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具魅力的藏族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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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矫健的骏马备上金鞍,英武的青年骑在上面。锋利的长刀别在腰里,这三宝象征着吉祥平安,我用这三宝祝吉祥,祝愿家乡像巍峨的雪山。”这首藏族民歌赞美了安多青年的威武,他跨马、佩刀,是一个典型的藏族青年男子形象,民歌视骏马、青年、长刀为吉祥三宝的象征。
  藏族人的忠实“伴侣”
  众所周知,马在藏族的生活史和文化史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马匹是青藏高原上人们生活不可缺少的忠实伴侣,藏族人对马有着特殊的感情。可以毫不隐晦地说,马牵系着藏民族深沉的文化情怀,从而形成藏民族独具魅力的马文化,马文化是探究藏族民间生活的一个重要的窗口。
  藏族是一个兼营农牧的民族,他们很早就开始了“逐水草而牧”的历史。马的饲养是藏族先民从单纯狩猎走向畜牧业的一大标志。藏族神话《马和野马》记载,西藏在远古时代就有了三趾野马。这说明,早在产生神话的时代,马即与人为伴了。吐番时期以前,藏地已广牧牛马;到了吐蕃时期,藏族农牧业已十分发达,松赞干布属下各翼(茹)牛肥马壮,尤以藏北、河曲九地广辟牧场为甚,所产马匹多运往周边各地贸易。从唐代直到明代,特别是宋代正式建立的茶马互市机构专事互市事宜,促进了汉、藏经济和文化的互动。老百姓是这样歌唱他们以马为伴的生活的:“上中下草原滩连滩,上滩的马群像云彩,青年们套马备金鞍,牧人的坐骑这里来。”
  马还是藏族精神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因素。佛教渐入藏地以前,占据藏民族心灵世界的是苯教信仰。苯教徒视马为往返于人神之间的通神物,杀马祭神是苯教超荐仪式中一个十分庄重的做法。佛教传入以后,人们围绕着是否可以继续在仪式中杀牲(含马)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佛教大举入藏后,藏族食杀动物有了许多禁忌,如忌食奇蹄动物的肉。拉卜楞寺每年正月初八日要举行放生节,届时将备好的马等牲畜系上彩带放走,任其自生自灭。
  对马头明王的崇拜
  既然藏族人与马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并很早就把马看成是一种具有灵性的通神之物,那么自佛教入主藏地以后,必然在其神灵系统中给马留下一席之地。最典型的是在佛教的诸护法神中出现了一个马头明王(亦名马头金刚或马头观音)。此神源自印度,为观世音自性身,其貌为马头人身,愤怒威猛,能摧伏妖魔,藏传佛教上下密院视其为护法神之一,是慈悲观音及其他诸佛之化身。藏传佛教旧密法中有关于马头明王的专门教法,一些寺院中仍存有梵藏对照的《马头明王简论》。格鲁派信仰八马头和六马头的马头明王,以色拉寺马头金刚神殿香火最盛。每年藏历十二月二十七日,拉萨信徒便前往色拉寺杰巴扎仓朝拜马头明王的神怪金刚橛。届时人们根据自己的年龄数目绕金刚橛转圈,如20岁转20圈。
  传统苯教神灵中的赞神形体有如马状,骑着淡红色的马,住在空中。莲花生大师收伏的赞神就有长着马头的“达资”,它成为舶来的马头明王在本土的一大参照物,至今仍为佛教护法神供于寺院。马头明王是藏传佛教徒人所皆知的护法神。传说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11岁即能赋诗,最早的5首均与马头明王有关,如其一:“马头明王大灌顶慈悲法力,摧毁诸魔粉碎一切为害之敌,红宝石般的赤色夜叉之体,在劫未当中跳起雄壮的舞”。马头明王的这种摧伏妖魔的神力,在《格萨尔王传阿色甲国》中还附着于英雄格萨尔身上。
  藏族还将马作为沟通人与祖灵的神物。在藏族的许多与部落祖先灵魂发生关系的仪式中,马是这种仪式的重要角色。现在遍见于藏区各地的祭“拉则”(意即作为部落祖先的山神)活动中,有一道重要的仪式——放风马(藏语“隆达”,隆为风,达为马,是一种印有马匹的纸片或布条),放风马时必先煨桑,随着烟起,祭者抛出风马并伴以祝词。这种仪式与藏人趋吉避邪、求交好运的心理有关,它是通过画中的马的升腾来完成的。
  与马相关的民俗活动
  与马有关的趋吉避邪、求交好运的仪式在西藏异常丰富。安多地区大年初一据马等牲畜睡卧方向(头冲向)来判定吉祥,认为给它们系上花布条赶往头冲向处即可招来吉祥;为求风调雨顺,安多藏区农历七月要举行喇赛仪式,届时由一男子骑马手执一根两三米长、染成红白相间的木棍,将其插于山顶,众人随着念经、烧香、磕头以求吉祥;这些地区每年农历五月还要举行将马头之类送于山顶,并由众人念经、磕头的仪式,来制止霜雹之灾。此类仪式把人之福祸吉凶通过附着在马身上的种种法术力行为,来求得神迹的发生,原因就在于藏族这个长期与马打交道的民族对马的超自然力量的坚信不移。
  由于马在物质生活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藏族人对马也是精心养护,每日饮马、供料、净身,关心是无微不至的。藏族人对马的呵护、关爱还表现在人役使马时采取的各种防护措施上:骑马用镫、备鞍、护蹄打掌、驾车套嚼,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造次。
  在西藏,马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业绩还在于它一度用于军事行为,曾为古代的吐蕃开疆拓土、统一藏地立下过“汗马功劳”。吐蕃时代藏地最强悍的军事力量就是它的骑兵。西藏以骑兵为主要军事力量的做法一直沿用到近代的西藏地方政府。在西藏传统社会,人们还常以马的拥有来象征权势。旧时马鞍也是显示权力和财富的象征,权贵的马鞍镀金鎏银,精雕细琢,鞍垫、鞍褥都由上等藏毯织成。
  由于马在生活中具有上文所述的多种功能,所以藏族人常把心爱的马作为礼物转赠他人,以此作为诚心待友的最高礼节。普通民众当然不能像上层人士那样把赠送马匹当作“公关”手段,但也十分看重在某些重大礼仪中以马相赠。藏族婚礼前男方要提供彩礼,其中马是贵重的彩礼,这种做法起源很早,在藏族古代神话故事《兄妹分财与祈神》中便有相关记载。在西藏,上层社会礼节中的用马显得铺张、奢华、气派,中下层社会礼节用马则显得轻松、活泼、热闹,这从藏族百姓的婚礼中即可见一斑。按藏族接亲习惯,女方客人骑马迎到后,主客间各派人员抢夺狐皮帽;抢帽仪式结束,由男方骑手几番驰马至男家汇报情况;送亲者快到达时,男家派人接新娘的马缰绳,顺利得绳方可接到男家;到家后要给众送亲客的马饮水和供饲料,并赠给新娘的舅舅一匹骏马作为坐骑,随后的酒席上还要唱宴席曲等等。
  婚礼中的抢狐皮帽已经有马术角逐的味道了。在西藏,马术的角逐是民间社会中具有狂欢性质的竞技活动。马球是古时藏族有名的马术角逐活动,却不见于藏文史料,据汉文史料载,唐代吐蕃使臣曾大胜长安皇家马球队,唐代画家阎立本为此绘制了名画“唐明皇夜赛马球”,成为汉、藏文化交流的见证。
  【责任编辑】王 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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