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祸飞来,丈夫用良知和责任为家撑起一把温情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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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元德是湖北省英山县南河镇坪上湾村一位最普通、最地道的农民。在坎坷、艰难的人生经历中,他用爱心、真心、感恩之心演绎着人间的真情。近10年来,他毫无怨言地照料高位截肢妻子的事迹传颂在荆楚大地……
  
  家,曾是幸福的港湾
  1956年出生的老段,虽然只上过三年小学,但勤劳肯干,以一手务农的好手艺,在方圆近十里内受到称赞。1977年,担任小组记分员和仓库保管的他,经人介绍,与邻村姑娘郭凌云相识,经过三年恋爱后登记结婚,80年和85年,两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先后降生,给这个深山农家带来了无尽欢乐。
  具有初中文化的妻子郭凌云,是个不简单的好姑娘,品貌端庄,头脑灵活,为人厚道、耿直,在周边群众中口碑甚好。1985年,经群众选举,她出任村妇联主任,走上了村领导岗位。
  看到妻子能在村里“出人头地”,老段感到很自豪,全力支持妻子搞工作,主动包揽了家里的田地和全部家务活。女外男内,比翼双飞,憧憬起未来的幸福生活,夫妻俩的心贴得更紧了。
  妻子小郭果真是好样的,从85年担任村妇联主任起,大胆工作,扎实为全村妇女搞服务,带头完成各项工作任务,在全镇第一个兴建集体茶园50余亩,带领家家户户发展蚕桑、养殖业,村级集体经济不断壮大,农户收入不断增加。由于她讲究工作方法,说话入情入理,有着较好的语言表达能力,群众口碑甚好,于1996年被群众选举为村主任,1999年元月份起担任村党支部书记,成为全县仅有的3位女支部书记之一。因为工作中的出色表现和良好的为人,她同时被选举为镇、县第十二届、第十三届人大代表和第十届党代表,获得了各级各类数十项荣誉。当年,黄冈市委面向农村村干招录优秀乡镇干部,镇党委将她作为全镇候选人第一名上报。
  大别山南麓仙人台脚下的这个农村小院,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家人脸上整天洋溢着幸福。
  
  痛,缘于飞来的横祸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1999年9月份,郭凌云带领全村群众参与镇集镇建设会战,在骑自行车前去协调本村3位村民因伤住院事件途中,被后面疾驶而来的拖拉机撞倒,继续拖行一丈多远后,第12节、13节胸椎被车轮无情辗碎。
  同在一个工地上酣战的老段,哪里会想到天降横祸啊。怕他一下子经受不住打击,镇党委时任书记徐飞把他叫到一边,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说“老段,小郭出车祸了,怕是没有救了,你要有思想准备,一定要挺住啊!”。
  听到消息,才刚刚料理完父亲后事的老段,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发疯般跑到事故现场,看到已是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妻子,才知道厄运真的临头了!
  消息传回家里,大女儿一下子精神失常,真是“屋漏又遭连夜雨”啊!
  老段强挺精神,卖屋、卖猪,变卖所有能变卖的一切,借遍亲朋好友,筹集到近十万元资金,将妻子送到县人民医院,大女儿送到红山精神病医院,安顿好女儿料理妻子,料理好妻子又去看女儿,日夜两头来回奔波。
  经医生实施高位截肢术,并经近两个月的奋力抢救,妻子的命虽保住了,但腰部以下失去知觉,永远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大女儿也确诊为间歇性精神病,医生告诫绝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将难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妻子,是活了,但等于“死”了;女儿,是留住了,但“疯”了。人生的双重灾难,一下子降临到这个普通的山里农民身上。为了救活妻子和医治大女儿的病,家里楼房变卖,存款花光,负债十余万,他寄住在亲戚废弃的破屋里……
  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就这样,被一次意外的事故推向了苦难的深处。
  面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离不开他照料的两个重症病号:一边是柔弱无助、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妻子,一边是神志不清、精神迷离的女儿,面对才十四岁、亟待培养的小女儿,四十刚出头的段元德心如刀绞,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恶梦,多少次一个人偷偷跑到屋外号淘大哭,以求得一点安慰……
  望着痛不欲生的妻子和女儿,善良的段元德“扑通”一声跪在两位亲人面前:“妻子啊我就是你的拐杖!女儿啊,我就是你的靠山!”
  这一跪,跪出了10年的爱心与责任,跪出了10年的忠贞与真心,跪出了一个人间至爱、感天动地的段元德。
  
  爱,撑起风雨飘摇的家
  从1999年9月起,老段的苦日子如同极夜般寒彻心骨,而这一熬,就是近十年……
  一瘫,一傻,一幼,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老段肩上。每天天不亮,老段就要起床,张罗好一家人的早饭,虽然是农村简单的一粥一饭,但在老段的打理下,清菜豆腐腌菜等不断变换花样,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要弄来一碗蒸鸡蛋,或半碗红烧肉,给妻子、女儿增加营养。
  照顾妻子从个人卫生到吃药、打针的全套护理,喂大女儿吃药,指导小女儿的功课作业,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从未间断。
  为了增加收入,保证妻子和大女儿的继续治疗费用,老段是白天黑夜两头忙,养鸡养猪养牛养羊,种桑养蚕,种茶制茶贩茶,收卖废品,挖药打零工等,凡是身边能搞收入的项目他都尝试过,自己家的三亩多田、一亩多地、一亩多茶都种得满满当当,天天都忙得两不见天,见缝插针,百把几十斤的大个子累得又黑又瘦。
  从全县的女能人到彻底丧失行为能力的病人,妻子郭凌云不仅是生理上的一次生死考验,更是其思想、精神上的一次脱胎换骨,其情绪多次经历从平静到狂燥多疑到悲观自闭的循环。每当这时,段元德总是强打笑颜,跟妻子谈心,疏导她心理和思想上的包袱;做她爱吃的饭菜,哄她开心;从刷牙、搓澡、洗头、理发、喝水等等小事上做起,力争做到尽善尽美,从不给一点脸色她看。由于妻子大小便失禁,卫生不能自理,老段百烦不厌,每周为妻子打针消炎抗感染,每天早晚为妻子各抹一次澡,每天更换一次导尿管,每两个小时就为妻子清理一次大便,清洗一次下身。
  俗话说:长病无孝子,久病妻也嫌。长年如此,这绝不是简单体力的叠加,而是无限爱心、责任心和耐心的多重释放啊!只要能让妻子活得好一些,舒服一些,老段没有一次退却,没有一次皱眉,没有一次敷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到丈夫为自己所作的这一切,妻子郭凌云倍受感动,更加积极配合治疗。经过老段近十年精心照料,她的身体和心理都恢复得较好,特别是在心理方面,虽说卧病在床近十年,但精神依然饱满,情绪非常开朗。
  考虑到自己将永运是一个病人,而丈夫却正直壮年,自己又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妻子郭凌云在卧床的近十年时间里,四次书面提出离婚申请,主动要丈夫重新成家,将自己送到福利院,每次老段都拉过妻子的手,深情地说:“凌云,我们是患难夫妻,从前,是你不嫌弃我,为我持家过日子,现在,我更不能丢下你们娘儿俩不管,分手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你安心养病,就是对我的支持,再大的苦难,我们一起扛过去”。面对丈夫如此真诚的表白,好强的郭凌云百感交集,夫妻俩抱头痛苦,久久不愿分开。
  这哭,既是对无奈命运的哭诉,也是对患难爱情的感激啊!郭凌云深情地说:“好男人啊,下辈子让我还做你的妻。”
  
  情,让我们为之感动
  “大音希声,大爱无言”。从1999年9月到现在,老段从不惑之年熬到半百出头。
  这十年来,为了照顾这个家,老段没有在外面吃过一餐饭,万一非要在外面住一夜,他也一定要把照料妻子的人先安排到家里来,叮嘱叮嘱再叮嘱。妻子郭凌云说:“这是常人无法做到的,老段有良心。”
  为了省下钱给妻子女儿治病、补充营养,段元德没有为自己花过一分钱看病。4元钱一双的塑料凉鞋,他补了又补,一穿就是6年。一件衬衣白天穿脏了晚上洗洗,第二天再穿,整整穿了10年。
  段元德不是钢,不是铁,他已年过半百,但他的意志没有垮、爱心没有变、责任没有失、良心没有丢。他隐藏起最沉重的哀愁,担负起让希望生生不息的重任。
  这十年来,为了还债和医治妻子、女儿的病,老段在全镇第一个带头办茶厂,办免烧砖厂、红砖厂,为周边村民代理保险业务,不仅还清了所有外债,还建起了简陋的两层楼房,兑现了做人的承诺。
  “牵手一生,相濡以沫”,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更换的岁月,不变的是老段对妻子的照顾。上天不负有情人。经过段元德近10年精心照料,妻子的身体和心理都恢复得较好,大女儿出嫁生子,小女儿大学毕业也走上了教师岗位。
  这十年来,在狠抓自家生产发展的同时,老段不忘国家,积极参与小组、村、镇等各项社会公益事业建设,用实际行动回报社会。
  是他,在自身经济异常困难的情况下,作为九个主要发起人之一,带头捐款500元,历经大半年辛劳,修建了坪上湾幸福大桥,解决了近五千人的交通出行问题。
  是他,仗义执言,与村委会一道争取到二组的供电台区建设,积极组织上工、驮电杆,解决了近三百群众生产、生活用电难题。
  还是他,做人公道、正派、讲原则,被群众高票推荐为选举委员会执行主席,主持全村换届选举工作……
  2007年12月16日,段元德全票当选为“感动英山十大人物”之一。
  
  编后:段元德,这位朴实的农民一如秋天的高粱,饱经风霜,成熟稳重,不事张扬。正是这位朴实的山里汉子,以高尚的人格品德,十年如一日,精心照料着妻子,擦亮家庭的航灯;抚养孩子走上希望的人生路;以实际行动承诺了“牵手一生、相濡以沫”的爱情誓言,实践了“责任无价、良心无价”的人生哲理!用最执着、最朴实的爱,写下了一部令人浩叹的人生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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