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情愫,我们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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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春盛夏,染秋凉冬。那些花儿都已开落几回,秘密的心墙也已斑驳,青涩也渐渐飞出了小成熟的翅膀。
  
  One微扬的轨迹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把那张照片拿去参加班里的摄影展。照片被班主任放大了几倍,装了相框,挂在教室后墙的中央。周围是其他同学的作品,琳琅满目,但全都小小的,散落在那张照片四周,颇有点众星捧月的味道。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自己的作品:校园里,蓝天被高大的合欢树分割成小块小块的蓝、几丝几丝的云,地上几片落叶和校道旁边自行车的倒影叠在一起,左上角的树叶间隙中一束光闪进来,旋转成一个小光晕,小小的光晕下有一个雀跃着的白色背影,宛若一只白鸽。只有我知道,那个白色的背影是穿着校服的你刚运动完汗涔涔的样子。
  看完,我便觉得脸颊有点发烫,好像自己的小秘密都被这张放大的相片摊开来一样。小思走过来搂住我:“哎,亲爱的,你这照片拍得很漂亮哦!而且,好像……有心跳的感觉哦!”我一把推开小思,“说什么呢,什么心跳的感觉?”说完我便急急地走回座位。小思跟上来,趴在课桌上看着我说:“亲爱的,你脸红了哎。”然后一脸诧异地打量我。我揉揉小思的头发:“我是气色好。”
  就在这时,你提着书包走过来,停在我和小思面前,“小影,你的作品被美术老师选上,推荐参加全校的比赛了哦。”我忍住心里的欣喜和紧张,点点头,“嗯,好,我知道了。”你礼貌性地笑了笑,走开了。我愣在座位上,不自觉地轻笑出来。小思瞪大眼睛,“影!你喜欢他对不对?”我尴尬地嘿嘿笑,看到小思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看着你挺拔的背影微微出神。
  
  Two指尖微凉
  晚上,登陆博客,把今天的欣喜大段大段地写上去。之所以肆无忌惮,是因为这个博客的浏览量微乎其微,几乎没人来。
  正思忖着那张相片,忽然就收到了小思发过来的消息:
  “亲爱的,中考之后,全市前50名保送省重点高中。他这学期已作为美术特长生被录取,高中就过去。你要努力进前50名哦!”
  我的心情慢慢地黯淡下来,以我这样的成绩……
  看吧,这就是我和你的距离。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放学,我让小思陪我到发廊剪掉了及腰的长发。长发很漂亮,可是也很浪费时间、精力。现在才初二,我还有机会努力,一点一点进步。尽管这样做能让自己有更多心思努力,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可是走出发廊的时候,我还是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抱住小思哭了。我不后悔,只是舍不得而已。
  你看,为了你我也可以这么勇敢,这么毫不犹豫。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有一点感动?
  午休时,我在看书,小思坐在我旁边画画。她扭头看见右后方的你也在画画,于是问你:“嘿,美术科代表,怎么你画画总是画女生呀?”我漫不经心却又小心翼翼地听,生怕漏掉一个音节。你呵呵地笑了笑,“男生当然喜欢画女生啊,特别是长发的女孩,我觉得很美。”我翻书的手顿时僵硬,裸露在外的脖颈凉透了,眼皮很酸很酸。“啪!”泪坠在书上的清脆声音。小思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会长的,没事儿没事儿。”我把脸埋在她怀里,重重地点头,发出沉闷的“嗯”。
  所以,我没看见你脸上错愕的表情和停下来的画笔。那么,那样喜欢画长发女孩的你有没有注意到曾经拥有一头及腰的乌黑柔顺的长发的我,现在顶着一颗傻傻的BOBO头,一脸无措地坐在角落?
  
  Three我是一只蝶
  大半学期过去了,我博客里的文章已经有一百多篇了,都是与你有关的点滴。
  那次校运会,我递给你一杯水,你朝我微笑,说谢谢;那次下课,你路过我的桌子,帮我捡起掉下的橡皮,我紧张得心里绷紧,因为橡皮背面写有你的名字,幸好你没发现;那次文艺汇演,你和女舞伴合作音乐小品,我帮你拍了很多照片,之后送给你。你和我握手,说非常感谢,我为此还高兴了一个星期;圣诞节送了你礼物,你回送我一张你的画,虽然你和每个女生说话都很有礼貌,几乎给班里每个女生都送过画,但这些都不重要,我开心是因为我终于可以慢慢游进你的生活,像一朵平凡的云,即使我没有长发。于是,心里有个小声音在呼喊:近点,再近点,离你更近点。
  看着发下来的成绩单,我嘴角慢慢地咧开,已经进入全级前20名了呢!想到自己每天很早起床读书,晚上勤奋用功,心里竟有点小小的感慨。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近了,离有你的未来越来越近了。你有没有注意到毛毛虫悄悄蜕茧成蝶,正展开斑斓的翅小心翼翼地努力地起舞着。
  想到一星期后的家长会,心里一阵欢喜。终于能那么近地靠近你,和你做同一件事,相互配合,相视一笑。
  
  Four日子散发出奶茶香
  我站在你身旁,听你温婉而礼貌地念开场白。侧过脸,偷偷抬眸,看你线条流畅的五官,硬挺的鼻子仿若闪闪发光,得体的笑容跳跃出感染人的气息。我和你只有10厘米的距离,我甚至可以闻到你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你被风轻轻掀起的衣角轻盈地碰着我的校服。我心里轻轻叹叹,深情款款,像散文诗中抒情的告白。
  我们顺利地主持完这场家长会。
  我听见,班主任微笑着在各位家长面前表扬班长小思,表扬你的美术作品在“XX杯”的比赛中获得省一等奖。在座家长一片“啧啧”声,他们交头接耳地夸奖你,我微笑地注视着你。
  班主任还特地表扬了我,说学习一直在进步……小思趴在我肩头不怀好意地逗我:“亲爱的,爱的力量哦……”我没由来地脸一热,“别瞎说……”
  然后,你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水,“刚才主持得很不错哦……”小思打断他:“是你们合作得很好,很默契。”你笑了笑,“这样啊。小影成绩也有很大的提高呢!”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思给了你肩膀一粉拳,“小子,看我家亲爱的这么优秀,是不是动心啦?”你作思考状,表情夸张:“还真是呢!得赶紧追,不然就没机会了。”
  “你们两个就喜欢捉弄我。”
  “我说的是实话……”
  “我也是!”
  许久以后,我想起这个场景,心里仍会柔软得像海绵。
  
  Five这是年少的坚贞的坚守
  初三的生活节奏很快,每天忙碌在学习之间,你也开始努力起来,画稿不再满抽屉都是,乐谱、画书也没了踪影,只是辅导书、资料、试卷占据了整张桌子。
  这样的日子过得疲惫但充实,我可以在埋头写了一个钟头的练习题之后,看你抑或眉头紧锁地解题,抑或作放空状地背政治,抑或作文写一半头支在掌上打瞌睡。有时是阳光笼罩在你头顶,你淡栗色的头发会有小小的反光,鼻子两侧有淡淡的阴影,嘴巴上被印上金色的纹路,像一个年轻的天使,羽翼轻轻地挥动;有时是夏风吹进来,把你碎碎的刘海儿轻轻地吹起来,又慢慢盖下去,一双浓浓的眉隐隐约约,连长长的睫毛也有点颤动,于是你总会习惯性地揉揉眼睛;有时是空气静止,你额角的汗缓缓地划过脸颊或鼻尖,“啪嗒”一声滴在书上,你从书包翻出纸巾把汗擦掉,停下笔,伸个懒腰,然后大口大口地喝水。
  看,你的一举一动我全都记在心里,只要一闭上眼,好像你就在眼前。
  日子像一个小小的转轮,一圈一圈地转着,转过欣喜悲伤,转过年少轻狂,转过窗外飞鸟的痕迹,转过篮球场上男生的汗滴,转过我沉甸甸的心情,然后转就到了中考百日倒计时,顿时就有了一种分离伤感和紧张压抑的味道。
  但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你有女朋友,竟然是小思,你们已经交往两年了!我不相信,是不是小思看我一直迟迟没有告白,所以故意刺激我的?你们两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但是,我真的被刺激到了。请了3天病假,我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就是一直哭。哭累了睡着了,醒来再继续哭,空气里弥漫着湿湿的味道,心里大片大片地顶上一种绝望。我烧掉所有日记,包括你送的画,博客上的日志、照片也全删掉。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你时的心动,心里那么紧张地感叹:真的有这么美好的少年啊;想起你第一次与我说话,叫我小影,我开心得在被窝里滚来滚去,还不小心摔下床;想起相机里那么多张偷拍你的相片……
  我默默喜欢了两年的你,就像一个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却一直坚守着的信仰,一瞬间灰飞烟灭。但我最亲爱的小思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叫我怎么去面对?
  Six不离不弃
  我没料到小思会来。在我请病假的第二天下午,她推开我的房门。小思的黑眼圈很大很大,一脸倦容。我的心顿时像被机器绞动,绞得很碎很碎,痛得快死掉。她就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亲爱的,对不起。”
  我的泪波涛汹涌,把小思的T-shirt浸湿一大片。小思拍着我的后背说:“我和他分手了。”我一脸茫然。小思吸吸鼻子露出一个笑容,“跟我来。”然后她拉着我出了家门,来到我们以前常来的公园。
  小思蹲在沙坑边,抓起一把沙子,“亲爱的,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最爱到这里玩沙子?”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我们,头上扎可爱的蝴蝶结,穿蓬蓬的公主裙。那时的我们什么都不懂,没有青春的秘密,只有香甜的糖果、漂亮的发夹。夕阳柔柔地照在我们稚气的脸上,红彤彤的,连睫毛都带上一层金光,单纯天真,五彩斑斓。
  小思笑着继续说:“亲爱的,那时我们总是玩沙子玩得一身脏兮兮的,把漂亮的公主裙也弄得灰溜溜的,回家后总会挨骂。而且,我们几乎每次都会忘记拿书包……”小思脸上有很真实简单的幸福。
  小思顿了顿,起身望着我,“亲爱的,从小我就把你当成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到现在都没变。我喜欢他,你也喜欢他,但对于我来说,你更重要。我不想我们从此……我很怕……”我看到小思眼里的泪光闪闪烁烁,心里一痛,我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没人能改变,时光也无法改变。”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
  我终于决定与你说再见。我不后悔,不怨恨,那些喜欢你的美丽心绪,那些感动、欣喜、期待的瞬间令我的小青春绚烂得无与伦比。那些因为喜欢你而做出的努力,喜欢着你的悸动与回忆,让我体验了喜欢一个人的刻骨铭心。两年,自始至终,我一心一意地静默等待,没有过放弃,因为你值得。但现在,我懂了,小思是比你对于我来说更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她。我们说过,若爱,便不离不弃。这是一定的。
  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曾经有两个女生喜欢过你,虽然她们最后都选择了友情,但她们确实是用她们生命中最美好的两年,那样认真地喜欢着你。
  这是无与伦比、无可辩驳的美丽。
  515729 广东省饶平县第二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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