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印象

来源 :散文诗(青年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kevingod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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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依旧微雨绵绵着,与远处的河埠游廊里,几声糯软的吴语小调一样,幽美婉约。错落有致的粉墙黛瓦皆有诗意,心弦亦温润清好……微雨初秋,鼻息里充盈着洁净的湿润气味,凝眸处是斑驳的古亭青瓦,石拱桥下的木筏子悠然停在掩映的荷叶丛中,再远些,不高的群山泛着淡淡云烟。
  着白青色襦裙,撑起印着水墨莲的油纸伞,轻移浅步在巷子里,纤凉的风吹起衣摆,缠绵的秋雨落在墙壁的雕花、屋顶的飞檐,亦染着流年的色泽。曲巷的一角一檐甚有灵气,同北方倜傥的帝王之气不同,倒更显得温软秀雅了些,但这两种风骨我都喜欢。
  在潮湿的青石板巷里款款而行,也许是古村落的不知名,游人稀少,巷子亦安宁。空中银雾漫漫,秋雨连绵,偶有几个美术生坐在巷内,用画笔的提顿转折描绘着烟雨江南。两侧窄小的水道里,淙淙声轻柔,虽不同于幽涧的清莹感,却平添了一丝寻常人家的亲和。
  驻足于一间雅舍前,只觉有暗香盈袖。低眉顾盼,原来,门侧有几簇菱叶菊正悄然绽颜,再看到玄色木匾上镌刻的“聚缘阁”,亦散发着不可言说的韵味。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便掀起竹帘子,轻踏门槛,只见一袭紫色盘扣麻裙的老板娘,正和友人坐在花梨木圈椅上闲聊,见到我进来,嫣然浅笑着起身,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来喝杯茶吧。”面对好意,有些害羞的我稍退了几步,抬起头来对着她温情的双眸,一同会意地笑了起来。
  欣然入坐,几杯小青柑入口,柔和恬淡,心也愈发空明起来,一旁还有琴师素手拨弄着七弦,唯美的泛音缓落于案上,使茶也带了一股禅意。盡管交谈欢畅,然夕阳微斜,便告辞而返。
  这些元明清的村落,让我深切体会到古代寻常人家的岁月,仿若这正是诗词中“雨打梨花深闭门”的深闺。一身浅蓝色袄裙的姑娘,纤瘦的身影半倚在楼窗前,细长的玉手轻微抖动,握着他临别时送她的素梅云露簪,窗外烟雨朦胧而更助了凄凉,吹散了她飘逸的青丝,澄澈的杏眼也微微湿润,却依然轻颦远眺着,不知风雨何时停歇……
  携茶登山,准备生火煮茶,说起来山间生火不是一件易事,首先是为防火灾而避开草木茂盛之地,其次还要准备引火材料。四周林子遮掩,前面是一湾浅溪,终寻得一片空旷土地,搬来两块形状不规的青石搭建了石灶,接着,捡些干树叶和细枝放入灶内,几次扇风引火,却总是燃灭,还不时被烟呛到。心力渐乏。
  忙活了许久,只见几束漂亮的火苗蹿了上来,火焰温柔宁静,内心也随之沉淀下来,与山头日落相辉映,似披了佛光一样。置上雪雁铁茶壶,倒入山泉水,听着泉水沸腾的汩汩声,心情就像林子中吟唱的麻雀一样愉悦,伴彩霞焚香煮茶,咬一块清凉的薄荷糕,喝一口醇厚的武夷红茶,香韵从喉咙直入心田,回味幽邈不觉。
  暮霭烟山亦在碧波中窈窕,恍然入画。行至山腰时,遇见一块奇形琇石,玉一样温润,却又带着一丝野气,实是良玉不琢。旅行至今,总是能在山里找到倾心的石头,并不要那么惊艳,只要看着顺眼,就会拾起而归,既是一种对大自然美的纪念,也让我回想起曾走过的一方山水。
  夜幕,伴山月而升,枕雨拥书入眠……
  流年似水,一路良辰美景,或是侠骨柔情,或是风姿灵秀,但此刻,心被这一片江南的温软所感动了,亦或许是前世之因,多少次念想,庆幸自己的故乡是在这样依山傍水、黛瓦白墙的古村落,宁静欢愉,不受世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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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燕子怀念秋天  流云怀念被风托起  我的想是——  燕子懷念秋天  而秋天吻伤燕子  不知所措  目光在茫茫路上从未转身  我的想是,听见树叶在呼唤  而母亲还未现身  炊烟修剪后,孤独的声音  被虚怀的村庄挽留  我想的是桐树不枯萎  它挂满铜铃   它守护院落的秋天,打扫光阴  屋檐的燕子  大声喊我的乳名  嘹亮。亲昵  我的想是红枣树上的一根刺  是门口的旧石滚在午夜  发出的叹息 
主持人语:何塞·奥古斯丁·戈伊蒂索罗(JoséAgustínGoytisolo,1928—1999),西班牙战后“世纪中一代”核心诗人,他的两个弟弟胡安·戈伊蒂索罗(塞万提斯文学奖得主)和路易斯·戈伊蒂索罗(西班牙国家文学奖得主)也都是同代的重要作家。除了诗歌创作,他还将大量的加泰罗尼亚语和意大利语诗歌(包括帕韦塞、帕索里尼等人的作品)翻译成西班牙语。他承受抑郁症折磨多年,最终在71岁时坠楼自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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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爱唱歌的溪流,村里的人叫它“歌溪”。  歌溪的水從很远的山涧里流出来。源头的水是银亮的,闪着光,从长满苔藓的山崖上跳下来,溅起一蓬蓬亮晶晶的水花。这时候,歌溪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它的歌声有点儿野。  顺着一条光滑的石板,溪水急速地向下流淌。石板上披盖着长长的青苔,像鲜绿的丝线,又像姐姐的长发。这时候,歌溪像一个活泼的孩子,它的歌声充满了欢乐。  渐渐地,歌溪变得文静起来。它静静地流着,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