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布统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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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翅膀托起的山水
  车过云南驿。想起盐,茶叶,毛皮
  物物相易的边贸
  我庆幸,我俨然一匹古道上的瘦马
  苍山顶上的雪,我用掠影拓下它的白
  接纳洱海的蓝,离不开九溪十八峰
  海子边上夜夜篝火,相戏碧空的大批鸥鸟
  这群恪守时令的天使,不停从面前掠起
  一切都在跟着飞,山离开了水
  高原白桦离开了岸,或许它的高翔
  还暗合着一个人不被束缚的心
  惊蛰
  被两岸用旧的濉河水,继续旧着
  被流水用旧的芦苇,用新芽否定两岸
  九顶山相距九里,草色清浅
  潜心推送着它的亘古
  该朽的朽去,该醒的醒来
  到我,雷声也仅仅是例行了它的再次隐约
  叶子用颜色托起树木
  虫声托起原野
  遠观近触,万物尽在托举之中
  池塘已平,蛙声已抿
  托起我,先要托起这方圆十里的大庙街
  充盈它,激荡它,一滴不大不小的雨
  与我走上同一条来时路
  夜路
  这被白天所不屑的部分
  因为行程,某处山水
  我不得不重新诠释,它对于我此刻的意义
  歌唱给了芦苇是流水的事
  私语给了远处是丛林的事
  无伴无旅,把寂静还原成午夜的孤独
  那是,我的事
  独自向亮灯的方向走去
  翻过一座叫九顶的山
  再涉过一条叫新汴河的河
  一个把此刻,永远标注为前方的人
  走着,走着,竟让一条走了数十年的路
  不知不觉亮起了嗓子
  失眠者
  如果没有风声、树声、脚步声
  小巷深处的鸡鸣
  空荡荡的
  大街就真的空了
  冬日五点之前
  天亮得晚,夜自然去得迟
  移步小镇广场上的人
  自然也少得很
  不期望什么被打破
  也不奢求什么会早点到来
  或急走,或缓步
  进一圈,黑暗退一点
  再一圈,又退一点
  一点,足以证明我在该醒的时候醒来了
  春天里
  上午院子里,一本打开的书
  一杯刚沏的茶
  瓜分我有限的阳光
  有一种逍遥,先于色彩到达
  阳光照在脚面上
  尘埃回到大地
  青草回到河滩
  你感觉到所有油菜花
  在你闭上眼的那一时刻
  都开了,仿佛你的内心
  有着大片大片的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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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  更多的时候鸽子总是在梦中出现。  它给夜晚带来安详或者  在你的耳朵边放上几粒咕咕声  会让你一扫白天的不安。  它能看穿世人的心  并把一些阴骘的目光传信给善良的人  是的从清晨飞过你的窗前时  它就用闪亮的羽毛擦洗你  并与你分享每一个眼神。  鸽子永远不会与你分离当你迷茫  鸽哨就是你的引路者  当你幡然醒悟过来  你的瞳仁便会飞出一大群白鸽。  木梳  在大墓的深处当它被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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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索  我认为,还是不要解释的为好  顺其自然,把它想象成  两条垂在肩上的麻花辫  在田间奔跑  或者是把它想象成  一个美丽的蝴蝶结  想象成一种编织技巧  实在不行就把它想象成  一根晾衣绳也可以  花花绿绿的衣裳  在暖阳下  在微风中摇摇荡荡  再不然就把它想象成  湍急的河流上  一条摇摆的索桥  或者是纤夫身上的僵绳  在逆水行船的号子声中  泰然自若  还是把它想象成开关上的拉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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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  ——有鱼跃出的河  看见落叶,飘着湍急的滋味  这时的登高,让峰山的顶端  有了一些可以俯视的  阔绰。眺望  是一种藤,翅膀是  另一种。爬到  半山的石凳,相遇了蝶的点缀  竹林青了又青。新竹挺直  似乎要打动云朵的  心。河有粼粼  山有綿绵。向上的路  接纳我们的时候,也接纳了向下的云  而那株野花,还是躲开了  一箭穿心  花又开  锦书一样。开放留白处的层层  叠叠,起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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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剧院”是小城当年最长面子的建筑。这种高大敦实,俗称“马脊梁”的仿苏式建筑,对于七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来讲,它是一段历史,更是一段记忆。苏式建筑大都讲究公众意识,因此,即便是这座外表斑驳的建筑,已经被小城的百姓称之为“老剧院”了,但它内部空间依旧宏大,显现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庄重气派。我走入社会谋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这座刷着绿油漆的铁皮屋顶建筑物里,卖录像票兼写宣传海报。  “老剧院”里似乎永远都是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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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的两岸往往土地沃腴。从时令秋分到夏忙五黄,岁月的交替中,听一听家乡的麦子低声吟唱悲喜人生,看一看家乡的麦子在时空的变幻中演绎四季故事,舒心、揪心、醉心交织。生于斯长于斯,对麦子自然有一种铭心刻骨的感念,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怀。一如一畦春韭绿,长了割,割了长,生生不息,在我的印记里闪闪烁烁,在我孤寂的心灵中泛着墨绿与金黄。无论远在天涯,还是近在咫尺,心中常有一片天地甘愿为它敞开,吟唱感动,抒发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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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映姝是以她的“西域花事”的写作引起了我的关注。“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文道遥途,如周敦颐爱莲所示的风雅自好者,不在少数,而以文学使命或诗意高度介入“花”这一意象并展开宏大建构的,却不多见。张映姝已然懂得,超越拜物教的文学以及头顶的星河,一直运转如新,文心可雕龙,以最柔软的力量获得最坚硬的质地,以最简洁的文字产生最久远的深刻。当一个人敢于将视野拉低高蹈而至近身所在,于日常见闻中擢拔高古的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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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梅,江苏常州溧阳人。一直在媒体工作,现为溧阳市作家协会主席,《天目湖》杂志主编。  夫家舅妈  夫家有两位舅妈,一位白胖,一位黑瘦。我认识她们时,她俩30岁出头。两人生的都是儿子,而且都生了两个。每见她们,屁股后面都跟着两个小拨儿。  两家人,一个住村前,一个住村后。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房子,都是白墙黑瓦三间屋,外搭一个养猪养羊的偏房。过年去拜年,先上黑瘦的舅妈家,她家是老大,再上白胖的小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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