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快乐的滑板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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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忧郁的面容,是否还映衬着记忆中那些灿烂的面孔?
  你心中涌动的,是否还是那隐隐的伤痛与哀愁?
  你那矜持的安静,是否依然做你火红内心痛苦的面具?
  我,他,一只小狗,一个滑板,一群风风火火的少年,一颗骄傲而容易被感动的心,一张张个性张扬的、新鲜的笑脸,演绎着一串串青春的悲喜剧……
  
  滑板上火红色的少年
  
  小伍和我一样,已经许久没有在黄昏里疯跑过了。尽管妈妈只允许我每天在外面散步一个小时,但每次我被小伍拽着在公园的木桥和石子路上兴高采烈地奔跑时,都会乐不思蜀,回家后就会被妈妈批。小伍便很温顺地趴在我的脚边,可怜地摇着尾巴向妈妈示好。
  它那令人怜爱的模样,会让我想起它追逐那些滑板少年时的飒爽英姿。小伍和我一样,每天被妈妈关在家里“修身养性”,几乎忘掉了外面的世界。所以,当它看到滑板上那些自由自在的少年时,便开始向往与他们一样野。它在公园曲折回转的小路上飞奔,姿态似飞翔的鸟儿一样无限舒展。这让我总是羡慕小伍,它可以迅速忘掉扒着窗户向外张望的痛苦,全身心地练习自己短跑的爆发力。而我,为什么在看到那些滑板上穿着火红色T恤的少年吹着口哨,从我身旁风一样穿梭而过时,心里涌起的全是隐隐的伤痛与哀愁呢?
  我知道这些滑板少年都是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有最张扬的个性和最另类的思维。不像我,是重点中学考名牌大学的苗子,被父母和家长捧着,连气都不敢哈,好像担心一口气哈出来,他们的希望便会融化掉。这样被束缚着,所有的快乐也便缩了水。即便是夏天里一场丰盈的雨水来了,叶子依然是枯萎皱缩的。
  我的忧郁,很鲜明地衬托出另一个男孩的快乐悠闲。其实,从一开始来散步,我就注意到他了。火红色的T恤和短裤,在被绿色环绕的公园里,显得极其眩目。他脸上的表情,亦是明朗灿烂的。我坐在长椅上,看他从桥上飞速滑下来,像一只展翅的雄鹰。我很想走过去,跟他打声招呼,或者是由衷地称赞一句:你真酷!但衣服上别着的校徽,还是让我忍住了。很长时间以来,我们学校和附中的学生,就彼此不屑着。骨子里都是高傲的少年,谁都不肯服谁。尽管私下里,会在经过彼此校门口的时候,偷偷地向里张望,看看对方肩上挎着的吉他,或是眼睛里闪烁着的自信和光芒。
  但我还是喜欢看这个每天都来练习滑板的少年,只是安静地看,什么也不说。这样过了大约两个星期,有一天,我抱着小伍准备等公交车回家,他突然跑过来对我说:“嗨,这个周末我们要在这里举行滑板比赛,你会不会来看?”看着他刻意掩饰着紧张,并羞涩地低下了头,看着同样害羞了的小伍,我小声说道:“好啊!”
  
  第一次笑出眼泪来
  
  周末的时候,小伍病了,我看着它蔫蔫地趴在地板上,没有一点去遛弯的兴趣,便一阵感伤。心想,是不是小伍听了妈妈的话,故意在这一天病倒,阻拦我去观看滑板比赛,或者,是他们窥见了我心里那个不愿示人的火红色秘密吧。
  想什么都没有用,妈妈给小伍买了药,喂它吃下后,便以不容反驳的口气道:“暖暖,小伍病了,就不要带它出去溜了,你在家安心学习,快期末考试了,别让大家失望!”我一言不发地看着有些愧疚的小伍,拍拍它的脑袋,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我什么也看不进去,钟表的短针已经指向了10。那些不羁少年的比赛正进行到最热闹的时候吧,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在为他们半空精彩的旋转喝彩,而滑板上飞翔的少年,在这些疯狂追捧的视线里,定是愈加的激情飞扬。
  可是为什么,我偏偏要在这样凉爽的周末,做一件让自己丝毫不快乐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像那些少年一样,让青春的翅膀尽情地舒展一次?
  小伍已经睡了,我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飞奔到马路上等公交车。只不过是两站路,我却像是煎熬了长长的两个世纪。终于看到那些滑板上的少年了,只是他们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去。脸上细密的汗水,见证了一场刚刚过去的激烈角逐。而我,却恰好错过了。沿着木桥一路走下去,很少再有嬉笑玩闹的人群。已是正午,公园和人们一样,开始进入慵懒的午休。我在熟悉的长椅上坐了片刻,突然很想大哭一场,为这错过了的豪爽与激情。眼泪刚刚滑出来,便听到有人在后面很欢快地叫道:“终于等到你啦!”回过头去,我便看到那个火红色的男生,悄无声息地滑到我的身边。
  我低头,看着他橘黄色的滑板说:“对不起,我……迟到了。”他笑着坐下来,停了片刻说道:“没关系,我们以后还会经常有比赛的。只是,为什么没带可爱的小狗狗来啊,我们都很喜欢它呢!”我抬头看着被竹林遮住了的天空,没有回答,却问他:“我叫苏暖暖,你叫什么名字?”一旁的他一下子跳起来,旋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这才在草坪上站住了,狡黠地笑道:“我叫沈康,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你们学校里那些总爱跟我们无故吵架的同学一样,叫我‘板上小丑’哦! ”
  上高中以来,第一次,我笑出眼泪来。
  
  秘密被妈妈发现
  
  我开始爱上坐地铁,这样便可以甩掉妈妈,还有外面的喧嚣和拥挤。从家到学校,要坐三站。在第二站我会看到沈康,还有一大群面容新鲜的男女生。他们“哗”地一下子涌进来,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乐器或是滑板。偶尔他们会猜拳,决定谁在地铁里开个人演奏会。我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地推来搡去,觉得青春原来可以这样璀璨耀眼。而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样,做一个快乐明媚的孩子呢?
  我总爱在踏上地铁后,将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等沈康上来的时候,我抬头冲他笑笑,他便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空座位上。一路上总是沈康一个人在说,有时候是和对面那群总是安静不下来的男生女生辩论。我喜欢这种略显聒噪的吵嚷,我觉得这才是青春最真实的模样。沈康显然是这一群人里最活跃的。不仅是滑板、唱歌、吉他和钢琴,他都是高二年级里最出色的一个。偶尔他们也会开玩笑说:“沈康,你行啊,这么有魅力,连北大班的学生都被吸引过来做你的‘铁杆粉丝’。”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便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微笑。倒是沈康,跳起来,哈哈笑着和他们扭成一团。
  周末的时候,我依然带着小伍去公园里玩。期末考试日渐临近,我却再无昔日的紧张和慌乱。妈妈整日在我面前唠叨,偶尔看见我脸上轻松的神色,会突然问一句:“暖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妈?”我抱着小伍,歪头想想,说:“没有啊,我一个小孩子家,有什么事能瞒住大人呢?”
  妈妈终究还是起了疑心。有一天,我在公园里看沈康他们举行又一轮的滑板比赛,刚刚把一瓶绿茶递给将要上场的沈康,便看见妈妈从对面走过来。我的手下意识地一松,绿茶掉在地上。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跑出了公园。
  坐上公交车的时候,我看到妈妈站在那一群滑板少年中间,正奋力地说着什么。我低下头,对小伍说:“小伍,我们以后,或许再也不会来这个公园了。”
  
  通往快乐的车票
  
  我又开始坐公交车了,尽管依然有妈妈在后面跟着,我却学会了微笑。是啊,为什么要不快乐呢,就像沈康说的:生活给了你什么,就笑着接过来。生活给了沈康一个残缺的家,可是他知道用滑板和音乐疗伤。生活给予我那么重的寄托和压力,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重压之下,寻一些小小的快乐呢?
  我在放学的时候,会多走一站的路,将课间写的只言片语,装到漂亮的信封里,然后投进音乐学院附中的信箱里。我告诉沈康:暑假的时候我会去苏州看望奶奶。没有了妈妈的监视,我可以和你一样自由地冲浪,当然,是在网上啦。如果你有空,记得一定和我视频哦!我又说:沈康,能去大学里读书,应该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只是,不能看到滑板上那些追赶夏日晚风的少年,也是很让人遗憾的事呢。我还请求沈康:如果妈妈真的要送走小伍,你能暂时帮我收养它吗?因为小伍一直都在向往着踏上你那会飞的滑板呢!
  这些零零碎碎的问题,沈康总是很认真地给我回复。他说:暖暖,别太在意大人们的言行。或许有时候,他们和我们一样,不知道该怎样走下去呢。否则,我的父母就不会在刚刚生下我,就把我扔给外公外婆,飞到别的城市里跌跌撞撞地去寻找幸福。你的妈妈,也只不过是被公交售票员微薄的薪水所困,才希望你能考到北京去,有个比她美好一些的未来。沈康又说:暖暖,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放心地把小伍交给我好啦,若是它贪恋上我的滑板,我绝不会吝啬的。只是,万一它害了相思病,你可要记得偷偷乘地铁过来看望一下它哦!
  我把这些信好好地收藏起来,放入一个可以上锁的盒子里。盒子的外面,写着“快乐车票”几个字。妈妈是最讨厌“车票”这两个字的,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对我的“宝贝”感兴趣,也永远不会明白,这里面的东西,随便抽出一个来,都是一张可以在快乐间畅通无阻的“车票”。时时地将它们打开来看看,我便会和沈康一样,成为只记住快乐的孩子。
  小编有话说:你学会微笑了吗?你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了吗?你给自己准备了能时时通往快乐的“车票”了吗?你能做到“我”和沈康那样,成为只记住快乐的孩子了吗?看把你乐的,读完偶编的文章,能鼓鼓你那双“铁砂掌”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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