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西安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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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和杨虎城在西安发动兵谏,扣押蒋介石,迫使蒋介石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成为中国现代史的转折点。在这个过程中,毛泽东运筹帷幄,成为扭转乾坤的核心。
  毛泽东决策红军与东北军、十七路军形成“三位一体”局面
  事变前,争取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十七路军加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西安事变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
  1935年10月,红军到达陕北后,中共中央即开始了争取张学良、杨虎城停止“剿共”、参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工作。
  红军和杨虎城之间的统战关系比东北军要早。1933年,杨虎城就和红四方面军签订了“汉中协定”,亦称“巴山协定”。红军和白区秘密党组织建立了交通站,红四方面军急需的医疗器械、通讯器材、汽油、纸张等重要物资以及情报等由此不断输送到苏区。
  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毛泽东也着手与杨虎城的部队建立统战关系。红二十六军政委汪峰受命担任了这一特殊使命。据汪锋回忆,1935年12月5日,毛泽东亲自给杨虎城及其总参议杜斌丞等人写了信,在信中恳切地表示,我们党愿联合一切反蒋抗日之人,不问其党派及过去之行为如何,只问今日在民族危机关头是否有抗日讨蒋之诚意,“凡愿加入抗日讨蒋之联合战线者,鄙人等无不乐于提携,共组抗日联军,并设国防政府,主持抗日讨蒋大计”。在给杨虎城的信中还说:“如荷同意,即祈派代表,前来苏区,洽商一切。”
  1936年2月,杨虎城首先与红军达成了停战抗日的具体协定。
  同年4月28日,中共中央决定结束东征,红军撤回河西,毛泽东以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和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发表《停战议和一致抗日》通电,公开宣布中共的“抗日反蒋”政策已转变为“联蒋抗日政策”。但由于蒋介石当时的顽固态度,中共中央决定把重点放在首先争取西北军高级将领之上。
  1936年秋,中共中央提出国共再度合作,将“反蒋抗日”口号改为“逼蒋抗日”。之后,毛泽东又于8月13日派他的秘书张文彬带着他给杨虎城及杜斌丞的亲笔信,随同叶剑英(做东北军工作)、潘汉年(去南京做国民党上层统战工作)、汪锋(做十七路军党的工作)等到西安,表示希望“两军关系更臻融洽”。
  西安事变前,蒋介石加紧对红军进行“围剿”。1936年12月6日,毛泽东又派王世英致书杨虎城,敦促杨虎城旗帜鲜明地站在联合抗日战线上,并祈其对苏区资助10万元的经费。与此同时,北方局也派申伯纯等去十七路军做杨虎城的工作;共产党员王炳南回国后,也到杨虎城身边做十七路军的工作。从各方面争取与杨联合抗日。
  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采取公开与秘密、上层与下层、整体与局部相结合等方式,开展对东北军的争取工作。毛泽东直接部署和指导了这一工作。1936年1月,毛泽东起草了联名发表的《致东北军全体将士书》,申明愿同正在陕北进攻红军的东北军首先停战议和,共同抗日。
  2 月 19 日,毛泽东、彭德怀致电王以哲(东北军第六十七军军长)、张学良,通报国内形势,劝张坚持联合抗日的立场,防止蒋介石的暗算,并同意派李克农立即赴洛川面谈一切。翌日,毛泽东、彭德怀又致电王以哲:红军代表李克农、钱之光等4人于 21日从瓦窑堡动身,25日可抵洛川,望妥为接待,并保证安全。李克农等到洛川后,把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决议交给了王以哲,充分表示了共产党的诚意。王以哲热情地安排他们住在军部后院,和自己比邻而居,对外绝对保密。王以哲安排好李克农等人之后,电告张学良。张学良回电说他有事去南京,要王以哲先同李克农等会商谈判第六十七军与红军局部合作问题,其余重大问题待他回来时再谈。
  2月29日,毛泽东、彭德怀致电李克农,提出了更为完整的4条协定。经过再次商讨, 李克农与王以哲最后达成互不侵犯、加强双方联络等4条口头协定。按照双方商定,毛泽东、彭德怀于 3 月 4 日将口头协定内容通报下达部队,开始实行。3月3日,张学良由南京回到西安。次日他亲自驾机飞抵洛川。下午,张学良即与李克农会谈,他完全同意红军与六十七军的口头协定。为了进一步商讨抗日救国大计,张学良提出,中共最好在毛泽东、周恩来中推出一位,与张当面会晤,地点定在延安,时间由中共决定。
  会谈中,张学良还要求中共派一位代表常驻西安,以便开展工作。李克农答应将张学良的请求报告给中共中央。3月5日凌晨5时,谈判结束。3月16日,李克农到达山西石楼,立即向毛泽东和中共中央详细汇报了谈判经过,并向中央转告了张学良的要求:“由毛泽东、周恩来二人中选一位与他会谈,商定大计。”毛泽东幽默地说:“看来,这位少年得志的张学良,是嫌我们克农同志的官小啊!”
  随后,中共中央决定由周恩来为全权代表,李克农为副手,即刻奔赴东北军控制的延安城,与张学良继续谈判。28日,李克农与周恩来、博古、邓发、王世英等人,带着一部电台和一个警卫排,离开石楼启程,当晚渡过黄河向延安进发。
  4月2日,张学良通过王以哲复电李克农,确定于4月8日晚在延安会晤。届时,东北军将派人秘密接周恩来、李克农入城。4月8日下午五六点钟,周恩来、李克农及随行部队按照预定时间到达延安东北的川口村。张学良获知周恩来、李克农到达川口的消息后,一面发急电嘱咐驻守延安的一二九师师长周福成准备盛情招待,一面自驾飞机,带着王以哲、刘鼎及少数心腹侍卫飞赴延安。9日黄昏时分,张学良派高福源到川口接周恩来和李克农。在高福源的引导下,周恩来、李克农在夜幕中走进了延安城,来到了清凉山下的桥儿沟天主教堂。这是当时延安城最好的建筑。在这座天主教堂里,周恩来、李克农与张学良等人举行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会谈。
  延安会谈让张学良的心情豁然开朗。他不仅看到了东北军的前途,而且坚定了联共抗日的信心,对于共产党人也有了深入的了解。此次秘密会谈,为红军与东北军、西北军建立“三位一体”的西北反蒋联盟奠定了坚实基础,也为半年后的西安事变埋下了伏笔。9月18日,红军与东北军签订了局部停战协定。至此,我党争取东北军的统一战线工作收到了重要成效,红军与东北军、西北军之间,基本上形成了统战的“三位一体”局面。   西安事变爆发后,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首先把事变定性为革命的行动
  12月12日,张学良、杨虎城两将军率领东北军、西北军在西安发动兵谏,扣押前来布置“剿共”的蒋介石,迫使他停止反共内战,实行联共抗日。
  西安事变的爆发,在国内外引起巨大反响,西安成为国内外关注的中心和各种矛盾的焦点。形势十分复杂,内战危机迫在眉睫,张、杨两将军一时无所适从。
  由于“三位一体”的西北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存在,张、杨两将军在西安事变爆发的当天清晨,联名打电报给毛泽东和中共中央,邀请中共代表团去西安共商抗日救国大计,处理捉蒋的善后有关事宜。
  12月12日上午8时,毛泽东看到张学良给他和周恩来的电报:“吾等为中华民族及抗日前途利益计,不顾一切,今已将蒋及重要将领陈诚、朱绍良、蒋鼎文、卫立煌等扣留,迫其释放爱国分子,改组联合政府。兄等有何高见,速复。”
  毛泽东收到的这份改变中国命运的电报,一直是史学界关注的热点。对于毛泽东得知西安事变的第一份电报,在现有的公开资料中,最权威的应该是《叶子龙回忆录》中的记载:“1936年12月12日凌晨,我被电台值机员叫醒,说是张学良、杨虎城从西安给毛主席发来一封电报,是特急件。电报不长,是用半文半白的语言写的,我看不太懂,但记得其中有‘兵谏’两字。我立即把电报交给毛主席。……我与童小鹏住一间窑洞,他文化水平比我高。送电报回来,我问他,‘兵谏’是什么意思,他说也搞不清。”
  《杨尚昆回忆录》中说:“中央派叶剑英为代表到西安去同张学良保持联系。有一次叶剑英回来汇报,谈到张学良曾说,他想不让蒋介石在西北留这么多兵,张在说这话时还无意间露出一句:‘必要时进行兵谏。’听了这话,我觉得有点惊讶,但当时没想到他真会把蒋介石抓起来。”这是目前所见到的中共中央高层把尚未发生的西安事变表述为“兵谏”的最早回忆。
  接到电报后,毛泽东立即吩咐警卫员去通知中央其他领导人来开会。毛泽东说:“这件事,我们应该站在后面,让张、杨去打头阵。”后来,张闻天、博古、王稼祥等人提议,给共产国际去电。于是,毛泽东亲自起草电文发往莫斯科,报告西安事变的真相,指出这一事件是根据张学良、杨虎城和共产党“三位一体”达成抗日反蒋的协议而发生的,请国际从速指示。同时,毛泽东还亲自起草了给张、杨两将军的文电,对他们进行赞扬。
  12月13日,中共中央举行政治局会议。因为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情况还不很清楚,有待进一步了解和观察,会上对许多重大问题只是交换意见,需要在进一步弄清情况后才能作出决断。毛泽东在发言中提出一个首先必须解决的问题:“我们对这一事变的态度怎样?应该拥护,还是中立,或反对?应该明白确定,是不容犹豫的。”
  毛泽东断言:“这次事变是有革命意义的,是抗日反卖国贼的。它的行动、它的纲领,都有积极的意义”。“就是在他的自卫的出发点上也是革命的”,“是应该拥护的”。
  考虑到红军与东北军、西北军已形成三位一体,大多数政治局成员赞成“以西安为中心”,成立一个实质性政府,以西北为抗日前线,影响全国:“罢免蒋介石,交人民公审”。
  张国焘发言最为激烈:“在西安事件意义上,第一是抗日,第二是反蒋。”“内乱是不是可免?这是不可免的,只是大小问题。”“因此,打倒南京政府,建立抗日政府,应该讨论怎样来实现。”张闻天针对“审蒋”、“除蒋”和“以西安为中心”等,表示了不同的看法:我们“不采取与南京对立方针。不组织与南京对立方式(实际是政权形式)”。“尽量争取南京政府正统,联合非蒋系队伍。在军事上采取防御,政治上采取进攻”。在目前的形势下,“不要急躁”,否则会“自己造成自己的困难”。
  毛泽东考虑得更为深远。他在作结论时说: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历史事变的新阶段。在这个阶段,前途摆着许多通路,同时也有很多困难。敌人要争取很多人到他们方面去,我们也要争取很多人到我们方面来。针对张国焘“第一是抗日,第二是反蒋”的说法,毛泽东强调:“我们不是正面的反蒋,而是具体地指出蒋的个人的错误。”“又要反蒋,又不反蒋,不把反蒋与抗日并立。”毛泽东最后着重提出:“我们的政治口号:召集救国大会。其他口号都是附属在这一口号下,这是中心的一环。”毛泽东在1937年1月24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也承认:“西安事变后,我们通电中说将蒋交人民审判,是不对的。”
  12月13日中午,在当天发给张学良的电报中,毛泽东除了告知“恩来拟来兄处协商大计”之外,还提出如下建议:要把蒋介石扣押在自己的卫队营里,以防其收买属员,尤其是不能交给其他部队看管;将东北军主力调至西安、平凉一线,十七路军主力集中于西安、潼关一线。同时表示:红军钳制宁夏、陇东一带胡宗南、曾万钟、毛炳文、关麟征、李仙洲等中央军,以免西安腹背受敌。12月13日,毛泽东电示潘汉年:“请向南京接洽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之可能性。”20日,毛泽东又致电周恩来,让派人去胡宗南等黄埔系将领处,表示“愿与谈判恢复蒋(介石)自由之条件”。
  事变处理中,毛泽东确立了和平解决的方针
  西安事变的消息传出后,红军各部队顿时沸腾起来。
  12月15日,由毛泽东领衔发表《红军将领关于西安事变致国民党政府电》,电报肯定了张、杨发动兵谏的正义性质,要求南京政府“立下决心,接受张、杨二氏主张,停止正在发动之内战”,同时提出“罢免蒋氏,交付国人裁判”,并表示红军愿与国民党军队“联袂偕行,共赴民族革命之战场,为自由解放之祖国而血战”。
  12月17日,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为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代表团送行,毛泽东对周恩来叮嘱道:“恩来同志,全世界、全中国这时候都看着西安。西安很复杂,大政方针虽然确定,具体情况由你们处理。”周恩来走后,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密切注视形势的变化,连续开会反复研究事态的发展。周恩来等到达西安后,“立即同张学良面谈,且于当夜致电毛泽东并中共中央,报告国民党中央军刘峙部已以5个师入潼关,逼渭南。张拟以杨部控制西安,东北军主力集渭水北备战,决战必使红军参加”。   12月18日,周恩来又两次来电报告情况:“南京亲日派目的在造成内战,不在救蒋。宋美龄函蒋:宁抗日勿死敌手。孔祥熙企图调和,宋子文以停战为条件来西安,汪将回国。”这些都为中共中央的决策提供了重要情报和建议。中共中央随之致电国民党中央,呼吁和平解决西安事变,提出召开抗日救国大会。
  12月19日,张闻天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毛泽东出席并讲话,他明确地提出反对使内战扩大,也就是争取西安事变和平解决的主张,说:“我们主要是要消弭内战与不使内战延长。”“西安事变是站在红军的侧面,受红军的影响是很大的。只有结束内战才能抗日。现在应估计到这次是可能使内战结束。我们应变国内战争为抗日战争。我们要争取南京,更要争取西安。”在这次会议上,党中央确立了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方针。
  12月21日,毛泽东电告中共谈判代表潘汉年,要他向陈立夫提出下列五项要求:一是吸收几个抗日运动的领袖人物加入南京政府,排斥亲日派;二是停止军事行动,承认西安地位;三是停止“剿共”政策,并与红军联合抗日;四是保障民主权利,与同情中国抗日运动之国家成立合作关系;五是在上述条件有相当保证时,劝告西安恢复蒋介石先生之自由,并赞助他团结全国一致对日。
  同一天,毛泽东致信阎锡山,对他在西安事变中表示反对内战的态度给予赞赏,告之我党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立场,希望阎锡山能“出有力之调停手段,调停于宁陕之间”。
  12月22日,宋美龄、宋子文、端纳一行到达西安。23日,周恩来作为中共全权代表参加了张、杨与宋氏兄妹的谈判。经过两天谈判,宋美龄和宋子文对谈判的一些问题都作了明确的承诺。谈判结束后,周恩来由宋氏兄妹陪同去见蒋介石。蒋当面向他作了表示,这就是周恩来当时向中共中央所报告的:“子、停止剿共,联红抗日,统一中国,受他指挥。丑、由宋、宋、张全权代表他与我解决一切。寅、他回南京后,我可直接去谈判。”
  12月24日晚,周恩来会见了蒋介石。在全国人民和国民党爱国将领的压力下,经过谈判斗争,蒋介石被迫表示同意已达成的协定,并邀请周恩来到南京直接谈判。
  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当蒋介石做出停止内战、合作抗日的口头承诺后,张学良便匆忙于25日护送蒋介石经洛阳返回南京。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毛泽东力促国民党建立“和平统一”的对内政策
  西安事变给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12月27日,中共中央举行政治局扩大会议。毛泽东郑重宣布:“西安事变的力量使国民党结束了十年的错误政策。”“就内战来说,十年的内战,以什么来结束内战?就是西安事变。西安事变结束了内战,也就是抗战的开始。”
  1937年1月1日,毛泽东同周恩来联名致电在南京的中共代表潘汉年,指出:共产党“赞助国民党一切有利于救亡图存之改革”,愿与陈立夫、宋子文、孙科、冯玉祥各方面“商洽团结一致挽救危局之方法”。1月2日,毛泽东和张闻天发出《关于巩固张、杨两军与红军团结,推动时局好转的指示》,指出:“目前全局重心,在巩固张、杨两军团结于红军周围,以对抗亲日派,推动时局转向有利方面。”“南京亦正在争此一着,用分化与威胁手段夺取张、杨两军,以孤立红军。”1月5日,毛泽东、张闻天致电周恩来、秦邦宪:“目前只要三方面团结,真正地硬一下,并把红军的声威传出去,使中央军不敢猛进(猛进时消灭其一部),有可能释放张学良,完成西北半独立局面。”
  1月21日,毛泽东再次与周恩来联名致电潘汉年,指出在谈判中,坚决要求蒋介石同意保证和平解决后,不再有战争,不执行“剿共”政策,并保证红军最低限度的给养……潘汉年根据上述指示,与蒋介石、宋子文、张冲等进行了多次协商,但没有任何结果。
  在蒋介石一意孤行,用武力进逼西安时,东北军在少壮派军官的鼓动下,准备与蒋介石决一死战。周恩来立即向陕北和毛泽东发报请示。1月30日,毛泽东、朱德回电指示:“和平是我们的基本方针,也是张杨的基本方针。但我们与张杨是‘三位一体’,进则同进,退则同退,我们不能独异失去张杨。”
  2月10日,国民党五届二中全会召开,中共中央向国民党提出五项要求和四项保证,这次会议最终确定了“和平统一”的对内政策,至此,经过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的斗争,西安事变最终得以和平解决,国共合作抗日的局面初步形成。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不久,为了使根据地广大干部、战士和群众,对西安事变和平解决的方针有明确的认识,毛泽东到红军大学作关于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报告并回答有关疑问。
  对于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特别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蒋介石又把他放了,党内和红军内有些人想不通。一个学员含着泪问,为什么不能杀?蒋介石欠我们的血债太多了,他杀了我们许多同志,将他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毛泽东耐心地说:“你们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的,正因为我们要报仇雪恨,我们更不能感情用事。杀了蒋介石,只能引起更大规模的内战,中国人打中国人,日本侵略军占领全中国岂不是更容易、更便宜了?”
  当时还有人担心,如果蒋介石不谈判,不接受张、杨的抗日主张怎么办?蒋介石心狠手毒,毫无信誉可言,放了他,他会抗日吗?对此,毛泽东作了深刻的分析:“日本侵略者、国民党内亲日派,他们唯恐我们不会杀掉蒋介石,而蒋介石又最怕死,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蒋介石会认识到抗日则生,不抗日则死。再加上宋氏兄妹的劝说,蒋介石肯定会接受张、杨二将军的抗日主张的……陕北的毛驴很多,毛驴驮了东西是不愿上山的,但是陕北老乡让毛驴上山有三个办法:一拉、二推、三打。蒋介石是不愿抗战的,我们就采取对付毛驴一样的办法来对付蒋介石,拉他,推他,再不走就打他。当然喽,要拉得紧,推得有力,打得得当,驴子就被赶上山了,蒋介石也就抗日了。当前,日本帝国主义和中华民族的矛盾是主要矛盾,我们党领导人民抗战是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起决定作用的是我们,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是大势所趋。但是,驴子是会踢人的,我们要提防它,这就是既联合又斗争。”
  毛泽东的报告既生动形象,又发人深思,解决了人们的种种疑虑,从而激发了全党为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斗争的积极性。
  西安事变的发生及其和平解决,结束了十年内战,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初步形成,国共合作抗日已经是大势所趋。1937年3月,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周恩来回到延安,毛泽东亲自到机场迎接。当大家赞扬周恩来这次西安之行胜利完成党的使命时,周恩来说:“我这个胜仗全靠党中央指挥英明,靠毛主席的战略部署伟大啊!”在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过程中,他高瞻远瞩,洞察一切,不为一党私仇所扰,从中华民族的前途和根本利益出发,表现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大智大勇,这是中国共产党成熟的标志。(题图为1936年时的毛泽东)
  (责任编辑:徐 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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