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从传播者角度解析抗震救灾凝聚效果的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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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2日14时28分,汶川发生地震,但8.0级大地震并未造成太大的恐慌和混乱。这与我国各类媒体各尽其能、身体力行,在传播控制、记者反应、内容设置三方面的努力密切相关。
  
  有正视、亦有呼吁,两面向传播鼓动
  
  这次的地震报道,我国媒体反应迅速,既正视灾难的发生发展,又注重正面引导呼吁:
  信息公开,抑制流言扩散。流言是一种信源不明、无法得到确认的消息或言论。它经常伴随着大量的谣言。①谣言的快速传播,能把人引向极端,造成破坏性后果。谣言止于信息畅通。14时46分,新华网就发布消息:四川汶川发生7.8级强烈地震,北京通州发生3.9级地震。紧随其后,各主要门户网站的头条都是该消息。几个小时之内,全国人民对地震的震中、震级、伤亡人数就有了初步而全面的了解。自12日下午,央视就开通了追踪直播,用其权威性平息猜测,稳定民心。正常的社会传播系统功能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活跃敏锐,将真相公布在了谣言之前。
  媒体搭台,牵手全民救灾。除及时公布灾区最急需的药品、物资之外,各媒体还结合自身特点,牵手其他单位或同行,积极提供可靠的献爱心途径,让爱心汇流成河:14日晚,由民政部、中华慈善总会、中国红十字会等主办,新浪、同一首歌、凤凰卫视协办的“凝聚每份爱”大型抗震救灾义演,是演艺界为灾区举行的第一场大型演出,凝聚了演艺界明星们对灾区人民的爱心和祝福。此后,央视大型募捐活动《爱的奉献》、TVB赈灾晚会、台湾《把爱传出去》等纷纷举办,现场筹集善款。腾讯网等网络媒体、《南方周末》等纸质媒体则通过网上捐款、公布或开通可靠汇款方式等,汇集众人力量。
  娱乐让步,传递四方关爱。在上海,《舞林大会》、《我型我秀》等娱乐节目都延后播出,东方卫视甚至暂停黄金时段的影视剧。同时,《血脉相连众志成城》、《华人群星闪电总动员》、《加油!2008紧急救灾总动员》3台大型赈灾义演晚会接连播出;湖南卫视、重庆卫视等也纷纷叫停娱乐节目。
  提供娱乐本是媒体的重要功能之一,双重属性尤使其注重吸引眼球。但这次,国难当头,娱乐纷纷让步,对赈灾公益歌曲的征集、不同侧重点的宣传片、各种祈福方式的提供不仅起到了良好的爱心呼吁和传递的效果,而且也为传媒界自身赢得了大众的好评,树立了形象。
  
  是记者,亦是公民,双重性身份感染
  
  在大自然的灾害面前,更多的是人性的感动,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卸下了往日的社会面具,站到了一起。
  泪洒荧屏,激发受众共鸣。传播技巧是影响传播效果的一个重要因素。通常有两种做法:一是冷静地摆事实、讲道理,诉诸理性;二是营造某种气氛或使用感情色彩强烈的言辞,诉诸感性。②地震留给人们太多痛苦,同时救灾工作也充斥着太多感动:CCTV主播赵普直播中哽咽流泪、陈鲁豫在直播中泣不成声、记者哭泣着与张羽连线……
  他们暂时性地偏离中立、理性的报道要求,流泪哽咽。赵普事后表示:“我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传媒人!”面对人性的伟大,他们同样情难自控。这是人类共同的情感,也正因为此,这些伴随着语言的情感表露才会感染受众。
  身体力行,倡导慈善募捐。在爱心呼吁的奔走中,传媒人并不是站在圈外,而是身体力行地发挥着精英的带头作用。在《爱的奉献》晚会进行到40分钟左右时,央视300名当家主持人进行了捐款。
  白岩松还现场连线了身在前线的记者张泉灵,她不但带给观众最新的救援进展:一位被困146小时的老人得救,她尽到了记者的职责。而且还委托同事代为捐款:“岩松,你先替我垫上!”媒体人,站在公共的话语平台上,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只有自身力行着道义和正义,不凌驾于社会普遍标准和基本法规之上,才能更有力地激浊扬清,引导舆论。
  冲赴一线,传播灾情进展。在我国,新闻工作者是为社会主义事业奔走不息的“特殊流浪汉”。③地震后,第一时间冲赴灾区的除了子弟兵外,还有新闻记者。截至5月21日,央视已分批派出220余名记者,多数集中在都江堰、汶川、北川、绵阳等重灾区。
  《抗震救灾众志成城》等节目和栏目的开播均基于这些记者在不同灾区间的辗转流浪。他们努力为中国传媒界赢得了国际赞誉,抢占了传播主动权。美联社、CNN、《联合早报》等均在显要位置转载了中国之声和中国广播网上播出刊登的《汶川紧急救援》等节目内容,有251家其他网络媒体转载了中国广播网抢发的相关报道。
  
  重事实,亦重知识,多方位内容采掘
  
  恐慌止于信息公开。相较于其他的新闻报道,灾害新闻要求反映的内容更广、更宽。除了如实呈现灾害的基本情况,媒体多方位地解读灾难前后,普及科学知识,有利于帮助人们做好心理准备,树立信心。
  寻找典型,引导意见流向。“我相信你们会来救我……渴了、饿了,我也坚持着……我现在活着,我很高兴,我希望大家不要为我担心……”这是被困60多个小时的乐刘会被救时说的一段话。这段视频后来被一遍遍重复播放着,用以给所有灾难中的人们信心和勇气。
  央视对于这一典型的选取是成功的。随着黄金救援时间一点点地减少,人们的心情都比较压抑。这时候,媒体主动诉诸鲜活的事例,比起普通的理性号召,效果要好得多。更重要的是,乐刘会当时的身份是被掩埋在废墟下的受灾者——瓦砾下的生命都没有放弃希望,外界的人们更应增强信心,奋起救援。
  监督社会,解答民众疑问。从此次赈灾报道的内容可以看出,媒体对受众的意见反馈非常重视。有针对性的采访报道,及时回答了诸如“有了地震预兆,为什么不预告?”、“为什么地震不能预测?”、使用空降兵救人、“每顶帐篷1.3万元?”之类的问题,有效地抑制了猜测和无根据谩骂的蔓延。
  随着重建工作的开展,反腐问题逐步被提上议事日程,《建立健全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2008年~2012年工作规划》等相关政策的出台,就是媒体反映民意、反映问题,促进政府提升工作,解决问题的一个鲜明例证,也为以后进一步监督有关部门和组织透明化工作提供了政策规范依据。
  普及科学,传播救援知识。科学性是灾害报道的特征之一,也是灾害新闻的主旨,必须用科学和理性武装群众,找出灾害的成因,落实防止和抵御的手段和措施。④灾害发生后,网络媒体利用其链接性,于报道的同时,也链接了相关应对措施。5月15日的《抗震救灾众志成城》特别报道中,主持人白岩松反复多次念诵关于地震救援的十句口诀,旨在指导非专业救援人员科学救援。在媒体的带动下,社会有关部门也加紧编制发放宣传指导小册子,为较快地将专业能力转化为全社会的自救力量,提供了一条便捷途径。
  汶川地震发生后,此前国际舆论对中国的负面评价似乎戛然而止,转而对中国政府和媒体的神速及重乎人权大为称颂。这是我国政府和媒体自身努力的结果,这也透视着:西方的固有观念并非不可改变,我们可以以此为转折点,将这次赈灾过程中的民主、人权理念更透彻地贯彻发展下去,进一步推动中国民主制度的前进。
  
  注释:
  ①②郭庆光:《传播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11月第1版,99页、206页。
  ③④刘海贵:《新闻采访写作新编》,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6月第1版,26页、347页。
  (作者为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07级新闻系研究生)
  编校:郑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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