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史上最惨崩盘案主角巴西首富一年半败光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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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蒂斯塔不到40岁,就成为国际知名的成功创业家,更在去年荣登巴西首富宝座;他从零打造能源帝国神话,虽然吹出了巨富泡沫,却只花一年半就成了废墟。
  巴蒂斯塔的拿手好戏之一,就是用几本精美的营运企划书,轻松募得天文数字的资金。
  今年10月1日,巴西首富巴蒂斯塔(Eike Batista)的旗舰公司OGX惊传跳票,当天原本应该支付4450万美元的公司债利息给国际投资人,但是OGX已经烧光了所有的现金,跳票了。
  受害债权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国际投资大师,包括债券天王格罗斯的PIMCO基金、全世界管理资产最大的贝莱德基金、通用电器、加拿大操作绩效最顶尖的安大略省教师基金,还有迪拜主权基金。
  10月30日,OGX与债权人无法达成债务递延的协议,正式向巴西法院申请破产保护,这意味着OGX公司将创下拉丁美洲有史以来最大宗的企业破产案。
  最惊悚的是,巴蒂斯塔去年才在《福布斯》杂志以及《彭博商业周刊》的全球富豪排行榜中,以超过345亿美元的身价,荣登全球富豪第八名、拉丁美洲首富,以及巴西首富宝座。如今不过一年半,巴蒂斯塔这一身价就已经灰飞烟灭,堪称商业史上最迅速、最惨烈的崩盘案!
  富可敌国的巴西首富巴蒂斯塔,到底发生什么事,竟然在18个月内赔光身家?
  出身显赫家庭 有生意天分
  巴蒂斯塔不是胡乱吹牛的骗子,他出生在显赫家庭,受过良好教育,从小培养国际观,能够非常流利地操持英文、德文、法文等5种国际语言。他19岁开始做生意,23岁创业,一年半后,公司就已经赚进600万美元的获利,从此一路飞黄腾达,成为国际知名的成功创业家。
  巴蒂斯塔的父亲曾经是巴西能源与矿业部部长,还两度担任淡水河谷矿业公司(Vale)执行长。淡水河谷是全球最大的铁矿石公司、第二大的矿业集团。
  23岁,巴蒂斯塔从德国念完大学回到巴西,当时巴西最夯的话题,是亚马孙河流域的淘金热,成千上万的淘金客冲进原始的亚马孙森林,拿着最原始的工具捞金。巴蒂斯塔也加入这股热潮,但是他一开始就引进现代的技术,找股东、买机器;一年半后,公司就已经创下年获利600万美元的丰厚利润。
  1983年,27岁的巴蒂斯塔带着亚马孙淘金的获利,以及最早支持他的巴西股东们,北上加拿大,入主金银岛采矿公司(Treasury Valley Exploration);两年后,29岁的巴蒂斯塔成为这家上市公司的执行长,他用这家原本奄奄一息的采矿公司作为集资平台,一边向股东增资,一边逐步买入巴西、智利、加拿大的矿区。到了1996年,这家更名为TVX的加拿大上市公司,股票总市值达到十几亿美元,当时,巴蒂斯塔才刚要庆祝40岁生日。
  娶回巴西最性感的女神
  巴蒂斯塔不只展现了从无到有创造财富的能力,他的私生活也非常精彩。他娶了《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露玛。露玛不是普通的封面女郎,她在1991年嫁给巴蒂斯塔时,已经累积3次封面女郎头衔;嫁给巴蒂斯塔之后又登上一次封面;2004年两人离婚后,她还能以37岁高龄成为“五连霸”封面女郎,创下西班牙文《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最高纪录。而且她每次登上花花公子封面,都创下杂志销售冠军。
  巴蒂斯塔喜欢高调生活,二三十岁时,曾有长达10年疯狂“飙船”,维持将近10年高速飞艇的巴西、美洲以及世界冠军头衔。他在里约热内卢的豪宅,经常开放给记者采访拍摄,客厅就放了一辆奔驰麦拉伦超级跑车。他搞了一艘55米的大游艇,天天在里约港湾举办流水晚宴,船上总是载满巴西的政要、电影明星以及报社总编辑。
  去年3月,他以345亿美元的身价荣登全球第八富豪时,巴蒂斯塔迫不及待地高声向全世界媒体宣告,到了2015年,他就会超越墨西哥的卡洛斯,成为净资产突破700亿美元、每年获利100亿美元的世界首富!
  一桶油都没采 股价已飞上天
  新千年后,巴蒂斯塔用他疯狂飙快艇的速度、用他矢志将第一名模娶回家的决心,打造他的世界第一能源王国。
  2001年,他带着加拿大的成功经验回到巴西,时机对他非常有利。宣布要全面迎接资本主义、鼓励创业投资的卢拉当上巴西总统;高盛将巴西、中国等组合成为“金砖四国”,成为全球投资机构关注的焦点。而最有前景的产业,就是他所熟悉的矿产与能源。
  巴蒂斯塔先从能源着手,买下巴西北部一个地热发电厂,成立称为MPX的能源公司,并获加拿大安大略省教师(退休)基金的大力加持。3年后,他再度出手创立铁矿石公司MMX,再3年后的2007年,巴蒂斯塔成立了让他成为巴西首富、却也导致他破产的石油开采公司OGX。
  这家公司在2007年成立,2008年6月就已经在巴西证券交易所上市,创始股东有巴蒂斯塔自己的控股公司EBX、他的老战友安大略省教师基金,也找了巴西石油公司的钻油专家担任探勘技术长。
  除此之外,就是几本制作专业而精美的营运企划书,以及2007年底标到的油田开采权利证书。巴蒂斯塔就这样凭空创造出被称为“巴西第二大的石油集团”,轻易就在IPO的过程中,募集到将近30亿美元的资金。
  拿着饱满的现金,巴蒂斯塔疯狂标购石油探勘权,花13亿美元买下巴西外海21座油田的开采权,出价是竞争对手的两到4倍,然后用这些权利证书继续集资,搜刮了30亿美元。
  OGX在2008年6月上市,不到一个星期后,国际石油价格涨到每桶147.3美元的天价;不断飙涨的原油价格,让疯狂追捧OGX的投资人欣喜无比。OGX在还没有开采出一桶原油之前,就已经创下300多亿美元市值纪录,将巴蒂斯塔推上巴西首富宝座。
  在这段疯狂冲刺的期间,巴蒂斯塔高举“X”旗帜,用极限运动的力道打造他全球首富的能源王国。他继续成立以“X”为名的子公司,例如OSX公司,打造了两艘海上炼油船,更承建全世界第三大的超级港口,面积有一整个美国曼哈顿岛那么大。他把集团所有的运输资源集中成立LLX公司,再从OSX公司手中承接超级港口的承建合约。   股价剩1% 公司债跳票
  然而,就在《福布斯》、《彭博商业周刊》宣布巴蒂斯塔荣登巴西首富,并且快速迈向世界首富的荣耀时刻,OGX王国的泡沫破灭了。这个过程,要用金融与法律专业术语描述,或许非常复杂;但如果用白话文解释,却也非常浅白,巴蒂斯塔原本预估,OGX集团每天要生产75万桶原油,但是实际产出却只有1.5万桶。
  当投资人了解到,巴蒂斯塔标到的石油开采权,都是打不出原油的干井,或者还得花大钱才能吸到油的密封井之后,就毫不留情大卖它的股票。而且祸不单行,金砖四国的光环褪去,石油价格回跌,铁矿砂与金属的价格崩跌,巴蒂斯塔的世界首富宣言,很快成了笑柄。
  从2010年的股价高点起算,OGX股价从最高的23里拉,一路跌到今年10月初的0.21里拉,只剩高点的1%;另一家OSX的股价,从32里拉崩跌到0.47里拉;有开采铁矿的MMX已经卖给德国公司EON,巴蒂斯塔只拿回不到两亿美元的现金,根本是跳楼大甩卖。
  不只是股票,OGX发行的公司债也成了胶水未干的壁纸。2018年到期、当初发行25亿美元的公司债,在10月初的交易价格每单位剩下6美分(面额1美元),其他的公司债也都剩下面额的1/10上下。彭博信息报道,巴蒂斯塔旗下公司债的跌幅,高居今年新兴市场公司债的前三名,已经等同破产了。
  巴西偿债恶名昭彰
  OGX在10月1日跳票4450万美元之后,巴蒂斯塔的能源王国已经被送进了棺木。GE投资的3亿美元、迪拜主权基金的15亿美元、PIMCO20几只基金持有的5.76亿美元公司债,全都血本无归。
  PIMCO管理资产超过两万亿美元,被巴蒂斯塔倒掉5.76亿美元,不会有任何实质影响;但是倒债过程太恶劣,因此PIMCO、贝莱德等龙头资产管理公司,带头组成联合债权人团,聘请投资银行罗斯柴尔做财务顾问,向巴蒂斯塔索讨。
  至于GE、IBM、迪拜主权基金、加拿大安大略省教师基金,由于投资的是股权,过去这段期间已经不断与巴蒂斯塔私下协商,交换各种权利,设法减少损失。
  过去巴西赖债的纪录恶名昭彰,平均破产程序长达4年,而且100美元的债权只能拿回16美元;即使是破产稀松平常的美国,平均也只要花两年,投资人可以拿回82美元的债权。巴蒂斯塔赔掉的,不只是他的全球首富梦想,还有巴西好不容易重建的国家债信。(本文作者为纽约大学金融硕士,曾任台湾金控公司副总经理)(摘自台湾《今周刊》)(编辑/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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