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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012年国庆首次实行的高速公路免费政策，作为一项惠民举措极大地激发了人们出游的热情，在引爆假日旅游尤其是自驾车旅游市场同时，高速公路拥堵不堪、事故频发和旅游质量下降等弊端集中凸显，有违制定政策的初衰。文章在探索性因子分析基础上构建了城市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支持度及出游行为感知概念模型，并采用纵向研究方法，借助2013年春节后及2013年国庆后调研数据，通过结构方程模型验证性因子分析，实证研究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感知与支持度及出游行为相关关系变化，结果显示：（1）春节和国庆调研中出游质量与支持度相关性最强，且关联性得到提升；（2）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和安全隐患都是支持度的重要影响因素，公共服务能力的影响程度略有下降的同时安全隐患的影响力得到提升；（3）出行成本与支持度的相关性有所减弱，相反地，公平性对支持度产生了影响，但并不显著；（4）支持度作为居民出游行为感知与再次出行决策的中介变量，中介效应提升。
[关键词]高速公路免费；支持度；出游行为；苏州市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15）04-0050-12
Doi：10.3969/j.issn.1002-5006.2015.04.005
引言
自驾车旅游是流行于欧美等发达国家多年的一种旅游形式，极大地推动了美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的旅游市场发展。我国自驾车旅游起步较晚，伴随私家车数量不断增多，公路网络的不断改善，自驾车旅游凭借其自主程度高、消费行为多样、小团体活动的特性，日益成为适应体验经济时代旅游者需求个性化和自由化的一种时尚旅游方式。尤其是1999年起实行的黄金周制度使居民业余闲暇时间不断增多，居民的外出旅游意识大大增强，2004年春节开始，自驾车游客的比例已占整个散客市场的3成以上。2008年1月1日新假日制度的实施，特别是带薪假期制度的落实，使自驾游成为黄金周和小长假的一大亮点。
为提高车辆通行效率，保障公众在重大节假日期间方便快捷出行，2012年8月2日，国务院发布《关于批转交通运输部等部门重大节假日免收小型客车通行费实施方案的通知》（简称《方案》）。《方案》规定，春节、清明节、劳动节和国庆节等4个国家法定节假日，7座以下（含7座）客车高速行驶免收通行费。与传统旅游相比，自驾车旅游成本较高，其中高速通行费就占了30%～40%的交通成本。新政策的执行大幅减少了自驾游费用，无疑将极大地激发居民出游热情。《方案》于2012年中秋国庆小长假首次实施，使国民旅游需求获得强劲释放。国内传统热点景区游客爆满，假日旅游市场继续在高位运行，“有车族”踊跃出行，纷纷“扎堆”自驾游。相关数据显示，9月29日—10月5日，上海主要高速公路道口进、出沪客车数分别为83.59万辆次、116.56万辆次，同比增长41.27%、71.41%；贵州自驾车游客占接待总人数的55%，其中4A级以上景区自驾车游客比重均超过7成。
至2013年国庆，高速公路免费已实施5次。据统计，在2012年国庆节和2013年春节、清明节、“五一”节4个重大节假日免费通行期间共免收小客车通行费143.08亿元，但由此带动的节假日餐饮、购物、旅游、住宿等消费远高于此，可见这份“免费的午餐”不仅成为民众的“假日盛宴”，而且很好地挖掘了国内的消费潜力。但同时，出游道路拥堵、行驶缓慢、景区拥挤、事故频发和酒店难订等“假日经济”弊端进一步凸显。在免费政策实施一周年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常态化及其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使公众从初尝“免费大餐”的欢欣，逐渐转向思考如何将“免费之路”走得更顺畅，此政策对人们出游行为的影响也正在改变。基于此，本文采用纵向对比研究法，以2012年国庆节后、2013年春节后及国庆节后在苏州实地调研数据为基础，借助因子分析和结构方程模型，探讨随着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逐步了解，居民对此政策的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变化，以期从居民感知视角为政府部门制度设计的完善提供参考，从而尽可能地遏制负面影响，使政策更加科学化和人性化。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免费期间居民出游质量及出游体验，另一方面有利于最大限度发挥政策的正效应，并形成长效机制，从而带动旅游黄金周，拉动自驾游及车辆租赁等相关产业的发展，推动国内旅游消费需求，实现旅游业拉动内需的目标。
1 假设模型构建
1.1 预测题项生成及预调研
鉴于当前缺乏旅游者对高速公路免费感知相关研究，本文主要通过查阅网上相关采访和报道，初步获得了18个高速公路免费条件下出游的感知因素。由于第一次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后的采访与报道多反映由于首次实施政策及相关部门预计不足所导致的交通拥堵事故频发等状况，因此，所获得的都为负面感知因素。按照通俗易懂的原则，修改得到18个题项。每个题项采用Like 5级量表形式，以“很不赞同～很赞同”分别由低到高赋1～5分。
在进行正式的问卷调查之前，通过预调研提高量表的真实性和有效性，以充分反映影响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及其出游行为的因素。预调研于2012年11月2—10日在印象城、平江路和金鸡湖进行，由于此次调查是在高速公路免费政策首次实施后进行的，因此主要是在各调查地点的停车场通过询问、筛选，向高速公路免费期间出游的有车一族发放问卷。调查共发放15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127份，有效率为84.67%。
1.2 探索性因子分析
影响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及出游行为的感知变量包含18个题项。首先对探索性因子分析（EFA）运用适用性检验，KMO值为0.913，Bartlett球形检验值为2086.481，对应的p值为0.000，说明适合做因子分子。进一步使用主成分分析和正交旋转方法抽取高速公路免费感知维度，以特征根大于1作为标准，“因免费导致车流量增大，高速路上服务得不到保障”的公因子方差比小于0.5，将其剔除出量表。分别以X1～X17命名剩余17个感知变量，以上指标经方差正交旋转后，共提取出5个公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9.652%，每个题项在其单一维度的因子上负荷率均大于0.5（表1）。第一公因子在“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量过大，降低观景品质（X1）”、“因免费导致车辆太多，增加停车难度（X2）”、“因免费导致拥堵，降低行程舒适度（X3）”、“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量过大，住宿紧张（X4）”、“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过大，就餐环境和质量下降（X5）”和“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过大，垃圾剧增，破坏环境（X6）”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高速公路免费政策会推动游客集中出游，加剧小长假游客过度拥挤所带来的旅游质量低下、行程舒适度下降等问题，因此第一公因子可命名为“降低出游质量”；第二公因子在“因免费拥堵导致疲劳驾驶，降低行车安全（X7）”、“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交通事故频发（X8）”和“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增加行车难度（X9）”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出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引发的车流“井喷”会带来行车难度上升和交通事故增加等安全问题，因此第二公因子可命名为“安全隐患”；第三公因子在“高速路公共救援系统不完善，缺乏应急疏导交通措施（X10）”、“交通和路况信息的发布不及时，缺乏预警机制（X11）”和“政府对高速公路免费产生的后果预计不足（X12）”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由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初次实施对公共服务能力所提出的考验，因此第三公因子可命名为“公共服务能力不足”；第四公因子在“因免费拥堵增加油费支出，实际没有节省开支（X13）”、“因免费拥堵造成停车等候，增加食宿开支（X14）”和“因免费拥堵增加路途逗留时间X15）”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由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造成旅途拥堵，反而增加了出游者的经济支出和时间花费，因此第四公因子可命名为“出行成本”；第五公因子在“高速公路免费仅福利有车一族，低收人人群无法享受优惠（X16）”和“因免费拥堵损害了乘坐长途大巴的游客利益（X17）”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受益人群不均等，乘坐长途大巴的游客和无私家车低收入人群无法享受，因此第五公因子可命名为“公平性缺失”（表1）。 1.3 模型构建及研究假设
从心理过程上说，感知先于态度，态度是在感知的基础上产生的。本文中的态度是居民对免费政策整体感知基础上表现出的对此政策的支持度。依据社会交换理论和前景理论的价值函数，居民感知与支持度存在关系且其关系会发生变化。Butler研究指出旅游开发的消极影响变得很明显时，居民对旅游地的旅游发展支持度就会下降。态度往往与人们的行为相联系。游客积极的行为意向通常描述为游客忠诚，表现为重复购买的一种趋向，本文通过“再次出行决策”来衡量居民在免费政策下的重复出游倾向。
基于此，本文在探索性因子分析的基础上，构建了城市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感知与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关系的概念模型（图1）。该模型是一个具有因果关系的结构方程模型，共包含7个感知潜变量，其中，“降低出游质量”“安全隐患”“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出行成本”和“公平性缺失”为外生潜变量，“支持度”和“再次出行决策”为内生潜变量。
根据概念模型，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图1）：H1：降低出游质量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2：安全隐患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3：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4：出行成本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5：公平性缺失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6：支持度对再次出行决策有正向影响。
2 研究设计与数据验证分析
2.1 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正式调研所用问卷包括3部分：第一部分为居民人口学特征；第二部分为高速公路免费时段内居民的出游行为调查，包括免费时段是否出游、出游目的地、出游组织方式及是否遇到拥堵；第三部分为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影响感知调查，包括反映影响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17个感知因子，支持度维度通过“实施该政策会大大推动重大节假日旅游（Y1）”和“支持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实施（Y2）”衡量，再次出行决策维度则通过“本来没有出游计划，因高速公路免费而决定出游（Z1）”、“因高速公路免费而选择自驾车作为出游方式（Z2）”、“高速公路免费使得出游计划由近程变为远程（Z3）”和“为错开车流高峰调整原本的出游和返程时间（Z4）”反映。
正式调研分为两个时间段，分别为2013年3月4—10日（获取春节高速免费感知）和2013年11月15—19日（获取国庆节高速免费感知），调研地点选取苏州的印象城、平江路、欧尚、苏大东区、石路、十全街、金鸡湖和山塘街等景区、商业区和学校发放调查问卷。采取访谈和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法，对本地居民和游客进行调研，2013年春节后调研共发放问卷400份，回收有效问卷342份，有效率为85.50%；2013年国庆后调研共发放问卷350份，回收有效问卷311份，有效率为88.86%。
2.2 样本特征
从受访者人口学特征看：性别上都以男性为主（春节调研男性占56.8%，女性占43.2%；国庆调研男性占51.5%，女性占48.5%）；年龄方面，以25～44岁居多，其中春节调研该年龄段占48.8%，国庆为55.7%，其次为18～24岁；从学历上看，春节调研中本科及以上和大专学历基本相当，分别为39.1%和33.5%，国庆调研中本科及以上占了绝对比例（61.5%）；从职业来看，两次调研受访者大多为企事业管理人员（春节调研占23.9%，国庆调研占21.3%）和专业/文教科技人员（春节调研占18.6%，国庆调研占19.2%）；收入方面，两次调研显示，收入水平在3000～5000元的为多数（春节占45.3%；国庆占31.8%）。
受访者出游以家庭出游和亲友结伴为主，春节调研家庭出游者占45.0%，亲友结伴出游者占31.8%，国庆调研家庭出游者占39.3%，亲友结伴出游者占36.4%；出游时间上大多以2～3天为主（春节占42.3%，国庆占42.9%），4～5天也占有较大比例（春节占26.8%，国庆占30.7%）；春节调研中，57.8%的受访者遇到了拥堵，国庆调研中，大多数受访者觉得高速公路免费出行非常拥堵，比例达到47.9%。
总的来看，两次调查样本的人口学特征和出游特征比较相似，与自驾车出游人群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及出游特征基本一致，随机性较强，数据具有良好的可靠性。
2.3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SPSS 19.0和AMOS 18.0进行数据分析及验证。分析方法包括：（1）通过Cronbach’sα值对测量模型进行信度检验，以考察测量题项的内部一致性；（2）运用验证性因子分析（CFA）对探索性因子分析建立的维度进行组合信度及聚合效度的检验，并通过模型的拟合优度指标来考察其与数据的拟和程度；（3）通过最大似然估计法（ML）对概念模型进行参数估计。
在进行结构方程方法分析前，通过计算偏度值与峰度值检验数据的正态分布性。表2显示，两次调研样本数据的偏度值绝对值均在3以下，峰度值绝对值均小于10。因此，各观测变量的样本数据均符合正态分布，可用结构方程模型做进一步分析。
2.4 信度与效度检验
采用Cronbach’s alpha信度系数对测量量表进行可靠性检验，Cronbach’sα值越大表示问卷项目内部一致性可信度越高。α大于0.7，表明数据的可靠性较高；计量尺度中的项数少于6个时，α值大于0.6，表明数据也是可靠的。春节调查总量表的Cronbach’s口值为0.898，量表7大基本维度的Cronbach’sα在0.667～0.889之间（表2）；国庆调查总量表的Cronbach’sα值为0.880，7大基本维度的Cronbac’sα在0.638～0.906之间。两组数据的α值说明问卷具有较好的可靠性和稳定性。从组合信度系数（composke reliability，CR）上看，春节在0.704～0.875之间，国庆在0.725～0.910之间，均大于0.6，说明测量模型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 进一步考察各观测变量的聚合效度，在7个测量模型中，两次调研的题项的标准化负荷取值均在0.4以上，t值均在0.001水平上达到显著，平均方差提取（AVE）都在标准值0.5附近（表2），表示各观测变量可以较好解释对应潜变量。
2.5 模型拟合效果评估
对模型的整体拟合度进行检验，分别命名春节调研和国庆调研的结构方程为模型MA和模型MB。表3所示，MA中，x2/df=1.532，GFI、AGFI、NFI、CFI、IFI和NNFI都达到了大于0.9的标准，MB模型中，x2/df=1.450，CFI、IFI和NNFI均大于0.9，虽然GFI、AGFI和NFI未达0.9的标准，但介于0.8～0.9之间表示模型拟合度可以接受。此外，模型MA与模型MB中，RMSEA值均小于0.05表明模型适配度非常好。总的来说，两次调研模型与数据拟合度良好。
2.6 结构模型检验及假设验证
由图2-a，负面感知因子中降低出游质量、安全隐患、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和出行成本与支持度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45（t=-7.576）、-0.33（t==-6.233）、=-0.42（t==-6.891）和=-0.30（t==-4.095），且t值都在0.001水平上达到显著，假设H1～H4成立；公平性缺失与支持度的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06（t=0.294），假设H5被拒绝。支持度与再次出行决策的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19（t=2.617），假设H6成立。
2013年国庆调研结果显示降低出游质量（路径系数=-0.62，t=-10.562）、安全隐患（路径系数=-0.47，t=-8.236）、公共服务能力不足（路径系数=-0.27，t=-3.877）、出行成本（路径系数=-0.17，t=-2.208）和公平性缺失（路径系数=-0.09，t=-0.512）都与支持度呈负相关关系，假设H1～H5均成立（图2-b）。其中，降低出游质量、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和安全隐患对支持度影响显著，出行成本和公平性缺失对于支持度有一定影响。支持度对再次出现决策具有显著影响，路径系数达到0.45（t=7.912），假设H6成立。
3 高速公路免费出游感知与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关系变化
3.1 出游质量降低是影响支持度的最主要因素，且影响程度提升
春节和国庆两次调研结果显示出游质量降低与支持度的关系最为密切，其路径系数分别为-0.45和-0.62，说明出游质量的降低是阻碍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首要因素，且影响程度增强。首先，在出游品质各要素中与景区游览质量相关的观景品质（X1，MA：0.765；MB：0.808）和景区生态环境（X6，MA：0.763；MB：0.808）影响程度最大。一方面，免费政策激发了人们假日出行欲望，旅游景区人满为患，使视觉空间环境和观景审美情绪等受到破坏，大大降低了审美体验；另一方面，大量游客超出景区的承载力，加剧旅游资源的损耗，景点环境遭破坏严重。其次，高速公路免费带来的浪潮式的假日旅游者需求使住宿（X4，MA：0.758；MB：0.808）和餐饮（X5，MA：0.659；MB：0.768）等旅游企业的供给能力失衡，供应紧张使得价格上涨，服务质量下降，进一步降低了出游品质。第三，免费所带来的拥堵不仅在高速路上，目的地城市及景区内部道路同样经受考验，停车难（X2，MA：0.707；MB：0.756）、行程舒适度下降（X3，MA：0.746；MB：0.805）对出游质量的影响日益显著。结合调研结果发现，出游质量降低维度各感知因子的得分均值由3.50～3.70上升到3.95～4.21说明随着高速公路节假日免费政策的常态化，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自驾出游由此导致的游览品质的降低日益严重。
3.2 公共服务能力不足是影响支持度的重要因素，但影响程度略有下降
春节调研结果显示“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对支持度的影响参数估计值为-0.42，居于第二，而国庆节后其对支持度的影响参数估计值为-0.27，居于第三位，说明公共服务能力对出游者的支持度及其出游决策具有重要影响，但影响力正在下降。由模型MA，在“公共服务能力不足”维度中“高速路公共救援系统不完善，缺乏应急疏导交通措施”是影响公共服务能力最主要感知因子（X10，0.754），其次为“交通和路况信息的发布不及时，缺乏预警机制”（X11，0.658）和“政府对高速公路免费产生的后果预计不足”（X12，0.643）；模型MB中，交通和路况信息等预警机制的发布是否及时成为影响公共服务能力供给的最主要因素（X11，0.839），高速公路救援机制脆弱则下降为第二位（X，0.812）。结合问卷调研结果，春节后“高速路公共救援系统不完善，缺乏应急疏导交通措施”、“交通和路况信息的发布不及时，缺乏预警机制”和“政府对高速公路免费产生的后果预计不足”得分均值分别为3.78、3.71和3.85，而国庆后得分均值分别下降为3.38、3.28和3.19，说明出游者对该3项感知因子由普遍赞同转变为中立态度。说明自2012年10月至2013年10月，公路免费通行政策已经历5次考验。交通管理部门在排堵保畅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不断调整服务细节，有效提高了旅游者的满意度。
施该政策会大大推动重大节假日旅游”的均值由3.57增大到3.67，且春节调研与国庆调研并无显著差异（表4），说明居民普遍赞同免费政策在推动假日旅游经济发展中的积极作用。“支持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实施”的均值由3.28增大到3.63，且春节调研和国庆调研存在显著差异（表4），可见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支持度由中立上升为赞同，说明其确实在此项政策中感知到了获益。但同时，支持度维度两项变量的均值水平不高，可见免费政策还需更加完善，从而提升居民对政策的支持态度。
在再次出行决策维度中，“因高速公路免费而选择自驾车作为出游方式”对其所在维度的作用最为明显（Z2，MA：0.815；MB：0.819），其次为“本来没有出游计划，因高速公路免费而决定出游”（Z1，MA：0.729；MB：0.750），且相关度有所上升。说明免费政策的出台，带动旅游黄金周的火爆，尤其拉动了自驾游市场的发展。随着政策的实施与完善，这种拉动作用在不断加强。“为错开车流高峰调整原本的出游和返程时间”与“再次出行决策”的相关度由春节后的居于第四（Z4：0.537）上升到国庆后的居于第三（Z4：0.675），可见，一些居民已经开始合理规划出行时间，错峰出行，一方面有助于畅通道路，另一方面也造成了高峰的提前或延后及车流量集中出现的时间变长，因此相关部门准确的预测与及时的应对措施尤为重要。此外，“高速公路免费使得出游计划由近程变为远程”（Z3）对“再次出行决策”的影响程度也有所提高，路径系数由0.553提高到0.581，说明假日小型车通行免费有效刺激了中远程旅游消费，极大地提高了自驾出游的意愿。
4 结论及讨论
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得到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对城市居民出游行为的影响的负面感知维度包括“出游质量降低”“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安全隐患”“出行成本”和“公平性缺失”5个方面，并以此构建了包含“支持度”和“再次出行决策”两个外生潜变量的概念模型。以2013年春节后调研数据及2013年国庆后调研数据为基础，通过结构方程验证性分析发现：随着政策实施的常态化及完善，居民对其的支持度得到提升。同时，居民对高速免费政策更加了解，在多次出游中感受其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后，对待高速公路免费政策也为更理性化。一方面，人们对该政策的支持度与出游行为的影响主要源于出游质量、安全性和公共服务能力的高低。其中，出游质量与安全性的影响力上升，公共服务能力影响力下降。表明人们更希望免费期间出游能获得美好的出游体验与安全保障，在肯定相关部门政策实施能力提升同时，希望其公共服务能力能进一步提高以保障免费期间的通畅。另一方面，经济成本的影响力下降，说明虽然免费政策确实为居民出游节约了成本，但一味考虑经济因素而扎堆出游的盲目性正在减弱。此外，从公平性的影响程度的变化说明惠民政策的均等性也日益受到出游者的关注。
通过对各测量模型的研究结论，可从以下方面来努力：
（1）努力提高出游质量。游客在黄金周期间本身出游就高度集中，而高速公路免费进一步推动居民出游需求的释放。据有关统计，2012年中秋节国庆节8天假日全国共接待游客4.25亿人次，比2011年“十一”黄金周增长40.9%，2013年国庆假期进一步增加到4.28亿人次。2013年春节黄金周期问，全国共接待游客2.03亿人次，比上年春节黄金周增长15.1%。假日出游是为了在闲暇时间内得到欢乐享受和美好的体验，而高速公路免费所带来的巨大客流导致交通拥挤、景区超载、停车和住宿困难、旅游企业服务质量大打折扣等问题，极大地损害了旅游者的利益。针对高速免费期间出游质量降低的现象，主要从景区容量控制、游客分流、加强行业监督措施、完善配套设施和加强游客环保意识着手。
首先，相关部门及景区经营管理者面对游客井喷应完善旅游预警制度并制定科学周密的应急预案，对景区的游客接待容量进行严格管理。通过设置一个容纳游客的上限，一旦游客流量达到警戒线，立刻封闭景区人口，停止售票。同时，政府应加大其管理监控力度以及对违规超容量经营的处罚力度，确保景区容量得到有效控制。
其次，要做好游客分流措施。一方面，旅游部门和景区可通过旅游网站、景区官网、网络公共服务平台、广播电台、微博、微信等多种手段及时通报全国旅游热点城市和景区的游客量、交通、住宿等状况，从而疏导游客流向流量，避免过度集中；另一方面，丰富旅游产品内容，扩大游客选择范围。在全国范围内，通过开发休闲度假旅游、乡村旅游等新兴产品吸引了游客，避开九寨沟、鼓浪屿等传统热线，另辟冷线，有效实现游客分流。景区内部，可实行景区内外出入口分设或者游客增加时，增设参观出入口。也可设具备引导客流流向的解说系统，分开区内游客的游览路程，达到分流的目的。
再次，在小长假期间加强对旅游企业的行业监管力度。一方面，要强调服务的标准化，达不到标准的要承担责任；另一方面则是对违规者实行严厉的惩罚措施，督促其提高服务质量，避免不良商家故意损害消费者利益。
又次，要加强相关配套设施和服务建设。提升公路网络及景区公路建设提升景点通达性，加强和完善饭店、集散中心、汽车旅馆、旅游厕所等景区内的旅游接待设施，以此缓解长假期间住宿餐饮等设施的供不应求状况。
最后，应注重提升游客的环保意识。景区环境的保护应切实从游客的行为上进行引导。政府、媒体等可通过电视、广播、报刊来对游客进行环保教育，景区工作人员和管理者可以通过自己的环保行动来带动游客自觉注意环境卫生，导游在行程中可适时提醒游客注意环境卫生。
（2）加强公共服务能力建设。2012年中秋国庆高速首次免费期间，由于管理部门缺乏足够经验进行预判，部分路段出现了大规模拥堵。自2012年10月—2013年10月，公路免费通行政策已经历5次考验。交通管理部门在排堵保畅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免费车道不再发卡而是抬杆放行，对行车高峰时段、路段提前发布预警提示信息，运用广播、电视甚至微博等实时播报路况信息，实行事故快处快撤等措施的实施有力地缓解了交通拥堵、保障交通畅通有序。在未来公共服务能力建设上，一方面，政府及相关部门应完善信息的发布渠道，通过广播、微博、微信和网络等多种途径及时发布公路路况、公路气象、交通管制、车流情况、事故情况、拥堵路段等相关信息，为出游者提供最完整及时的道路信息，引导车辆合理安排出行时间，及时调整出行路线；另一方面，高速管理部门路政、交警、服务区密切配合，通过准备充足的突发情况处置预案，组织应急保障队伍，加强对高速公路实时监控和巡逻，实行事故快处快撤等应急处置措施，加强高速救援系统建设。 （3）大力开发智慧旅游系统。2014年是“智慧旅游年”，打造智慧旅游景区、智慧旅游城市，是今年各大景区点和旅游城市的工作重心。以往景区“扎堆”的情况，促使众多出游者选择错峰出游，而基于信息通信技术的智慧旅游，为景区管控客流、维护旅游秩序、提升游客旅游体验具有重要作用。首先在客流预警方面，当地政府和景区可运用智能手机和各种移动客户端的应用，或是通过官方微信、微博，实时发布主要景点和道路的客流、车流状态，以便游客选择合适的游览线路，实现错时错峰游览，引导大家理性出游。其次，购票方面，开通门票网络预订功能，增加手机支付、APP支付、微信支付等多种购票方式，一方面可以有效监控游客流量，另一方面大大地减少了排队买票等待的时间。此外，可启用游客流量智能监测系统和车流量监控系统，帮助景区及时做出合理决策，以实现合理的分流与控流，确保游客在每个景点都能舒适观光。
（4）加强自驾游配套体系建设。一方面，各城市、景区应加快与自驾游相配套的目的地建设，以适应高速免费所激发的自驾游需求，包括加快兴建一批国际标准化汽车旅馆和自驾车营地，增加泊车、车辆免费保管、养护、检查维修、洗车等服务配置，在高速公路和干线公路设置通往旅游景区的指示标识和附近的救援电话。另一方面，鼓励和规范汽车租赁业的发展。汽车租赁服务业务在中国才刚刚兴起，针对目前租车点太少，无法异地还车等问题，可鼓励旅行社、旅游汽车公司、出租车公司、汽车生产零售企业等增加这一业务，同时，推动中小旅游地与上海、杭州、北京、广州等地的汽车租赁公司合作，通过连锁经营，设立分公司的形式，方便出游者异地借还车。
（5）提升出游安全保障。安全是自驾出游必须考虑的重要因素，也日益受到旅游者的重视，因此提升高速公路免费期间旅途的安全性尤为重要。首先，公共服务部门要建立起以公安、交通、医疗、卫生等相互配合的旅游安全保障救援中心，提升交通车辆故障救援和医疗救援的速度和及时性；其次，注重高速出行安全知识的普及。针对自驾车旅游者出游前以及在旅游的过程中各方面安全意识的薄弱，可以通过如在电视上播出关于外出旅游注意事项宣传片，刊登关于自驾出游前车辆的检修、常换零配件的携带等的新闻报道等措施普及行车安全知识，提高市民安全自驾出游的警觉性；此外，高速公路免费期间的道路车辆拥挤和车上人员集中、驾驶员路况不熟、疲劳驾驶等因素带来了大量的安全隐患，加之车主随意变更车道、对路况不熟悉随意停车等行车陋习都极大地降低了行车安全性。因此，对于出游者应引导其提高自身的安全意识，文明行车、谨慎驾驶。遇到堵车，应提醒出游者遵守行车规则，不乱变道、不加塞。遇到剐蹭等轻微事故，先进行快速处理，而不是斤斤计较个人利益、影响更多的人。
（6）完善免费配套政策，落实带薪休假制度。首先，可适当调整免费通行时间区间，使免费通行时间与节假日不完全重叠，从而防止车辆出行过于集中，缓解道路压力。如春节出行主要为返乡探亲，因此可提前一天免费通行缓解春运压力；其次，法定假日高速免费，加剧了出游人流、车流的井喷，使旅游者普遍意识到“错峰出游”的重要性。但目前由于带薪休假制度的不完善，大部分人仍然只能选择黄金周出游，“任务式”的长假出游流所带来的供需矛盾突出，使得人们很难放松心情享受假期。因此要解决我国旅游市场供求失衡的矛盾，就要打破休闲时间的集中性，切实推行带薪休假制度，以保障职工有较大的自由支配的时间，选择“黄金周”以外的时间出行，从而平衡旅游“黄金周”客源。因此，一方面，相关部门应扩大带薪休假制度的普及和宣传，培养职工维护合理休息权的意识，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应积极推动、监督乃至问责，对没有落实带薪休假的单位，应加大处罚力度。
（7）扩大免费对象，兼顾公平。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公平性缺失主要表现在两方面：首先，高速公路节假日免费政策针对的是7座以下的车辆，而客运大巴等公共交通并未纳入。该部分出游者并未享受到车票降低的待遇，却面临与免费车辆一起堵车和延迟发车等情况，比以往出行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大客车有助于节约出行资源，符合公共交通、绿色出行理念，因此可将其纳入免费范围，通过对客运大巴的免费通行和优先放行，起到调节小型车辆通过高速的数量和频率。同时有效降低客运票价，在吸引更多人通过公共交通出行的同时，使低收人人群同样能享受到免费政策，保证公共福利的均等性。
此外，本研究尚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本研究仅以苏州的调研数据对模型进行检验，研究结果的普适性有待检验。后续研究应增加不同类型旅游地的案例研究；其次，本研究尚有一些因素未能剔除，从而影响研究结果，如2013年国庆恰逢《旅游法》颁布实施对居民出游会产生一定影响。
[责任编辑：魏云洁；责任校对：王玉洁]
[关键词]高速公路免费；支持度；出游行为；苏州市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15）04-0050-12
Doi：10.3969/j.issn.1002-5006.2015.04.005
引言
自驾车旅游是流行于欧美等发达国家多年的一种旅游形式，极大地推动了美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的旅游市场发展。我国自驾车旅游起步较晚，伴随私家车数量不断增多，公路网络的不断改善，自驾车旅游凭借其自主程度高、消费行为多样、小团体活动的特性，日益成为适应体验经济时代旅游者需求个性化和自由化的一种时尚旅游方式。尤其是1999年起实行的黄金周制度使居民业余闲暇时间不断增多，居民的外出旅游意识大大增强，2004年春节开始，自驾车游客的比例已占整个散客市场的3成以上。2008年1月1日新假日制度的实施，特别是带薪假期制度的落实，使自驾游成为黄金周和小长假的一大亮点。
为提高车辆通行效率，保障公众在重大节假日期间方便快捷出行，2012年8月2日，国务院发布《关于批转交通运输部等部门重大节假日免收小型客车通行费实施方案的通知》（简称《方案》）。《方案》规定，春节、清明节、劳动节和国庆节等4个国家法定节假日，7座以下（含7座）客车高速行驶免收通行费。与传统旅游相比，自驾车旅游成本较高，其中高速通行费就占了30%～40%的交通成本。新政策的执行大幅减少了自驾游费用，无疑将极大地激发居民出游热情。《方案》于2012年中秋国庆小长假首次实施，使国民旅游需求获得强劲释放。国内传统热点景区游客爆满，假日旅游市场继续在高位运行，“有车族”踊跃出行，纷纷“扎堆”自驾游。相关数据显示，9月29日—10月5日，上海主要高速公路道口进、出沪客车数分别为83.59万辆次、116.56万辆次，同比增长41.27%、71.41%；贵州自驾车游客占接待总人数的55%，其中4A级以上景区自驾车游客比重均超过7成。
至2013年国庆，高速公路免费已实施5次。据统计，在2012年国庆节和2013年春节、清明节、“五一”节4个重大节假日免费通行期间共免收小客车通行费143.08亿元，但由此带动的节假日餐饮、购物、旅游、住宿等消费远高于此，可见这份“免费的午餐”不仅成为民众的“假日盛宴”，而且很好地挖掘了国内的消费潜力。但同时，出游道路拥堵、行驶缓慢、景区拥挤、事故频发和酒店难订等“假日经济”弊端进一步凸显。在免费政策实施一周年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常态化及其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使公众从初尝“免费大餐”的欢欣，逐渐转向思考如何将“免费之路”走得更顺畅，此政策对人们出游行为的影响也正在改变。基于此，本文采用纵向对比研究法，以2012年国庆节后、2013年春节后及国庆节后在苏州实地调研数据为基础，借助因子分析和结构方程模型，探讨随着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逐步了解，居民对此政策的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变化，以期从居民感知视角为政府部门制度设计的完善提供参考，从而尽可能地遏制负面影响，使政策更加科学化和人性化。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免费期间居民出游质量及出游体验，另一方面有利于最大限度发挥政策的正效应，并形成长效机制，从而带动旅游黄金周，拉动自驾游及车辆租赁等相关产业的发展，推动国内旅游消费需求，实现旅游业拉动内需的目标。
1 假设模型构建
1.1 预测题项生成及预调研
鉴于当前缺乏旅游者对高速公路免费感知相关研究，本文主要通过查阅网上相关采访和报道，初步获得了18个高速公路免费条件下出游的感知因素。由于第一次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后的采访与报道多反映由于首次实施政策及相关部门预计不足所导致的交通拥堵事故频发等状况，因此，所获得的都为负面感知因素。按照通俗易懂的原则，修改得到18个题项。每个题项采用Like 5级量表形式，以“很不赞同～很赞同”分别由低到高赋1～5分。
在进行正式的问卷调查之前，通过预调研提高量表的真实性和有效性，以充分反映影响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及其出游行为的因素。预调研于2012年11月2—10日在印象城、平江路和金鸡湖进行，由于此次调查是在高速公路免费政策首次实施后进行的，因此主要是在各调查地点的停车场通过询问、筛选，向高速公路免费期间出游的有车一族发放问卷。调查共发放15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127份，有效率为84.67%。
1.2 探索性因子分析
影响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及出游行为的感知变量包含18个题项。首先对探索性因子分析（EFA）运用适用性检验，KMO值为0.913，Bartlett球形检验值为2086.481，对应的p值为0.000，说明适合做因子分子。进一步使用主成分分析和正交旋转方法抽取高速公路免费感知维度，以特征根大于1作为标准，“因免费导致车流量增大，高速路上服务得不到保障”的公因子方差比小于0.5，将其剔除出量表。分别以X1～X17命名剩余17个感知变量，以上指标经方差正交旋转后，共提取出5个公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9.652%，每个题项在其单一维度的因子上负荷率均大于0.5（表1）。第一公因子在“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量过大，降低观景品质（X1）”、“因免费导致车辆太多，增加停车难度（X2）”、“因免费导致拥堵，降低行程舒适度（X3）”、“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量过大，住宿紧张（X4）”、“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过大，就餐环境和质量下降（X5）”和“因免费导致景区人流过大，垃圾剧增，破坏环境（X6）”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高速公路免费政策会推动游客集中出游，加剧小长假游客过度拥挤所带来的旅游质量低下、行程舒适度下降等问题，因此第一公因子可命名为“降低出游质量”；第二公因子在“因免费拥堵导致疲劳驾驶，降低行车安全（X7）”、“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交通事故频发（X8）”和“因免费导致车流增多，增加行车难度（X9）”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出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引发的车流“井喷”会带来行车难度上升和交通事故增加等安全问题，因此第二公因子可命名为“安全隐患”；第三公因子在“高速路公共救援系统不完善，缺乏应急疏导交通措施（X10）”、“交通和路况信息的发布不及时，缺乏预警机制（X11）”和“政府对高速公路免费产生的后果预计不足（X12）”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由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初次实施对公共服务能力所提出的考验，因此第三公因子可命名为“公共服务能力不足”；第四公因子在“因免费拥堵增加油费支出，实际没有节省开支（X13）”、“因免费拥堵造成停车等候，增加食宿开支（X14）”和“因免费拥堵增加路途逗留时间X15）”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由于高速公路免费政策造成旅途拥堵，反而增加了出游者的经济支出和时间花费，因此第四公因子可命名为“出行成本”；第五公因子在“高速公路免费仅福利有车一族，低收人人群无法享受优惠（X16）”和“因免费拥堵损害了乘坐长途大巴的游客利益（X17）”等感知因子上载荷较高，反映了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受益人群不均等，乘坐长途大巴的游客和无私家车低收入人群无法享受，因此第五公因子可命名为“公平性缺失”（表1）。 1.3 模型构建及研究假设
从心理过程上说，感知先于态度，态度是在感知的基础上产生的。本文中的态度是居民对免费政策整体感知基础上表现出的对此政策的支持度。依据社会交换理论和前景理论的价值函数，居民感知与支持度存在关系且其关系会发生变化。Butler研究指出旅游开发的消极影响变得很明显时，居民对旅游地的旅游发展支持度就会下降。态度往往与人们的行为相联系。游客积极的行为意向通常描述为游客忠诚，表现为重复购买的一种趋向，本文通过“再次出行决策”来衡量居民在免费政策下的重复出游倾向。
基于此，本文在探索性因子分析的基础上，构建了城市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感知与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关系的概念模型（图1）。该模型是一个具有因果关系的结构方程模型，共包含7个感知潜变量，其中，“降低出游质量”“安全隐患”“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出行成本”和“公平性缺失”为外生潜变量，“支持度”和“再次出行决策”为内生潜变量。
根据概念模型，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图1）：H1：降低出游质量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2：安全隐患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3：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4：出行成本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5：公平性缺失对支持度有负向影响；H6：支持度对再次出行决策有正向影响。
2 研究设计与数据验证分析
2.1 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正式调研所用问卷包括3部分：第一部分为居民人口学特征；第二部分为高速公路免费时段内居民的出游行为调查，包括免费时段是否出游、出游目的地、出游组织方式及是否遇到拥堵；第三部分为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影响感知调查，包括反映影响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17个感知因子，支持度维度通过“实施该政策会大大推动重大节假日旅游（Y1）”和“支持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实施（Y2）”衡量，再次出行决策维度则通过“本来没有出游计划，因高速公路免费而决定出游（Z1）”、“因高速公路免费而选择自驾车作为出游方式（Z2）”、“高速公路免费使得出游计划由近程变为远程（Z3）”和“为错开车流高峰调整原本的出游和返程时间（Z4）”反映。
正式调研分为两个时间段，分别为2013年3月4—10日（获取春节高速免费感知）和2013年11月15—19日（获取国庆节高速免费感知），调研地点选取苏州的印象城、平江路、欧尚、苏大东区、石路、十全街、金鸡湖和山塘街等景区、商业区和学校发放调查问卷。采取访谈和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法，对本地居民和游客进行调研，2013年春节后调研共发放问卷400份，回收有效问卷342份，有效率为85.50%；2013年国庆后调研共发放问卷350份，回收有效问卷311份，有效率为88.86%。
2.2 样本特征
从受访者人口学特征看：性别上都以男性为主（春节调研男性占56.8%，女性占43.2%；国庆调研男性占51.5%，女性占48.5%）；年龄方面，以25～44岁居多，其中春节调研该年龄段占48.8%，国庆为55.7%，其次为18～24岁；从学历上看，春节调研中本科及以上和大专学历基本相当，分别为39.1%和33.5%，国庆调研中本科及以上占了绝对比例（61.5%）；从职业来看，两次调研受访者大多为企事业管理人员（春节调研占23.9%，国庆调研占21.3%）和专业/文教科技人员（春节调研占18.6%，国庆调研占19.2%）；收入方面，两次调研显示，收入水平在3000～5000元的为多数（春节占45.3%；国庆占31.8%）。
受访者出游以家庭出游和亲友结伴为主，春节调研家庭出游者占45.0%，亲友结伴出游者占31.8%，国庆调研家庭出游者占39.3%，亲友结伴出游者占36.4%；出游时间上大多以2～3天为主（春节占42.3%，国庆占42.9%），4～5天也占有较大比例（春节占26.8%，国庆占30.7%）；春节调研中，57.8%的受访者遇到了拥堵，国庆调研中，大多数受访者觉得高速公路免费出行非常拥堵，比例达到47.9%。
总的来看，两次调查样本的人口学特征和出游特征比较相似，与自驾车出游人群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及出游特征基本一致，随机性较强，数据具有良好的可靠性。
2.3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SPSS 19.0和AMOS 18.0进行数据分析及验证。分析方法包括：（1）通过Cronbach’sα值对测量模型进行信度检验，以考察测量题项的内部一致性；（2）运用验证性因子分析（CFA）对探索性因子分析建立的维度进行组合信度及聚合效度的检验，并通过模型的拟合优度指标来考察其与数据的拟和程度；（3）通过最大似然估计法（ML）对概念模型进行参数估计。
在进行结构方程方法分析前，通过计算偏度值与峰度值检验数据的正态分布性。表2显示，两次调研样本数据的偏度值绝对值均在3以下，峰度值绝对值均小于10。因此，各观测变量的样本数据均符合正态分布，可用结构方程模型做进一步分析。
2.4 信度与效度检验
采用Cronbach’s alpha信度系数对测量量表进行可靠性检验，Cronbach’sα值越大表示问卷项目内部一致性可信度越高。α大于0.7，表明数据的可靠性较高；计量尺度中的项数少于6个时，α值大于0.6，表明数据也是可靠的。春节调查总量表的Cronbach’s口值为0.898，量表7大基本维度的Cronbach’sα在0.667～0.889之间（表2）；国庆调查总量表的Cronbach’sα值为0.880，7大基本维度的Cronbac’sα在0.638～0.906之间。两组数据的α值说明问卷具有较好的可靠性和稳定性。从组合信度系数（composke reliability，CR）上看，春节在0.704～0.875之间，国庆在0.725～0.910之间，均大于0.6，说明测量模型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 进一步考察各观测变量的聚合效度，在7个测量模型中，两次调研的题项的标准化负荷取值均在0.4以上，t值均在0.001水平上达到显著，平均方差提取（AVE）都在标准值0.5附近（表2），表示各观测变量可以较好解释对应潜变量。
2.5 模型拟合效果评估
对模型的整体拟合度进行检验，分别命名春节调研和国庆调研的结构方程为模型MA和模型MB。表3所示，MA中，x2/df=1.532，GFI、AGFI、NFI、CFI、IFI和NNFI都达到了大于0.9的标准，MB模型中，x2/df=1.450，CFI、IFI和NNFI均大于0.9，虽然GFI、AGFI和NFI未达0.9的标准，但介于0.8～0.9之间表示模型拟合度可以接受。此外，模型MA与模型MB中，RMSEA值均小于0.05表明模型适配度非常好。总的来说，两次调研模型与数据拟合度良好。
2.6 结构模型检验及假设验证
由图2-a，负面感知因子中降低出游质量、安全隐患、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和出行成本与支持度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45（t=-7.576）、-0.33（t==-6.233）、=-0.42（t==-6.891）和=-0.30（t==-4.095），且t值都在0.001水平上达到显著，假设H1～H4成立；公平性缺失与支持度的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06（t=0.294），假设H5被拒绝。支持度与再次出行决策的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19（t=2.617），假设H6成立。
2013年国庆调研结果显示降低出游质量（路径系数=-0.62，t=-10.562）、安全隐患（路径系数=-0.47，t=-8.236）、公共服务能力不足（路径系数=-0.27，t=-3.877）、出行成本（路径系数=-0.17，t=-2.208）和公平性缺失（路径系数=-0.09，t=-0.512）都与支持度呈负相关关系，假设H1～H5均成立（图2-b）。其中，降低出游质量、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和安全隐患对支持度影响显著，出行成本和公平性缺失对于支持度有一定影响。支持度对再次出现决策具有显著影响，路径系数达到0.45（t=7.912），假设H6成立。
3 高速公路免费出游感知与支持度及出游行为关系变化
3.1 出游质量降低是影响支持度的最主要因素，且影响程度提升
春节和国庆两次调研结果显示出游质量降低与支持度的关系最为密切，其路径系数分别为-0.45和-0.62，说明出游质量的降低是阻碍居民对高速公路免费政策支持度的首要因素，且影响程度增强。首先，在出游品质各要素中与景区游览质量相关的观景品质（X1，MA：0.765；MB：0.808）和景区生态环境（X6，MA：0.763；MB：0.808）影响程度最大。一方面，免费政策激发了人们假日出行欲望，旅游景区人满为患，使视觉空间环境和观景审美情绪等受到破坏，大大降低了审美体验；另一方面，大量游客超出景区的承载力，加剧旅游资源的损耗，景点环境遭破坏严重。其次，高速公路免费带来的浪潮式的假日旅游者需求使住宿（X4，MA：0.758；MB：0.808）和餐饮（X5，MA：0.659；MB：0.768）等旅游企业的供给能力失衡，供应紧张使得价格上涨，服务质量下降，进一步降低了出游品质。第三，免费所带来的拥堵不仅在高速路上，目的地城市及景区内部道路同样经受考验，停车难（X2，MA：0.707；MB：0.756）、行程舒适度下降（X3，MA：0.746；MB：0.805）对出游质量的影响日益显著。结合调研结果发现，出游质量降低维度各感知因子的得分均值由3.50～3.70上升到3.95～4.21说明随着高速公路节假日免费政策的常态化，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自驾出游由此导致的游览品质的降低日益严重。
3.2 公共服务能力不足是影响支持度的重要因素，但影响程度略有下降
春节调研结果显示“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对支持度的影响参数估计值为-0.42，居于第二，而国庆节后其对支持度的影响参数估计值为-0.27，居于第三位，说明公共服务能力对出游者的支持度及其出游决策具有重要影响，但影响力正在下降。由模型MA，在“公共服务能力不足”维度中“高速路公共救援系统不完善，缺乏应急疏导交通措施”是影响公共服务能力最主要感知因子（X10，0.754），其次为“交通和路况信息的发布不及时，缺乏预警机制”（X11，0.658）和“政府对高速公路免费产生的后果预计不足”（X12，0.643）；模型MB中，交通和路况信息等预警机制的发布是否及时成为影响公共服务能力供给的最主要因素（X11，0.839），高速公路救援机制脆弱则下降为第二位（X
在再次出行决策维度中，“因高速公路免费而选择自驾车作为出游方式”对其所在维度的作用最为明显（Z2，MA：0.815；MB：0.819），其次为“本来没有出游计划，因高速公路免费而决定出游”（Z1，MA：0.729；MB：0.750），且相关度有所上升。说明免费政策的出台，带动旅游黄金周的火爆，尤其拉动了自驾游市场的发展。随着政策的实施与完善，这种拉动作用在不断加强。“为错开车流高峰调整原本的出游和返程时间”与“再次出行决策”的相关度由春节后的居于第四（Z4：0.537）上升到国庆后的居于第三（Z4：0.675），可见，一些居民已经开始合理规划出行时间，错峰出行，一方面有助于畅通道路，另一方面也造成了高峰的提前或延后及车流量集中出现的时间变长，因此相关部门准确的预测与及时的应对措施尤为重要。此外，“高速公路免费使得出游计划由近程变为远程”（Z3）对“再次出行决策”的影响程度也有所提高，路径系数由0.553提高到0.581，说明假日小型车通行免费有效刺激了中远程旅游消费，极大地提高了自驾出游的意愿。
4 结论及讨论
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得到高速公路免费政策对城市居民出游行为的影响的负面感知维度包括“出游质量降低”“公共服务能力不足”“安全隐患”“出行成本”和“公平性缺失”5个方面，并以此构建了包含“支持度”和“再次出行决策”两个外生潜变量的概念模型。以2013年春节后调研数据及2013年国庆后调研数据为基础，通过结构方程验证性分析发现：随着政策实施的常态化及完善，居民对其的支持度得到提升。同时，居民对高速免费政策更加了解，在多次出游中感受其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后，对待高速公路免费政策也为更理性化。一方面，人们对该政策的支持度与出游行为的影响主要源于出游质量、安全性和公共服务能力的高低。其中，出游质量与安全性的影响力上升，公共服务能力影响力下降。表明人们更希望免费期间出游能获得美好的出游体验与安全保障，在肯定相关部门政策实施能力提升同时，希望其公共服务能力能进一步提高以保障免费期间的通畅。另一方面，经济成本的影响力下降，说明虽然免费政策确实为居民出游节约了成本，但一味考虑经济因素而扎堆出游的盲目性正在减弱。此外，从公平性的影响程度的变化说明惠民政策的均等性也日益受到出游者的关注。
通过对各测量模型的研究结论，可从以下方面来努力：
（1）努力提高出游质量。游客在黄金周期间本身出游就高度集中，而高速公路免费进一步推动居民出游需求的释放。据有关统计，2012年中秋节国庆节8天假日全国共接待游客4.25亿人次，比2011年“十一”黄金周增长40.9%，2013年国庆假期进一步增加到4.28亿人次。2013年春节黄金周期问，全国共接待游客2.03亿人次，比上年春节黄金周增长15.1%。假日出游是为了在闲暇时间内得到欢乐享受和美好的体验，而高速公路免费所带来的巨大客流导致交通拥挤、景区超载、停车和住宿困难、旅游企业服务质量大打折扣等问题，极大地损害了旅游者的利益。针对高速免费期间出游质量降低的现象，主要从景区容量控制、游客分流、加强行业监督措施、完善配套设施和加强游客环保意识着手。
首先，相关部门及景区经营管理者面对游客井喷应完善旅游预警制度并制定科学周密的应急预案，对景区的游客接待容量进行严格管理。通过设置一个容纳游客的上限，一旦游客流量达到警戒线，立刻封闭景区人口，停止售票。同时，政府应加大其管理监控力度以及对违规超容量经营的处罚力度，确保景区容量得到有效控制。
其次，要做好游客分流措施。一方面，旅游部门和景区可通过旅游网站、景区官网、网络公共服务平台、广播电台、微博、微信等多种手段及时通报全国旅游热点城市和景区的游客量、交通、住宿等状况，从而疏导游客流向流量，避免过度集中；另一方面，丰富旅游产品内容，扩大游客选择范围。在全国范围内，通过开发休闲度假旅游、乡村旅游等新兴产品吸引了游客，避开九寨沟、鼓浪屿等传统热线，另辟冷线，有效实现游客分流。景区内部，可实行景区内外出入口分设或者游客增加时，增设参观出入口。也可设具备引导客流流向的解说系统，分开区内游客的游览路程，达到分流的目的。
再次，在小长假期间加强对旅游企业的行业监管力度。一方面，要强调服务的标准化，达不到标准的要承担责任；另一方面则是对违规者实行严厉的惩罚措施，督促其提高服务质量，避免不良商家故意损害消费者利益。
又次，要加强相关配套设施和服务建设。提升公路网络及景区公路建设提升景点通达性，加强和完善饭店、集散中心、汽车旅馆、旅游厕所等景区内的旅游接待设施，以此缓解长假期间住宿餐饮等设施的供不应求状况。
最后，应注重提升游客的环保意识。景区环境的保护应切实从游客的行为上进行引导。政府、媒体等可通过电视、广播、报刊来对游客进行环保教育，景区工作人员和管理者可以通过自己的环保行动来带动游客自觉注意环境卫生，导游在行程中可适时提醒游客注意环境卫生。
（2）加强公共服务能力建设。2012年中秋国庆高速首次免费期间，由于管理部门缺乏足够经验进行预判，部分路段出现了大规模拥堵。自2012年10月—2013年10月，公路免费通行政策已经历5次考验。交通管理部门在排堵保畅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免费车道不再发卡而是抬杆放行，对行车高峰时段、路段提前发布预警提示信息，运用广播、电视甚至微博等实时播报路况信息，实行事故快处快撤等措施的实施有力地缓解了交通拥堵、保障交通畅通有序。在未来公共服务能力建设上，一方面，政府及相关部门应完善信息的发布渠道，通过广播、微博、微信和网络等多种途径及时发布公路路况、公路气象、交通管制、车流情况、事故情况、拥堵路段等相关信息，为出游者提供最完整及时的道路信息，引导车辆合理安排出行时间，及时调整出行路线；另一方面，高速管理部门路政、交警、服务区密切配合，通过准备充足的突发情况处置预案，组织应急保障队伍，加强对高速公路实时监控和巡逻，实行事故快处快撤等应急处置措施，加强高速救援系统建设。 （3）大力开发智慧旅游系统。2014年是“智慧旅游年”，打造智慧旅游景区、智慧旅游城市，是今年各大景区点和旅游城市的工作重心。以往景区“扎堆”的情况，促使众多出游者选择错峰出游，而基于信息通信技术的智慧旅游，为景区管控客流、维护旅游秩序、提升游客旅游体验具有重要作用。首先在客流预警方面，当地政府和景区可运用智能手机和各种移动客户端的应用，或是通过官方微信、微博，实时发布主要景点和道路的客流、车流状态，以便游客选择合适的游览线路，实现错时错峰游览，引导大家理性出游。其次，购票方面，开通门票网络预订功能，增加手机支付、APP支付、微信支付等多种购票方式，一方面可以有效监控游客流量，另一方面大大地减少了排队买票等待的时间。此外，可启用游客流量智能监测系统和车流量监控系统，帮助景区及时做出合理决策，以实现合理的分流与控流，确保游客在每个景点都能舒适观光。
（4）加强自驾游配套体系建设。一方面，各城市、景区应加快与自驾游相配套的目的地建设，以适应高速免费所激发的自驾游需求，包括加快兴建一批国际标准化汽车旅馆和自驾车营地，增加泊车、车辆免费保管、养护、检查维修、洗车等服务配置，在高速公路和干线公路设置通往旅游景区的指示标识和附近的救援电话。另一方面，鼓励和规范汽车租赁业的发展。汽车租赁服务业务在中国才刚刚兴起，针对目前租车点太少，无法异地还车等问题，可鼓励旅行社、旅游汽车公司、出租车公司、汽车生产零售企业等增加这一业务，同时，推动中小旅游地与上海、杭州、北京、广州等地的汽车租赁公司合作，通过连锁经营，设立分公司的形式，方便出游者异地借还车。
（5）提升出游安全保障。安全是自驾出游必须考虑的重要因素，也日益受到旅游者的重视，因此提升高速公路免费期间旅途的安全性尤为重要。首先，公共服务部门要建立起以公安、交通、医疗、卫生等相互配合的旅游安全保障救援中心，提升交通车辆故障救援和医疗救援的速度和及时性；其次，注重高速出行安全知识的普及。针对自驾车旅游者出游前以及在旅游的过程中各方面安全意识的薄弱，可以通过如在电视上播出关于外出旅游注意事项宣传片，刊登关于自驾出游前车辆的检修、常换零配件的携带等的新闻报道等措施普及行车安全知识，提高市民安全自驾出游的警觉性；此外，高速公路免费期间的道路车辆拥挤和车上人员集中、驾驶员路况不熟、疲劳驾驶等因素带来了大量的安全隐患，加之车主随意变更车道、对路况不熟悉随意停车等行车陋习都极大地降低了行车安全性。因此，对于出游者应引导其提高自身的安全意识，文明行车、谨慎驾驶。遇到堵车，应提醒出游者遵守行车规则，不乱变道、不加塞。遇到剐蹭等轻微事故，先进行快速处理，而不是斤斤计较个人利益、影响更多的人。
（6）完善免费配套政策，落实带薪休假制度。首先，可适当调整免费通行时间区间，使免费通行时间与节假日不完全重叠，从而防止车辆出行过于集中，缓解道路压力。如春节出行主要为返乡探亲，因此可提前一天免费通行缓解春运压力；其次，法定假日高速免费，加剧了出游人流、车流的井喷，使旅游者普遍意识到“错峰出游”的重要性。但目前由于带薪休假制度的不完善，大部分人仍然只能选择黄金周出游，“任务式”的长假出游流所带来的供需矛盾突出，使得人们很难放松心情享受假期。因此要解决我国旅游市场供求失衡的矛盾，就要打破休闲时间的集中性，切实推行带薪休假制度，以保障职工有较大的自由支配的时间，选择“黄金周”以外的时间出行，从而平衡旅游“黄金周”客源。因此，一方面，相关部门应扩大带薪休假制度的普及和宣传，培养职工维护合理休息权的意识，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应积极推动、监督乃至问责，对没有落实带薪休假的单位，应加大处罚力度。
（7）扩大免费对象，兼顾公平。高速公路免费政策的公平性缺失主要表现在两方面：首先，高速公路节假日免费政策针对的是7座以下的车辆，而客运大巴等公共交通并未纳入。该部分出游者并未享受到车票降低的待遇，却面临与免费车辆一起堵车和延迟发车等情况，比以往出行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大客车有助于节约出行资源，符合公共交通、绿色出行理念，因此可将其纳入免费范围，通过对客运大巴的免费通行和优先放行，起到调节小型车辆通过高速的数量和频率。同时有效降低客运票价，在吸引更多人通过公共交通出行的同时，使低收人人群同样能享受到免费政策，保证公共福利的均等性。
此外，本研究尚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本研究仅以苏州的调研数据对模型进行检验，研究结果的普适性有待检验。后续研究应增加不同类型旅游地的案例研究；其次，本研究尚有一些因素未能剔除，从而影响研究结果，如2013年国庆恰逢《旅游法》颁布实施对居民出游会产生一定影响。
[责任编辑：魏云洁；责任校对：王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