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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农村人口大量外流的影响下,农村的社会结构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例如农业产业化的女性化、老龄化,农村空巢家庭的增多,农民合作化组织的振兴等;离土不离乡的城市化道路将成为中国农民实现城市化的主要途径。中国亿万农民成为城市人的时代,也将是中国真正走在世界前列的时代。
[关键词]传统小农;空巢家庭;合作化组织
[中图分类号]F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2234(2010)05 — 0087 — 02
《农民的终结》是H·孟德拉斯研究乡村社会变迁的杰作,此书主要的研究方法是实地调查,书中阐述了乡村社会的变迁,分析了欧洲乡村社会二战以后的变迁过程,指出传统意义上的自给自足的农民已经不存在了。谈到农民的终结,并不是农业的终结或者乡村生活的终结,指的是小农的终结,是传统小农的消逝,结合中国的现实,看中国农民的现代化之路。
一、中国的传统小农将继续存在
在孟德拉斯看来,“从‘小农’到‘农业生产者’或者‘农场主’的变迁是一次巨大的社会革命。在一个传统的农业社会转变为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过程中,农民的绝对数量和人口比例都会大幅度的减少,无论乡村怎样变化,农民不会无地减少,作为基本生活必须的原料的生产供应者——农业的从业者——也不会消失。”〔1〕
同样,在中国,不仅农民不会消失,农业劳动者不会消失,就连孟德拉斯所谓的传统的小农亦不会消失。
首先,中国农民目前是传统的“小农”,这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紧密相联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逐步在全国推开,调动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30年来中国的土地政策不断变化,但根本不变的是土地属于集体所有,农民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变化最多的是农民承包土地的年限。1984年中央明确提出了“土地承包期一般确定应在15年以上”,第二轮土地承包年限延长到30年,目前有延长的趋势,具体政策尚未公布。可见一家一户小农经营的模式将长期存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决定了中国的传统小农将继续存在。
其次,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小农意识根深蒂固,也将使中国的传统小农长期存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自然经济为主体的农业大国。中国农民的思想观念是在几千年农耕文明的大环境下逐步积淀而形成的,也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一一小农意识。“小农几乎没有想到要增加国家生产,甚至没有想到要提高他们自己的生产水平,‘他们知道销售市场是不稳定的,行情是变化的……他们主要关切的是保证他们的传统生活水平不受到大的影响。’几乎在所有的地方,小农都认为自己的命运是与维持旧的集体束缚相联系的,后者成为耕作的重负。”〔2〕 “‘传统’的农民不会怀疑‘传统’,在他们看来,‘传统’是理所当然的,是生活和工作必须遵循的正常方式。”中国农民潜意识里就是传统的,不是因为不想改变,是不具备改变的条件。改变就意味着冒风险。中国人的保守思想,令贫困落后的农村地区的农民安于现状,接受现实,不敢去冒险。中国农民的素质远没有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温饱都成问题时就无暇顾及发展,所以中国农民的眼光是短小的,他们只能顾及自己的生活保证,不能顾及全社会全国家的发展。所以他们不关心国家的生产水平,只关心要保证自己的生活水平。在此基础上,中国的小农将继续存在下去。
二、农民的外流,导致农村社会结构的重建
经济理论认为,农村人口外流是农业进步的必要条件,但并不是充分条件,因为经验证明,农村人口外流也带来外流地区的衰落,素质最好的人员出走了,社会僵化了,农业固守成规,农民带着怀旧的忧伤情绪回顾失去的往昔。
当前,中国农民已不满足于农村的落后现状,纷纷涌入城市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最起码改善自己的落后状况,实现更好的发展。农民的大量外流,改变了农村的社会结构。
1.农业产业的女性化趋势强烈
农民的知识有限、经验缺乏、技术缺乏,外出打工者多从事体力劳动,家中的男性基本上都是外出打工的最佳人选。传统农民社会的一个基本的前提条件就是性别之间的劳动分工。在传统的耕作系统里,丈夫负责耕作和大牲畜,妻子饲养猪和家禽,妇女同时担任家妇和农业助手,她们几乎在所有劳动中都是男人的“助手”。目前村中男性外出务工,家里的大小事都落在妇女肩上,她们不仅负责家务劳动,同时担负起农田的责任。在不断追求发展的现今社会,外出打工成为非常正常而且会越来越普遍,更大范围扩展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农业就由女性来打点,农业产业的女性化趋势会愈演愈烈。
2.农业产业的老龄化现象出现
农民的思想普遍都很保守很传统,由于所受知识有限,所以农民的目光短小,不喜欢接受新事物。青年人思想活跃,头脑简单,接受新东西也快,更不甘于现状,喜欢出外闯荡,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外出务工者多是农村的年轻人。母亲更加接近孩子和孩子的未来,她担任着教育家的角色,必须向孩子们解释世界,以便使他们“进入社会”。她要向他们提供整个社会的面貌和社会经济运转的全景,以便使他们能够在这个社会里闯荡和开辟自己的道路,不管他们是留在农村还是离家出走。如果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在农村过体面的生活不再存有希望,她会使他们的抱负转向其他的职业和其它的领域。孩子们的离开使农村便变为由父母来经营。土地是农民的根,虽然外出务工但仍没有安全感,只有家里的土地才是他们最安全的保障,所以父母经营着土地,守着农民自己的根,农业老龄化趋势也会长期存在。除非农民工在城市安家落户了,真正成为市民而不是打工者时,农村的土地将始终留着。
3.农村的空巢家庭问题重重
“空巢”家庭通常指最小的子女离家后,仅由父母组成的家庭。就像小鸟长大后展翅高飞离去,空巢中没有了待哺的雏鸟一样。我们这里所要关注的是,20世纪70-80年代以来我国农村积极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号召的独生户和两子女户,因子女逐渐迁移离家(包括求学、就业、结婚等)而出现的由中年父母组成的农村新“空巢”家庭。中国几千年延续下来的传统,都是子女和父母一起生活,三世同堂、四世同堂,儿女为父母养老送终。如今,随着社会变革、人口流动,这种传统正日益被打破。由于儿女不在身边,农村“空巢老人”面对生活,困难相对来说比一般老人要多。比如家务、看病,尤其是与日俱增的孤独感,使他们的心理和生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农村“空巢老人”的晚景更凄凉。农村新“空巢”家庭,并不是真的意味着只剩下俩中年父母,而往往是上还有老人需要照顾。赡养老人是中年人应尽的职责,但是不能不说也是经济上的负担,若是遇到老人生病其负担会更重。也有一些经济状况较好的中年人,往往由于忙于劳作,既不能亲自侍奉年迈的父母,又不能常回家看看而伤感。另一方面,离家孩子的学习和生活费用也是压在中年父母心头的一大负担,即使是毕业了的子女,其求职、结婚、买房等都依然需要父母的经济支持,特别是对供两个孩子上学的家庭来说,更加重了家庭的经济负担。子女的升学、就业、社会表现和社会适应能力等等,都是农村新“空巢”家庭夫妻最担心的问题,无疑会给他们造成心理上的压力。加上还要承担复杂的家务劳动等,所有这些都可能给他们带来持续过度的紧张和心理压力,若是生活中的有一点点意外的变故,都会使原本处于紧张状态下的中年父母承受更大的心理压力。
4.农村的农业合作组织将兴起
中国农民思想是保守的、是传统的,青年农业劳动者可以很快地接受经济规划的变动,但当缺乏文化的庄稼汉走出农村时,会以惊人的可靠直觉去创立一些全新的和非常适合现代要求的机构,他们更希望这些机构能或多或少帮助他们应付一些变化。这主要还是归结为农民的保守意识,不敢冒险,缺乏安全感。在技术不断引进的今天,农民开始相信科学,也开始改变,只是他们仍需加入一个组织,来保障他们的生活安全。每个农业劳动者在作出风险选择时,既不知道农业形势将来的变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适当。因此他们希望加强合作机构来帮助农民削减风险。由于缺乏预见性的核算,在家庭农场的管理中,显然什么都是既不清楚也没有保障的。农业劳动者只能以从邻里中选择的例证为基础,根据印象、判断和评价进行自己的决策。所以农业组织可以把农民集中起来、削减风险、稳定农民,今后农业组织将全面发展起来。
三、离土不离乡的农村城市化将成为发展的主流
根据孙立平教授的研究,当前中国已进入耐用消费品时代,人们更多的花费是在住房、电器、交通、通讯、子女教育、医疗、旅游等项目上。而支撑耐用消费品时代的至少要以三个社会条件为前提:一是相当高的城市化水平;二是城市工人工资和收入的普遍提高;三是比较完善的社会保障措施。〔3〕因为耐用消费品时代的产物与城市紧密相连,与农村基本没什么关系。但是目前大量的人口仍然生活在农村,农民被甩在工业化过程之外,农民被甩在工业品的消费过程之外,导致内部市场的需求严重不足,严重影响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所以中国的城市化而其与工业化相一致的城市化事在必行,而且必须尽快。
孟德拉斯指出在20世纪80年代的法国“乡下人享有都市生活的一田舒适,统计数字表明,在巴黎人、都市人、郊区人、小都市居民和乡下人之间,已经不像20年前那样具有系统的差异〔4〕”,法国的乡村基本实现都市化,基本设备设施都与城市不相上下。
在中国城市化研究中,有不同的理论观点和呼声,比如构建大都市,发展中等城市,走乡镇小城市道路等。清华大学社会学教授李强在中国城市化道路选择时指出“乡村生活城市化”,认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相当比例的农民仍然会生活在农村地区,这是符合中国实际状况的。在这些地区推进生活方式的变革,实现乡村生活的城市化反而是一条比较实际的道路〔5〕。”诚然中国的大城市出现严重的“城市病”,已经不能再容纳更多的农民工,农民工也很难真正融入城市,成为城市人。特别是当前的金融危机,农民工的生活工作都受到严重的影响,他们中有不少人返乡回家自谋出路。城市为他们带来了新的思维、新的想法,城市激活了他们的头脑,开阔了他们的视野,今后将有越来越多的人回家发展,离土不离乡的城市化道路将成为一种主流持久发展,中国农民的城市化在不久的将来也将会以这种形式实现。
四、总结
就我国目前情况而言,中国农民在向现代化、城市化过渡的进程中,需要改变的有很多,农村人数多,地域广,素质低,保守落后是广大农村的现实,实现现代化道路漫长,任务艰巨。在现代化进程中需优先发展中小城市,以离土不离乡的小城镇发展道路为主体,努力壮大经济实力,才能最终形成以农村为基础,以中小城市为支撑,以大城市为引领的城乡互动、协调发展的现代化格局。中国亿万农民成为城市人的时代,也将是中国真正走在世界前列的时代。
〔参考文献〕
〔1〕〔2〕〔4〕〔法〕H·孟德拉斯. 农民的终结〔M〕. 李培林,译.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0.
〔3〕孙立平. 断裂——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中国社会〔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10.
〔5〕李强. 农民工与中国社会分层〔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唐守祥〕
[关键词]传统小农;空巢家庭;合作化组织
[中图分类号]F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2234(2010)05 — 0087 — 02
《农民的终结》是H·孟德拉斯研究乡村社会变迁的杰作,此书主要的研究方法是实地调查,书中阐述了乡村社会的变迁,分析了欧洲乡村社会二战以后的变迁过程,指出传统意义上的自给自足的农民已经不存在了。谈到农民的终结,并不是农业的终结或者乡村生活的终结,指的是小农的终结,是传统小农的消逝,结合中国的现实,看中国农民的现代化之路。
一、中国的传统小农将继续存在
在孟德拉斯看来,“从‘小农’到‘农业生产者’或者‘农场主’的变迁是一次巨大的社会革命。在一个传统的农业社会转变为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过程中,农民的绝对数量和人口比例都会大幅度的减少,无论乡村怎样变化,农民不会无地减少,作为基本生活必须的原料的生产供应者——农业的从业者——也不会消失。”〔1〕
同样,在中国,不仅农民不会消失,农业劳动者不会消失,就连孟德拉斯所谓的传统的小农亦不会消失。
首先,中国农民目前是传统的“小农”,这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紧密相联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逐步在全国推开,调动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30年来中国的土地政策不断变化,但根本不变的是土地属于集体所有,农民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变化最多的是农民承包土地的年限。1984年中央明确提出了“土地承包期一般确定应在15年以上”,第二轮土地承包年限延长到30年,目前有延长的趋势,具体政策尚未公布。可见一家一户小农经营的模式将长期存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决定了中国的传统小农将继续存在。
其次,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小农意识根深蒂固,也将使中国的传统小农长期存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自然经济为主体的农业大国。中国农民的思想观念是在几千年农耕文明的大环境下逐步积淀而形成的,也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一一小农意识。“小农几乎没有想到要增加国家生产,甚至没有想到要提高他们自己的生产水平,‘他们知道销售市场是不稳定的,行情是变化的……他们主要关切的是保证他们的传统生活水平不受到大的影响。’几乎在所有的地方,小农都认为自己的命运是与维持旧的集体束缚相联系的,后者成为耕作的重负。”〔2〕 “‘传统’的农民不会怀疑‘传统’,在他们看来,‘传统’是理所当然的,是生活和工作必须遵循的正常方式。”中国农民潜意识里就是传统的,不是因为不想改变,是不具备改变的条件。改变就意味着冒风险。中国人的保守思想,令贫困落后的农村地区的农民安于现状,接受现实,不敢去冒险。中国农民的素质远没有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温饱都成问题时就无暇顾及发展,所以中国农民的眼光是短小的,他们只能顾及自己的生活保证,不能顾及全社会全国家的发展。所以他们不关心国家的生产水平,只关心要保证自己的生活水平。在此基础上,中国的小农将继续存在下去。
二、农民的外流,导致农村社会结构的重建
经济理论认为,农村人口外流是农业进步的必要条件,但并不是充分条件,因为经验证明,农村人口外流也带来外流地区的衰落,素质最好的人员出走了,社会僵化了,农业固守成规,农民带着怀旧的忧伤情绪回顾失去的往昔。
当前,中国农民已不满足于农村的落后现状,纷纷涌入城市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最起码改善自己的落后状况,实现更好的发展。农民的大量外流,改变了农村的社会结构。
1.农业产业的女性化趋势强烈
农民的知识有限、经验缺乏、技术缺乏,外出打工者多从事体力劳动,家中的男性基本上都是外出打工的最佳人选。传统农民社会的一个基本的前提条件就是性别之间的劳动分工。在传统的耕作系统里,丈夫负责耕作和大牲畜,妻子饲养猪和家禽,妇女同时担任家妇和农业助手,她们几乎在所有劳动中都是男人的“助手”。目前村中男性外出务工,家里的大小事都落在妇女肩上,她们不仅负责家务劳动,同时担负起农田的责任。在不断追求发展的现今社会,外出打工成为非常正常而且会越来越普遍,更大范围扩展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农业就由女性来打点,农业产业的女性化趋势会愈演愈烈。
2.农业产业的老龄化现象出现
农民的思想普遍都很保守很传统,由于所受知识有限,所以农民的目光短小,不喜欢接受新事物。青年人思想活跃,头脑简单,接受新东西也快,更不甘于现状,喜欢出外闯荡,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外出务工者多是农村的年轻人。母亲更加接近孩子和孩子的未来,她担任着教育家的角色,必须向孩子们解释世界,以便使他们“进入社会”。她要向他们提供整个社会的面貌和社会经济运转的全景,以便使他们能够在这个社会里闯荡和开辟自己的道路,不管他们是留在农村还是离家出走。如果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在农村过体面的生活不再存有希望,她会使他们的抱负转向其他的职业和其它的领域。孩子们的离开使农村便变为由父母来经营。土地是农民的根,虽然外出务工但仍没有安全感,只有家里的土地才是他们最安全的保障,所以父母经营着土地,守着农民自己的根,农业老龄化趋势也会长期存在。除非农民工在城市安家落户了,真正成为市民而不是打工者时,农村的土地将始终留着。
3.农村的空巢家庭问题重重
“空巢”家庭通常指最小的子女离家后,仅由父母组成的家庭。就像小鸟长大后展翅高飞离去,空巢中没有了待哺的雏鸟一样。我们这里所要关注的是,20世纪70-80年代以来我国农村积极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号召的独生户和两子女户,因子女逐渐迁移离家(包括求学、就业、结婚等)而出现的由中年父母组成的农村新“空巢”家庭。中国几千年延续下来的传统,都是子女和父母一起生活,三世同堂、四世同堂,儿女为父母养老送终。如今,随着社会变革、人口流动,这种传统正日益被打破。由于儿女不在身边,农村“空巢老人”面对生活,困难相对来说比一般老人要多。比如家务、看病,尤其是与日俱增的孤独感,使他们的心理和生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农村“空巢老人”的晚景更凄凉。农村新“空巢”家庭,并不是真的意味着只剩下俩中年父母,而往往是上还有老人需要照顾。赡养老人是中年人应尽的职责,但是不能不说也是经济上的负担,若是遇到老人生病其负担会更重。也有一些经济状况较好的中年人,往往由于忙于劳作,既不能亲自侍奉年迈的父母,又不能常回家看看而伤感。另一方面,离家孩子的学习和生活费用也是压在中年父母心头的一大负担,即使是毕业了的子女,其求职、结婚、买房等都依然需要父母的经济支持,特别是对供两个孩子上学的家庭来说,更加重了家庭的经济负担。子女的升学、就业、社会表现和社会适应能力等等,都是农村新“空巢”家庭夫妻最担心的问题,无疑会给他们造成心理上的压力。加上还要承担复杂的家务劳动等,所有这些都可能给他们带来持续过度的紧张和心理压力,若是生活中的有一点点意外的变故,都会使原本处于紧张状态下的中年父母承受更大的心理压力。
4.农村的农业合作组织将兴起
中国农民思想是保守的、是传统的,青年农业劳动者可以很快地接受经济规划的变动,但当缺乏文化的庄稼汉走出农村时,会以惊人的可靠直觉去创立一些全新的和非常适合现代要求的机构,他们更希望这些机构能或多或少帮助他们应付一些变化。这主要还是归结为农民的保守意识,不敢冒险,缺乏安全感。在技术不断引进的今天,农民开始相信科学,也开始改变,只是他们仍需加入一个组织,来保障他们的生活安全。每个农业劳动者在作出风险选择时,既不知道农业形势将来的变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适当。因此他们希望加强合作机构来帮助农民削减风险。由于缺乏预见性的核算,在家庭农场的管理中,显然什么都是既不清楚也没有保障的。农业劳动者只能以从邻里中选择的例证为基础,根据印象、判断和评价进行自己的决策。所以农业组织可以把农民集中起来、削减风险、稳定农民,今后农业组织将全面发展起来。
三、离土不离乡的农村城市化将成为发展的主流
根据孙立平教授的研究,当前中国已进入耐用消费品时代,人们更多的花费是在住房、电器、交通、通讯、子女教育、医疗、旅游等项目上。而支撑耐用消费品时代的至少要以三个社会条件为前提:一是相当高的城市化水平;二是城市工人工资和收入的普遍提高;三是比较完善的社会保障措施。〔3〕因为耐用消费品时代的产物与城市紧密相连,与农村基本没什么关系。但是目前大量的人口仍然生活在农村,农民被甩在工业化过程之外,农民被甩在工业品的消费过程之外,导致内部市场的需求严重不足,严重影响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所以中国的城市化而其与工业化相一致的城市化事在必行,而且必须尽快。
孟德拉斯指出在20世纪80年代的法国“乡下人享有都市生活的一田舒适,统计数字表明,在巴黎人、都市人、郊区人、小都市居民和乡下人之间,已经不像20年前那样具有系统的差异〔4〕”,法国的乡村基本实现都市化,基本设备设施都与城市不相上下。
在中国城市化研究中,有不同的理论观点和呼声,比如构建大都市,发展中等城市,走乡镇小城市道路等。清华大学社会学教授李强在中国城市化道路选择时指出“乡村生活城市化”,认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相当比例的农民仍然会生活在农村地区,这是符合中国实际状况的。在这些地区推进生活方式的变革,实现乡村生活的城市化反而是一条比较实际的道路〔5〕。”诚然中国的大城市出现严重的“城市病”,已经不能再容纳更多的农民工,农民工也很难真正融入城市,成为城市人。特别是当前的金融危机,农民工的生活工作都受到严重的影响,他们中有不少人返乡回家自谋出路。城市为他们带来了新的思维、新的想法,城市激活了他们的头脑,开阔了他们的视野,今后将有越来越多的人回家发展,离土不离乡的城市化道路将成为一种主流持久发展,中国农民的城市化在不久的将来也将会以这种形式实现。
四、总结
就我国目前情况而言,中国农民在向现代化、城市化过渡的进程中,需要改变的有很多,农村人数多,地域广,素质低,保守落后是广大农村的现实,实现现代化道路漫长,任务艰巨。在现代化进程中需优先发展中小城市,以离土不离乡的小城镇发展道路为主体,努力壮大经济实力,才能最终形成以农村为基础,以中小城市为支撑,以大城市为引领的城乡互动、协调发展的现代化格局。中国亿万农民成为城市人的时代,也将是中国真正走在世界前列的时代。
〔参考文献〕
〔1〕〔2〕〔4〕〔法〕H·孟德拉斯. 农民的终结〔M〕. 李培林,译.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0.
〔3〕孙立平. 断裂——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中国社会〔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10.
〔5〕李强. 农民工与中国社会分层〔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唐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