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要：叙事主体即讲述人、主持人，是微纪录片中的重要叙事元素，在微纪录片的表现形式、情感基调、话语风格等方面具有重要的决定作用。创新叙事主体的讲述方式能够提升微纪录片的传播力。本文以湖南电视台大型微纪录片《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为例，探讨该节目是如何通过阶段化的叙事主体创新、多样化与风格化的叙事主体策略提升节目品质，以期为微纪录片的创作提供参考。
关键词：微纪录片 叙事策略 叙事主体 《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
叙事可以看作是讲故事，通过语言或其他媒介再现发生在特定时间和空间的事件。叙事同时也是一个精心组织文本材料使意义得以生成的过程。任何一种视觉文本，本质上都是在向观众讲述一个故事，微纪录片也不例外。然而，微纪录片与纪录片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时间的长短差异，微纪录片的播放时间较短。如何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将微纪录片所要讲述的故事完整地、生动地表述出来，同时使故事所要传递的意义得以明确表达，这涉及微纪录片的叙事策略。
关于微纪录片的叙事策略，目前已经有了许多相关的研究，但是大多数学者关注的焦点在于微纪录片的内容组织形式，即以什么角度进行叙事、如何安排叙事材料等问题，关于叙事主体即讲故事的人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在叙事学中，叙事者是叙事文本分析中最核心的概念。叙事主体是信息的发出者，不同的叙事主体拥有不同的叙事角度和叙事情感，并且叙事主体会从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文化氛围、经济关系等方面出发，赋予所叙述的故事以不同的意义。因此，为了更好地提高微纪录片的传播力，对微纪录片叙事主体的创新策略的探讨是必要的。笔者以湖南电视台《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为例，探讨其以叙事主体——讲述人、主持人为重点的叙事策略创新。
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2021年1月1日起，湖南广播电视台在全国率先推出党史微纪录片节目《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湖南卫视、芒果TV、芒果云等芒果系媒体和学习强国、央视频、共产党员网、腾讯视频、新浪网、网易新闻、好看视频等同步播出该节目，每天一集讲述一个党史故事。播出以来，节目的收视率、点击率不断攀高，影响力越来越大，很多单位把这个节目作为党史学习教育视频教材，多期节目登上了网络热搜榜。
一、阶段化创新叙事主体及其叙事模式
在大多数文本中，叙事主体通常都是固定不变的，一旦文本的叙事主体确定下来，文本的基调也就随之确定。尽管如此，仍然有许多突破固定式叙事主体的变化式叙事主体文本出现。变化的叙事主体意味着在文本中，讲故事的人不仅仅只有一个，随着文本内容的展开，叙事主体也随之变化，即便是同一个叙事主体，但是他们的年龄、地位、思想一旦发生变化，就可以被认为是不同的叙事主体。变化的叙事主体赋予了文本动态的发展态势和鲜活的生命力，使文本像一个有机体一样，不断生长。
在微纪录片中，叙事主体就是主持人。然而，很多节目把主讲人和讲述方式等元素简单化地处理了，而《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却不断在讲述上下功夫，努力把“讲述”打造成节目的亮点。《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是一部总集数长达365集的微纪录片，在长达365天的播出过程中，节目始终坚持不懈地创新叙事主体，特别是主持人叙事，分阶段对节目主持人的叙事模式进行改变和创新，保持节目的新鲜性，使节目具有鲜活的生命力。从时间线来看，这个节目的讲述经历了五个阶段的探索。
1.第一阶段：新闻主播主持，以新闻风格讲述。节目刚推出的时候，采用了湖南卫视新闻主播主讲的方式，李锐、魏哲浩、刘佳颖、刘梦娜、孙普、张丹丹、张晶晶、王昊旸、钟好等新闻主播轮流参与节目，具有鲜明的新闻播报风格。这一阶段的节目基本上是在虚拟演播室录制的，通过虚拟技术在演播厅讲述，讲述效果四平八稳。
2.第二阶段：明星主播主持，以娱乐风格讲述。为了发挥明星带动效应，2021年2月开始，湖南广电向全体主持人发出倡议，要求符合条件的综艺主持人都来学习党史，讲党史，参加《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讲述。综艺主持人讲党史，也不是不加区分的使用，而是本着题材和主持人风格相宜的原则，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情。汪涵、何炅、梁田、刘烨、刘奕孜、冯青、李佳、高浩森等综艺主持人参加了节目录制。汪涵讲述了2021年4月27日“李大钊牺牲”“863计划肇始”“毛泽东任红军前敌司令部政治委员”“毛泽东提出关于抗日政权‘三三制’主张”等党史事件。几期节目播出后，反响强烈，获得网友一致好评，不少观众称赞汪涵讲述党史“可盐可甜”“听得进，记住了”。综艺主持大咖参与党史讲述，改变了党史节目严肃的面孔，让节目变得轻松活泼，吸纳了相当一部分青年观众。
3.第三阶段：知名影星主持，以角色风格讲述。邀请美誉度、知名度高的影视明星讲党史，进一步推动党史节目破圈。2021年3月开始，在主持人讲党史的基础上又进行了一次创新，邀请充满正能量的影视明星讲党史，这些明星或扮演過党史事件中的重要角色，或与党史事件密切相关。至2021年6月，参与党史讲述的演员有刘劲、袁弘、马萱、孙怡、吕一、钱泳辰等。扮演过周恩来的特型演员刘劲实地讲述了“1936年4月9日周恩来张学良举行秘密会谈”“1954年4月19日周恩来出席日内瓦会议”等党史事件。因为这种关联性，刘劲的讲述增强了亲切感。袁弘是武汉人，因此节目组选择他来讲述“2020年4月8日武汉战胜新冠肺炎疫情，解除封锁”的故事。作为武汉“战疫”的亲历者，袁弘以一个当地人的视角讲述了那段难忘的时期，非常有说服力；加上俊朗的外形和流利的表达，更加提升了节目的品质，这期节目一经播出迅速登上百度热搜前20名。
4.第四阶段：跨界人士主持，以多样风格讲述。奥运冠军、科学家和艺术家参与讲述，去播音专业化，呈风格多样化。“苟日新，日日新。”《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在讲述创新上从不停步。为了进一步挖掘“讲述”的潜力，2021年3月下旬开始，该节目开始邀请奥运冠军、科学家和艺术家来讲党史。上海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2019年“中国非遗年度人物”、青年人眼里的京剧代言人王珮瑜，讲述了“1951年4月3日毛泽东题词推陈出新、百花齐放”。奥运冠军王楠在抚顺体校讲述了“1959年4月5日容国团夺得新中国第一个世界冠军”。新疆达瓦孜艺术家阿迪力讲述了“2014年5月28日中央召开第二次新疆工作座谈会”。奥运冠军、艺术家、科学家加入党史讲述，进一步提升了党史节目的权威性，增强了传播力。 5.第五阶段：见证者主持，以实事风格讲述。法国叙事学家热奈特（Gérard Genette）在《叙事话语》一书中，根据叙述者与故事的关系提出了同故事叙述者概念，同故事叙述者指叙述者在故事中出现，叙述自己的或与自己有关的故事。党史事件的见证人、关联人作为故事叙述者在节目中讲党史，能够提升节目的权威性和可信度。此外，该节目努力将讲述创新进行到底，本着实事求是、提升传播力的原则，一些平凡的当事人、关联人成为党史讲述人，有一种当事人口述历史的感觉。1980年5月18日，中国首次成功发射远程火箭，节目组邀请了柳晗来讲述这段历史。他是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工程师，爷爷、父亲都是酒泉发射中心的技术骨干，一家三代扎根于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这个年轻的工程师铿锵有力地讲述中国首次发射远程火箭时，如同讲述自己家里的事，非常具有贴近性。
二、多样化的讲述策略和个性化的讲述人
坚持在讲述上下功夫，不断创新讲述方式，主持和讲述成为纪录片《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的一大亮点。相比其他节目，该节目主持和讲述特色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1.不断变换讲述人。一般的节目或者栏目，只有一名或者两三名主持人，而且是比较固定的，而《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根据不同题材选择合适的人来讲述，具有多样性。每个题材内容千差万别，如果由一个人来讲述或者主持，往往会陷入单调，使人疲倦。该节目不断推出新人，推出重量级讲述者，不断为节目注入新鲜血液，使节目常讲常新。截至2021年7月底，已经有50多名新闻主播、影视明星、科学家、奥运冠军和艺术家参与了党史讲述。
2.特定的人讲特定的事。《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努力选择合适的人讲合适的事情，追求讲述人和事件的相关性。参与节目的讲述人有很多，呈现出多而不乱、多而有原则的特征，遵循讲述人与党史事件的相关性原则，并努力选择权威的人讲重要的事，很多讲述人都是党史事件的见证人。例如，奥运冠军王楠，用浓浓的东北口音讲述了“容国团为新中国夺得第一个世界冠军”，由于王楠就是在容国团夺冠精神激励下成长的，而且都是中国乒乓球标志性的人物，她来讲述这个事件，比任何主持人、播音员都合适，产生的传播效果自然更好。88岁的院士戚發韧讲述“东方红一号卫星发射成功”，由于年纪大，语言节奏都有点慢，但他是该项目参与者，又是目前中国航天工程权威科学家，他来讲述自己的经历，具有无可比拟的权威性，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该节目也选用素人讲党史，但因为这些人所处的独特位置，也是关于党史事件的“权威”素人。比如，选择柳晗来讲述“中国首次成功发射远程火箭”就有很强的说服力。
3.精心挑选讲述环境。选择独特的环境讲述，增强讲述感染力。为了增强党史节目的传播力，弥补历史资料画面不足，大部分节目都选择在党史发生地、纪念地讲述。一些没有标志性现场，或者现场说服力不强的节目就在虚拟演播厅录制。现场讲述也不是单一的现场，讲述人往往在多个场景之间，流畅地转换，努力将观众带入历史。“1947年5月13日孟良崮战疫”是高浩森在孟良崮讲述的，陡峭的山坡、林立的怪石，配上战斗的音效，将观众带回了大战的现场。
4.重视细节讲述。该节目无论是演播厅讲述，还是现场讲述，所有的主持人、讲述者都进行了精心设计，找到最合适的讲述方式，尤其注重从细节入手，注重故事化的设计。一个成功的讲述，不仅仅需要宏大的叙事，更需要细节故事、真情实感，要做到用故事细节和真挚的感情打动人，《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在这方面有很多成功的设计。“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讲述人也没有一开始就讲历史的来龙去脉，而是从环境描写开始，再到北平城门的十把钥匙交接仪式，最后才是宏大历史叙事。一个过去了70多年的历史事件，因为这种精心设计，变得栩栩如生。
三、结语
讲述者的精心选择，讲述方式的不断创新，大大提升了节目品质，让节目亮点不断、话题不断。一是讲述方式创新增强了节目权威性，很多领域的权威人士来讲述党史，增强了党史节目的可信度；二是增强了节目的贴近性和亲切感，讲述者和党史事件具有关联性，可以大大增强节目的亲切感；三是邀请大量重量级科学家、艺术家、奥运冠军、主持人、电影明星讲党史，具有良好示范效应和推广效应，带动了讲述者所影响的群体都来关注党史节目，推动了党史节目在各圈层的传播，将党史节目传播到了各个阶层和社会群体。
高质量的讲述带动了节目收视率和网络点击量一路走高。截至2021年6月20日，该节目在学习强国、芒果TV、芒果云和微信视频号上的点播数突破了1亿人次，其中学习强国上的点播次数，超过了5200万人次。在新浪相关话题阅读量8.6亿次，全网总点击量12亿次。《百年成钢——党史上的今天》目前制作已经过半，节目讲述的创新还在继续，我们期待更多权威人物参与党史讲述，期待更大的创新突破。
作者系湖南广播电视台新闻中心主任
参考文献
[1]郝瑞丽.央视《今日说法》的叙事修辞学分析——以主持人的作用为中心[J].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20（01）.
[2][荷]米克·巴尔.叙述学[M].谭君强，译.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3]聂佳丽.故事之外：《故事里的中国》的叙事学创新[J].电视研究，2020（04）.
【编辑：孙航】
关键词：微纪录片 叙事策略 叙事主体 《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
叙事可以看作是讲故事，通过语言或其他媒介再现发生在特定时间和空间的事件。叙事同时也是一个精心组织文本材料使意义得以生成的过程。任何一种视觉文本，本质上都是在向观众讲述一个故事，微纪录片也不例外。然而，微纪录片与纪录片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时间的长短差异，微纪录片的播放时间较短。如何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将微纪录片所要讲述的故事完整地、生动地表述出来，同时使故事所要传递的意义得以明确表达，这涉及微纪录片的叙事策略。
关于微纪录片的叙事策略，目前已经有了许多相关的研究，但是大多数学者关注的焦点在于微纪录片的内容组织形式，即以什么角度进行叙事、如何安排叙事材料等问题，关于叙事主体即讲故事的人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在叙事学中，叙事者是叙事文本分析中最核心的概念。叙事主体是信息的发出者，不同的叙事主体拥有不同的叙事角度和叙事情感，并且叙事主体会从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文化氛围、经济关系等方面出发，赋予所叙述的故事以不同的意义。因此，为了更好地提高微纪录片的传播力，对微纪录片叙事主体的创新策略的探讨是必要的。笔者以湖南电视台《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为例，探讨其以叙事主体——讲述人、主持人为重点的叙事策略创新。
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2021年1月1日起，湖南广播电视台在全国率先推出党史微纪录片节目《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湖南卫视、芒果TV、芒果云等芒果系媒体和学习强国、央视频、共产党员网、腾讯视频、新浪网、网易新闻、好看视频等同步播出该节目，每天一集讲述一个党史故事。播出以来，节目的收视率、点击率不断攀高，影响力越来越大，很多单位把这个节目作为党史学习教育视频教材，多期节目登上了网络热搜榜。
一、阶段化创新叙事主体及其叙事模式
在大多数文本中，叙事主体通常都是固定不变的，一旦文本的叙事主体确定下来，文本的基调也就随之确定。尽管如此，仍然有许多突破固定式叙事主体的变化式叙事主体文本出现。变化的叙事主体意味着在文本中，讲故事的人不仅仅只有一个，随着文本内容的展开，叙事主体也随之变化，即便是同一个叙事主体，但是他们的年龄、地位、思想一旦发生变化，就可以被认为是不同的叙事主体。变化的叙事主体赋予了文本动态的发展态势和鲜活的生命力，使文本像一个有机体一样，不断生长。
在微纪录片中，叙事主体就是主持人。然而，很多节目把主讲人和讲述方式等元素简单化地处理了，而《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却不断在讲述上下功夫，努力把“讲述”打造成节目的亮点。《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是一部总集数长达365集的微纪录片，在长达365天的播出过程中，节目始终坚持不懈地创新叙事主体，特别是主持人叙事，分阶段对节目主持人的叙事模式进行改变和创新，保持节目的新鲜性，使节目具有鲜活的生命力。从时间线来看，这个节目的讲述经历了五个阶段的探索。
1.第一阶段：新闻主播主持，以新闻风格讲述。节目刚推出的时候，采用了湖南卫视新闻主播主讲的方式，李锐、魏哲浩、刘佳颖、刘梦娜、孙普、张丹丹、张晶晶、王昊旸、钟好等新闻主播轮流参与节目，具有鲜明的新闻播报风格。这一阶段的节目基本上是在虚拟演播室录制的，通过虚拟技术在演播厅讲述，讲述效果四平八稳。
2.第二阶段：明星主播主持，以娱乐风格讲述。为了发挥明星带动效应，2021年2月开始，湖南广电向全体主持人发出倡议，要求符合条件的综艺主持人都来学习党史，讲党史，参加《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讲述。综艺主持人讲党史，也不是不加区分的使用，而是本着题材和主持人风格相宜的原则，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情。汪涵、何炅、梁田、刘烨、刘奕孜、冯青、李佳、高浩森等综艺主持人参加了节目录制。汪涵讲述了2021年4月27日“李大钊牺牲”“863计划肇始”“毛泽东任红军前敌司令部政治委员”“毛泽东提出关于抗日政权‘三三制’主张”等党史事件。几期节目播出后，反响强烈，获得网友一致好评，不少观众称赞汪涵讲述党史“可盐可甜”“听得进，记住了”。综艺主持大咖参与党史讲述，改变了党史节目严肃的面孔，让节目变得轻松活泼，吸纳了相当一部分青年观众。
3.第三阶段：知名影星主持，以角色风格讲述。邀请美誉度、知名度高的影视明星讲党史，进一步推动党史节目破圈。2021年3月开始，在主持人讲党史的基础上又进行了一次创新，邀请充满正能量的影视明星讲党史，这些明星或扮演過党史事件中的重要角色，或与党史事件密切相关。至2021年6月，参与党史讲述的演员有刘劲、袁弘、马萱、孙怡、吕一、钱泳辰等。扮演过周恩来的特型演员刘劲实地讲述了“1936年4月9日周恩来张学良举行秘密会谈”“1954年4月19日周恩来出席日内瓦会议”等党史事件。因为这种关联性，刘劲的讲述增强了亲切感。袁弘是武汉人，因此节目组选择他来讲述“2020年4月8日武汉战胜新冠肺炎疫情，解除封锁”的故事。作为武汉“战疫”的亲历者，袁弘以一个当地人的视角讲述了那段难忘的时期，非常有说服力；加上俊朗的外形和流利的表达，更加提升了节目的品质，这期节目一经播出迅速登上百度热搜前20名。
4.第四阶段：跨界人士主持，以多样风格讲述。奥运冠军、科学家和艺术家参与讲述，去播音专业化，呈风格多样化。“苟日新，日日新。”《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在讲述创新上从不停步。为了进一步挖掘“讲述”的潜力，2021年3月下旬开始，该节目开始邀请奥运冠军、科学家和艺术家来讲党史。上海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2019年“中国非遗年度人物”、青年人眼里的京剧代言人王珮瑜，讲述了“1951年4月3日毛泽东题词推陈出新、百花齐放”。奥运冠军王楠在抚顺体校讲述了“1959年4月5日容国团夺得新中国第一个世界冠军”。新疆达瓦孜艺术家阿迪力讲述了“2014年5月28日中央召开第二次新疆工作座谈会”。奥运冠军、艺术家、科学家加入党史讲述，进一步提升了党史节目的权威性，增强了传播力。 5.第五阶段：见证者主持，以实事风格讲述。法国叙事学家热奈特（Gérard Genette）在《叙事话语》一书中，根据叙述者与故事的关系提出了同故事叙述者概念，同故事叙述者指叙述者在故事中出现，叙述自己的或与自己有关的故事。党史事件的见证人、关联人作为故事叙述者在节目中讲党史，能够提升节目的权威性和可信度。此外，该节目努力将讲述创新进行到底，本着实事求是、提升传播力的原则，一些平凡的当事人、关联人成为党史讲述人，有一种当事人口述历史的感觉。1980年5月18日，中国首次成功发射远程火箭，节目组邀请了柳晗来讲述这段历史。他是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工程师，爷爷、父亲都是酒泉发射中心的技术骨干，一家三代扎根于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这个年轻的工程师铿锵有力地讲述中国首次发射远程火箭时，如同讲述自己家里的事，非常具有贴近性。
二、多样化的讲述策略和个性化的讲述人
坚持在讲述上下功夫，不断创新讲述方式，主持和讲述成为纪录片《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的一大亮点。相比其他节目，该节目主持和讲述特色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1.不断变换讲述人。一般的节目或者栏目，只有一名或者两三名主持人，而且是比较固定的，而《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根据不同题材选择合适的人来讲述，具有多样性。每个题材内容千差万别，如果由一个人来讲述或者主持，往往会陷入单调，使人疲倦。该节目不断推出新人，推出重量级讲述者，不断为节目注入新鲜血液，使节目常讲常新。截至2021年7月底，已经有50多名新闻主播、影视明星、科学家、奥运冠军和艺术家参与了党史讲述。
2.特定的人讲特定的事。《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努力选择合适的人讲合适的事情，追求讲述人和事件的相关性。参与节目的讲述人有很多，呈现出多而不乱、多而有原则的特征，遵循讲述人与党史事件的相关性原则，并努力选择权威的人讲重要的事，很多讲述人都是党史事件的见证人。例如，奥运冠军王楠，用浓浓的东北口音讲述了“容国团为新中国夺得第一个世界冠军”，由于王楠就是在容国团夺冠精神激励下成长的，而且都是中国乒乓球标志性的人物，她来讲述这个事件，比任何主持人、播音员都合适，产生的传播效果自然更好。88岁的院士戚發韧讲述“东方红一号卫星发射成功”，由于年纪大，语言节奏都有点慢，但他是该项目参与者，又是目前中国航天工程权威科学家，他来讲述自己的经历，具有无可比拟的权威性，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该节目也选用素人讲党史，但因为这些人所处的独特位置，也是关于党史事件的“权威”素人。比如，选择柳晗来讲述“中国首次成功发射远程火箭”就有很强的说服力。
3.精心挑选讲述环境。选择独特的环境讲述，增强讲述感染力。为了增强党史节目的传播力，弥补历史资料画面不足，大部分节目都选择在党史发生地、纪念地讲述。一些没有标志性现场，或者现场说服力不强的节目就在虚拟演播厅录制。现场讲述也不是单一的现场，讲述人往往在多个场景之间，流畅地转换，努力将观众带入历史。“1947年5月13日孟良崮战疫”是高浩森在孟良崮讲述的，陡峭的山坡、林立的怪石，配上战斗的音效，将观众带回了大战的现场。
4.重视细节讲述。该节目无论是演播厅讲述，还是现场讲述，所有的主持人、讲述者都进行了精心设计，找到最合适的讲述方式，尤其注重从细节入手，注重故事化的设计。一个成功的讲述，不仅仅需要宏大的叙事，更需要细节故事、真情实感，要做到用故事细节和真挚的感情打动人，《百炼成钢——党史上的今天》在这方面有很多成功的设计。“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讲述人也没有一开始就讲历史的来龙去脉，而是从环境描写开始，再到北平城门的十把钥匙交接仪式，最后才是宏大历史叙事。一个过去了70多年的历史事件，因为这种精心设计，变得栩栩如生。
三、结语
讲述者的精心选择，讲述方式的不断创新，大大提升了节目品质，让节目亮点不断、话题不断。一是讲述方式创新增强了节目权威性，很多领域的权威人士来讲述党史，增强了党史节目的可信度；二是增强了节目的贴近性和亲切感，讲述者和党史事件具有关联性，可以大大增强节目的亲切感；三是邀请大量重量级科学家、艺术家、奥运冠军、主持人、电影明星讲党史，具有良好示范效应和推广效应，带动了讲述者所影响的群体都来关注党史节目，推动了党史节目在各圈层的传播，将党史节目传播到了各个阶层和社会群体。
高质量的讲述带动了节目收视率和网络点击量一路走高。截至2021年6月20日，该节目在学习强国、芒果TV、芒果云和微信视频号上的点播数突破了1亿人次，其中学习强国上的点播次数，超过了5200万人次。在新浪相关话题阅读量8.6亿次，全网总点击量12亿次。《百年成钢——党史上的今天》目前制作已经过半，节目讲述的创新还在继续，我们期待更多权威人物参与党史讲述，期待更大的创新突破。
作者系湖南广播电视台新闻中心主任
参考文献
[1]郝瑞丽.央视《今日说法》的叙事修辞学分析——以主持人的作用为中心[J].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20（01）.
[2][荷]米克·巴尔.叙述学[M].谭君强，译.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3]聂佳丽.故事之外：《故事里的中国》的叙事学创新[J].电视研究，2020（04）.
【编辑：孙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