝光里的剪影,整间教室因此明媚了。
  然而这节课我没有听好。讲课的是一位年轻的特别爱笑的男老师。他很卖力地想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于是便一个劲儿咧开嘴笑。我不明白他笑什么,因为他提的那些问题对于我们这个年龄的学生根本没有什么好笑的。没劲,我对自己说。我知道我长大了,不再对一个甜腻腻的老师感兴趣。然而,男老师的自恋情结很重,他对自己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很得意,尤其没有一个同学得出结论时,他更笑容可掬了。他还拿我们当小学生呢。我努力地盯着他,很想把他说的听明白,但就是一点儿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然而,张斌却很活跃,与他一块儿兴奋的还有那么几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甜腻腻的男老师很对他们的口味。
  高叫着没劲的学生们向教室门外拥去,而薇佳则向张斌靠了过去。
  没有办法,这一节课她也没听明白。
  张斌个子小又是坐着,累得薇佳像紫罗兰一般垂下头,把尖尖的下巴搁到张斌小小的头上,听他讲题。这一节课很简单,但没几个人听懂。一个过于自恋的老师,把全班的理解能力都降低了,这给张斌创造了露一手的好机会。张斌得意忘形地讲着,不时努力地撑一下头,以抵抗薇佳的压力,薇佳已经把他压得受不了啦。终于,他大发牢骚说,你再不把头拿开,我就不讲了。薇佳拿开了一会儿,不久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张斌小孩子脾气来了,他怎么也不肯教了,扬言说,除非薇佳送他一支雪糕。
  不就一支雪糕么?这孩子。我心里鄙视着,却不能不把这个消息视为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奔出教室再奔出学校,大叫雪糕,雪糕!然后,我举着雪糕狂奔回来。薇佳刚下了楼梯,我对她献媚地一笑,甜声说,给你雪糕。她瞄我一眼,想转身离开,但眼睛却馋住了,便喜出望外地大叫,雪糕,雪糕!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雪糕,往楼上跑回去。
  那支雪糕落入张斌的嘴中,课桌上很快淌了一摊脏水。薇佳乐不可支,我却很别扭,渴得想夺过还没被张斌脏嘴污染的部分一口吞下去……但我不能那么做,尴尬地与薇佳一块笑着。
  薇佳对我说,程明,靠前来嘛,听一听张斌教我们。
  我挨了上去。
  薇佳说,程明,你再往前嘛,离我那么远,瞧不清张斌写的。我很别扭,但还是挨上去,与薇佳都挤成一堆了。薇佳的体香淡淡地环绕在四周,我不明白我的心为什么咚咚跳,心儿为什么静不下来。我的目光从薇佳的脸上滑落到张斌的字上,但是,我一点没听清他讲的。
  那是一个让人兴奋的不安的时刻。
  
  要交作业了,薇佳对我说,你的作业还没做好呀?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我的思考。说实在的,我对自己的窝囊憋了一肚子气,我为什么非要与张斌扎堆,而又根本没懂他说了些什么。我甚至有些抱怨薇佳,要不是她非要与张斌靠得近,我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晕头转向的。一个人有些时候会丢失了自己,这是很好笑而又无奈的事。
  我不想交作业,我的心里很乱,而薇佳根本没明白我的心思,她还以为我与张斌一样都是长不大的主儿呢。于是她同情地说,你把我的作业拿去瞧瞧吧。
  我的脸腾地红了,心里想客气地谢绝,然而吐出的话却要硬得多:我会做的,不用你怜悯。
  薇佳轻轻骂了一句:好心都让狗吃了,我又不惹你。
  
  天很蓝,黄色的树叶是那蓝的光阵里最明快的色彩。
  我再也不愿成天与张斌那群毛头们混成一堆了。
  我再不愿意做张斌与薇佳的“快乐的雪糕”组合中一个掏钱买雪糕的角色。我不明白我将要做什么,总之,有时我单独溜出教室,在那蓝光浸染了整个天空的时候,在一株黄叶下独自发呆,有时我又管不住自己跟着张斌傻笑,总之,我不满意自己了。
  不要再做别人的尾巴。我这样狠狠地对自己说。
  我不再去瞧张斌,那长不大的样子,那傻样儿里的调皮与狡黠,都是我想疏远他的原因。我因此与薇佳也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尽管在秋天越来越透蓝的色彩里,薇佳越加明媚了,我却弄不明白为什么我竟然用不着再为她而激动了。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妒忌张斌与她的亲密。
  其实并不是,当薇佳一次次把头垂到张斌头上,无奈而软弱地将作业本让张斌指点的时候,我轻蔑地斜睨着他们——薇佳多不争气呵。心里的那种恨不能买一支雪糕与他们一块儿大笑的冲动淡下去了。
  天边云彩退却得非常快,前几天它们还丝丝缕缕地衬托着透蓝的天空,如今却再也望不到它们的存在了,选择退出对于它们是很明智。
  我的嘴角高高地翘着,高傲地注视着薇佳,而对于张斌,我是再也不会多瞧他几眼的,一个小孩子嘛。
  那是我自己的色彩,透蓝的光阵里的一星橙红,很小,然而毕竟是我自己的。我为此很得意。
  当她再一次将作业本呈给张斌时,我的微笑又不自觉地如蓝湖中的一枚银鱼浮上来了——我在说,不就几道简单的题,至于对张斌低三下四吗?
  薇佳终于受不了了,她突然把本子收了回来,掷到我的面前说,程明,我见不得你那样子,知道不,我见不得你。
  薇佳蛾眉横扭着,杏眼圆瞪。
  我愕然,薇佳委屈的样子让我的心隐隐地发痛。我不想伤害她,却真实地把她伤害了。
  张斌的眼睛也瞪过来了,他大叫着,有本事把这几道题讲清楚。
  他对我隐而不发的挑战已经无法隐忍了,他到底是个小孩子,他大声地为薇佳呐喊助威:有本事就拿出来亮相,别装得神叨叨的样子,谁不晓得,你这只大壶里其实装不了几只元宵。
  张斌的叫板把我激怒了,其实他还可以做得隐蔽些,再说,薇佳心里才不要张斌给她助阵呢,她只不过变着法子向我挑战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不得不亮剑了。
  我头头是道地铺排开来,这是我蕴藏在心底好久的宝藏,为此,我开了多少夜车呀,我憋够了多少劲儿,背地里解了多少题呀。一道明丽的瀑布,哗然地在宝蓝的天穹下奔流展开,阳光如虹,飞珠溅玉。
  薇佳的眼睛直了,而张斌则试图找一两个茬儿好攻击我,然而,一切完美得无隙可乘。
  
  这是我最得意、最愉快、最不能忘怀的一天。
  放下本子后,我与薇佳一同转到了操场上。
  我们说了好半天话,然后都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了。无言胜有言,好快乐地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秋叶簌簌,天蓝得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井。我说,一个人最大的自觉是知道自己。薇佳说,怎么是知道自己呢?我笑着说,我的成绩不如张斌,你不要小瞧张斌这小个子,他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再难的课他一听就懂,而我不行,我得下去用功。“所以,如今你也不得了啦。”薇佳在恭维我。我对她的恭维很受用,但是我很清醒,我真的没有张斌那么厉害。我说,就好像这跑道,有的人一挨上就来劲,爆发力很强,而我不行,我得使慢劲,我相信,我能使出劲儿的。
  我说得很诚恳,感动得薇佳不停地瞧着我。
  蓝光里,操场边那一大排白杨金黄的叶子,簌簌作响,诗意般的金色的边缘,有一种铮铮的金属的声音。
  好久之后我们停了下来,薇佳静静地倚在一株白杨上,瞧我上了单扛。
  我的体育很不怎么样,但体操还勉强,兴致来了,我很想一显身手。我一口气来了20多个上滚翻,好似一只车轮,薇佳呵呵地惊叹着,然后,薇佳陪着大汗淋漓的我又慢慢地沿跑道兜圈子,以恢复体力。
  我快乐的心情漫游在碧空,天更为湛蓝了。
  我们再次提到了张斌,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就是放不下他。
  我说,张斌很有能耐呢。
  薇佳说,张斌真的很不简单。
  我是客气地说说,而薇佳却很动情,黑眼珠里闪动着蓝天一样纯洁的光芒,都让我妒忌了。
  说张斌,张斌就到了,没想到张斌却如此地伤害了我与薇佳。我们向张斌扬起手,张斌也瞧见我们了,他的眼睛亮得像个玻璃球,忽然,他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们似的大叫起来:
  薇佳,程明!
  我们俩同时答应着,同时欢快地向他跑过去。
  薇佳,程明!
  张斌又喊了起来,同时不知哪来的那么多我们班的同学,都同时喊了起来:
  薇佳,程明……
  一时之间,整个操场都响起了同样的喊叫声,我浑然不觉,不以为我的行为有哪些出位的地方,还呵呵地乐着。但是,薇佳却受不了,张斌想出我与薇佳的丑呢,这臭小子。
  薇佳腾地一下红了脸,慌张地跑了。
  好久好久,操场上还响着“薇佳程明”的大合唱。
  我一定要让你好受。我咬牙切齿地发誓。
  
  我还没有让张斌好受,而张斌造成的“薇佳程明”效应却已经很让我受不了。首先,凡是我出现的地方,薇佳都躲开了。不但她躲开了,女生们也躲开了,好像我是某种可恶的霉菌,沾染上那可不得了。我为此很不开心,但是最不开心的还是薇佳。我埋头于自己的不开心时,薇佳更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女生们躲开了我,也躲开了她,因为老师都找她谈过好几次话,要她说说她与程明是怎么回事。
  薇佳说,没怎么回事呀。
  老师说,那张斌为什么起哄你和程明呢?
  薇佳说,我还想找张斌说理呢,他与我那么好,他不能那样对我。
  老师很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懂不,女生大了,要和男生拉开一点距离,都还以为是初一呢。
  薇佳说,不过初二年级嘛,又怎么了。
  老师说,和你说不清楚的,注意形象就是了。薇佳含着眼泪出去了,老师在她后面说,又没怎么说你,哭什么呀。
  女生们对老师对薇佳的“纵容”大为不满,说不就因为薇佳懵懂可爱的样子让他心软了,不然早就说早恋呀什么难听的话了。
  然而,女生们都不自觉地与薇佳拉开了距离,当她浑然不觉地举着雪糕,哈哈地走向某个快乐的角落时,那些人悄悄地走开了。
  香软的雪糕掉在地上,化成了一摊水。
  
  我是在很久以后,起码在一个月后才知道这些事的。我对待痛苦的办法有两招,一是更加深刻地将自己埋进书中,一是把剩余的感情全发泄在球场上。我大步上篮,狠狠地把球扎进篮圈里。我只是诧异,为什么我出现的地方薇佳不在了,为什么我一天比一天的漂亮的进球竟然没有赢得女生们的一声喝彩?当我把这一切都怪罪于张斌的时候,张斌还以为我原谅了他呢。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扣篮时薇佳刚好从球场走过,我因为她的出现而兴奋无比。我在三分线外高高地跃起,准确而潇洒地将球投进篮圈里。
  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张斌那小子叫得最卖力了,他知道得罪了我,不得不给我做一些补偿。而我才不在意他呢,我在意的是薇佳,她视而不见地走远了,好像忘了地球上还有程明这个人的存在。
  蓝空里阳光有了更加明媚的理由,因为天上没有一片云彩,透蓝的光辉笼罩了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因为我的进球与这光线充足的秋天而快乐无比。然而,我却恨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敏捷地抢到重新弹到我面前的篮球,狠狠地面向张斌砸去,那方才还嬉笑的小子,顿时鼻血如花地开放了。
  我扭头走了。
  我本来以为我出了一口恶气,为我自己,也为薇佳。我以为薇佳表面不说,暗地里也会露出高兴的样子。然而,她却不肯给我一些欢喜的表现,相反,我无数次地捕捉到张斌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时,她显出那种心知肚明很是欣喜的样子。
  到了某些时候,男生女生会自然地对一些异性的目光异常敏感起来,我想我那时正处于这样的时期。而张斌这小子,并非因为个子小而还没到这个时期,相反,他是早早进入如此阶段了。我过去太小瞧他了。他已经开始报复——薇佳越来越亲近他疏远我。这小子的报复真出人意料。我被他的报复弄得忐忑不安,因为我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薇佳几乎对我不理不睬了,而对张斌的每一个眼神都是非常知心的样子。我甚至瞧见他们一块儿回家,一块儿匆匆忙忙地跑进跑出。呵,他俩好开心呀。
  但为什么薇佳的样子却是那么忧郁?难道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既然人家不理你了,你还干吗在意人家呢,我洒脱地对这一切不管不顾了,我说,我是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别人。我很阿Q呢。
  远离张斌与薇佳,倒越让我对他们关切起来,我发现薇佳都愁眉不展好一段时间了。我知道,我并不能真正放下张斌与薇佳,他俩的一举一动都让我的心“咯噔”地痛得好厉害。
  一天,张斌又在我的面前忙颠颠地跑向薇佳,接着两人嘀咕了一会,然后张斌很不情愿地向我走来。
  程明……他很不情愿地喊道。
  我不耐烦了,伸出手揪着他的胸口说,你小子又想耍什么阴谋。
  他吓得脸如白纸,一句话不吭。
  薇佳一溜小跑地跑了过来,厉声喝道,快放手,程明,你凶什么。
  原来,薇佳是要我与张斌一块儿给她家帮忙的。
  张斌后来对我说,薇佳的老爸不要她们母女俩了,人家都痛苦了很多天了,而你竟然一无所知,你呀,你们这些“大人”的思想就是比我们复杂,你们想得太多,都想得超出“范围”了。
  我说张斌你给我闭嘴,我哪个时候复杂了,是你复杂,不然薇佳的事你怎么知道呢。
  张斌笑而不答,他才不回答我呢。
  
  天高云淡的日子阳光真好,碧蓝的天空让整个宇宙都充满了快乐的色彩,很多痛苦与快乐就这样交叉着,在成长的少男少女身上纺织出可爱的、多彩的故事。
  我承认,成长的敏感让我太在意自己而忽视了朋友的感情。
  薇佳说,可不是呢,你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了,你恨我也恨张斌。知道不,张斌从小就被自己的父母遗弃了,在乡下与奶奶一块儿生活,所以他对事情比一般人更为敏感,因此,你就特在意他了。
  我傻笑着,我能回答什么呢。
  比起张斌,你承受的痛苦有多大呀,你只知道自个那丁点事儿。薇佳瞥我一眼说。
  我笑了,腼腆,很不好意思。
  见我那样子,薇佳也笑了起来:你程明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些可爱了。
  我于是越笑得开心了。
其他文献
请下载后查看,本文暂不支持在线获取查看简介。 Please download to view, this article does not support online access to view profile.
淮海战役期间,以中原、华东人民解放军司令部名义发表的《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以下简称《敦降书》),向被围困的国民党军队阵地反复广播,对瓦解杜聿明集团起了重要作用。这篇文章后被收入《毛泽东选集》第四卷。令人没想到的是,最近新华社老记者庄重说自己是该文作者。据我所了解的情况,这种说法不能让人信服。先从我的一段亲身经历说起吧。    毛主席这篇《敦降书》由新华社记者陈其五起草    刻骨铭心的往事并不如
在企业跨越发展时期,峰峰集团工会找准发力点开展职工技术创新活动,是全心全意依靠职工群众办企业的重要体现,是推动企业技术进步、打造创新型企业的重要举措。日前,冀中能源
铸就辉煌的军人———记邯郸市公交总公司总经理郑泽□白增安二十余年军旅生涯,西北边陲大漠孤烟的磨砺,造就了他一种军人刚毅、果断的气质。他带领着3000名职工,在经济建设中,犹如昨
在当年的“王朔热”中,主流批评话语参与建构王朔的公众形象,将王朔建构为万人瞩目的“痞子英雄”。~1王朔这一公众形象的确立,为告别社会主义时期的价值理想,建立新的意识形
请下载后查看,本文暂不支持在线获取查看简介。 Please download to view, this article does not support online access to view profile.
读祖国地图,实际上是读历史,地图是民族的历史轨迹。——题记翻开祖国地图,是辽阔的空间,悠邈的时间,眼前展开了一帧永不褪色的画卷。咆哮的黄河岸边,四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
《哈姆雷特》是莎士比亚的四大著名悲剧之一。莎士比亚(1564-1616)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剧作案、诗人。他生活的时代正是英国封建势力衰落,新兴的资产阶级蓬勃发展的时期。
印染行业由于其热定型工艺需要二百多度的高温,因此需要具备有机载热体炉,因为该炉具有低压高温的特殊性能。近年来对有机载热炉进行了一些节能技术改造,如被用于印染中染色
由当代中国研究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学会、中国地方志协会和广东省地方志办公室联合举办的第十届国史学术年会拟于2010年9月在广州召开,主题为“中国当代史研究与地方志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