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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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媒体人,却并没有专门跑过法制口儿。不过,记者和警察这两个职业挺有共同点:容易成为舆论的焦点、工作时间不分昼夜、别人的节假日永远是我们的工作日。在我眼里,警察除了是正义的化身之外,他们似乎没什么固定的形象,都是普通人嘛!
  偶遇球迷警察
  2012年的夏天,身为体育编辑的我忙着当年的焦点赛事。焦头烂额之时,顾不得夜里上班的安全问题。可有一天,意外发生了。
  同事在凌晨买药时,在单位附近遭遇抢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最终把嫌疑人赶走,财物没什么损失,但是也吓得不轻。报警之后,他们悻悻于110和辖区派出所民警的常规问话。很快大家忙于工作就忘了此事。
  过了没两天,有一天我凌晨1点多打车去单位,通往单位的那条小路和三环路交叉的桥洞下,停着一辆警灯闪烁的警车。司机调侃了一句:“好家伙,你们上班还有警察‘护驾’!”我说:“哪有,前两天还有同事在附近被抢劫了……未果!”
  警车在桥洞下停了好几天。欧洲杯半决赛,小组的同事可能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肠胃炎犯了。半夜我陪她去医院,走到桥洞下,警车副驾驶座上的一位年轻民警叫住了我俩:“干嘛去?夜里姑娘家少出来。大夏天的,不安全。”同事满头大汗地捂着肚子说:“没带身份证,去医院,不然你看下我的社保卡。”
  年轻的民警笑了:“还能贫嘴,看来没大事儿。”我俩迅速穿过马路,听不见那位年轻的民警对我俩又说了些什么。
  把同事安顿好打上点滴,我急忙往单位跑。路过桥洞,跟警车上的民警打了个招呼。凌晨3点多,他似乎有点困了。
  “对面单位的?”
  “是啊!”
  “你们单位的员工前两天被抢了,你胆子真大,半夜还出来?真有事儿出来的话找几个男同事一起。”
  “男同事在干活儿,人手不够!”
  “行了,快回去上班吧。注意自身的安全,也跟你们同事说说,夜里没事儿别出来溜达!”
  我和他挥手告别,他突然叫住了我:“你是体育记者吗?德国对意大利,你觉得哪个赢?”
  “这场好难预测呀!不过我希望皮尔洛能进球。”
  他冲我笑笑:“意大利一定要赢,我也希望皮尔洛能进球。”
  我冲他喊:“有空去网站上看我们做的赛事集锦!”
  夏夜晚风中,我一路小跑到单位。“巴神”已经梅开二度,意大利最终以2:1战胜德国队杀进了决赛。回想起警车上那张年轻的脸庞,大概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不用猜一定是意大利球迷。因为是警察,无奈心痒痒地放弃球赛值班,球迷享受的盛宴变成了他的煎熬。我后悔没带上一本欧洲杯的宣传册给他,否则他一定会很高兴吧。从此,我对警车的好感增加了几分,对警察的认识也多了几分,他们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失望于他的冷漠
  有一天下班时路过楼下的麦当劳,正在听歌儿的我,突然发现包包被拽了一下。扭头一看,一位怀孕的妇女已经把我的包包拉开了一半,所幸拉链有点“迟钝”,不然,我包里的手机一定没了。
  我冲她大吼,心想她真是够胆大的。离我30米远的地方就是警务室,而我到家也不过还有两分钟的时间。我不甘心,跑到警务室,准备跟警察同志汇报一下,哪想到警务室没人!怪不得小偷那么嚣张!
  走到家楼下,看到一位民警在看几个水果摊贩打牌,我犹豫再三,对他说:“麦当劳那边有小偷,有个怀孕的女人把我的包拉开了,被我发现,还好没丢东西。可是,你们警务室怎么没人呢?”
  警察有点生气,冲我喊:“怎么没人,我不是人吗?”
  我心里真的很生气,你明明在看别人打牌好吗?他见我站着不走,就对我说:“哪儿有小偷,你说在哪儿?走,去看看。”
  刚到四环路上,小摊贩们便都围拢过来,指着一位姑娘说:“她手机丢了。”这位姑娘在刚刚买煎饼时丢的手机。我的手机没被偷走,这个姑娘的手机被偷了,这前后才不到十分钟。小摊贩们争先恐后地给警察提供“线索”:最近有外地人来这附近偷手机和钱包,已经看到过好多次这类事情的发生。
  警察带着姑娘和我来到警务室,姑娘填了单子。常规的问话之后,看来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用我的手机跟其家人联系之后,姑娘和看热闹的我就离开了警务室。
  警务室简陋,也确实寒冷。可是连小商贩都知道最近有流窜作案的小偷,辖区的民警能不知道吗?在上下班的高峰时段,如果他能多站在公交站附近一会儿,可能那位姑娘的手机就不会丢。很多时候,警察对坏人来说是震慑,对好人来说是看到就安心的力量。
  这个时代,误解传遍天下,理解寂静无声。媒体和社会赋予警察太多的责任和义务,有时候对他们又过于苛责。但就像网友总是喷我们的赛事集锦做得不好一样,网友评论时总是理直气壮。可网友不知道集锦最难做——信息点多,表述时间少,配乐最难找,烧脑的过程谁难谁知道。可隔行如隔山,或许民警在办案、调查的过程中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艰辛和付出,可有多少人能看到并理解这些?有时候想想,在追寻的路上,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又何必过于在意别人是否懂你背后的艰辛?
  (作者系某网站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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