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井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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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1月24日,河南鲁山、陕西安康两地警方联合破获一起系列杀人骗赔大案。犯罪团伙多达十几人,来自陕西省白河县、湖北省竹山县两地。他们分工明确,出手凶残。采取欺骗投毒、井下撞人等手段,在一年半的时间里先后伤害了10多名煤矿工人。然后谎报事故,冒充死者家属从矿主手里骗领死亡赔偿金。目前,经警方查证认定的作案事实就有4起,杀害4人。涉案金额达40余万元!
  
  矿工上班第一天蹊跷死亡
  
  河南省鲁山县地处伏牛山余脉的平顶山、南阳、洛阳三市交界处,当地的煤炭以其发热量高、含硫量低、水分少、烟尘少而受到市场青睐。在鲁山县林林总总的煤矿中,尤以梁洼镇的煤质最为优良。
  梁洼镇与平顶山市的宝丰县和石龙区接壤,常住人口不足3万。几年前,因当地开了500多个大大小小的煤矿,外来务工人员达到4万余人。
  2007年9月13日,正是中原农村的农忙季节。不少打工的煤矿工人纷纷请假返家帮助家人秋收。本来就人手紧张的鲁山县梁洼镇顺发矿业有限公司更显得捉襟见肘,矿主陈亚峰为此到处招人。
  下午2时,来自湖北省竹山县双台乡、经常在各煤矿做佣工介绍人的盛才军领来一个20多岁、操湖北鄂西口音的小伙子来到煤矿。不等矿主陈亚峰询问,盛才军满脸堆笑地介绍说:“这是我老乡,名叫陈绪松。想到咱们煤矿干活。不知道你们收不收?”陈亚峰见对方老实稳重,言语不多,身体结实,顿时喜出望外地连声答应说:“要,要,怎么不要,马上就让他上岗!”
  按照国家煤矿管理的相关规定,新招矿工应该进行身份证登记,并且在县一级安全生产管理部门进行一个月的安全培训,取得上岗证后,方可上岗。但赚钱心切的陈亚峰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他只是记下新矿工的姓名,然后将陈绪松安排到顺发煤矿副井下井干活。
  下午6时,井下突然传来了陈绪松中毒死亡的消息。陈亚峰一听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怎么人刚来就莫名其妙地死亡?陈亚峰赶到井口。这时。矿工们已经把陈绪松从井下弄到了地面上。陈亚峰发现,下午见面时还好好的小伙子竟然满嘴白沫,人已经僵硬了!据其他矿工介绍,陈绪松5点多钟时,手脚抽搐,口吐白沫,几分钟后昏倒在矿井里……
  听了工人们的话,陈亚峰倒吸一口冷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待他慢慢冷静下来,顿时脊梁骨开始冒凉气:井下发生矿工死亡事故,按照国家相关规定。煤矿应该进行停业整顿并罚款,而这个煤矿是他和几个朋友合伙投资的,在煤矿资源整合中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一旦有个闪失,巨额的投入很可能鸡飞蛋打!
  陈亚峰毕竟是久经闯荡的老江湖了,大脑飞快旋转的他马上想到同行及自己平时处理煤矿死亡事故的习惯:将尸体转移异地,迅速与死者家属达成赔偿协议。尽快将尸体火化……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陈亚峰立即与领矿工来打工的盛才军联系。盛才军听了似乎也吓了一大跳。陈亚峰说:“你领的这个人,是不是原来有什么毛病?”盛才军反驳说:“不可能,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身体好得很。根本没有什么毛病,肯定是井下有毒气中毒身亡的!你得赔偿,赔不好家属跟你没完!”陈亚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盛才军就领着两个人找到了陈亚峰,称死者叫陈绪松,29岁,住湖北省郧县鲍峡镇大棚村。同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30多岁的男子,自称是死者的大哥,叫陈绪刚。另一个年长者。自称是陈绪松的叔叔。叫陈敬生。三个人带着各自的身份证明和死者陈绪松的身份证,开门见山向陈亚峰索要死者的死亡赔偿。
  陈亚峰看了他们的身份证明。觉得有些奇怪:人刚死,怎么死者的家属来得这么快?加上这个年轻的矿工上了不到半天班就死在井下,他觉得事有蹊跷。他拿过陈绪松的身份证,发现身份证上的人和死者长相明显有差异。陈亚峰想了个理由,说这事得研究一下。不能马上定,让他们先回去。然后打通了鲁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程广伟的手机。
  时年43岁的程广伟,1987年警校毕业后分配到鲁山县公安局工作。1997年调任梁洼镇派出所任副所长,2002年调回刑侦大队任副大队长。深知煤矿事故严重性的他。在征得领导人的同意后。迅速赶到了顺发矿。经过核对相关材料,多年从事刑侦工作,经验丰富的程广伟发现死者陈绪松眉毛呈月牙型,而死者家属提供的身份证上,陈绪松的眉毛却呈一字型。
  为慎重起见,程广伟悄悄叮嘱陈亚峰之后,马上赶往死者家乡——湖北省郧县鲍峡镇大棚村,找到了死者陈绪松的母亲黄天理。经黄天理仔细辨认,确认死者并非儿子陈绪松,其子陈绪松也不在河南鲁山,而是在江浙一带打工。程广伟返回河南鲁山,初步认定这是一起利用死人事故进行诈骗的案件,遂于2007年9月19日将盛才军、陈绪刚、陈敬生三人抓获进行审查。三人先后供述了利用事故假冒家属进行骗钱的事实。考虑到死者上班第一天突然发病死亡的情况,警方对死者的死因进行鉴定,发现死者是中毒身亡。于是加大了审讯力度。
  通过四昼夜的调查审讯,盛才军等三人相继供述了精心预谋策划杀人骗赔的内幕。死者郭能华,男,29岁。陕西省白河县卡子镇人。他们把普鲁卡因和氯丙嗪两种西药按一定比例配制成能致人死亡的毒物。然后假称这种药只能致人昏迷七八个小时,让郭能华服下。郭能华昏迷假死后,盛才军等人向矿上索赔,然后再分赃。
  郭能华哪里知道,这不是什么麻醉药,而是能迅速致人死亡的毒药。他下井前服用了这种药,下井后半小时便神志不清,口吐白沫、肌肉抽搐而死。郭能华死后。盛才军一伙对矿主假报死者身份,假冒死者家属到矿上骗取高额赔偿金。没想到。赔偿金没有领到手。就被警方抓获。
  令警方感到震惊的是,这一犯罪团伙供述称,已经利用同样手段成功作案3起,杀死矿13名,已经骗取赔偿款高达40余万元!专案组随即到犯罪嫌疑人盛才军的租住处进行搜查,搜出了已配制好、准备再次作案用的胶囊数粒和尚未配制的原药以及死者的真实身份证两张。
  这是一个无比凶残的犯罪团伙,其作案时间达一年之久……
  
  创意谋财倒卖人命
  
  盛才军,1962年12月20日生,湖北省竹山县双台乡人。竹山县地处秦岭东延余脉的界岭——武当山系,北面与陕西白河县交界。盛才军就在这贫困的大山深处长大。小学都没有毕业。他像许多同龄人一样走上打工之路。梦想有一天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改变自己的穷困。然而,来到现代化的都市里,没有多少文化的他求职无门,处处碰壁。最后,他靠一身力气在河南省鲁山县梁洼镇一家煤矿找到一份挖煤的工作,虽然每日井下采煤环境恶劣危机四伏,但每月一千多元的收入对于饱受贫困折磨的他来说,无疑步入了人生的天堂。
  通过几年的艰辛劳作,盛才军赚钱修缮了家中房屋,娶上了贤惠温柔的妻子。并很快有了一双儿女。此时的盛才军如果坚持干下去,肯定能靠自己的双手致 富。过上好日子,然而,遗憾的是他却步入歧途。
  盛才军在梁洼一家煤矿打工中,结识了同乡李全喜、乐昌平。李全喜,男,1978年6月15日生,湖北省竹山县双台乡人。乐昌平,男。1957年12月3日生,湖北省竹山县茅塔镇人。都是竹山县人,有着共同的乡音。再加上相似的经历,三个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李全喜和乐昌平相差近20岁,但是两个人却是一对忘年交。因为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坑蒙拐骗。
  2004年7月。李全喜、乐昌平利用煤矿当地宾馆招工做诱饵,通过盛才军。将他所在的竹山县双台乡水坪6组女青年杨小菊拐骗到河南省鲁山县,以1.8万元的价格卖给马楼乡一个大龄男青年为妻。当年春节,盛才军返回老家,杨小菊的父亲杨大山不见独生女儿返回,就找盛才军询问原因。盛才军担心纸里包不住火,原原本本将实情讲了出来。
  杨大山闻听怒不可遏,当时就要去找李全喜、乐昌平理论。而心中有鬼的李全喜、乐昌平却躲在河南省鲁山县梁洼镇当地过春节。农历正月十五,得知盛才军返回梁洼打工,义愤填膺的杨大山跟着他就要去河南鲁山兴师问罪。双方一见面,杨大山就将李全喜、乐昌平骂了个狗血喷头。得知是盛才军走漏了风声,李全喜、乐昌平互相递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二人马上赔着笑脸解释说:“老叔。你误会了,我想着您闺女在山中也是一辈子受苦,就给她找了个好人家。不如咱们明天就去看看,如果你不如意,咱们就将闺女领走;如果满意了,男方答应给你一万多元钱的补偿!”杨大山半信半疑。余怒未消地警告道:“我就相信你们最后一次,如果敢骗我,我马上就到公安局报案!”
  当晚,心怀鬼胎的李全喜和乐昌平密谋了许久。
  第二天一大早,李全喜和乐昌平各拿着一条床单领着盛才军和杨大山前往杨小菊的婆家。路上。不明就里的杨大山问二人为什么要带床单前去。二人嬉皮笑脸地解释说:“这里的山货多。想让你回家时多带点,没有东西包裹怎么拿?”杨大山信以为真。
  走了许久,他们来到一个人少僻静的废弃的矿井前,李、乐互相使了个眼色,猛然转身用床单蒙住毫无防备的杨大山,不顾杨大山强烈挣扎,在眨眼之间将他丢入到深达百米的矿井里!惨剧就在盛才军的眼皮底下瞬间上演了。盛才军还没有反应过来。杨大山已经被推入矿井。他不禁吓得目瞪口呆!
  当李全喜和乐昌平二人准备用同样方法对付盛才军时,盛才军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边磕头边求饶说:“我知道错了。你们千不念万不念,念在咱们是同乡的份上,念在我家中儿女年幼,就饶我一命,以后给你们当牛做马我都愿意!”看到盛才军磕头如捣蒜的可怜样子,李全喜和乐昌平觉得盛才军还有利用价值。便放过了他,但是警告他说:“以后敢不听我们的话,你就是同样的下场!’’口中连连称是的盛才军捡回了一条性命,从此也踏上了一条谋财害命的绝路。
  2005年以来,国家加大力度整合煤炭资源,对小煤窑、小煤矿实行关停并转,同时对忽视安全生产的煤矿加大了处罚力度。一些煤矿发生人员伤亡之后,为逃避处罚,私下与伤亡矿工家属达成赔偿协议,谎报、隐瞒事故真相。
  2006年3月初的一天,李全喜在翻阅报纸时,看到一条矿工为了诈取煤矿钱财将工友骗至井下杀害的消息,不禁眼前一亮,对乐昌平说:“如果咱们也将矿工骗到井下杀了,矿上肯定不会上报,到时咱们假冒死者家属,赔偿的钱就是咱们的了!”老谋深算的乐昌平有些担心地说:“人家已经失败的招术。咱们再去尝试,不是明摆着要往枪口上撞吗!”李全喜自信地说:“他们的创意不错,就是使用方法错误,我知道用毒品的办法,在井下整死一个人易如反掌,还没有痕迹,矿主一看就以为是毒气中毒。谁也不会想到是我们干的!”
  臭味相投的三人一拍即合。2006年4月中旬的一天,李全喜在乐昌平、盛才军的陪同下。专程赶到湖北省武汉市。走出武昌火车站。李全喜对乐昌平、盛才军说:“我有个朋友在化工厂上班,我去弄些毒药,你们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几个小时后,李全喜兴高采烈地拿着毒药出现在他们面前。三人迅速搭乘火车返回了梁洼镇。
  为了确保行动的周密,李全喜煞费苦心延缓毒性发作时间。为此,他将氰化物装在小盐酸普鲁卡因胶囊里,外面再套上速效伤风感冒胶囊。这样一来。药品从服用到发作时间可以达到2个小时左右。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选择何人下手又成了难题。为了尽快找到目标。盛才军又拉进来两个熟悉的湖北老乡陈绪刚和陈敬生。陈绪刚,1974年6月28日生,陈敬生。1962年2月19日生,两人都是湖北省郧县鲍峡镇人。
  2006年6月,他们又结识了出来打工的赵祖亿、崔成训和汪丰朝。赵祖亿,1975年3月6日生。崔成训。1963年10月21日生,汪丰朝,1963年10月21日生,三个人都是陕西省白河县宋家镇人。这三人都不是老老实实靠劳动过日子的人,天天想着坑蒙拐骗。八个人很快沆瀣一气。为了尽快找到目标,崔成训找到了一名50岁、操河南南阳口音的老矿工。
  李全喜信口开河地忽悠道:“有个朋友给我一种麻醉药,吃了可以假死七八个小时。现在,煤矿都怕出事,一旦死了人都想私下偷偷赔钱,你假死一下。我去骗钱,然后你苏醒了我们分,好好赚上一笔!”这名老矿工发财心切,没有多想,就相信了李全喜的胡诌。随即,老矿工假冒姓名为赵祖恩(男,50岁。陕西省白河县宋家镇东桥村人),系赵祖亿的哥哥。由盛才军领到梁洼镇临颍矿。当时煤矿正急着用人。煤矿负责人既没登记身份证,也没有要什么上岗证,马上安排他下了井。
  5天后,李全喜给这名矿工吃了药。赵祖恩下了井。当天下午5时许,赵祖恩在井下口吐白沫身亡。一直到死。这名老矿工都不知道自己服的是真毒药。
  当天晚上,李全喜、盛才军一伙就找到了矿主王俊斌。提出赔偿,只要赔偿一切都好商量。王俊斌也怕事情闹大,毕竟人是死在矿井里。于是,所谓的赵恩祖的亲友团出场了:死者弟弟赵祖亿。死者所在村的党支部书记李全喜和死者亲属汪丰朝、崔成训。为了息事宁人,双方谈了几个回合,就议定6万元,随即。王俊斌与死者“家属”签订了保密协议。拿出了6万元。
  6万元轻松得手,作案团伙的人喜不自禁。然而,下手的目标并不是那么好找。几个月后。没有合适对象的李全喜急红了眼,他把目标瞄向了同样出来到矿上打工的初中同学明平兵身上。
  明平兵,比李全喜小1岁,湖北竹山县双台乡人,几年来一直在梁洼镇一家煤矿打工。李全喜以同样的说辞说动了明平兵的心。2006年12月6日。在李全喜的安排下,盛才军介绍明平兵假报姓名叫盛才国,到梁洼镇顺发煤矿当上一名井下采煤工。为了稳妥起见,李全喜专程领着明平兵到当地相馆照了一张合影照片。
  2006年12月10日下午,服下剧毒药品的明平兵拿着盛才军特意送来的可口可乐下了井,当他在井 下喝下几口饮料后,仅仅一个多小时,明平兵就口吐白沫、手脚抽搐,昏死在了井下。第二天,盛才军冒充死者的哥哥,乐昌平冒充死者的姐夫,合伙从顺发煤矿骗走赔偿金5.9万元。
  
  诈骗穿帮引出系列杀人案
  
  为了方便作案,李全喜一伙专门在鲁山县梁洼镇上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每个人都配备了手机。每当有熟人出现,他们就煞有介事地炫耀自己麻醉赚钱的高超手法,吸引别人参与。在他们巧舌如簧的表演下。郭能华也迷迷糊糊地掉进他们设下的陷阱。
  郭能华。29岁,湖北省郧县鲍峡镇大棚村人,与陈绪刚等人是临县老乡,两年前,家庭贫寒的他来到梁洼镇煤矿打工。2007年7月的一天,休班的郭能华在街头闲逛。偶然遇到了伺机寻找猎物的李全喜等人。得知郭能华是井下采煤工人时,喜不自禁的陈绪刚立即布下陷阱,利用老乡的特殊身份,整日有事无事就邀请郭能华进浴池、下饭店,想方设法麻痹对方的警惕性。
  令他们大出意料的是,当他们将前期所有准备工作铺垫之后提出麻醉骗钱时,郭能华却死活不肯答应:“我下井是靠力气吃饭,这样吃药骗人家钱,一旦露了马脚。丢人挨打是小事,弄不好是要吃官司、坐大牢的!”赵祖亿、乐昌平、盛才军、陈绪刚等人反复劝说,郭能华坚决不从。最终,老奸巨猾的乐昌平只得借口让郭能华好好考虑再做决定,不愿合作还是好老乡,才算打破了现场的尴尬局面。
  2007年9月2日中午,恰逢是个星期天,经过多日预谋的赵祖亿、乐昌平、盛才军等人再次约郭能华到酒店聚餐。推杯换盏之间,赵祖亿、乐昌平、盛才军频繁向郭能华敬酒。郭能华本来就不胜酒力,在他们的狂轰乱炸下,没有多久就喝得酩酊大醉。
  一直到晚上7点多钟,郭能华才从酒醉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怀中躺着一名赤条条的女子,而自己同样一丝不挂。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马上就要起身穿衣,却被女子牢牢抱住。挣扎之中,房门被一脚踹开,只见两眼冒火、双拳紧攥的李全喜怒不可遏地冲了进来,扑上前去对准郭能华就是一通拳头。边打边骂:“我把你当老乡好吃好喝好招待,我今天外出办事回来晚一会儿,你竟敢搞我的女朋友!”说着,就要和郭拼命。
  郭能华不知是计,连连讨饶、苦苦哀求说:“李大哥,兄弟喝多做了错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和我一样。”激烈吵闹打斗中,赵祖亿、乐昌平、盛才军、陈绪刚等人像是从地里冒出来似的都出现了,近乎发怒地指责道:“人家全喜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借酒发疯搞人家女人,你这样的老乡也太不仗义了!”闻听此言,满脸涨红的郭能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众人发泄得差不多了。郭能华哀求说:“都怪我酒喝多了做了错事,做出了不是人的事。我愿意赔偿全喜一切损失!”话音刚落,李全喜却盛气凌人地说:“我辛辛苦苦出来打工找个女朋友容易吗,你最少得赔我5万元,少给一个子我砍死你!”郭能华一听就傻了,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我一个月才赚不到2000块钱,一下子往哪里弄这么多钱呀!”老谋深算的乐昌平不失时机地开导说:“放着花花绿绿的票子不挣。受这份罪干什么?”事已至此。郭能华无奈地回答说:“只要能够补偿全喜大哥,让我干什么都行!”看到计谋得逞,几个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其实,这名女子,是李全喜找来的一名卖淫小姐。
  2007年9月13日,在盛才军介绍下,郭能华化名陈绪松到了梁洼镇顺发煤矿。这次,煤矿仍然没有按规定进行身份证登记,更没有查看有无经过培训的上岗证,就安排郭能华当了一名采煤工。
  9月13日下午4时,郭能华服用过药品后,拎着盛才军送来的可口可乐饮料下到了井下。一个多小时后。毒性发作。郭能华像其他死亡矿工一样口吐白沫、手脚抽搐。昏死了过去……
  然而,这次骗赔由于身份证的照片不像,矿主陈亚峰起了疑心。于是报了警。鲁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经过缜密侦查,终于掌握了他们杀人骗赔的证据,将盛才军、陈绪刚、陈敬生抓获归案。在公安人员凌厉的政治攻势下,自知罪责难逃的三个人只得如实供出一系列作案经过,并供出了其他多名犯罪同伙。当公安人员再次前往抓捕时,李全喜、乐昌平等人却早已闻风逃之夭夭。于是,鲁山县公安局向全国发出协查通报,陕西省安康市警方接到协查通报后,于2007年9月25日将赵祖亿、崔成训抓获。李全喜、乐昌平、汪丰朝三名在逃疑犯目前仍在公安机关的追捕之中。
  经过突击审讯,与案疑犯供述出几年来采取相同或近似手法作案10多起,伤害10余人的犯罪事实。经警方查证,目前已确认作案4起,致死4人(其中一起是矿井运煤车辆砸死一人),涉案金额达40余万元。
  11月22日,鲁山县公安局将此案侦查终结,向鲁山县检察院移送起诉。等待犯罪分子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责编:吴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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