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姐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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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姐姐 王 景
  
  正值寒冬十二月,我跪在一座被白雪覆盖的没有立碑的坟边整整一天了,任凭风雪的吞噬我也不起来。我在赎罪,在忏悔,为一向最疼我的姐姐。
  姐姐一生出来就是弱智,大脑发育不正常。于是,爸爸妈妈遗弃了她后再生下了我。他们把所有爱都倾注在我身上,却吝于给姐姐丝毫的关心,除了奶奶。
  是奶奶把被爸妈丢弃的姐姐捡回来的。她说,不管怎样,姐姐也是她的孙女,就算吃再多苦,只要她有一口粥,就绝不会少了姐姐的。迫于奶奶的坚持,爸妈只好答应下来,但前提是不准她欺负我这个“妹妹”。不然,他们就会把她赶出去。就这样,姐姐被留了下来。
  小时候,我非常调皮。因为奶奶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姐姐身上,这让从小倍受瞩目的我十分不快,便想方设法欺负姐姐。我常在她洗碗的时候故意吓她,让她把碗摔破。这样,妈妈就用荆条抽打她,她会像老鼠一样东窜西跳地尖叫,而我,则在一旁为我“高明”的计谋沾沾自喜。
  事后,奶奶总会帮姐姐敷从山上采来的药草,并告诫我说,姐姐是一个弱智者,我这个“正常人”应该帮助她。况且她还是我姐姐,就更不应该欺负她了。当时的我却不以为然,我认为既然姐姐这么傻,就活该被我玩……
  虽然我讨厌她,但不可否认,姐姐对我比对她自己还好。很小的时候,妈妈买了5粒糖,给我4粒,姐姐1粒。但她舍不得吃,在我吃完后,她就把她一直攥在手里、快被她手掌的温度融化的糖递给我,还对我痴痴地笑——天使般纯洁地笑。
  读初中时,我寄宿在学校,一个月难得回去一次。除了学习比较紧张外,我也并不想回去看到奶奶和姐姐。我的生活费一般都是妈妈送来的。有一次,我正在上课,母亲苍桑的脸出现在窗口,似乎身后还有一个影子,我没看清楚。老师让我出去和妈妈见面,妈妈询问老师我的学习情况,老师说我成绩很好,叫她不用担心。接着,她注意到了妈妈身后的姐姐。姐姐惊恐地从母亲身后露出一双眼睛,看到我的时候高兴地跳了起来,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些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花布包袱给我。
  当时,我没反应过来,包袱就被出来凑热闹的同学抢走了。打开包袱一看,是一套深蓝色的五、六岁的小孩穿的衣服,我记得这是小时候奶奶给我们做的新衣服,那时没见姐姐穿,想不到她还留着。
  同学们的嘻笑声唤醒了出神的我,他们说我是个小毛孩,这么大了还穿6岁小孩的衣服,还说没想到我有一个傻子姐姐,真是丢脸。我抢过他们手上的衣服摔在地上,对姐姐骂道:“你走,你走,谁叫你来的,我讨厌死你了。”说着,我把她推倒在地上独自跑了,我刻意忽视姐姐惊恐、委屈的眼神和脸上晶莹的泪珠。
  经过那件事后,姐姐再也没来过学校,但总不时的有一两粒糖果放在我书桌上。对此,我感到十分惭愧和感动。
  放寒假了,我没告诉家里,一来是想给家人一个惊喜,二来是想给姐姐当面道歉。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地,分不清雪下是什么,一切只能凭感觉去走。不久,远方出现一个黑点,它越来越近,姐姐单簿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她的手像伸长的竹竿一样向我伸着。突然,她因身子不稳而摔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埋在了雪里,她艰难地爬起来,顾不上头和衣服上的雪,又继续跑。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好似冬日的暖阳,世间一切都因它的出现而显得黯然失色。现在想来,那是我见过的最美、最美的笑容了。
  我看见姐姐过来,也赶忙上去迎她。“咔嚓”一声,我脚下不知什么东西断了,身体急速下降,寒冷刺骨的水不停地灌入我的棉裤和口鼻内,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只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依旧是腊月,依旧是白雪覆地,我也依旧是我,惟独不见了姐姐的踪影。就在那个冬天,姐姐为了救我而牺牲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如今她已长埋地下,再也听不到我对她的愧疚,以及我对她迟来的爱。 是的,姐姐,我爱你,不称职的妹妹在此向你致上最真切、最深沉的歉意和祝福。
  
  (辅导老师:曾最明)
  
  雨靓心情 徐 果
  
  别样的雨丝纷纷醉舞,
  忘带雨具的我,
  独步雨中。
  足音震颤心事,
  往事如风,
  散落雨中,
  不愿回首,
  怕迷蒙了双眸,
  更怕迷失方向。
  绚烂的朝霞,
  到底
  距我多远?
  
  徘徊在林荫小道,
  秋风惊落一地秋枫。
  叶落归根,
  将有来年的绿色依旧。
  寻回一个梦想,
  雨已将纠缠在一起的往事飘散,
  心灵已释然。
  雨,
  靓了心情,
  也靓了整个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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