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叼着雪茄,驾车来到“辉煌”大剧院,剧场内灯火通明。他熟练地走到售票口前,嘴角露出一丝兴奋,若隐若现。
　　“电影多长时间?”本问售票员。
　　“已经开始了,”售票员回答道,“等您出来时应该是十一点四十了。”
　　近一年来,本每周二晚都来看电影,售票员对他早已印象深刻。花了一年的时间来作准备,但只要一想到有十万美元作为回报,本就觉得还是挺划算的。
　　本把手握成杯状藏起雪茄,向门口的收票员点头致意:“一场好戏,吉姆。”收票员点点头,尽管有些心不在焉,但数月的点头致意已经让吉姆记住了本,何况帅气的外表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
　　本沿着过道找到了一个靠近出口的位置。即便在黑暗中,他也可以看清弯弯曲曲的出口通道。他贪婪地吸着烟,仍用手握成杯状,这样才不会被门卫发现雪茄。最后一个演员鞠躬下了台,正片开始了。对于这样的程序,本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一个星期前,他已经在另一个城市从头至尾地看过这场演出。等所有观众都找到位子坐下欣赏演出后,他轻弹去雪茄离开了座位。
　　由于正施行车辆管制,车辆的数目已经减到了最小,本轻松地驾车穿过小镇,一点也不着急。他看了看表,离开剧院才半个小时。
　　一想到又瘦又聋的守夜人特里斯特,本就禁不住要乐。本戴着黑手套,开门进了工厂,又用另一把钥匙开门进入办公室。这里漆黑一片,他用手摸索着找到了巨大的老式保险柜上的圆形暗码盘。一会儿功夫,他就取出了那些装满现金的淡黄色信封。之后,本麻利地锁上门,蹑手蹑脚地穿过工厂通道。
　　就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本的脚踢翻了一个东西——废纸篓!一扇门打开,一束手电筒的光泻了进来,将本完全笼罩其中。“谁在那儿?”特里斯特出现在门口,本早有准备,只开了一枪,特里斯特便倒在了地上。这次,他以更快的速度,毫无声响地溜出了大门,急急忙忙地上了车。
　　本点燃一支雪茄,打开收音机,他必须在散场前赶回剧院。自信渐渐地恢复,他可以从边门轻而易举地溜进剧院,门卫从不把守出口。当然,门上会有弹簧锁,一旦上锁外面的人就没办法进入,但是本早已配了钥匙。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他把那些黄信封扔进小贮物箱,松了口气。
　　明天,警察会质问他昨晚去了哪里,他会告诉他们“去看电影了,”他想像得出他们怀疑的目光。
　　“有人可以作证吗?”
　　“当然。”他当然有!漂亮的女售票员,门口收票的吉姆。他还会从头至尾讲述电影的内容及细节。
　　本轻轻地将雪茄扔出窗外,把车拐进剧院。出事儿了!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灯火辉煌的剧院现在是漆黑一片!本开始有些心慌,他沿着剧院慢慢地行驶。剧院外,少数散落的人站在门口,似乎在观望。看上去,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还激动地比划着。本没敢把车停下来。
　　他看了看表,11点,该播报新闻了——
　　“由于经理哈维·斯的机智,‘辉煌’大剧院今晚避免了一场灾难。当东边的布帷着火而火焰向天花板蔓延时,观众们在哈维的指挥下有秩序地离开剧院。喷洒式灭火系统成功地避免了一场大火,客人们个个浇得像落汤鸡一样。火是在影片开始不久着起来的,据推测,这场火是因为一位粗心的观众扔的一支雪茄引发的,这位观众违反了剧场内禁烟的规定。警方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本向右拐,驶上了出城的公路。他总觉得,警察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抓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