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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汉语拼音方案是记录音位的体系，其音质是变化的，在具体的语音环境中存在着音位变体和音变情况。了解汉语拼音方案的性质，在普通话教学中引入音位分析理论，有助于普通话重点、难点音的学习和掌握。
关键词：音位 条件变体 音变 汉语拼音方案 普通话语音教学
一、音位、音位变体与汉语拼音方案
音位指的是一种语言或方言中能够区别意义的最小单位，一般来说，在一种语言中音位的数量是有限的，一般在20至50个左右。音素是从物理生理角度分析出来的最小单位，由于每个人的发音器官的不同，以及发音的语言环境的不同，发音会存在些许差异，因此，一个音位往往由多个音素来实现，音素的音质是固定的，而音位的音质是不固定的，随着言语环境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变化，这种变化称之为音位的变体。国际音标是记录音素的符号，而汉语拼音方案是记录音位的符号，《拼音方案》的字母与音素之间存在着一对多的关系，一个字母有多种读音，这和汉语拼音方案当时制定的时代背景和制定的目的有关，任何一种语言的记音符号，都不可能记录语言中的所有的细微变化。因此，在实际运用中，汉语拼音方案中的字母存在着变化，从音系学来说，即存在着音位的条件变体。下面把汉语拼音方案中三个主要元音a、e、i的音位变体例举如下：
a-/a/：[A] a ia ua （例字：她ta55 压ya55 花hua55）
[a] uan an uai ai (例字：原yuan35 谈tan35 怀huai35 白bai35)
[B] ao iao ang iang uang (例字：逃tao35 笑xiao51 唐tang35 量liang51 黄huang35)
[] ian uan （例字：甜tian35 璇xuan35）
e-/e/：（例字：鹅e35）
[e] ei uei （例字：背bei35 威wei55）
[E] ie 例字： 也ye214 月yue51）
[[] er ou iou en uen eng ueng （例字：儿er35 头tou35 由you35 本ben214 ）
I-/i/： [i] （例字：题ti35）
[I] ai ei uai uei （例字：爱ai51 黑hei55外wai51 围wei35）
[] zi ci si （例字：自 zi51 次ci51 斯si55）
[] zhi chi shi ri （例字：指zhi214 吃chi55 食shi35 日ri51）
二、音位变体受协同发音效应影响
为什么汉语语音会产生不同的条件变体呢？这是受音变规律制约的。在语音环境中，由于两音连读时互相适应使得它们之间相互影响而服从生理上的惯性并照顾到表达上的统一，达到一种和谐的效应，称之为协同发音，它是由语音的生理属性决定的，其目的是做到发音时的省时省力。语音学研究表明，不同音位的音素组合时会互相影响，产生同化、增音等现象，比如，特征相近的音组合在一起，可以减轻发音难度，而元音和辅音这些非同类因素组合时由于生理的需要也会产生相应的发音部位的协调活动。汉语的音位产生不同的变化，主要原因是元音和辅音这些非同类音素组合在一起时由于发音部位的协调活动，是为了发音时省力省力，是自然的生理过程。
以/a/为例：当/a/分别在和音位/n/、/N/组合时，因为n是个舌尖中音，因此，和它匹配的/a/发音时舌位在前就比较符合生理上的习惯，能减轻发音的难度。而/a/和ng组合时，ng是个舌根音，所以，/a/的舌位往后靠，就能比较顺畅的发出ng的音，因此，根据协同发音效应，/a/在n 、ng前的音位变体分别是[a] 和[B]。
另外还有一种增音情况。一些音在发音时，为了追求语音上的顺口，在实际发音时会有一个过渡音。发in、ing时，根据实际读音，前韵母是[in]，后韵母为[iEN]，其中后鼻音有一个受语流影响逐渐从前元音[i]过渡到舌根音[N]的过渡音央元音[E]，为了缓冲两个音之间过快的变化，而加进一个中间过渡音。因此，in、ing的区别，不是单纯的韵尾的区别，ing是有一个过渡音的。
三、协同效应与普通话鼻韵母教学方法的新探索
普通话语音教学，是按照汉语拼音方案实行的。汉语拼音方案是音位体系，它的音质是变化的，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中存在着音位变体和语音变化。而目前的普通话教学，包括使用的普通话教材，一般都按照固定的音质来进行讲解，其结果是：要么教出来的音是别扭的，要么发音理论和实际操作相脱节。
南方人发鼻韵母是个难点。如an-ang，en-eng，in-ing，uan-uang， ian-iang等，特别是en-eng，in-ing两组尤其难以区分，比如坦躺不分，陈程不分，阴应不分，或是韵尾不到位，或是元音完全鼻化，或是唇型不合要求。目前采取的主要训练方法，是分辨法，讲解n、ng的位置，教学生分辨两者在发音方法和发音部位上的区别，即n发音时舌尖顶住上齿龈，ng在发音时舌根顶住软腭，舌头往后缩，再进行鼻韵母发音模仿练习，由于理论的抽象性，往往很难真正让学生快速准确的掌握鼻韵母的发音要领。
汉语韵母由韵头、韵腹、韵尾构成，韵腹是一个韵母的主要成分，也是一个音节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它由元音构成，韵腹的发音响亮，时间相对来说也最长。因此，韵腹的发音质量，决定着整个韵母的发音质量。但目前我们在en-eng，in-ing组教学中，往往过分强调鼻音韵尾韵母n、ng的发音，起不到应有的教学效果，甚至矫枉过正，前鼻音也带有浓重的后鼻音倾向，或者元音也被鼻化。实际上，韵尾的发音只需要轻短且模糊，做到归音到位就可以了。
根据以上分析，鼻音韵母的发音，如果先找准主要元音的位置，发好主要元音，再根据音段协同发音的规律，即发音过程中人们自然会遵循的省时省力和顺口的原则，（前元音对应着前鼻音，后元音对应着后鼻音，或是舌位往前对应前鼻音，舌位往后对应后鼻音的规律，发准主要元音，再轻轻带出鼻音），在语流中会自然发出前后鼻音韵尾来。
笔者在进行普通话鼻韵母教学时发现，在分辨n、ng的发音理论的基础上，同时采用这种主要元音发音法，非常有利于准确发出n、ng鼻音韵母，有的学生用这种方法一次性就能发出标准的前鼻韵母和后鼻韵母，极大地增强了他们学习的自信心。
具体操作如下：
（一）an、ang
在讲解n、ng的发音理论的基础上，要求准确的发出发[a][B]两个音。老师可张开嘴，让学生观看口腔中舌位的变化，发[a]前时舌头顶住前齿背，发[B]舌头往后缩，体会这两个音在音质上的差别， [B]比[a]口腔更大，声音也更响亮。在发准这两个音后，要求在这两个音的基础上带出鼻音，根据音变规律，人们在发[a]时会自然的发鼻音n，而在发[B]时会自然的发出鼻音ng，因此，掌握了主要元音[a]、[B]的发音后，能方便的发出an、ang。实践证明，通过这种主要元音训练的方法，学生能极快的发准这两个音，有的学生能在其他方法不得要领的情况下，一次性的发准这个音。
发音示意图为：
（二）in、ing
在讲解n、ng的发音理论的基础上，要求准确的发出[i]、[iE]两个音。发[i]时，注意让学生观察唇形，嘴唇是扁平的，舌尖顶住下嘴唇，带出鼻韵尾n；发[iE]时，由[i]滑向[E]，注意[E]发音既轻且短，舌头继续往后，便能很方便的发出ng。
发音示意图为
（三）en、eng
在讲解n、ng的发音理论的基础上，要求准确的发出[E]这个音。这是一个央元音，舌位不前不后，因此，发后鼻音韵母时，不需要增加一个过渡音，发好[E]，然后，舌位往前移动，根据协同效应，自然的发出前鼻音韵母为n，舌位往后移动，根据协同效应，生理上会自然的发出 ng韵尾。
四、结语
《汉语拼音方案》作为一种主要供拼读汉语语音、汉字注音的书面符号，从本质上看是一套音位系统。汉语拼音方案拼写简捷，节省字母用量，便于计算机输入，是一套较为科学完善、操作性强的拼音方案。有人因为汉语拼音方案不是精确的标引符号否定《汉语拼音方案》，这既不符合历史实情，也不符合实际操作 。但是，在普通话教学中不能生搬硬套一个音位的一种固定发音，而应该尊重实际语音面貌，注意音位的不同变化，了解语音完整的实际的发音状况，运用音位理论进行科学有效的发音训练，这样才能进一步提高普通话语音的教学效果。
参考书目：
[1]林 涛 王理嘉.语音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2]宋欣桥.普通话语音训练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缪九花，江西省九江学院文化传播学院）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关键词：音位 条件变体 音变 汉语拼音方案 普通话语音教学
一、音位、音位变体与汉语拼音方案
音位指的是一种语言或方言中能够区别意义的最小单位，一般来说，在一种语言中音位的数量是有限的，一般在20至50个左右。音素是从物理生理角度分析出来的最小单位，由于每个人的发音器官的不同，以及发音的语言环境的不同，发音会存在些许差异，因此，一个音位往往由多个音素来实现，音素的音质是固定的，而音位的音质是不固定的，随着言语环境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变化，这种变化称之为音位的变体。国际音标是记录音素的符号，而汉语拼音方案是记录音位的符号，《拼音方案》的字母与音素之间存在着一对多的关系，一个字母有多种读音，这和汉语拼音方案当时制定的时代背景和制定的目的有关，任何一种语言的记音符号，都不可能记录语言中的所有的细微变化。因此，在实际运用中，汉语拼音方案中的字母存在着变化，从音系学来说，即存在着音位的条件变体。下面把汉语拼音方案中三个主要元音a、e、i的音位变体例举如下：
a-/a/：[A] a ia ua （例字：她ta55 压ya55 花hua55）
[a] uan an uai ai (例字：原yuan35 谈tan35 怀huai35 白bai35)
[B] ao iao ang iang uang (例字：逃tao35 笑xiao51 唐tang35 量liang51 黄huang35)
[] ian uan （例字：甜tian35 璇xuan35）
e-/e/：（例字：鹅e35）
[e] ei uei （例字：背bei35 威wei55）
[E] ie 例字： 也ye214 月yue51）
[[] er ou iou en uen eng ueng （例字：儿er35 头tou35 由you35 本ben214 ）
I-/i/： [i] （例字：题ti35）
[I] ai ei uai uei （例字：爱ai51 黑hei55外wai51 围wei35）
[] zi ci si （例字：自 zi51 次ci51 斯si55）
[] zhi chi shi ri （例字：指zhi214 吃chi55 食shi35 日ri51）
二、音位变体受协同发音效应影响
为什么汉语语音会产生不同的条件变体呢？这是受音变规律制约的。在语音环境中，由于两音连读时互相适应使得它们之间相互影响而服从生理上的惯性并照顾到表达上的统一，达到一种和谐的效应，称之为协同发音，它是由语音的生理属性决定的，其目的是做到发音时的省时省力。语音学研究表明，不同音位的音素组合时会互相影响，产生同化、增音等现象，比如，特征相近的音组合在一起，可以减轻发音难度，而元音和辅音这些非同类因素组合时由于生理的需要也会产生相应的发音部位的协调活动。汉语的音位产生不同的变化，主要原因是元音和辅音这些非同类音素组合在一起时由于发音部位的协调活动，是为了发音时省力省力，是自然的生理过程。
以/a/为例：当/a/分别在和音位/n/、/N/组合时，因为n是个舌尖中音，因此，和它匹配的/a/发音时舌位在前就比较符合生理上的习惯，能减轻发音的难度。而/a/和ng组合时，ng是个舌根音，所以，/a/的舌位往后靠，就能比较顺畅的发出ng的音，因此，根据协同发音效应，/a/在n 、ng前的音位变体分别是[a] 和[B]。
另外还有一种增音情况。一些音在发音时，为了追求语音上的顺口，在实际发音时会有一个过渡音。发in、ing时，根据实际读音，前韵母是[in]，后韵母为[iEN]，其中后鼻音有一个受语流影响逐渐从前元音[i]过渡到舌根音[N]的过渡音央元音[E]，为了缓冲两个音之间过快的变化，而加进一个中间过渡音。因此，in、ing的区别，不是单纯的韵尾的区别，ing是有一个过渡音的。
三、协同效应与普通话鼻韵母教学方法的新探索
普通话语音教学，是按照汉语拼音方案实行的。汉语拼音方案是音位体系，它的音质是变化的，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中存在着音位变体和语音变化。而目前的普通话教学，包括使用的普通话教材，一般都按照固定的音质来进行讲解，其结果是：要么教出来的音是别扭的，要么发音理论和实际操作相脱节。
南方人发鼻韵母是个难点。如an-ang，en-eng，in-ing，uan-uang， ian-iang等，特别是en-eng，in-ing两组尤其难以区分，比如坦躺不分，陈程不分，阴应不分，或是韵尾不到位，或是元音完全鼻化，或是唇型不合要求。目前采取的主要训练方法，是分辨法，讲解n、ng的位置，教学生分辨两者在发音方法和发音部位上的区别，即n发音时舌尖顶住上齿龈，ng在发音时舌根顶住软腭，舌头往后缩，再进行鼻韵母发音模仿练习，由于理论的抽象性，往往很难真正让学生快速准确的掌握鼻韵母的发音要领。
汉语韵母由韵头、韵腹、韵尾构成，韵腹是一个韵母的主要成分，也是一个音节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它由元音构成，韵腹的发音响亮，时间相对来说也最长。因此，韵腹的发音质量，决定着整个韵母的发音质量。但目前我们在en-eng，in-ing组教学中，往往过分强调鼻音韵尾韵母n、ng的发音，起不到应有的教学效果，甚至矫枉过正，前鼻音也带有浓重的后鼻音倾向，或者元音也被鼻化。实际上，韵尾的发音只需要轻短且模糊，做到归音到位就可以了。
根据以上分析，鼻音韵母的发音，如果先找准主要元音的位置，发好主要元音，再根据音段协同发音的规律，即发音过程中人们自然会遵循的省时省力和顺口的原则，（前元音对应着前鼻音，后元音对应着后鼻音，或是舌位往前对应前鼻音，舌位往后对应后鼻音的规律，发准主要元音，再轻轻带出鼻音），在语流中会自然发出前后鼻音韵尾来。
笔者在进行普通话鼻韵母教学时发现，在分辨n、ng的发音理论的基础上，同时采用这种主要元音发音法，非常有利于准确发出n、ng鼻音韵母，有的学生用这种方法一次性就能发出标准的前鼻韵母和后鼻韵母，极大地增强了他们学习的自信心。
具体操作如下：
（一）an、ang
在讲解n、ng的发音理论的基础上，要求准确的发出发[a][B]两个音。老师可张开嘴，让学生观看口腔中舌位的变化，发[a]前时舌头顶住前齿背，发[B]舌头往后缩，体会这两个音在音质上的差别， [B]比[a]口腔更大，声音也更响亮。在发准这两个音后，要求在这两个音的基础上带出鼻音，根据音变规律，人们在发[a]时会自然的发鼻音n，而在发[B]时会自然的发出鼻音ng，因此，掌握了主要元音[a]、[B]的发音后，能方便的发出an、ang。实践证明，通过这种主要元音训练的方法，学生能极快的发准这两个音，有的学生能在其他方法不得要领的情况下，一次性的发准这个音。
发音示意图为：
（二）in、ing
在讲解n、ng的发音理论的基础上，要求准确的发出[i]、[iE]两个音。发[i]时，注意让学生观察唇形，嘴唇是扁平的，舌尖顶住下嘴唇，带出鼻韵尾n；发[iE]时，由[i]滑向[E]，注意[E]发音既轻且短，舌头继续往后，便能很方便的发出ng。
发音示意图为
（三）en、eng
在讲解n、ng的发音理论的基础上，要求准确的发出[E]这个音。这是一个央元音，舌位不前不后，因此，发后鼻音韵母时，不需要增加一个过渡音，发好[E]，然后，舌位往前移动，根据协同效应，自然的发出前鼻音韵母为n，舌位往后移动，根据协同效应，生理上会自然的发出 ng韵尾。
四、结语
《汉语拼音方案》作为一种主要供拼读汉语语音、汉字注音的书面符号，从本质上看是一套音位系统。汉语拼音方案拼写简捷，节省字母用量，便于计算机输入，是一套较为科学完善、操作性强的拼音方案。有人因为汉语拼音方案不是精确的标引符号否定《汉语拼音方案》，这既不符合历史实情，也不符合实际操作 。但是，在普通话教学中不能生搬硬套一个音位的一种固定发音，而应该尊重实际语音面貌，注意音位的不同变化，了解语音完整的实际的发音状况，运用音位理论进行科学有效的发音训练，这样才能进一步提高普通话语音的教学效果。
参考书目：
[1]林 涛 王理嘉.语音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2]宋欣桥.普通话语音训练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缪九花，江西省九江学院文化传播学院）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