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要]美国诗人爱米莉·迪金森(Emily Dickinson 1830—1886)去世后给世人留下的近1800首诗涉及的题材非常广泛，有论生死，论苦乐，论宗教，论永恒，论自然，论爱与美，论放弃与拥有等等，论题纵横交错，涵盖了人生的终极问题和现实问题。其中自然诗表达了她对自然界大至宇宙山川。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小至小花小草，蟋蟀蜜蜂等等的见解。本文选用迪全森第790首诗大“自然是最温柔的母亲(Nature—the Gentlest Motheris，)”，以读者反应论(Reader—Response Theory)未解读她的诗歌，探索其作品的意义，进而了解她的自然观及人文观。
[关键词]金森 自然诗 自然观 人文
引言
美国诗人爱米莉·迪金森(EmilyDickinson 1830-1886)去世后给世人留下的近1800首诗涉及的题材非常广泛。有论生死，论苦乐，论宗教，论永恒，论自然，论爱与美，论放弃与拥有等等，论题纵横交错，涵盖了人生的终极问题和现实问题。其中自然诗表达了她对自然界大至宇宙山川、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小至小花小草、蟋蟀蜜蜂等等的见解。她生前发表的诗歌仅有10首，其中3首被归入自然诗类，约占三分之一。这位生前寂寂无名去世后成为英语世界研究焦点的诗人，她终其一生用诗歌表达什么样的世界观，或者说，作为读者我们能从她的诗中得到什么教益，是我本人阅读她的诗歌时所关心并希望了解的。迪金森一生在外界看来波澜不惊，中外研究者们在研究她的诗歌时用了很多理论与假说，试图找到研究她的突破口。研究论文和专著多限于研究她的文化背景以及与她相关的人和事。而她除了留下诗歌和部分信件以外没有留下更多的可供研究的背景资料。我认为，研究迪金森最直接的方法是走进她诗歌的迷宫，倾听她的心声，探索她作品的意义。说得堂皇一点，也就是套用读者反应论(Reader—Response Theory)去解读她的诗歌，以君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一个人的心去倾听另一个人的心声。引用资深研究迪金森的专家波特(David Porter)在他的文章“寻找迪金森的主题”(SEARCHING FOR DICKINSON’STHEMES)里说的话，就是读她的诗要有“耐心(patience of mind)”。
在这篇文章里我选用迪金森第790首诗大“自然是最温柔的母亲(Nature—theGentlest Mother is，)”。以我的理解翻译并解读这首诗，了解叙述者在这首诗里表达的含义，进而理解迪金森的自然观和人文观。本文所引用的迪金森诗均源自约翰逊(ThomasH．Johnson)编辑的《爱米莉．迪金森诗歌全集》，并按该书的诗歌排列顺序引用。我选用这首诗一是因为读过它后第一感觉觉得很美，得到了对大自然的一种新的认识，体验到了对自然母亲的感激之心，即我们作为自然界中的一份子与自然万物息息相关的感觉以及由此衍生出的环保意识。第二个理由是这首诗直接歌颂大自然，我把它看作是是迪金森自然诗的代表。自然母亲这一比喻，从宏观的角度把大自然作为整体拟人化了：比较而言，迪金森其它的自然诗则是从局部或微观的角度抒发对自然的理解。
诗篇与篇章结构
大自然是最温柔的母亲，
对每一个孩子都有耐心
无论是对最柔弱的还是对最桀骜不逊的
她都给予最温柔的劝导
在森林里，在小山上
旅人听见了
猖獗的松鼠以及粗放的鸟儿
有节奏的声音
自然中的一切交流真美好
在夏日的午后
在她的家园
在她的集会所
太阳下山之后
走廊传来她的声音
激起了最小的蟋蟀
和最不起眼的花
小心的祈祷
当所有的孩子入眠后
她远远地不去打扰
到她该点灯的时候
她从苍穹弯下了腰
她的深情是无限的
更无限的是她的关爱
她放在唇上的金手指
让全世界都庄严肃穆
这是一首抒情诗。从篇章结构看却很像一篇现代议论文。1-4行是序言，作者在这一部分里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正文部分为5-20行，可以拆成四节分四部分来阐述作者的观点。21-24行是结论。由此可见作者的表述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认识。
措辞
在序言部分，迪金森把大自然喻为母亲，表明了她对自然母亲温柔一面的认识。孩子(Child)这一词，让我们感到人作为大自然中的一份子，春暖秋凉，时时都在接受自然母亲的照拂。劝导(Admonition)让人体会到自然母亲柔中有刚，万事万物成竹在胸。这实际上表述了迪金森的宗教观。在这里自然母亲代替了上帝这一令她倍感怀疑的角色。迪金森生长在基督教的分支加尔文教派所在的宗教气氛浓烈的氛围里，却一生不皈依宗教。从这首诗里我们看到她找到了自然母亲来替代上帝，一个她有充分理由去热爱和歌颂的形象，这一形象比上帝更接近现实的真实。
5-20行正文部分，诗人展示了自然母亲值得敬爱的理由。
5-8行把读者的想象力引向大自然的代表，即远方的森林，远方的山。那里旅人听得见松鼠和鸟儿放声赞颂它们惬意的生活。读者似乎也听见了松鼠快乐的唧咕，鸟儿恣意放纵的呜啾。迪金森在这里用以作大自然代表的森林与山，实际上是她生活中直接感受到的自然界。她居住的阿默斯特是一个山镇。如果她生活在海边，或许她会用大海来代表大自然。对迪金森而言，自然母亲的作用不仅仅在于让飞禽走兽过着惬意的生活，更在于万物的和谐运作，如9-16行所示。
9-16行的关键词是交谈／交流(Conversation)，意味着自然母亲既是单数，也是复数。作为整体，她是一位温柔的母亲，是单数，她不可能进行交流或交谈。但自然母亲无所不在，无所不包，又让她起了复数的作用，有了交流的可能。这种交流，也就是万物的相互影响及和谐运作。这里叙述者展示的是她聆听到的夏日的午后至黄昏自然大家园万物交心的美好场景。13-16行是作者举的一个万物交流的一个范例：日落以后“走廊传来她的声音”，也许指的是一阵清风，连最小的蟋蟀和最不起眼的花都应声附和并小声祈祷。
大自然巧妙地安排了适合于物种生存的环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17-20行描述了入夜后自然母亲关爱万物的情景。只是迪金森不是直接地说：夜幕降临，万籁寂静，苍穹下繁星满天。她用的是拟人的手法衬托自然母亲的深情。万籁寂静时，在迪金森的笔下是“当所有的孩子入眠后”，自然母亲点的灯其实指的是满天的繁星。苍穹是巨大的帷幕，让其间的万物得享安宁。这样的描述让我们觉察到作者对大自然的感激之心。读到 这样的诗句，读者的心也会与自然母亲走得更近。
从5-20行可以看出，迪金森描绘了从早晨、下午、黄昏至夜间这四个时间段。
包括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她体会到的万物倍受自然母亲关爱的情景。但作者意识到她的笔力是有限的，无力完全表达她感受到的这份关怀。因此在结论部分她指出自然母亲的深情是无限的，她的关爱更是无限。最后两行更让我们明白了作者的写作意图：她希望与所有人分享这一体验。金手指这一意象，也许指的是后半夜的一弯金月，它关照的是全世界。迪金森体会到的这份自然之爱，是天下万物尤其是我们作为人应该体会到的。
风格
迪金森的诗歌，风格独树一帜，语言简洁，寓意深刻，细细品味，让人觉得回味无穷。她多用连字符“－”作为标点，这引起了很多评论家的猜测和评说。人们很难说清楚她使用标点的用意。我觉得连字符可能表达了她放飞、不拘一格的感觉，表示意义的延伸，同时也令读者驻足思考作品的内涵。在韵律方面，习惯按传统标准研读英语诗歌的读者在读她的诗歌时会感到很绝望。但她的诗却是富有音乐美的。作为对迪金森作品意义的探索方式之一，据《迪金森百科全书》记载，有250名作曲家，多数是美国人，为迪金森大约675篇诗歌和信件中的文字了谱曲，曲目超过1400篇。其中有独唱，二重唱，男女合唱；有适于歌唱、叙事的管弦乐作品，甚至还有芭蕾舞乐曲。本文所引用的这首诗可以看到韵律的重复使用，比如，第4、8、17和18行用的是三步抑扬格：7、13、14、15和16行用的是同样的音步：“抑扬 抑扬 抑扬抑”；而5、6、20和22行的音步为：“抑扬抑 抑抑扬”。除了开头第1行，中间第9行和结尾第24行以重音开头以外，其余各行均以轻音起首。也许这几处重音开头，重在强调她这话题的重要性；而其它各行开头的轻音则有助于表现自然母亲的温柔。使她的诗富于音乐美的，还在于她重复使用了压韵词，包括了头韵，尾韵，半韵以及行间韵律等等。尽管很难给她的诗歌进行韵律分类，但可以看出她使用的韵律虽然变化多样，却也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给读者以美的享受，也感染读者更好地理解她作品的意义。
这首抒情诗气势雄浑，它歌咏的对象是整个大自然。适于舞台诗朗诵。我读这首诗，感觉自己坐在观众席上听叙述者慷慨陈词。她的诗，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写给这个世界的信。她生前发表的诗仅10首，她的目的并不在于生前求什么名声。她的写作对象并不限于她所在时代所在世界的人，而是针对所有时代的世人。在第441首诗中，她写道：“这是我写给这世界的信／它从未写过信给我-／我以温柔奇妙的笔触-／写下直接从大自然传来的信息。”
迪金森大概不希望观众寥寥无几。她细数自然母亲的恩泽，一方面表达的是叙述者对大自然的感恩心，更希望全世界都能体会到同样的感恩心。
结束语
这首盛赞自然母亲的诗，引领我们领略了这无限的自然世界，也引领我们领略了迪金森的自然观，宗教观，更重要的是人文观。迪金森探究自然，其意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探索的实际上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她以诗的语言，表达了她的哲学观点，即让世人明白所受自然的恩泽，激发人们热爱自然之心。这首诗也是一剂心理疗伤的良药，让孤独无助的人知道自然母亲温柔的怀抱是最好的去处。迪金森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给他人予实质性的帮助。在第919首诗中，她写道：
如果我能让一个人停止伤心
我就没有白活了；
如果我能让痛苦的生命得到安慰
或减缓痛苦
如果我能帮助一只昏厥的知更鸟
回到它的窝
我就没有白活了。
她的诗给了我们理解世界的独特的视角，即人可以对自然界所见所闻的一切赋予诗意的思考，我们作为人真的可以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我衷心地希望，有更多的观众聆听她的心声。(作者声明：本诗译文以及本文中提及的迪金森其它诗文及诗句均为本文作者所翻译。)
[关键词]金森 自然诗 自然观 人文
引言
美国诗人爱米莉·迪金森(EmilyDickinson 1830-1886)去世后给世人留下的近1800首诗涉及的题材非常广泛。有论生死，论苦乐，论宗教，论永恒，论自然，论爱与美，论放弃与拥有等等，论题纵横交错，涵盖了人生的终极问题和现实问题。其中自然诗表达了她对自然界大至宇宙山川、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小至小花小草、蟋蟀蜜蜂等等的见解。她生前发表的诗歌仅有10首，其中3首被归入自然诗类，约占三分之一。这位生前寂寂无名去世后成为英语世界研究焦点的诗人，她终其一生用诗歌表达什么样的世界观，或者说，作为读者我们能从她的诗中得到什么教益，是我本人阅读她的诗歌时所关心并希望了解的。迪金森一生在外界看来波澜不惊，中外研究者们在研究她的诗歌时用了很多理论与假说，试图找到研究她的突破口。研究论文和专著多限于研究她的文化背景以及与她相关的人和事。而她除了留下诗歌和部分信件以外没有留下更多的可供研究的背景资料。我认为，研究迪金森最直接的方法是走进她诗歌的迷宫，倾听她的心声，探索她作品的意义。说得堂皇一点，也就是套用读者反应论(Reader—Response Theory)去解读她的诗歌，以君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一个人的心去倾听另一个人的心声。引用资深研究迪金森的专家波特(David Porter)在他的文章“寻找迪金森的主题”(SEARCHING FOR DICKINSON’STHEMES)里说的话，就是读她的诗要有“耐心(patience of mind)”。
在这篇文章里我选用迪金森第790首诗大“自然是最温柔的母亲(Nature—theGentlest Mother is，)”。以我的理解翻译并解读这首诗，了解叙述者在这首诗里表达的含义，进而理解迪金森的自然观和人文观。本文所引用的迪金森诗均源自约翰逊(ThomasH．Johnson)编辑的《爱米莉．迪金森诗歌全集》，并按该书的诗歌排列顺序引用。我选用这首诗一是因为读过它后第一感觉觉得很美，得到了对大自然的一种新的认识，体验到了对自然母亲的感激之心，即我们作为自然界中的一份子与自然万物息息相关的感觉以及由此衍生出的环保意识。第二个理由是这首诗直接歌颂大自然，我把它看作是是迪金森自然诗的代表。自然母亲这一比喻，从宏观的角度把大自然作为整体拟人化了：比较而言，迪金森其它的自然诗则是从局部或微观的角度抒发对自然的理解。
诗篇与篇章结构
大自然是最温柔的母亲，
对每一个孩子都有耐心
无论是对最柔弱的还是对最桀骜不逊的
她都给予最温柔的劝导
在森林里，在小山上
旅人听见了
猖獗的松鼠以及粗放的鸟儿
有节奏的声音
自然中的一切交流真美好
在夏日的午后
在她的家园
在她的集会所
太阳下山之后
走廊传来她的声音
激起了最小的蟋蟀
和最不起眼的花
小心的祈祷
当所有的孩子入眠后
她远远地不去打扰
到她该点灯的时候
她从苍穹弯下了腰
她的深情是无限的
更无限的是她的关爱
她放在唇上的金手指
让全世界都庄严肃穆
这是一首抒情诗。从篇章结构看却很像一篇现代议论文。1-4行是序言，作者在这一部分里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正文部分为5-20行，可以拆成四节分四部分来阐述作者的观点。21-24行是结论。由此可见作者的表述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认识。
措辞
在序言部分，迪金森把大自然喻为母亲，表明了她对自然母亲温柔一面的认识。孩子(Child)这一词，让我们感到人作为大自然中的一份子，春暖秋凉，时时都在接受自然母亲的照拂。劝导(Admonition)让人体会到自然母亲柔中有刚，万事万物成竹在胸。这实际上表述了迪金森的宗教观。在这里自然母亲代替了上帝这一令她倍感怀疑的角色。迪金森生长在基督教的分支加尔文教派所在的宗教气氛浓烈的氛围里，却一生不皈依宗教。从这首诗里我们看到她找到了自然母亲来替代上帝，一个她有充分理由去热爱和歌颂的形象，这一形象比上帝更接近现实的真实。
5-20行正文部分，诗人展示了自然母亲值得敬爱的理由。
5-8行把读者的想象力引向大自然的代表，即远方的森林，远方的山。那里旅人听得见松鼠和鸟儿放声赞颂它们惬意的生活。读者似乎也听见了松鼠快乐的唧咕，鸟儿恣意放纵的呜啾。迪金森在这里用以作大自然代表的森林与山，实际上是她生活中直接感受到的自然界。她居住的阿默斯特是一个山镇。如果她生活在海边，或许她会用大海来代表大自然。对迪金森而言，自然母亲的作用不仅仅在于让飞禽走兽过着惬意的生活，更在于万物的和谐运作，如9-16行所示。
9-16行的关键词是交谈／交流(Conversation)，意味着自然母亲既是单数，也是复数。作为整体，她是一位温柔的母亲，是单数，她不可能进行交流或交谈。但自然母亲无所不在，无所不包，又让她起了复数的作用，有了交流的可能。这种交流，也就是万物的相互影响及和谐运作。这里叙述者展示的是她聆听到的夏日的午后至黄昏自然大家园万物交心的美好场景。13-16行是作者举的一个万物交流的一个范例：日落以后“走廊传来她的声音”，也许指的是一阵清风，连最小的蟋蟀和最不起眼的花都应声附和并小声祈祷。
大自然巧妙地安排了适合于物种生存的环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17-20行描述了入夜后自然母亲关爱万物的情景。只是迪金森不是直接地说：夜幕降临，万籁寂静，苍穹下繁星满天。她用的是拟人的手法衬托自然母亲的深情。万籁寂静时，在迪金森的笔下是“当所有的孩子入眠后”，自然母亲点的灯其实指的是满天的繁星。苍穹是巨大的帷幕，让其间的万物得享安宁。这样的描述让我们觉察到作者对大自然的感激之心。读到 这样的诗句，读者的心也会与自然母亲走得更近。
从5-20行可以看出，迪金森描绘了从早晨、下午、黄昏至夜间这四个时间段。
包括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她体会到的万物倍受自然母亲关爱的情景。但作者意识到她的笔力是有限的，无力完全表达她感受到的这份关怀。因此在结论部分她指出自然母亲的深情是无限的，她的关爱更是无限。最后两行更让我们明白了作者的写作意图：她希望与所有人分享这一体验。金手指这一意象，也许指的是后半夜的一弯金月，它关照的是全世界。迪金森体会到的这份自然之爱，是天下万物尤其是我们作为人应该体会到的。
风格
迪金森的诗歌，风格独树一帜，语言简洁，寓意深刻，细细品味，让人觉得回味无穷。她多用连字符“－”作为标点，这引起了很多评论家的猜测和评说。人们很难说清楚她使用标点的用意。我觉得连字符可能表达了她放飞、不拘一格的感觉，表示意义的延伸，同时也令读者驻足思考作品的内涵。在韵律方面，习惯按传统标准研读英语诗歌的读者在读她的诗歌时会感到很绝望。但她的诗却是富有音乐美的。作为对迪金森作品意义的探索方式之一，据《迪金森百科全书》记载，有250名作曲家，多数是美国人，为迪金森大约675篇诗歌和信件中的文字了谱曲，曲目超过1400篇。其中有独唱，二重唱，男女合唱；有适于歌唱、叙事的管弦乐作品，甚至还有芭蕾舞乐曲。本文所引用的这首诗可以看到韵律的重复使用，比如，第4、8、17和18行用的是三步抑扬格：7、13、14、15和16行用的是同样的音步：“抑扬 抑扬 抑扬抑”；而5、6、20和22行的音步为：“抑扬抑 抑抑扬”。除了开头第1行，中间第9行和结尾第24行以重音开头以外，其余各行均以轻音起首。也许这几处重音开头，重在强调她这话题的重要性；而其它各行开头的轻音则有助于表现自然母亲的温柔。使她的诗富于音乐美的，还在于她重复使用了压韵词，包括了头韵，尾韵，半韵以及行间韵律等等。尽管很难给她的诗歌进行韵律分类，但可以看出她使用的韵律虽然变化多样，却也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给读者以美的享受，也感染读者更好地理解她作品的意义。
这首抒情诗气势雄浑，它歌咏的对象是整个大自然。适于舞台诗朗诵。我读这首诗，感觉自己坐在观众席上听叙述者慷慨陈词。她的诗，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写给这个世界的信。她生前发表的诗仅10首，她的目的并不在于生前求什么名声。她的写作对象并不限于她所在时代所在世界的人，而是针对所有时代的世人。在第441首诗中，她写道：“这是我写给这世界的信／它从未写过信给我-／我以温柔奇妙的笔触-／写下直接从大自然传来的信息。”
迪金森大概不希望观众寥寥无几。她细数自然母亲的恩泽，一方面表达的是叙述者对大自然的感恩心，更希望全世界都能体会到同样的感恩心。
结束语
这首盛赞自然母亲的诗，引领我们领略了这无限的自然世界，也引领我们领略了迪金森的自然观，宗教观，更重要的是人文观。迪金森探究自然，其意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探索的实际上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她以诗的语言，表达了她的哲学观点，即让世人明白所受自然的恩泽，激发人们热爱自然之心。这首诗也是一剂心理疗伤的良药，让孤独无助的人知道自然母亲温柔的怀抱是最好的去处。迪金森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给他人予实质性的帮助。在第919首诗中，她写道：
如果我能让一个人停止伤心
我就没有白活了；
如果我能让痛苦的生命得到安慰
或减缓痛苦
如果我能帮助一只昏厥的知更鸟
回到它的窝
我就没有白活了。
她的诗给了我们理解世界的独特的视角，即人可以对自然界所见所闻的一切赋予诗意的思考，我们作为人真的可以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我衷心地希望，有更多的观众聆听她的心声。(作者声明：本诗译文以及本文中提及的迪金森其它诗文及诗句均为本文作者所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