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组诗)

来源 :诗歌月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bxybown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片断
  一只勺子在寒冷的春天里
  闪着银色的光
  若隐若现的年景
  岸上奔跑的孩子
  跟着流水
  他们的明眸使水流清透
  那一年倒叙着回来
  途经的车站
  我必须路经你的站台
  人群熙熙攘攘
  好像只有我们可以驱散
  迷乱
  你不用挥手西山就落下了余晖
  你不用打开车窗
  春天的花就先于南方开
  故乡的冰雪归我
  车轮归你
  南方的蜀地归你
  对,我们都不回头
  都不指鹿为马
  都不能画江河为纸上的岸
  走吧,城郭浩远
  世界的蜜蜡如此珍贵
  我只是海的水
  偶尔出现的夜晚的虚幻
  你是你的翅膀
  就要飞过太平洋的翅膀
  春天
  我已经把最大的愿望还给春天
  春天就春暖花开
  我已经把一把铲子放在田头
  就会有人拾起去耕種播种
  春天,藏布江的水
  不是企图
  春天,草原上的羊群安静
  这个春天已经所剩无几
  流浪的雨燕迅疾预演时空映象
  当我无法跟随,必将失去踪影。
  博纳尔的黄昏
  法兰西的乡村是印象的,博纳尔的
  印象
  你将人物还原于表现
  或者超越于时间的真实
  桌上剩余的晚宴还在
  博纳尔的黄昏,色彩不是光是
  时光的情感
  午后的坡度和流泻下来的暗
  叫绝世的画面
  没有主义的音乐
  一只白色的猫高挑着迷人的米数
  怪诞试探诞生
  它只属于博尔纳
  法国的博尔纳,一个人的博尔纳
  骄傲的博尔纳
  圣果的博尔纳
  暗的黄昏是与不是
  在色彩中完成宗教的意识
  印象的表现的都不是
  他让光慢下来,慢下来
  所有的光都在黄昏的傲慢中
  落下
  他有唯一的光彩,独具的学说
  博尔纳的派别,不
  在黄昏的院落中
  冬雪茫茫。
  绿色的邮筒以及绿色的春天
  绿色的邮筒格外醒目,在春天里
  格外醒目
  一些文字在邮筒打开的瞬间涌出
  月光和山峰都是奔涌
  上帝的赞美
  当我翻阅上阕
  午后的芦花,薄如蝉翼
  时间的水流,世外的空山苍月
  原谅我停在春天的门外
  一点红,一声鸟鸣
  春天将绿色的邮筒打开
  春天抖动着翅膀飞过来。
  在夜晚听德彪西的月光
  夜晚的海岸线
  一浪高过一浪的花
  银白色的水域
  宁静的时光分配着青色的单一
  青山隐现
  香樟树的红叶在海上漂浮
  春天的月光
  海上的,偶尔的红色月亮
  永不再返回的航线
  弹跳着,月光的奏鸣曲
  哀悼
  水的夜,送月光
  银色的海岸已经睡去。
  所有映山红盛开的时候
  是的,我要低头走过漫山遍野的
  映山红
  坐在四月茶园的田垄
  望远
  天空的云朵低垂
  和绿色交接耳语
  大地出新,更具尖锐
  稀疏的雨
  我前面的人已经走远
  背影
  他叫德拉姆,音乐的圣人
  现在茶花已经开过
  必须这样高远
  漫山遍野的映山红
  清脆的余音缭绕
  歌尔的时间之焰
  夜是焰,时间之灰是吗
  时间之瓦砾的坍塌是吗
  那么多条河的干涸是吗
  当记忆呈现苍白,白鹭飞走是吗
  只有在夜色里才会有烈焰
  的分明
  我不幸的诗行是吗
  我看见的大地无语是吗
  四月的春天没有一片叶子是吗
  远处微弱的灯火若隐若现是吗
  当母亲不再回来,天门山的寂静是吗
  我把悦耳的歌声从此埋葬是吗
  那个从我身边走过的人
  他哀愁的目光是吗
  当家门前的江水送走
  永不再回头的奔涌之水是吗
  那个人,他坐在岸边的长椅上
  长久的回忆是吗
  无声无息的夜晚慢慢爬上屋檐
  祷告声和钟声早已消失,是吗?
其他文献
作为一个普通90后,我用5年时间里的200天零散假期,零零散散地走了大半个中国的“小博物馆”——县里的、镇里的、甚至村儿里的博物馆。  亲身走过这大半个中国的黄土地,才发现,真正的大美,往往沉睡在必须用脚丈量、交通闭塞的远方。  《一代宗师》里的宫二说:“武学有三境界: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我想,那些藏在祖国辽阔疆域犄角旮旯里的小博物馆,就是“见自己”的地方:当你所有的文化基因都在这里寻到了
周东升,安徽霍邱人。主要从事现当代诗歌批评与研究。现任职于西南交通大学中文系。  一、“我想我到达的地方比彼岸或者更重要”  边围在他的诗集《也算喜剧》序言中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有哪一天,写诗不再会让我们心生傲慢和敌意,而是更亲和、更善意于人世,我想那可能就是真正的自由与自在吧。”读完他近期的诗歌,我想,他确是一位诚实的诗人,在他的诗歌中,我真切地感到了一种贴近心灵的亲和感,一种与俗世(现世)和
濕地芦苇  正午。阳光如刀  修理黄河身躯  星辰疲惫  水流无心  铁皮船值守老时光  芦苇割据  将河水挤向低处  芦苇在歌唱。白色的茸花  写满天空  泥土激情拥抱  滋养风和阳光  芦苇始终高傲着  生动河堤上的行人  他们的根  狠狠抓住河水的筋骨  只有风  那些南来北往的精灵  才能读懂它们  与一尾鱼对视  在河水转身处  在细小的某个时刻  一尾小小的鱼  始终不放弃自己  将黄
荷韵  下午五点  天空解除了我的恍惚  我用闲步  踏出蓉城建兴的荷韵  蛙声,把一个季节赶走  只剩下红绿和幽香  这不是虚伪和谎言  是浅浅水波流露的纯粹  没有丝毫偏差  拒绝裸露  是为了更好地挺拔  诱人的含苞  是月亮的开关  肥沃的池塘一如江南  比我的心还绿  嫩嫩的,粉粉的,  初夏的樣子,过路的风  赞不绝口  水已迷失了方向  正说你时,山的倒影  从你的背后浮出水面  沿
爱上星空,不过是在某个夜晚偶然间回头,对灿烂星河惊鸿一瞥。即使紧邻光污染严重的中关村,燕园里仍有一群追逐星空的孩子,在每个晴朗的夜痴痴地仰望,静园草坪明亮繁星、未名博雅温柔月色共同造就了我们——北京大学青年天文学会(学生社团)。  曾几何时,我们被肆虐的疫情困在家中,徘徊于四壁之间,对自然的向往从未如此迫切。但头顶星空永远不会吝啬它的浩瀚与美丽,它成了我们几乎唯一还能看见的自然,唯一的慰藉与希冀。
在芝罘  我想带你去看这里的海。在冬天  它有铁灰色冷峻的面容。远处白色的帆船  如一声童年的呼唤。如果是夜晚到达  你的双脚会认识岛上的砂石和酸枣树  它们将踏平帝王东巡时  凿出的台阶。  几百米外,是烟台山高处的灯塔  吸引黑暗大海上的舟船朝此围拢。一道  雪白的光,映出码头上挥手告别的身影。  打鱼人,种苹果的人,酿酒人  屈辱的继承人,曾坐在灯下吃饭  吞咽他们的玉米和屈辱。  一座陆连
必有一場绝恋,让岁月如此沧桑  繁华尽处,必有一处禅寺  除却尘世的纷扰  然而扬州不止有一处禅寺  禅智寺、上方寺、竹西寺  沿竹西以西,二十四桥风景变幻  杜牧、姜夔……还有许多诗人  他们看惯秋月春风  来此地寻找心中一节节拔高的禅  于是有那些锦绣诗篇  有香火绵延  晨钟暮鼓,一敲就是千年  竹西,哦,竹西  不断敞开的窗口  仿佛有多情女探出窈窕的身子  桃花般伸手召唤  在春天想象一
作为一个前航空人,我对于空难的消息比寻常人敏感得多,  看到埃航空难的新闻,  尤其是看了技术人员在事后模拟的坠机前视频,  从飞机失控、机头反复上升下降,到整个机体几乎180度转弯最终坠毁,我揪心得无法呼吸。  曾经,我在培训时的模拟舱和实际飞行中都经历过强烈颠簸的情况,  也就是空难前机头反复升降的失重感,  所以更能切身体会到空难中死去乘客的恐惧和绝望。  空乘不只是天上的服务员  我曾效力
夜市街  小城的高烧终于退了  昼伏夜出的人群和车流开始接管  鸣笛声、嬉笑声、叫卖声……  小小的山城,用分贝解读盛夏的喜悦  从夜市街的一头踱到另一头,我  弃用所有感官。仅用跋涉过山河的双脚  去走访调查夜里的幸福指数  这期间,我有过三次驻足:往流浪歌手的  吉他箱里放几枚回馈;捡起脚下的钱包  原地等到一颗行色匆匆的粗心;以及  在一个有视听障碍的女孩手里买一只气球  微笑,微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