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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报告文学写作这一群体中,韩春华可称得上是笔耕勤奋的一个,是勇于和善于写大时代报告的一个,是用心血结晶在国家级报告文学作品评奖活动中相继荣获大奖、金奖的一个。据不完全统计,仅在近年间,就先后有《亮点》《为了绿色的永恒》《西钢魂》《中国力量》《江湾大裂变》等多部中长篇报告文学作品获得大奖、金奖。2009年8月底,在由中国散文学会、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等多家单位举办的首届中华之魂优秀文学作品征文评奖活动中,他创作的《白血病·男人和狗》又荣获了一等奖。这次征文评奖活动,不仅是文学界努力实践科学发展观,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一项工程,同时,也是文学界献给新中国成立60周年的一份厚礼!
风雨前行的伟大祖国同时也是无处不体现水甜花香的伟大祖国,每时每刻都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持把革命的崇高理想和严谨的科学态度相结合,为人民不断创造着更新更美的生活环境,使人民达到了在政治上平等,在精神上愉悦,在物质上安康。面对这样的大好形势,我们的作品没有理由不描写得更有生活深度。在这个时候,“意识总是反映存在的,这是整个唯物主义的一般原理”(列宁语)。作家韩春华创作的《白血病·男人和狗》这部作品的问世,正是反映并且创造客观世界的产物。
人是社会交往中最基本的因素。文学作品的创作只能是也必须是要紧紧抓住写人、写人的内心世界这一根本问题。而人的内心世界是有其本质的,这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环境之间、人在生命的不同阶段与自我生命有机抗争之间,其思想意识、感情色彩、性格打造与习惯俗延等等,无不为特定的社会关系和生活环境所决定。文学作品的创作,如果游离了社会关系和生活环境,不去揭示造成人物性格的社会根源、不去刻画每个人物在社会群体中的独立存在,人物的形象就会缺氧贫血,因而也不可能成其为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情同此理,没有作家笔下所描写的大庆市程德大型犬繁殖基地这一典型环境,程德龙的形象也就难能立得起来,难能让我们见到他对事业“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的忘我献身精神。
《白血病·男人和狗》这部作品中的主人公程德龙是一个有志向、敢跟病魔抗争的人间硬汉。他虽然在嘴上没有谈出更多的惊人之语,但他的行动,他那源源不绝输给自己生命肌体的行动,却生活而又艺术地立起了他的感人致深的典型形象。翻开作品,在这个人物身上体现出来的理想追求,是血肉丰满和具有个性的。这一典型的出现告诉我们,文学作品中的典型人物之所以是典型人物,不仅是个别性和普遍性的统一;而更是以鲜明生动来突现其个别性,进而展现其自身所反映的具有相当社会意义的普遍性。就程德龙这一典型形象的艺术形成,我们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来进行一次对作家所体现的创作艺术的探讨。
探讨一,不信东风唤不回的深意刻画。
人在社会环境中生存、发展、打拼,总是想为自己创造一个一帆风顺的良好环境。而现实生活中,往往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即“峰阔樯稀波渺茫,独凭危槛思何长。”有的时候,正当你想创造发展不断进取之际,却会有意想不到的打击横空飞来,让你倍感事业的发展充满了难以预料的艰辛与坎坷。《白血病·男人和狗》的主人公程德龙所经历的难料的病魔打击正是这样的一种生命过程。
捧读作品,让我们感到,年仅37岁的程德龙,正值无限风光美丽前程的年华,可他却患上了令人惊惧的白血病。这是命运向他发出了将要终止其生命的信号。然而世界上的事情,用哲学的观点来对待,我们又不能不看到它的两重性。即突如其来的打击,对程德龙而言,是他的人生的厄运,同时也是他的人生财富。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作品通过深意而又细致的刻画,让我们切切实实地看到了在程德龙身上确实含有一股战胜病魔、发展具有东方特色的养犬事业、不信东风唤不回的坚守精神和顽强硬拼而又遵循科学规律的劲头,给社会以“人情味”和精神震憾。
作品一开篇,在作品的主人公还没出场之时,作家就通过对风雨突来的渲染,暗示作品的主人公其命运也会像这自然界的风雨一样变化莫测,也会随时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对病魔究竟是严重到何种程度,作家只是极经济地使用了具有职业和人物性格的两句话来精准说明,一句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再一句是“也许换血能维持一段时间……”这出自医生口中的两句话,这简短的两句话,真的是犹如两声惊雷,炸响了程德龙还有许多未竟事业的灿烂之梦!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种借助写风写雨写人生的笔法,透过自然界的山雨欲来风满楼,也同时让我们看到了程德龙的生命也正在步入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境地。整部作品有多处都是借助写风吹雨打而一再揭示程德龙的风雨人生之旅及生命的亮度、厚度、宽度。让我们一再看到了他的生命之光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活得有声有色。这种详写风雨的笔力,虽然没提到程德龙只言片语,但却让我们看到了程德龙真的是恰如一条风雨中的龙,心里装着对生命的珍惜,对事业的酷爱,对追求的兑现,正在用惊人的毅力和耸之如烛的志向,一次次战胜病魔,一次次把生命的浪花投入事业的长河,靠志向这个积极而又向上的因素,冲刷荡涤着前行路上的各种暗礁险阻,于铁马冰河入梦来的厮杀中成就自己的心爱事业。谁言东风唤不回,故土赴天津血液研究所治白血病的九个人,最终只有程德龙一个人回归了故乡大庆,而余下的8个人均已是相继驾鹤西去纷纷化蝶。程德龙战胜病魔的事实,正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有志者事竟成。战胜病魔也正是一种人格力量和志向坚定的结晶。
诸多作家的艺术实践证明,一个有艺术再现功力的作家,绝对不会不厌其烦地搜肠刮肚地去寻找什么形容词,更不会大段大段地空发议论,甚至把一些说教堆积到纸上的格子里硬性塞给读者。《白血病·男人和狗》奉献给我们的是用浓墨重彩描写程德龙的风雨人生,使其在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人生姿态中,战胜病魔而炼铸着人生的自我坚信!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对人生中东风必唤的坚信,才使他敢于面对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的生死考验,而坚信自己的生命和事业定将会滟滟随波千万里,江天一色无纤尘。能获得这样的艺术效果,贵在作家的笔力刻画有新意和深意。完全可以这样界定,作品中所有刻画程德龙自信生命再东风的纽结,都是从作家的心中涌喷出来的。这种涌喷亲近的是真,体现的是善,展示的是美,拒绝的是假,远离的是空,凝聚的是枝枝叶叶总关情,吹尽狂沙始见金,这是在全景式写人,很不易。
探讨二,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细节描写。
真正的艺术作品是不能缺少细节描写的,详尽的细节有助于对人物性格的深刻刻画。作品的细节真实如同是一座高耸的彩山,踏入这彩山的人,会不断在内心里增加求新求美的欲望,并不断沿着彩色山石一直探寻下去。老舍先生曾说过:“光知道一件事,不易写成一本戏。”感人的作品,正是靠不尽长江滚滚来的细节真实而一再深深打动读者的。
《白血病·男人和狗》之所以获奖,之所以让我们捧在手里有想要一口气就读到收尾的渴望和兴趣,是缘自作品的细节感人。相比之下,当下我们常常可以见到的那种贯名为报告文学的所谓作品,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了。与《白血病·男人和狗》相比较,此类作品往往是在艺术创作上缺少语言特色、缺少感人形象、缺少鲜活情节、缺少个性风格,大都是表现在行文空而长,用语俗而旧,架构松而散,文路粗而窄,结果是下笔万万言,硬是引不起读者的阅读兴趣。这种人为的资源浪费,不仅是写匠和出版人的悲剧,也是文风不正的一种表现。看看,把话题扯远了,还是让我们回到探讨《白血病·男人和狗》的细节描写上来吧。
纵观通篇作品,虽说病魔一直在折磨着程德龙,可在他的性格中始终耀亮的,是一种抗争病魔、奋发向上的积极进取精神。细节描写一再告诉我们,在程德龙和妻子一起走进大庆市人民医院后,他最牵挂的并不是自己的病,而是春风不改旧时波的理想追求,仍在盘算着养犬事业怎样才能来一个更大更快的全面发展。当在天津血液研究所的病房里一再听到同乡的病友先后别离人世的严酷打击时,他仍是不忘拉着爸爸的手,撒娇地说:“老爸我想求您点事。”可他求的不是别的,还是让老爸尽快赶回大庆家中为其看护快要下崽的“白脖”。程德龙这个不想单纯为活着而活着的人,当病情稍见好转,从天津回到大庆后,依旧是每天一拔下点滴瓶就会跑回饲养场,亲近照看他的“狗友”而一再忘掉的是自己的病魔之躯。此情此景,让笔者联想到了臧克家先生在《有的人》一诗中所写下的经典之语:“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像程德龙这样的人,无论现在的活着还是将来终有一天的离去,他的轰轰烈烈的生和灿烂如花的事业,都让我们感到,他是我们民族的脊梁,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精神财富,他用不屈的斗志与病瘣抗争展现了人生的真正艺术。
程德龙痴情于要把大庆的养犬业发展起来,多的是一个个实际行动,不见的是空洞的话语。在他患病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也仍然视自己为疾风中的一株劲草,仍在追求柳暗花明的生命又一村。我们看到在程德龙的理想和追求中,“凡是有希望的东西,他都付诸行动。”(歌德语)正是根植于这一人生个性,作家笔下的他才更显得具有艺术的概括性和生活的典型性。作家把这个人物靠细节写活了,因而也把我们的现实生活激活了,这是艺术灼人热力的一种凝聚和铸造。
读春华的这部作品,总感到他的细节描写中心始终紧扣写人,始终都是调动笔墨在作品里对发生在程德龙身边的生活现象一再加以发掘,而这种发掘又总是与揭示程德龙的生存发展等生命细节结合起来;总是通过程德龙与其他人、物、自然等关系而显露。看,为装备一支精良的“名犬”正规军,程德龙光买犬就花了300多万元。听,在大庆市程德大型犬繁殖基地正式成立的剪彩仪式上,各种音乐与100多条名犬的尽情合鸣,在阳光下共同谱写了一曲人间能得几回闻的奇特交响乐章。这一个个真实的细节昭示生活,人活着不能没有追求,不能像中央电视台在节目里曾播放过的那个陕北媳妇,说媳妇为了生娃,生娃还是为了再放羊。而是应该像程德龙一样做人,把生命进程中的有限光和热,尽情地投入到无限的事业中。惟有如此,生命的美景才能够岁月有代谢,为君起松声。占领制高点,雁过水留声。
探讨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场境转换。
《白血病·男人和狗》在赞颂主人公程德龙的描写中,采用了鲜活灵动而又引人过目难忘的诸多场境描写。这些场境描写是作品中非常惹人喜爱的文字。实践证明,拥有这些描写不但是场境与场境之间相互转换的一种文字组合,同时也是在创造不同场境中使所写的人物鲜活起来,并使对人物性格的描写和对场境现况的描写而有机融为一体。作家的这种创作艺术,一再让我们明了人物的“性格本来是要在特定的环境中成长和活动的。”(孙犁语)
在阅读同一部文学艺术作品时,无论人群中各自的审美差异有多大,均会在有责任心的作家所创作出来的作品面前,产生共同的审美享受。像《白血病·男人和狗》这样的获奖作品,正是作者与读者共有的精神长城。正是在这笔财富的对比下,使我们不光是看到了程德龙的人格高尚亮丽,也同时看到了他灵魂纯洁的高耸与壮美。
在韩春华的笔下,于作品中不时流淌出来的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场境,助展了人物形象的鲜明,也体现了他相当灵性的圆熟的创作艺术技巧。怎样认识、了解和体味他的这一创作技巧呢?为说明问题起见,还是让我们引用作家笔下的一段有关对场境的描写吧:
“还有一位‘朋友’做生意急需一笔钱,找到了程德龙。程德龙二话没说,解了那位‘朋友’的燃眉之急。结果呢,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那位‘朋友’神秘地‘失踪’了。”
“一年后,在一个场合上,程德龙遇到了那位‘朋友’。那位‘朋友’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程哥,我做生意赔了……’”
“‘没钱不打紧,有句话呀,赔了,吸取教训,从头再来嘛,不要垂头丧气的,生意该做还得做,底子钱我给你拿,我相信你。’”
“一席话,说得那位‘朋友’热泪盈眶,可别说,那位‘朋友’在程德龙的扶持下,还真的把生意做起来了,现在很红火。”
这是《白血病·男人和狗》中的一个场境,这一对场境的描写是多么富有艺术感染力啊!作家只略略几笔,就把程德龙的人物个性突现出来了。从第一个场境中的主动借钱给自己的朋友,帮助朋友奔致富之路,到第二个场境中这位朋友在失踪一年之后又跟程德龙相遇,感到自己无话可说,抬不起头来,再到第三个场境中程德龙大仁大义,少的是对朋友的责怪,多的是又拿出资金继续扶持朋友继续勤劳致富;而这段故事的终场,程德龙的这位朋友真的把生意做火了。在这些场境的转换中,尽管我们并没有听到程德龙说出什么闪闪发光的豪言壮语,但他那待人以诚的一个个实际行动,也可以视为是人格力量的展现,却让朋友不能不热泪盈眶啊!这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没到激动处。朋友的这种激动,每一滴泪珠的滚落,却像是一颗闪光的珠子,颗颗珠子串成的感激之情,定格的画面,是春华通过场境描写和场境转换写活了程德龙这个人物的神来点睛之笔。
这段场境转换的描写很简明,有话则说,无话则止。没有拖泥带水,如前所说有的是点睛传神之笔。而这“神”又是从何而来呢?是来自春华对生活的细致观察和艺术再现,也是来自作家自己对写作不肯流俗的一再超越和突破。
春华是一位具有创新发展意识的作家。通过上述粗略分析和探讨,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白血病·男人和狗》是写程德龙这个人物在与病魔抗争中净化打造自我、塑形发展自我的一部留取丹心照汗青的醒世之作。军旅文学评论家范咏戈曾这样认为:“医学和文学都是‘人学’。但医学着眼于人的生命体征。文学专注于人的精神气质。这是医文不一律之处。”“艺术的效应是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假若引起的是感官的刺激,就远离了艺术。”借用这一观点来评价《白血病·男人和狗》,我们就不得不承认,凡真正的艺术都具有自己的独创性,都具有独特的风格和独特的语言要素。
探讨四,花有清香月有阴的形象塑造。
作家是透视社会现象的“千里眼”,是用文学样式再现生活中“文化绿洲”的拓荒人。作家与文学打交道,一而再、再而复地书写自己想要写出的艺术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艺术作品的真正感人应该是在读者与作者之间形成由衷的相互信任的地方而产生的。应该是引领读者于作品的哲思色彩的意识流动中见到生活之真善美是怎样有机结合的。其如莎士比亚诗中所言:“真善美就是我的全部主题/真善美变化不同的辞章/我的创造力就用在这种变化里/三题合一,产生瑰丽的景象。”而春华的获奖之作《白血病·男人和狗》正是“产生瑰丽的景象”三题合一的具有轰动效应的带响之作和情感画幅。
程德龙的精神世界和情感画幅,于作品的描写中是借助行动和语言而表达出来的,是透过行动和语言让我们看到闪光在他生命前行进程中的真善美的。对这些且让我们从以下四个方面来具体地看看作家是怎样巧妙地把理性寓于形象,并用善于发现真善美的眼睛来凝聚定格所写人物的精美之神韵的。
一者爱的根系之壮美。程德龙的人生之路,之所以能一路走来留下可歌可泣的青枝绿叶般的人生和花季飘香的年华,一个最根本和最重要的决定因素是对生活的热爱。爱是世界的营养品。让世界充满爱的人他自己当然也会得到这个世界的爱。难能忘记当程德龙患病的消息传到社会上,他的部下、同事、亲人及朋友惦记他,想念他,一群群、一队队、默默地到医院来了,又默默地离开了医院。去了,又来了,来了,又去了,一次,二次,三次……一人,两人,多人,他们图的是什么,是只想巴望能从医院的门缝里看上一眼心中的亲人程德龙!尤其是被程德龙养育的那十多个残疾人,更是不敢想假如离开了程德龙这样充满爱心的人,自己的生活可怎么过!由此联想到,一棵树生长在土地上,叶茂枝繁靠的是深根茁壮。同样情理,充满爱心的程德龙生长在群众的心坎里,花有清香月有阴靠的也正是深根茁壮。由根的真实到艺术的绿叶蓬勃、花繁枝茂,最终使文字的描写让人们感动。这说明“任何作家如果离开了切近真实的准则,或是离开了一切创作臻于完善所必经的模仿自然的道路,那么所有上述的一切就不可能达到。”(塞万提斯语)
二者情的花果之飘香。鲁迅先生在《门外文谈》一文中曾指出:“大众,是有文学,要文学的。”竹林中的春笋,榛莽中的新芽,正是有责任心的作家“为大众计”、“化大众的事业”为文学作品的具体体现。程德龙倾心于发展中国的名贵犬繁殖业,从规划的实施到成果的展现,无处无时不在体现着生活中的大众化,而他的一举一动又是无处无时不在显现着一种东方人的文化积淀。在他生命前行的风风雨雨中,一路向前的他总是该开花时就花蕾怒放,该结果时能硕果飘香。尽管有时病倒了,他不得不一次次住进医院,可一旦病情好转,他又会奔忙在痴情犬业繁荣发展的征途中。他“天南地北的跑个不停,率领他的‘狗兵’参加全国犬业大赛,结果,拿回来总冠军一个,亚军一个,两个第一名,一个特优。”对此,犬业界称他是养犬获奖专业户。作品中的这些描写,让我们闻到了程德龙用真情绽放的生命花香,品到了这种花香是在体现一种“毛茸茸”的生活,领略到了生命花瓣上每一寸颜色对生活的透视力是何等的甘美和纯甜!
三者义的音符之传颂。人生是一首歌,是一首自己唱、别人也唱,整个社会都在听、都能听到的一首歌。程德龙这首生命之歌唱得大气浩情、唱得如火般的热烈、如水般的清纯、如石般的坚定、如闪电雷鸣般的光耀人间!对此,作品中为我们留下了许多余音绕梁的回味。这里只想再说说程德龙为人处事的文字。我国古典文学名著《水浒传》中侠肝义胆的义士对不平之事总是“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今天,我们现实生活中的程德龙也是这样,看,当朋友戏言想要他的名贵犬“大虎头”时,他虽心疼也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想到自己是个男人,说话不能不算数,要“吐口吐沫是根钉,说到做到”就心一横,把“大虎头”送给了朋友。这件事被写到作品中,作家是在歌颂一种精神。这件事发展到最终其结果是:“人哪,是有感情的,俗话说得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转年,当程德龙的生意出现点危机时,那位朋友帮了大忙。”这一结果的本身就说明,人间情义是一首交响颂,唱歌的人和听歌的人都会在歌曲动寒川的感化中,领略到深深的不尽玉关情和被情所助推着走向人生更美更娇的青山绿水。
四者花的画幅之溢彩。现实生活中,人和动物、人与自然,应该是一朵和谐相处的共生同体的香花,掩卷深思,程德龙对养犬事业这朵香花的生命倾注,真的是诚心可感天和地啊!他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根自于他的精神花朵上有一种神思、神往之坚定色彩。听听,他是这样说的:“有许多名贵犬种原本产在我国,但由于没有很好的保护和饲育,流失国外,现被大量繁殖,而我们现在却要掏高价买回这些品种。如果我们国家对犬有很好的保护措施,那么这些名贵的犬种不正是我们创造外汇的很好途径吗?但相反我们却要为别人创汇,买回了原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段话说的太一针见血了,太彰显其有责任心的中国特色之花朵的香浓了!程德龙对养犬事业的神思和向往是一种“人生香径不徘徊”的诗行,是一幅“红树花迎晚露开”的画幅。站在诗行及画幅前的我们,能看到诗的飞翔和听到画幅的心跳,这真的是作家的别具色彩和韵味的一种艺术供氧啊。
一部作品,从描写风雨骤来启笔,到“风停了,雨住了,明天是个艳阳天”收笔,行文中曾多次出现过风狂雨猛的场面,正如笔者前面曾提到的,这些对风雨的用墨,实乃是在写程德龙顽强同病魔抗争的风雨人生路。“明天是个艳阳天”这句描写,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而言其体会不可能深过程德龙。而对程德龙来说,这个明天又是艳阳天该是多么金贵和价值连城啊!在程德龙身上,让我们想到了美国作家海伦·凯勒的名作《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鉴于此,笔者在拙文行将结束时,想抄一首自己在阅读《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一书时记在书的扉页上的一首诗,给程德龙也是再一次警醒自己。“想用只有三天的光明/让生命永存生动/这是一个有作为的人/勇敢面对人生/相互比较之下/我们会更珍视光明/绝不可让大好时光/流走,流走,无息无声/记住吧,三天光明/有一天形象在世界上高耸……”
“正如已经指出的那样,与社会、自然发生复杂关系的人,永远是作家的注意中心。因此,作家的任务就是在人的丰富的活动中表现人,在人的互相关系中表现人、表露人的思想、感情和体验。这就是说,不是‘一般’的表现人,而是要表现具体的个性,这首先要以描写一定社会的人的性格为前提。”(毕达可夫语)用这一艺术创作要求对照《白血病·男人和狗》,我们不能不这样认为,有生命的艺术作品总是作家在用人格面对自然。而这种面对“只有传达出人们没有体验过的新的感情的艺术作品,才是真正的艺术作品。”对《白血病·男人和狗》这部真正的艺术作品,说了这么多阅读探讨之言词,该留下一个文章的标题了,从程德龙的风雨人生论定,就用宋人咏菊的一句诗“骨生灵气身吐香”吧,好吗,就这样!
风雨前行的伟大祖国同时也是无处不体现水甜花香的伟大祖国,每时每刻都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持把革命的崇高理想和严谨的科学态度相结合,为人民不断创造着更新更美的生活环境,使人民达到了在政治上平等,在精神上愉悦,在物质上安康。面对这样的大好形势,我们的作品没有理由不描写得更有生活深度。在这个时候,“意识总是反映存在的,这是整个唯物主义的一般原理”(列宁语)。作家韩春华创作的《白血病·男人和狗》这部作品的问世,正是反映并且创造客观世界的产物。
人是社会交往中最基本的因素。文学作品的创作只能是也必须是要紧紧抓住写人、写人的内心世界这一根本问题。而人的内心世界是有其本质的,这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环境之间、人在生命的不同阶段与自我生命有机抗争之间,其思想意识、感情色彩、性格打造与习惯俗延等等,无不为特定的社会关系和生活环境所决定。文学作品的创作,如果游离了社会关系和生活环境,不去揭示造成人物性格的社会根源、不去刻画每个人物在社会群体中的独立存在,人物的形象就会缺氧贫血,因而也不可能成其为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情同此理,没有作家笔下所描写的大庆市程德大型犬繁殖基地这一典型环境,程德龙的形象也就难能立得起来,难能让我们见到他对事业“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的忘我献身精神。
《白血病·男人和狗》这部作品中的主人公程德龙是一个有志向、敢跟病魔抗争的人间硬汉。他虽然在嘴上没有谈出更多的惊人之语,但他的行动,他那源源不绝输给自己生命肌体的行动,却生活而又艺术地立起了他的感人致深的典型形象。翻开作品,在这个人物身上体现出来的理想追求,是血肉丰满和具有个性的。这一典型的出现告诉我们,文学作品中的典型人物之所以是典型人物,不仅是个别性和普遍性的统一;而更是以鲜明生动来突现其个别性,进而展现其自身所反映的具有相当社会意义的普遍性。就程德龙这一典型形象的艺术形成,我们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来进行一次对作家所体现的创作艺术的探讨。
探讨一,不信东风唤不回的深意刻画。
人在社会环境中生存、发展、打拼,总是想为自己创造一个一帆风顺的良好环境。而现实生活中,往往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即“峰阔樯稀波渺茫,独凭危槛思何长。”有的时候,正当你想创造发展不断进取之际,却会有意想不到的打击横空飞来,让你倍感事业的发展充满了难以预料的艰辛与坎坷。《白血病·男人和狗》的主人公程德龙所经历的难料的病魔打击正是这样的一种生命过程。
捧读作品,让我们感到,年仅37岁的程德龙,正值无限风光美丽前程的年华,可他却患上了令人惊惧的白血病。这是命运向他发出了将要终止其生命的信号。然而世界上的事情,用哲学的观点来对待,我们又不能不看到它的两重性。即突如其来的打击,对程德龙而言,是他的人生的厄运,同时也是他的人生财富。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作品通过深意而又细致的刻画,让我们切切实实地看到了在程德龙身上确实含有一股战胜病魔、发展具有东方特色的养犬事业、不信东风唤不回的坚守精神和顽强硬拼而又遵循科学规律的劲头,给社会以“人情味”和精神震憾。
作品一开篇,在作品的主人公还没出场之时,作家就通过对风雨突来的渲染,暗示作品的主人公其命运也会像这自然界的风雨一样变化莫测,也会随时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对病魔究竟是严重到何种程度,作家只是极经济地使用了具有职业和人物性格的两句话来精准说明,一句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再一句是“也许换血能维持一段时间……”这出自医生口中的两句话,这简短的两句话,真的是犹如两声惊雷,炸响了程德龙还有许多未竟事业的灿烂之梦!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种借助写风写雨写人生的笔法,透过自然界的山雨欲来风满楼,也同时让我们看到了程德龙的生命也正在步入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境地。整部作品有多处都是借助写风吹雨打而一再揭示程德龙的风雨人生之旅及生命的亮度、厚度、宽度。让我们一再看到了他的生命之光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活得有声有色。这种详写风雨的笔力,虽然没提到程德龙只言片语,但却让我们看到了程德龙真的是恰如一条风雨中的龙,心里装着对生命的珍惜,对事业的酷爱,对追求的兑现,正在用惊人的毅力和耸之如烛的志向,一次次战胜病魔,一次次把生命的浪花投入事业的长河,靠志向这个积极而又向上的因素,冲刷荡涤着前行路上的各种暗礁险阻,于铁马冰河入梦来的厮杀中成就自己的心爱事业。谁言东风唤不回,故土赴天津血液研究所治白血病的九个人,最终只有程德龙一个人回归了故乡大庆,而余下的8个人均已是相继驾鹤西去纷纷化蝶。程德龙战胜病魔的事实,正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有志者事竟成。战胜病魔也正是一种人格力量和志向坚定的结晶。
诸多作家的艺术实践证明,一个有艺术再现功力的作家,绝对不会不厌其烦地搜肠刮肚地去寻找什么形容词,更不会大段大段地空发议论,甚至把一些说教堆积到纸上的格子里硬性塞给读者。《白血病·男人和狗》奉献给我们的是用浓墨重彩描写程德龙的风雨人生,使其在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人生姿态中,战胜病魔而炼铸着人生的自我坚信!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对人生中东风必唤的坚信,才使他敢于面对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的生死考验,而坚信自己的生命和事业定将会滟滟随波千万里,江天一色无纤尘。能获得这样的艺术效果,贵在作家的笔力刻画有新意和深意。完全可以这样界定,作品中所有刻画程德龙自信生命再东风的纽结,都是从作家的心中涌喷出来的。这种涌喷亲近的是真,体现的是善,展示的是美,拒绝的是假,远离的是空,凝聚的是枝枝叶叶总关情,吹尽狂沙始见金,这是在全景式写人,很不易。
探讨二,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细节描写。
真正的艺术作品是不能缺少细节描写的,详尽的细节有助于对人物性格的深刻刻画。作品的细节真实如同是一座高耸的彩山,踏入这彩山的人,会不断在内心里增加求新求美的欲望,并不断沿着彩色山石一直探寻下去。老舍先生曾说过:“光知道一件事,不易写成一本戏。”感人的作品,正是靠不尽长江滚滚来的细节真实而一再深深打动读者的。
《白血病·男人和狗》之所以获奖,之所以让我们捧在手里有想要一口气就读到收尾的渴望和兴趣,是缘自作品的细节感人。相比之下,当下我们常常可以见到的那种贯名为报告文学的所谓作品,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了。与《白血病·男人和狗》相比较,此类作品往往是在艺术创作上缺少语言特色、缺少感人形象、缺少鲜活情节、缺少个性风格,大都是表现在行文空而长,用语俗而旧,架构松而散,文路粗而窄,结果是下笔万万言,硬是引不起读者的阅读兴趣。这种人为的资源浪费,不仅是写匠和出版人的悲剧,也是文风不正的一种表现。看看,把话题扯远了,还是让我们回到探讨《白血病·男人和狗》的细节描写上来吧。
纵观通篇作品,虽说病魔一直在折磨着程德龙,可在他的性格中始终耀亮的,是一种抗争病魔、奋发向上的积极进取精神。细节描写一再告诉我们,在程德龙和妻子一起走进大庆市人民医院后,他最牵挂的并不是自己的病,而是春风不改旧时波的理想追求,仍在盘算着养犬事业怎样才能来一个更大更快的全面发展。当在天津血液研究所的病房里一再听到同乡的病友先后别离人世的严酷打击时,他仍是不忘拉着爸爸的手,撒娇地说:“老爸我想求您点事。”可他求的不是别的,还是让老爸尽快赶回大庆家中为其看护快要下崽的“白脖”。程德龙这个不想单纯为活着而活着的人,当病情稍见好转,从天津回到大庆后,依旧是每天一拔下点滴瓶就会跑回饲养场,亲近照看他的“狗友”而一再忘掉的是自己的病魔之躯。此情此景,让笔者联想到了臧克家先生在《有的人》一诗中所写下的经典之语:“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像程德龙这样的人,无论现在的活着还是将来终有一天的离去,他的轰轰烈烈的生和灿烂如花的事业,都让我们感到,他是我们民族的脊梁,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精神财富,他用不屈的斗志与病瘣抗争展现了人生的真正艺术。
程德龙痴情于要把大庆的养犬业发展起来,多的是一个个实际行动,不见的是空洞的话语。在他患病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也仍然视自己为疾风中的一株劲草,仍在追求柳暗花明的生命又一村。我们看到在程德龙的理想和追求中,“凡是有希望的东西,他都付诸行动。”(歌德语)正是根植于这一人生个性,作家笔下的他才更显得具有艺术的概括性和生活的典型性。作家把这个人物靠细节写活了,因而也把我们的现实生活激活了,这是艺术灼人热力的一种凝聚和铸造。
读春华的这部作品,总感到他的细节描写中心始终紧扣写人,始终都是调动笔墨在作品里对发生在程德龙身边的生活现象一再加以发掘,而这种发掘又总是与揭示程德龙的生存发展等生命细节结合起来;总是通过程德龙与其他人、物、自然等关系而显露。看,为装备一支精良的“名犬”正规军,程德龙光买犬就花了300多万元。听,在大庆市程德大型犬繁殖基地正式成立的剪彩仪式上,各种音乐与100多条名犬的尽情合鸣,在阳光下共同谱写了一曲人间能得几回闻的奇特交响乐章。这一个个真实的细节昭示生活,人活着不能没有追求,不能像中央电视台在节目里曾播放过的那个陕北媳妇,说媳妇为了生娃,生娃还是为了再放羊。而是应该像程德龙一样做人,把生命进程中的有限光和热,尽情地投入到无限的事业中。惟有如此,生命的美景才能够岁月有代谢,为君起松声。占领制高点,雁过水留声。
探讨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场境转换。
《白血病·男人和狗》在赞颂主人公程德龙的描写中,采用了鲜活灵动而又引人过目难忘的诸多场境描写。这些场境描写是作品中非常惹人喜爱的文字。实践证明,拥有这些描写不但是场境与场境之间相互转换的一种文字组合,同时也是在创造不同场境中使所写的人物鲜活起来,并使对人物性格的描写和对场境现况的描写而有机融为一体。作家的这种创作艺术,一再让我们明了人物的“性格本来是要在特定的环境中成长和活动的。”(孙犁语)
在阅读同一部文学艺术作品时,无论人群中各自的审美差异有多大,均会在有责任心的作家所创作出来的作品面前,产生共同的审美享受。像《白血病·男人和狗》这样的获奖作品,正是作者与读者共有的精神长城。正是在这笔财富的对比下,使我们不光是看到了程德龙的人格高尚亮丽,也同时看到了他灵魂纯洁的高耸与壮美。
在韩春华的笔下,于作品中不时流淌出来的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场境,助展了人物形象的鲜明,也体现了他相当灵性的圆熟的创作艺术技巧。怎样认识、了解和体味他的这一创作技巧呢?为说明问题起见,还是让我们引用作家笔下的一段有关对场境的描写吧:
“还有一位‘朋友’做生意急需一笔钱,找到了程德龙。程德龙二话没说,解了那位‘朋友’的燃眉之急。结果呢,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那位‘朋友’神秘地‘失踪’了。”
“一年后,在一个场合上,程德龙遇到了那位‘朋友’。那位‘朋友’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程哥,我做生意赔了……’”
“‘没钱不打紧,有句话呀,赔了,吸取教训,从头再来嘛,不要垂头丧气的,生意该做还得做,底子钱我给你拿,我相信你。’”
“一席话,说得那位‘朋友’热泪盈眶,可别说,那位‘朋友’在程德龙的扶持下,还真的把生意做起来了,现在很红火。”
这是《白血病·男人和狗》中的一个场境,这一对场境的描写是多么富有艺术感染力啊!作家只略略几笔,就把程德龙的人物个性突现出来了。从第一个场境中的主动借钱给自己的朋友,帮助朋友奔致富之路,到第二个场境中这位朋友在失踪一年之后又跟程德龙相遇,感到自己无话可说,抬不起头来,再到第三个场境中程德龙大仁大义,少的是对朋友的责怪,多的是又拿出资金继续扶持朋友继续勤劳致富;而这段故事的终场,程德龙的这位朋友真的把生意做火了。在这些场境的转换中,尽管我们并没有听到程德龙说出什么闪闪发光的豪言壮语,但他那待人以诚的一个个实际行动,也可以视为是人格力量的展现,却让朋友不能不热泪盈眶啊!这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没到激动处。朋友的这种激动,每一滴泪珠的滚落,却像是一颗闪光的珠子,颗颗珠子串成的感激之情,定格的画面,是春华通过场境描写和场境转换写活了程德龙这个人物的神来点睛之笔。
这段场境转换的描写很简明,有话则说,无话则止。没有拖泥带水,如前所说有的是点睛传神之笔。而这“神”又是从何而来呢?是来自春华对生活的细致观察和艺术再现,也是来自作家自己对写作不肯流俗的一再超越和突破。
春华是一位具有创新发展意识的作家。通过上述粗略分析和探讨,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白血病·男人和狗》是写程德龙这个人物在与病魔抗争中净化打造自我、塑形发展自我的一部留取丹心照汗青的醒世之作。军旅文学评论家范咏戈曾这样认为:“医学和文学都是‘人学’。但医学着眼于人的生命体征。文学专注于人的精神气质。这是医文不一律之处。”“艺术的效应是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假若引起的是感官的刺激,就远离了艺术。”借用这一观点来评价《白血病·男人和狗》,我们就不得不承认,凡真正的艺术都具有自己的独创性,都具有独特的风格和独特的语言要素。
探讨四,花有清香月有阴的形象塑造。
作家是透视社会现象的“千里眼”,是用文学样式再现生活中“文化绿洲”的拓荒人。作家与文学打交道,一而再、再而复地书写自己想要写出的艺术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艺术作品的真正感人应该是在读者与作者之间形成由衷的相互信任的地方而产生的。应该是引领读者于作品的哲思色彩的意识流动中见到生活之真善美是怎样有机结合的。其如莎士比亚诗中所言:“真善美就是我的全部主题/真善美变化不同的辞章/我的创造力就用在这种变化里/三题合一,产生瑰丽的景象。”而春华的获奖之作《白血病·男人和狗》正是“产生瑰丽的景象”三题合一的具有轰动效应的带响之作和情感画幅。
程德龙的精神世界和情感画幅,于作品的描写中是借助行动和语言而表达出来的,是透过行动和语言让我们看到闪光在他生命前行进程中的真善美的。对这些且让我们从以下四个方面来具体地看看作家是怎样巧妙地把理性寓于形象,并用善于发现真善美的眼睛来凝聚定格所写人物的精美之神韵的。
一者爱的根系之壮美。程德龙的人生之路,之所以能一路走来留下可歌可泣的青枝绿叶般的人生和花季飘香的年华,一个最根本和最重要的决定因素是对生活的热爱。爱是世界的营养品。让世界充满爱的人他自己当然也会得到这个世界的爱。难能忘记当程德龙患病的消息传到社会上,他的部下、同事、亲人及朋友惦记他,想念他,一群群、一队队、默默地到医院来了,又默默地离开了医院。去了,又来了,来了,又去了,一次,二次,三次……一人,两人,多人,他们图的是什么,是只想巴望能从医院的门缝里看上一眼心中的亲人程德龙!尤其是被程德龙养育的那十多个残疾人,更是不敢想假如离开了程德龙这样充满爱心的人,自己的生活可怎么过!由此联想到,一棵树生长在土地上,叶茂枝繁靠的是深根茁壮。同样情理,充满爱心的程德龙生长在群众的心坎里,花有清香月有阴靠的也正是深根茁壮。由根的真实到艺术的绿叶蓬勃、花繁枝茂,最终使文字的描写让人们感动。这说明“任何作家如果离开了切近真实的准则,或是离开了一切创作臻于完善所必经的模仿自然的道路,那么所有上述的一切就不可能达到。”(塞万提斯语)
二者情的花果之飘香。鲁迅先生在《门外文谈》一文中曾指出:“大众,是有文学,要文学的。”竹林中的春笋,榛莽中的新芽,正是有责任心的作家“为大众计”、“化大众的事业”为文学作品的具体体现。程德龙倾心于发展中国的名贵犬繁殖业,从规划的实施到成果的展现,无处无时不在体现着生活中的大众化,而他的一举一动又是无处无时不在显现着一种东方人的文化积淀。在他生命前行的风风雨雨中,一路向前的他总是该开花时就花蕾怒放,该结果时能硕果飘香。尽管有时病倒了,他不得不一次次住进医院,可一旦病情好转,他又会奔忙在痴情犬业繁荣发展的征途中。他“天南地北的跑个不停,率领他的‘狗兵’参加全国犬业大赛,结果,拿回来总冠军一个,亚军一个,两个第一名,一个特优。”对此,犬业界称他是养犬获奖专业户。作品中的这些描写,让我们闻到了程德龙用真情绽放的生命花香,品到了这种花香是在体现一种“毛茸茸”的生活,领略到了生命花瓣上每一寸颜色对生活的透视力是何等的甘美和纯甜!
三者义的音符之传颂。人生是一首歌,是一首自己唱、别人也唱,整个社会都在听、都能听到的一首歌。程德龙这首生命之歌唱得大气浩情、唱得如火般的热烈、如水般的清纯、如石般的坚定、如闪电雷鸣般的光耀人间!对此,作品中为我们留下了许多余音绕梁的回味。这里只想再说说程德龙为人处事的文字。我国古典文学名著《水浒传》中侠肝义胆的义士对不平之事总是“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今天,我们现实生活中的程德龙也是这样,看,当朋友戏言想要他的名贵犬“大虎头”时,他虽心疼也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想到自己是个男人,说话不能不算数,要“吐口吐沫是根钉,说到做到”就心一横,把“大虎头”送给了朋友。这件事被写到作品中,作家是在歌颂一种精神。这件事发展到最终其结果是:“人哪,是有感情的,俗话说得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转年,当程德龙的生意出现点危机时,那位朋友帮了大忙。”这一结果的本身就说明,人间情义是一首交响颂,唱歌的人和听歌的人都会在歌曲动寒川的感化中,领略到深深的不尽玉关情和被情所助推着走向人生更美更娇的青山绿水。
四者花的画幅之溢彩。现实生活中,人和动物、人与自然,应该是一朵和谐相处的共生同体的香花,掩卷深思,程德龙对养犬事业这朵香花的生命倾注,真的是诚心可感天和地啊!他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根自于他的精神花朵上有一种神思、神往之坚定色彩。听听,他是这样说的:“有许多名贵犬种原本产在我国,但由于没有很好的保护和饲育,流失国外,现被大量繁殖,而我们现在却要掏高价买回这些品种。如果我们国家对犬有很好的保护措施,那么这些名贵的犬种不正是我们创造外汇的很好途径吗?但相反我们却要为别人创汇,买回了原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段话说的太一针见血了,太彰显其有责任心的中国特色之花朵的香浓了!程德龙对养犬事业的神思和向往是一种“人生香径不徘徊”的诗行,是一幅“红树花迎晚露开”的画幅。站在诗行及画幅前的我们,能看到诗的飞翔和听到画幅的心跳,这真的是作家的别具色彩和韵味的一种艺术供氧啊。
一部作品,从描写风雨骤来启笔,到“风停了,雨住了,明天是个艳阳天”收笔,行文中曾多次出现过风狂雨猛的场面,正如笔者前面曾提到的,这些对风雨的用墨,实乃是在写程德龙顽强同病魔抗争的风雨人生路。“明天是个艳阳天”这句描写,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而言其体会不可能深过程德龙。而对程德龙来说,这个明天又是艳阳天该是多么金贵和价值连城啊!在程德龙身上,让我们想到了美国作家海伦·凯勒的名作《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鉴于此,笔者在拙文行将结束时,想抄一首自己在阅读《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一书时记在书的扉页上的一首诗,给程德龙也是再一次警醒自己。“想用只有三天的光明/让生命永存生动/这是一个有作为的人/勇敢面对人生/相互比较之下/我们会更珍视光明/绝不可让大好时光/流走,流走,无息无声/记住吧,三天光明/有一天形象在世界上高耸……”
“正如已经指出的那样,与社会、自然发生复杂关系的人,永远是作家的注意中心。因此,作家的任务就是在人的丰富的活动中表现人,在人的互相关系中表现人、表露人的思想、感情和体验。这就是说,不是‘一般’的表现人,而是要表现具体的个性,这首先要以描写一定社会的人的性格为前提。”(毕达可夫语)用这一艺术创作要求对照《白血病·男人和狗》,我们不能不这样认为,有生命的艺术作品总是作家在用人格面对自然。而这种面对“只有传达出人们没有体验过的新的感情的艺术作品,才是真正的艺术作品。”对《白血病·男人和狗》这部真正的艺术作品,说了这么多阅读探讨之言词,该留下一个文章的标题了,从程德龙的风雨人生论定,就用宋人咏菊的一句诗“骨生灵气身吐香”吧,好吗,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