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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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出门上班之前,手指墙边的塑料盆嘱咐我:“别用搓板洗啊。”
   我说:“瞧好吧,还用手心轻揉。”我轻轻掐了一把美丽的细腰,“快去搂钱。”
   美丽为了讨青亮老板高兴,能让她持久在运河咖啡馆端盘子,咬牙花四十元买了两套时髦夏装。我头回洗,她就跟我讲,布料薄,别用搓板。挣钱不易,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
   “别睡呀。”美丽翘起食指刮我鼻子,“等我回来,耪地。”
   “不睡,”我嘿嘿笑,“肯定不睡!”在翠屏山,两口子上炕干那事儿叫耪地。
   美丽晃动着细腰扭出棚户屋,像极了我家山坡下随风摇摆的柳枝儿,比春香歌厅的姑娘们扭得好看,尤其比左嘴角长黑痣的女人强好几倍。我出门去蓟运河边洗衣的路上想,美丽做女招待嘛,她得精神起来才能赚好多钱。
   村里人都羡慕我唐大山有福气,翠屏山最好看的胡美丽嫁给我做了老婆。我们进城以后,素面朝天的美丽在马家包子铺店面一站,买包子的女人们通通都傻眼,不敢相信这个又高又细、眉眼周正、长睫毛挂水蒸气、小脸红扑扑的女人是三岁孩子的妈。我蹬三轮路过包子铺的时候听见了她们的议论:“这娘儿们简直美人胚子,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唉,卖包子可惜喽。”
   开始我傻乎乎,不知道卖包子是糟蹋美丽这块材料。有活儿干,能挣钱,就算烧了高香。随着肯德基和麦当劳火爆市面,春香歌厅老板青亮瞅准商机开了运河咖啡馆,招聘女招待,条件之一就是你足够漂亮。底薪两千五,外加提成。这个大数目等于我蹬两个月三轮,我把美丽推进招聘现场,老板青亮当场签约三十岁的美丽。这时我才明白马家包子鋪不厚道,五百元工资实在对不起美丽。为了多挣提成,美丽经常在咖啡馆加班,两个月来做饭洗衣带儿子等杂活通通归我。
   洗完了美丽的半袖衫和裙子,我回家晾好。儿子睡得很香。闲着没事,我又开始数钱。拉出床下的破纸箱,捧出一个小黑坛子,口朝下把钱倒在床上,左手抓钱,右手沾唾沫,唰唰地数起来。一百元六张、五十元四张、五元六张、两元七张,还是八百四十四元。数了三个晚上,明知不会多数出一百来,我照样偷着乐,这是刨去房租和吃喝剩下的活钱儿,有这钱垫底,儿子去学前班没问题。数完钱我心痒,惦记着耪地,走,去咖啡馆看美丽。
   我蹬三轮的路上,有电动三轮超车时使劲摁喇叭,我心想,你甭神气,美丽再干几个月,我也有钱买电三轮。其实,街面上本来是人力三轮车的天下。当初我们决定进城,就想我蹬三轮,美丽随便干点啥,一家三口在城里活下来。我和美丽过够了山沟里种地、放羊的苦日子,她说,城里有的是钱,随便弯个腰就能捡到,进城挣钱。我们在蓟运河桥墩下租一间棚户屋,每月租金五十元。我买辆二手三轮车,每天从早到晚拉客,美丽卖包子。后来兴起电三轮,人力三轮生意开始萧条。我在春香歌厅门口等客,除了黑痣女人捧场,有时大半天拉不上一位客人,急得我嘴角长火燎泡。幸亏青亮开了咖啡馆,美丽弥补了我的歉收。
   我下车推开咖啡馆玻璃门,瞧见靠背椅上坐满男男女女。这时手托盘子的美丽路过门口,她盯着我,你咋来啦?我嘀咕,想看看你,顺便闻闻咖啡味儿。我抓着门拉手,不知该进来还是退回去。美丽一勾眼神,我随她到墙角一个空座位坐下。见无人留意,她迅速把盘子里别人喝剩下的半杯咖啡给我,嘱咐我喝完就走人。我说挣钱要紧,你去忙。正要喝咖啡,我听见邻座两个男人嘀咕。
   一个说:“这娘儿们,屁股够翘。”
   另一个说:“胸脯再鼓点,更风骚。”
   我心咯噔一下,他们在说美丽。美丽的两瓣屁股又圆又紧绷,没得说;但与其他女招待比,美丽的胸脯确实显得瘪。
   “嗨!”我头顶有声音,抬眼一瞧,是老板青亮。我赶紧朝他笑。青亮黑西装,红领带,头发油光,估计苍蝇都站不下脚。他是大财主,有条件把五十多岁的自己打扮得像三十出头。我怕待下去招青亮烦,不吃不喝在这儿干吗,起身点头哈腰打算走。他让我顺他手指看吧台边的美丽,过膝的裙子贴住她的圆屁股,细长的小腿显露着淡蓝色的细血管。然后我听见青亮的公鸭嗓:“你不觉得美丽上衣厚了点,裙子长了点吗?”
   回到家我在屋里转圈,琢磨三个男人的议论。尤其青亮指出的,我觉得是个大问题。半夜窗外响起山野调儿,美丽下班了。翠屏山都知道她唱歌好听,东山这边唱,西山能听见歌词。美丽进了屋我就抱她上床,身边有儿子,耪地时不敢出声,我俩嘴唇咬嘴唇。完事之后美丽的眼皮往下耷,端了一晚上盘子,加上耪地,她累乏了。我说先别睡,然后双手揉她两个奶子。边揉边讲三个男人的议论。
   “揉,”美丽打哈欠,“揉吧。”
  
   揉了几晚上,美丽的胸脯没见鼓,我手腕子发酸,握不稳三轮车把。美丽笑我瞎忙,买个胸罩一扣,要多大有多大。我觉得主意不赖,她要加班挣钱,这事儿得我出面。我去春香歌厅问黑痣女人,哪儿能买像她穿的又薄又小的衣裳。她给我胸口一拳,大哥好好蹬三轮,别动找相好的鬼主意。她想歪了心思,我把青亮提的问题告诉她。她嘀咕,青亮要打啥主意?我问啥意思,她没搭茬,让我蹬车拉她去批发市场买衣裳。
   晚上美丽回家后我赶忙插门、拉窗帘,催她试衣裳。先戴有一圈钢托的黑胸罩,两个奶子鼓蹦蹦大了一圈;再穿杏黄色半透明短袖衫,能看见里面的胸罩;最后穿黑色包臀短裙,两瓣圆屁股像刚出锅的馒头。我递给她小镜子:“咋样?”
   “这,”美丽前后左右照镜子,“谁呀?”
   “能有谁?”我搂住她,“我老婆美丽!”
   美丽推开我:“多少钱?”
   “九十八。”
   “这么便宜就打扮出不正经来?”
   “啥话?谁敢说我老婆不正经!”
   我认真地跟美丽讲,青亮指出你衣裳过厚过长,如果不改,万一他不高兴辞退你该咋办,家里吃喝拉撒、儿子上学前班、买电三轮都需要钱。饭碗的重要性美丽比我清楚,她只能依我,但坚持坐我三轮上班,她怕走路给人看见她这打扮会被指戳。正合我意,顺便到咖啡馆看看效果。    美丽一进门,女招待们立刻哇塞,漂亮啊!我抿嘴偷笑,溜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刚好对面有个小伙子的眼神正追美丽,我学上次那个男人的腔调:“这娘儿们还行吧?”
   小伙子说:“性感。”
   我再扭头跟邻桌的中年男人笑:“这娘儿们咋样?”
   男人说:“有味。”
   本想再听听青亮怎么评价美丽,这时门外有人叫车,我只能离开咖啡馆。晚上美丽回家说,青亮夸她打扮得俏,服装费算他的。简直天上掉馅饼,等于白赚九十八块钱。美丽忽闪眼睫毛,意思我明白,嗖地爬到她身上。耪完地之后,美丽的脸笑成一朵花。
   “笑吧老婆,”我相当豪迈,“好日子从此开始啦!”
   转天美丽没加班,我俩带儿子到蓟运河桥上晒太阳。桥墩下面蜗居半年,都忘了太阳的温度。我躺在桥头石狮子上舒展酸乏的筋骨,美丽和儿子在我身边转。
   “瞧这一家人,”路过的人说,“真会享受。”
   美丽笑呵呵回答:“晒太阳横竖不要钱,晒!”
   我告诉美丽:“有了电三轮,拉你娘儿俩去七里海湿地公园兜风。”
   “敢情好。”美丽冲我笑,“听客人说,公园比咱翠屏山还野哪。北京、天津来的人就爱钻芦苇荡,吃野味。”
   问题是必须尽快有电三轮。买电三轮加牌照和管理费,起码九千元,眼下我拿不出来。人力三轮上座率低,我不闲着,有人拉人,没人就捡矿泉水瓶、易拉罐、废铁废塑料,送到废品站,一天能进账二三十元。啥生意都没有时,我就隔着咖啡馆玻璃门念叨,老婆,快挣钱哪!机会说来就来。那天青亮在咖啡馆门口对我讲,美丽端盘子实在可惜,她应该挣大钱。我说做梦都想,没有门路啊。青亮说:“去春香歌厅陪客人唱歌喝酒,少说多挣一倍。”
   他刚说完,口水就流到我嘴角,多挣一倍就是每月五千块。“干,”我差点给青亮磕头了,“干!”
   但是美丽不同意。她先发愁不会喝酒,我说学呗,喝酒能挣钱,天底下哪儿找这好事;她又担心唱山野调儿吓跑客人,我打包票,没事的,有回我进歌厅接一个喝醉的客人,正巧听见黑痣女人唱歌,她那破锣嗓子跟你比,简直天上地下。
   “听说歌厅不干净。”美丽终于憋不住。
   这下难住了我。原地转两圈,我下巴搭到美丽膝盖上。我说干净不干净,跟钱一比都不算事儿,挣够买电三轮的钱,你再回咖啡馆。
   “你舍得,”美丽很失望,“把老婆往污泥里推?”
   我逗她开心:“荷花不在污泥里长,能开得娇艳?”
   我接连两个晚上劝说,美丽总算答应去歌厅。头天上班她拿话筒吼一天,嗓子就哑了。接下来几天她回家就吐酸水,酒精烧得她胃口疼。我做手擀面给她暖胃,她吃几口吐几口,说受不了歌厅的乌烟瘴气,不干啦。我抓头皮,后悔不该让她去遭罪,不行就还回咖啡馆端盘子吧。睡觉前我变卦了,因为我从美丽的胸罩里掏出两张大红票子,她说客人给的二百元小费。我立马反水:“美丽你得干!”
   “非要老婆豁出去不要脸?”
   “为了电三轮,就豁出去干几个月。”
  
   这一豁出去不要紧,我和美丽的脸都没了。
   城里的确他妈有钱,只要拉下脸皮,准有人往你兜里送。美丽在春香歌厅干了不到三个月我就骑上电三轮,手指轻轻一按,电喇叭响得相当豪迈。生意相當好,我头一天拉客就收入八十元。不用掰手指,我就知道家里挣粮食的担子该换到我肩上了。我跟美丽说话底气十足:“别在歌厅受罪了,回家照顾儿子。”
   “就你那壶醋钱,”美丽努努红嘴唇,“能养家?”
   美丽口气鄙夷,说明她已经瞧不上我挣的这仨瓜俩枣。她坚持在歌厅干,有钱不挣是傻子。我想想也对,两人一起搂钱,小日子过得才旺。我想耪地,她说得早睡,明天陪青亮去天津,给新来的姑娘们选服装。
   我有点失落,再忙也不至于耽误耪地呀。天刚亮,美丽就坐着青亮的奥迪走了。我送儿子去学前班,上午转街挣了四十块钱也高兴不起来。中午吃拉面,老板问我要醋不,我胃往上涌,醋意涌上嗓子眼。美丽越来越适应歌厅了,所有不良反应都找不到影子了。她上午睡到十点起床,描眉画眼时哼的是带酒味的时髦曲儿。钱真他妈是好东西,百十天工夫就改变了美丽。后半夜我被一阵响动惊醒,隔窗借车灯看见有人从卡车上往下搬东西。我揉眼皮,猛然发现有个男人拍美丽屁股,拍一下,又拍一下。没等我冲出去,电视机、洗衣机、冰箱先后搬进屋。跟着美丽进来又吓我一跳:头发染成金黄色,眉毛修得像钢刷,吊带裙露出大半个肩膀。她放下新买的手袋,说累死了,睡觉。
   “这,”我指电器,又指美丽,“咋回事?”
   “青亮说,客人都奔我来,”美丽摆弄新买的手机,“奖励我的生活用品,你不稀罕?”
   我当然稀罕,跟做梦一样挨个看电器,挣钱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么。问题是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青亮下的手,但美丽的屁股被人拍我受不了。我想问咋回事,美丽给我一沓钱,让我明天去办张银行卡。她说,将来咱们也做老板。这个宏大的目标让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听美丽的。
   问题是,从此以后美丽难得再有时间陪我和儿子。无论多么晴朗的日子,蓟运河桥头上再也见不到我们三口人晒免费的太阳。儿子整天见不到美丽,老念叨找妈妈。我劝美丽抽空陪儿子玩一天,她对我翻白眼,挣钱,挣钱知道吗!直到她怀孕打胎,不得已在家待几天。但是她待不住,第三天就去“美雅”发廊打麻将。我送一个酒后想按摩的客人碰上的。
   美丽左手烟,右手麻将牌,嘴嚼口香糖,正跟桌子对面的青亮嘻嘻哈哈。打死我也想不到,她啥时学会的抽烟、打麻将?发廊女孩以为我是生意对象,对我挤眉弄眼。我低头直奔美丽:“你身子还软,回家歇着。”
   “没看我正忙嘛。”美丽把麻将牌扔给下家,“九条。”她都没时间看我。青亮踩灭烟头要走,美丽抬手把他按回椅子。“还差三圈牌,接着打。”青亮边洗牌边瞥我,一副嫌我碍眼的样子。美丽扭过头,用山野调儿吼我:“走你的!”
   这等于当众羞辱我。我跑出发廊,让电三轮在街上狂奔,直到电池没电。
   三天没见美丽人影子,我扛不住了,问黑痣女人看见美丽没有。她幽幽地看我,人家跟青亮郊游去了。我瞪眼,你胡说。她抢过电三轮,拉着我到了七里海湿地公园。沿着大堤走了十五分钟,她让我蹲在一片芦苇荡旁边,她说,大哥仔细听。我脑子乱糟糟地支起耳朵,先听见几声野鸟叫,跟着是男女的嬉笑声。我腰一软,瘫倒在地。没错,是美丽的山野调儿,还有青亮的公鸭嗓。
   黑痣女人扶我起来,提议捉奸,顺便敲诈青亮。我说好,捉这对野鸳鸯。钻进芦苇荡之前我犹豫了,捉奸青亮当然解恨,但美丽同时也丢丑,我舍不得。我埋怨黑痣女人带我来这儿,如果没听见山野调儿和公鸭嗓,我他妈就能眼不见心不烦。她痴痴地看我,大哥懂得疼人,知道女人不容易。我拽她走,她顺势扑倒我,脑袋扎进我怀里。我慌了,推开她,妹子你要干啥?
   她脑袋再次扎进我怀里,呜呜地哭:“妹子馋啦。”
   “别,”我使劲推她,“别害哥呀。”
   “大半年没闻到正经男人味儿,想啊!”
   “美丽要骂我的。”
   “她能给青亮吃,大哥为啥不能吃我?”
   “胡说,美丽是正经人。”
   “傻呀哥,她肚子就是青亮搞大的。他带我来过这儿,想吃我野味,我没答应,我嫌他脏。结果他盯上美丽,吃过不止一次。”
   全身的血涌到我头上。美丽的肚子如同一层窗户纸被她捅破,我受不了,从里到外感到羞辱。我掐她脖子:“这事传出去,哥要你命!”
   她被我掐得直翻白眼,我赶紧松手。她疯了一样脱衣服,骑上我,死死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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