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娃——李涌少壮男人雄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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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采访棒棒娃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李涌之前,记者准备好了一份详细的采访提纲,问题涉及到李涌生平简介、创业之路、企业发展轨迹以及人生感悟等诸方面,内容翔实也庞杂。但在整整四个小时的采访时间里,记者手中的一纸采访大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放回了口袋里——今年37岁的李涌口才很好,思维跳跃也很快,如果按照采访大纲的思路去生硬地介入谈话,整个采访将会被频繁中断。虽然在话题引导方面完全丧失了主动权,但记者心里没有一点沮丧,因为很高兴能经历这么一场充满智慧与哲理的愉快访谈。
  或许,这就是“少壮派”李涌的最为本色的性格写照——果断、睿智而富于领导感召力。
  
  本色务实的少壮派
  
  成都食品企业界有一群“少壮派”,这三个字包含了三层意思:一、年纪不大,多为青壮年人;二、有活力;三、做事有激情,不拘泥于传统。
  李涌说话很流利,但语速并不快,而且没有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坐在茶楼的藤椅上,沏上一壶绿茶,淡定悠闲的气质神态让他初看上去并不像一个身家过亿的实业集团老总,更像一位留恋闲适生活的慵懒男人。
  “到现在,我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还是自己还能保持那份本色。”李涌口里的本色是什么,他一直未能给予记者一个明确答案,但通过一些具体的事例,我们还是多少能捕捉到一点关于“本色”的诠释。
  李涌是土生土长的成都男人,性格中多少秉承了成都人乐于闲适、不畏压力的特质。每逢周末,只要李涌有空闲,便一定与管理层和员工一道在茶楼里聚会,可以海阔天空地神侃,也可以正而八经地谈事情,可以搓几圈麻将、斗几把地主,也可以躺着喝茶。这几乎已经形成了每周一次的固定节目了。
  很显然,那种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商务谈判不是李涌所推崇的风格。在棒棒娃公司内部,流传着这样一个经典故事:在2002年底,由世界银行、纽约人寿等大财团共同投资组建的四川中小企业投资基金(SSIF)在四川寻找投资对象,不少企业组建了庞大的接待团来款待基金的决策者,有一个企业甚至每次都是宝马、奔驰接到成都的豪华酒店。而李涌每次都是坐出租车去,在一家普通的茶楼(基金办公室附近)就开始了别具成都特色的茶楼商务谈判。
  甚至有一次李涌接到通知说去洽谈,喜欢运动的他正在打球,就穿着球鞋球衣,擦一把脸便“咚咚”地跑去了,一坐下就给别人讲棒棒娃的优势、发展战略,滔滔不绝。
  “那些外国商务人士其实都很务实,他们考察投资对象的标准是企业的发展前景和团队建设,而不是靠一身名牌服饰便能显示自身企业实力。”李涌说得没错,后来的事实证明,投资者对于这个几乎从不穿西装打领带、谈话睿智风趣的小伙子特别欣赏,甚至在他们眼里,李涌身着运动衣便匆忙赶来洽谈的举动,更体现了他对于融资的诚意。而那个动辄豪华酒店招待、名车接送的企业则给基金决策者留下了“这个企业并不急需融资”的印象。
  在成立合资公司后,李涌把公司30%的股份分给一同创业的几位同学。李涌目前只持有棒棒娃40%的股份(还有30%为SSIF持有)。也因此,在那些既是下级又是老同学的眼中,李涌绝对是一个仗义、负责任、有魄力的企业领头人,因此七年的企业发展历程并未给老同学之间的情谊留下任何裂痕。李涌认为企业的发展绝对不是个人努力所能达到的,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执行团队来保障他的持续发展,而他仅仅是履行了一个企业领头人的责任——设计企业制度,规划分配所得。
  而且李涌对于企业的管理也显得人性化十足。“我会充分放权给下属,让他们放手去干,增强自己的业务能力和成就感。”而最终这个团队将棒棒娃品牌迅速扩张至全国各地市场,被业内人士评价为:“这是一群来自成都的狼。”
  在生活里的李涌也保留了勤思、慎学的品质,对于社会上发生的热点事件常常做深刻思考,并通过日记的形式记录下来,形成自己独特的思维模式和价值判断体系。采访中,他还清楚地向记者描述藤田田(日本麦当劳之父)向日本人推荐牛肉的方式。李涌正是在不断的思考和学习中让自己的“本色”在事业里和生活里发挥着积极的影响力。
  
  棒棒娃每天都在创业
  
  当记者提出让李涌谈谈棒棒娃的创业史,他却不同意使用“创业”一词,因为在他看来,“任何一个企业每天都有新的目标去完成,棒棒娃每天都在创业,就没有什么创业的说法”。
  这里并不是李涌故弄玄虚玩文字游戏,而是他闲适的姿态下隐藏的一种自信、坚韧的性格使然,同时也是棒棒娃能不断壮大成长的重要因素。李涌认为,大部分人做事的动机都来源于“这事能对自己产生多大价值”,而他则更多地逆向思考“自己能对这事创造多大价值”。也因为李涌一直以这样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模式要求自己,才有了他与牛肉干行业的不解之缘。
  早在2000年棒棒娃在郫县合作镇建牛肉干厂时,所有牛肉干企业在成都市场上的月销售额加起来不足1万元,这并不是一个被看好的行业。李涌仍然使用他那跳跃的逆向思维来看待这个问题:“牛肉干是四川特色食品,又符合健康消费潮流,现在市场的低迷其实证明了市场空间的广阔。”他坚信,运作牛肉干产品绝对有前景。
  李涌手上的启动资金仅100余万,除去建厂花费二三十万后,剩下的全部充作市场营销费用。那时基本只有国际品牌才有实力投入公车广告,广告费高达20万一辆。但李涌一买就是3台。“那时满大街的公车广告大部分都是两乐、和路雪等大品牌,当棒棒娃也和这些品牌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确实对品牌知名度提高很大。”李涌现在坚持认为,当时那三个满街跑的活广告,对棒棒娃以后的发展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知名度有了,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很多卖场的牛肉制品销量并不理想,仅有红旗商场和伊藤洋华堂两家卖场同意棒棒娃入场。“在通路不畅的时候,做什么人情、打什么广告都是不治本的,只有用成绩单说话。”李涌骨子里的坚韧劲一下又冒了上来。
  当时市场上牛肉干都是切成不规则的形状混装在一起,由于牛肉干本身咬劲很大,不便于消费者食用,特别是年纪稍大点牙口不好的消费者更是“望干兴叹”,使这种休闲食品一点不“休闲”。
  李涌经过市场观察后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问题,马上回厂与相关部门讨论生产“牛肉粒”产品。生产出来的牛肉粒,不仅解决了不易食用的难题,更妙的是,产品换了包装和规格后,档次一下提升许多,留给棒棒娃的利润空间也更大。一位棒棒娃经销商证实,牛肉粒产品售价是牛肉干产品的3倍。再加上李涌对于促销员素质和免品促销活动格外重视,棒棒娃迅速在卖场成为热销产品,仅仅在伊藤一个月的销售额就达到了14万多元,这在当时,是其他所有品牌一年的销售总额。
  很快棒棒娃势如破竹地进入了成都所有商场、超市和四川所有二级城市,2002年实现销售收入800万元,2006年实现销售收入1.9亿元,销售范围也扩展到了全国100多个城市。
  随着棒棒娃在牛肉干市场上的风生水起,引来众多资金纷纷投入这个市场,遛洋狗、老城南、老川东等牛肉干品牌接踵而至,成都牛肉干市场的年销售额超过了5亿元,全国的市场潜力将超过100亿元。而此时的棒棒娃在外围市场也颇有名声,如北京沃尔玛开业,在选择成都牛肉干产品品牌时,对方一纸订单就要求棒棒娃直接发货到北京,遂在业内传为美谈。
  毫无疑问,李涌的“价值创造论”将再次激励他向更高的目标前行——“小河小沟里面只能养小鱼小虾,大江大河里才有中华鲟,而只有大海里才能有鲸鱼,企业只有走出去,闯荡大海,经历惊涛骇浪,才能成为产业的鲸鱼。”
  
  与资本共舞
  
  李涌对待资本的态度是:既要敢于与资本共舞,更要敢于放弃资本,即抵御资本的诱惑。
  2003年某一天,棒棒娃与SSIF的融资项目尚在谈判之中,SSIF总经理卡尔突然问李涌:“你要多少钱?”
  “150万美元。”李涌回答。
  “你为什么只要150万美元?”习惯了企业狮子大开口的卡尔显然不能相信李涌不愿多要钱。
  李涌笑了笑,向卡尔解释任何企业都有自己发展的节奏,量体裁衣,看头戴帽,不能拔苗助长,就如同挑选舞伴,必须根据自己的条件挑选,不是舞伴越多越好,太多了没精力照顾好。而那150万美元则刚好是棒棒娃三年规划里所需的资金,正好可以解决棒棒娃的设备更新问题和产业升级问题。
  这个故事一直被媒体反复渲染,成为川企如何和国际资本打交道的经典教学案例。李涌认为,民营食品企业的共有特点是初创时期固定资产少,融资难确实是最大的瓶颈。因此,棒棒娃主动与SSIF接触,而SSIF的投资专家对企业管理层、品牌潜力、市场网络、供应商、经销商等进行了为期半年的详细考查,终于达成了股权融资。
  在李涌看来,尽管股权融资的成本高于银行贷款,但会给企业带来全新的经营理念、管理经验、高水平资讯、高质量信息等等,这些增值服务可以抵消高额的融资成本。
  “资本就像一个有生命的女人,需要成长,需要发展,而不是家里的摆设。”同样的,资本也非常渴望找到具备良好成长性的企业,方能产生资本裂变,这就像“女人需要找到好的丈夫才能组织幸福的家庭”,李涌强调“不要高看资本,也不要低看企业”。
  而棒棒娃凭借良好业绩,对企业股东给予了丰厚的回报,两年后再从SSIF中融资300万美元,为帮助棒棒娃产品开拓全国市场,提升销售规模起到了重要帮助。
  
  组合拳打造产业链
  
  李涌深知棒棒娃在发展中面临的瓶颈问题:“牛肉干属于资源型产业,原料供应将直接影响企业的销售规模和市场布局,因此如何打造上游产业链,是棒棒娃在发展路上必须攻克的难题。”
  2003年某天,李涌收到了三份传真。一份是关于云南同行企业要求合作,共同打造牛肉供应链;一份是长沙某集团要求贴牌生产棒棒娃的系列牛肉干产品;而最后一份是西藏最大的农业企业力邀成都棒棒娃合作,共同开发牦牛肉资源。三份传真具体内容不同,但归根结底都属于产业链如何打造、整合的问题。此时,早已有所准备的李涌拿出了一系列的包括自身积累、政府支持、资本运作在内的“组合拳”应对。
  随着牛肉干行业规模的逐渐扩大,行业竞争的加剧,行业整合的趋势也越来越明朗。李涌又敏锐地发现了其中蕴藏的机会,棒棒娃将通过控股、相互持股等多种方式,联合、重组、兼并有价值的企业,实现快速发展。在产业链的上游资源基地建设上,棒棒娃将以收购、联营的方式为主,加强川西北高原牦牛基地红原、川东黄牛基地达州、川西黄牛基地绵阳一线、川南黄牛水牛基地富顺等川内核心基地建设,同时对东北黄牛基地、西藏牦牛产业园区基地建设加速推进,从而逐步在国内产牛的主要区域进行布点。
  同时,以牛肉休闲食品的加工销售为核心,棒棒娃将在牛肉产业链上进行扩张发展,拓展现有休闲领域的产品线和销售网络,适度拓展餐桌领域的产品线及建设相应销售网络。
  事实上,棒棒娃已花了3年时间不断完善、整合产业链。2005年,棒棒娃将有着“中国最好的牦牛”的红原肉联厂兼并,目前该厂每年提供牦牛肉4000吨,占到棒棒娃原材料供应的70%。但是李涌并不满足。2005年年底,棒棒娃与东北一家企业合资,年屠宰能力达到了5万头。采用同样的方式,今年4月份,棒棒娃与新疆的企业也达成了合资协议,该厂的屠宰能力为3万头。而西藏的合作也在进一步洽谈中。由于棒棒娃再次获得融资,成都近郊郫县和龙泉建设的两个生产基地已经逐渐投产,业内人士分析,棒棒娃的年销售额可望猛增到5个亿。
  
  欲打造川菜产业航母
  
  在李涌心中一直还有个梦想未完全实现——“棒棒娃要撬动一个上百亿的产业,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打造川菜产业的航空母舰,包括上市等事项已经列入我们的具体规划。”
  业内人士认为,盆地意识、融资困难、产能不足、外埠市场施展经验欠缺等构成了川菜产业发展的短板,在本地市场成熟之后,成都川菜企业应该积极谋求外围市场的扩张,只有真正克服了这些短板,成都川菜企业集群才能实现真正的全国化及全球化。
  不满足于仅仅在牛肉干市场一领风骚的李涌,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领域,他认为“思路决定出路,有梦想、有远大目标的企业才能成就大事业。川菜产业化的强力推进需要核心龙头企业,而棒棒娃立志成为川菜产业的领军企业”。
  而棒棒娃的发展也在提供有力的佐证:从2000年的艰难起步,到两年后的800万,再到1.2亿,2亿,今年预计超过3亿,棒棒娃在以加速度的方式快速攀升。这种攀升将为梦想的实现打下坚实基础。
  “我们的初步目标是在2010年销售额上10亿元,公司全面达到上市的标准。现在看来,这个目标有可能提前实现。在6—8年内,棒棒娃将通过自己的整合撬起上百亿的产业。这并不是梦想,而是现实的、具体的战略目标。”李涌说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从一块牛肉干开始,到撬起一个百亿产业的梦想,年富力强的李涌正雄心勃勃地实施着长远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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