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翔中识别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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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换一下苹果,各得一个苹果;交换一种爱,各得两种爱
  
  春节过后,深圳市由于经济不景气,下岗女工多,安子号召员工为下岗女工免费推荐工作。
  一些从内地来的大学生、硕士生、医生、园艺师等高级人才,在深圳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让安子很着急。原因何在呢?安子成立了高级人才部,着手分析,寻找对策。通过调查了解,原因找到了——闯深圳的高级人才大都不熟悉特区,找工作不注意方式方法,而且往往高不成低不就。于是,安子利用周六下午时间,为求职者义务培训“求职须知”、“求职防骗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怎样才会赢”等求职心理。一些心理学专家或成功人士也被请到俱乐部来给学员面授或现身说法。
  好友就业市场喊出了“您的满意就是好友的承诺”的口号。
  一天,好友就业市场的一个咨询台前,一个男孩情绪激动:“我来到深圳已经四五个月了,身上的钱也被别人骗光了。来到好友经你们推荐,我跑了好几个招聘单位,总是落空。我真怀疑找错了你们,还说什么‘好友’哩……”正在现场的安子闻讯赶了上来,问这位男孩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回事。男孩告诉她,他叫叶辉,已经连续3天每天只吃一顿2元的盒饭,从昨天开始,口袋里只剩3块钱了。住在一个也是打工仔的朋友家。
  安子对他说:“小叶,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多次求职都未能成功?还是该细细想想原因。”
  安子叫食堂给叶辉打了一份饭,边吃边聊。安子问他读过几年书,叶辉说他只读到中技毕业。安子告诉他,现在有许多高中毕业生、大专毕业生找份工作做都不容易,希望他降低期望值,不再把自己估计过高。安子叫叶辉准备下午再到几家公司去面试。小叶出发前,安子先跟几家公司电话联系,然后画好线路图给小叶。小叶一下午跑了两家公司,都因自己只有中技文化而未被录用,又垂头丧气地回来。
  第二天,安子亲自陪小叶跑了几家公司,顺便走访了几家“好友”一开业就开始提供服务的用工单位,直到下午。才在南头黎明工业区的一家港资光学机械厂为小叶找到了一份仓库里的工作。
  过了一个月,小叶来俱乐部找安子,一身西装,皮鞋也擦得铮亮。小叶告诉安子,他已到模型班当学徒,学习制作模型。安子抓住时机叫小叶多读些书,说读书不仅仅是为了文凭,更重要的是为了丰富自己,提高自己,使自己的思想产生质的飞跃。竞争激烈的深圳,青春并不是惟一的通行证。若不时时丰富自己。提高自己。就会被这个社会所淘汰。小叶表示要到深圳大学读夜校,说如果不学好,就对不起天地良心,对不住父母,也对不住安子姐姐。
  
  在飞翔中识别鸟儿,在奔驰中识别马儿,在疆场上识别骑士
  
  1997年12月23日,安子与深圳一家声讯公司合作开通了“安子热线”。
  “安子热线,天涯知音”。安子把部分“安子信箱”的内容变成了声音。这样一来,听众拿起电话便可以走近安子。
  “多少次,想叫住你,想让你缓缓转过身,呈现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多少次,想叫住你,想请你款款地飘动长裙。盛开那一朵洁白的小荷;多少次,多少个无言的时刻,灼热的话语,再一次哽咽心头……但我从你——‘安子热线’的呼唤中,学会了深沉,学会了珍藏。学会了分享……”
  《安子热线》分为“安子的天空”、“都市情感线”、“男士风景线”、“求职热线”等几个专栏。根据听众不同的需求,《安子热线》给予不同的关爱。
  都市的夜晚,寂寞的打工者用《安子热线》的温馨慰藉心灵。
  热线主持人不是万能的。但她们又必须是万能的,否则随时都有被淘汰出局的危险。她们大都是未婚女孩,不可能万事皆通,但她们的工作性质又不允许她们使打进热线来求助于她们的听友失望。为了处理好这一对矛盾,安子除了每月定期对她们进行培训外,还要求她们通过读书、拜师等途径提高自身素质。
  1998年6月16日。市血站的捐献车开到了八卦岭安子的天空俱乐部,这里也是好友义工的所在地。安子率先献血。义工们也纷纷捋起胳膊。安子热线台当班的主持人有11个。除了身体有病者外,有8人当场捐了200CC。
  “献一袋血就可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安子热线”这个集体向人们展示的不仅仅是爱心。还有爱的行动。一批主持人走了。又来了一批。能留下来。继续做下去的,是心理调节能力很强的人。
  在“安子热线”台。几乎每天都有找安子的电话。只要安子有空,她一定会上前和听众聊一会儿。
  一次,一位叫草思的主持人接到一个热线电话,说话的人声音有点粗暴:“喂!我想看看安子在搞什么名堂,她生活得幸福吗?她会离婚吗?”未等主持人开口。接着他又问:“我还想看看安子手下的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有哪些与众不同的地方。”针对这样的问题,草思用诚恳的态度做了回答:“安子是平凡的安子,她跟我们没有什么两样,她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只不过是她的付出多了我们许多。对于我们这些人,就更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众多打工仔打工妹中的一员。我们惟一优于别人的地方是:分享更多人的寂寞,更多人的欢乐,还可以听取更多的批评意见,从中不断提高自己。充实自己,完善自己。这也只是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而已……”
  草思用简洁的语言谈了安子的工作、生活。接下来,这位听众对自己刚才的态度表示抱歉。他告诉草思,他喝了酒,心里很痛苦。他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女儿快升高中了,妻子病了。对于家庭,他感到力不从心。
  草思对他说了些宽慰的话,想把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草思还引用了一位名人的话:“‘上帝之所以把这副重担交给你,是因为你承受得起。’如果你是男子汉大豆腐的话。那就免谈。”
  听众笑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挺能开导人。”
  
  对每一个你所遇见的人,给予他们最多的敬意和关怀
  
  安子很想静静地坐在家里看影碟,或好好地享受小安安带来的那份温馨,可她要么在家伏案灯下。要么奔波于烈日之下,去协调各种人际关系,去为就业市场打开局面,去深入工棚或宿舍探问打工同胞,为大家力所能及地鼓与呼。
  安子每次回到家,夜已很深了,女儿安安已经、睡着了。妈妈成了她梦中一阵隐隐约约的门响。周一至周五,女儿心目中的妈妈形象是电话线那端的几句对话。一番鼓励。而周末。也不一定有空。几年来,安子已经习惯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1998年8月的一天,安子终于放松了一下自己。她先在东门步行街悠闲地逛了小半天商店,又和女儿一起随客人到小梅沙冲浪,在那里,尽情地享受着阳光、沙滩、白浪、风筝、小船、游泳圈带给她的情趣……
  小安安已经5岁,能蹶着屁股认真地在沙滩上垒沙堆,她说要造好多好多房子,大的给奶奶住,中的给爸爸妈妈住,小的给自己住,说话间流露出满脸童真。
  一阵海浪打过来。把房子全冲垮了。小安安又认真地垒着房子……
  很快就要上幼儿园中班的小安安聪明伶俐,惹人喜 爱。客人也在上学。广东省委党校哲学研究生班,还有一年就将毕业。安子则自己管理着公司的60多名员工,有舞厅,有就业市场,有热线台,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做。
  安子和女儿要先回家。安安玩兴正浓,死活不肯走,海浪一阵阵冲过来,冲得她东倒西歪。安子对女儿说,只能在这里住一天,爸爸要开始工作了,不能打扰他。安安极不情愿地答应。
  平时,安子和客人都各忙各的事,安安放暑假,他们便把她送到广州她爷爷家,快开学了,才接回来。一个夏天。也难得陪她出来玩几次。
  一般外出办事,安子都是坐中巴。挤大巴。除非大事、急事,除非从俱乐部下班已是子夜一点多钟,没有中巴可乘,才万般无奈地拦辆的士。
  有一次,一位知已好友问安子为什么不买几身好衣服应付场面,安子无言以对。不是因为口袋里的钱还买不起几身高档衣服,因为她总想起在电子厂工作的艰辛,想起四川凉山等偏远山区的贫困落后。她要不时资助困难人士。有的300元。有的500元。人次多得无法一一记清……从保持俭朴的民族优良传统这个角度,从回报社会这种道德责任。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要求她保持艰苦朴素。她还要继续拓展自己的事业,把企业蛋糕做大,以便有更多的能力回报社会。
  为了节省车费。客人每天深夜都骑着摩托车到俱乐部接安子回莲花北。时常,坐在摩托车后座上,靠在戴着深度近视眼的客人背上。安子会从心中涌出种种感动和内疚。历经了这么多年的爱情印证,安子和客人的爱不再是海誓山盟和大喜大悲。而是生活中的高山流水,是轻风细雨。是每日每夜彼此归来的脚步声,是平淡又平淡的日日月月。
  有一次晚归,安子被雨淋成落汤鸡。客人的妈妈煮了生姜汤给安子喝,可第二天,她还是病倒了。安子硬挺着去市劳动局开一个会。会才开了一半,安子一下子头疼欲裂,疼痛难当。安子不得不提前告退,在回家的路上,竟然晕倒在的士上。
  醒来后的安子是在华强红十字会医院,手背上插着输液瓶的针头……医生告诉安子。夜雨浇灌只是诱因,主要还是身体在长时间超负荷工作下病毒乘虚而入。这次是几种病同时发作,折腾得安子好几天死去活来,奄奄一息。
  住院期间。安子一度万念俱灰,但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病房里堆放着许多盛开的玫瑰花、康乃馨、野百合时。她觉得生活又充满了生机。这些花是她心爱的客人、小安安以及牵挂着她的打工同胞送来的。
  病愈以后,安子下狠心要让自己休闲一下。去个陌生的地方旅游,以补上“度蜜月”这一课,先生客人欣然同意。因客人没有假期。只有两天公休日,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他们便选择了澳门。
  澳门是世界上的四大赌城之一,安子也想在这儿体验一下赌的滋味。在秉承酒店,安子换了千元港币筹码,折进玩廿一点的纸牌局里跟了一回庄,竟赢了500元;又跟了一回庄,又赢了500元。一转眼功夫,就赢了1000元,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安子见好就收。
  后来安子看别人豪赌,见有些赌客孤注一掷,最后前功尽弃。血本无归。
  澳门以赌为业,百万打工同胞何尝不是在赌?只不过他们的赌本只有一个——青春。他们在青春时节用脚踏实地的奋斗与抗争,赌一个美好的明天。赌,重要的是要把握一个度。
  赌场如斯。人生亦然。悟出这一点,也许是安子进了一回赌场的最大收获。
  
  河流虽历尽险阻,也能蜿蜒流入大海
  
  安子真诚地秉承着助人的原则经营,但市场经济并非助人就能玩得转的。在这个高度组织化的社会里,市场是一只无形的手,拥有至高无上的生杀予夺大权。交易正在进行,但如果你拒绝向这个至高无上的权利俯首。你就必然会被淘汰出局,甚至不战而败——你根本就不可能上场——不按照它的标准,你拿不到那张入场券。
  安子在经营的过程中交出了沉重的“学费”:她很快发现自己的天真。俱乐部的超低消费没有吸引到预想中更多的打工者。却吸引了一些社会闲杂人员。他们喝酒,喝醉了就乱打乱砸闹事。11月的一天深夜,一个小混混用啤酒瓶敲破了一位打工仔的脑袋。安子得知后浑身打哆嗦——她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虽然打110报了警,可肇事者早就溜了,没办法,最后还是安子支付了几千元的医疗费。
  那位投资加盟“为了你就业市场”的小老板,说好利润五五分成。风险共担,可当亏损局面无法扭转时,不仅迅速撤资。并且蛮不讲理地逼安子赔钱:“你是打工偶像。你要是不赔,我就与你打官司,把你搞得身败名裂。”按当时的情形,只好借钱了结——安子并不是怕身败名裂,而是觉得与这种人耗掉一些时间和精力太不值得了。
  安子与一家公司合作的安子热线声讯台也不景气。声讯台有着心照不宣的行业生存手段:尽可能拖延通话时间,多收电话费。安子却郑重声明:凡故意拖延通话时间的,一经查实,立即开除。“打工者活得太不容易,她怎么忍心挣那昧心钱?她希望热线尽可能解决打工者的实际问题,靠总体通话量,而不是靠拖延个体通话时间生存。这样,安子热线能勉强维持,赚不到大钱。
  1997年4月,安子听说一种个性化台历很赚钱,便借钱交了2.5万元学费,结果技术学到手后,却接不到一个单。
  1998年年初,安子又动了开餐馆的心思,于是几次三番打电话回老家。说服父亲关掉经营多年的小饭馆,来到深圳八卦一路开店。父亲终于来了,嘉味餐馆也终于开业了。可是,餐馆的生意总火不了。回头再来调查,安子才发现深圳餐饮业竞争已经趋于白热化。八卦岭方圆10公里的地盘,就云集了湘菜、川菜、韩国烧烤和日本料理等上百家餐馆,各出奇招,招揽食客。安子的餐馆艰难维持了几个月。亏了10多万元,只好忍痛转让。
  在短短两年里。安子先后五次创业。每一次都是一个猛子扎进去,然后又被鲜血淋漓地呛回来。五次失败,使安子欠下了近40万元巨债。她患上严重的手机恐惧症,手机一响,她就脸色苍白浑身打颤,怕俱乐部有人闹事,怕债主催债,怕员工追问工资……明明陷入绝境。但安子独自憋着。她害怕她的失败被媒体公开,影响安子这个名字的声誉,委屈、沮丧和绝望都压在心底,独自硬撑。
  
  生命的价值不在于能活多少天,而在于我们如何使用这些日子
  
  1998年4月的一晚,安子接了个催债的电话,心烦意乱,随手拉开了窗子。黑沉沉的夜,浩浩荡荡的风拉扯着她的手,她的身子。一瞬间,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跳下去,跳进风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难道就这样失败地消失?她含着泪,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关心安子的人见她撑得这么辛苦,都劝她放弃算了。面对自己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一次次的挫败,安子仍然在坚持。
  合作者黯然离去。安子刚刚起步的事业遭受重创。
  有时,安子会觉得生命是一种快乐的享受,当它展示出光明、真诚一面的时候;有时,安子会觉得生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当它展示残酷、无情一面的时候。生命似 乎永远在这两极之间交错延伸。在它延伸的每一个区段之间,似乎总是喜剧与悲剧同生,苦难与幸福共存。
  安子一时害怕起来。以前替人打工,大不了被老板炒鱿鱼。而现在,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让她简直喘不过气来,这40多万债务。要多少年才能还得清呢?
  
  生命以最奇特的方式 赋予你最大的快乐
  
  面对安子创业的每次失败和精神上的沉重压力。客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没有向她泼冷水,他惟一能选择并身体力行的,是给予安子精神上的最大支持。
  多少次回到家,安子疲惫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静静摆放着的两碗姜汤或两碗糖水、两份宵夜上,浴室里挂好的是干净、蓬松、带着太阳味儿的浴巾;而又有多少次,安子靠在客人的背上,心中涌出种种感动和内疚:因为事业,自己既没做好贤妻,也没做好良母,女儿让她牵肠挂肚,客人和她一起受苦受累。
  客人和安子一起分析失败的原因:为什么以前在流水线干活一无所有的时候,反而比现在快乐,而一旦出名了,干什么都不顺,不快乐了?为什么人家做生意都发了,而自己则屡战屡败?经过认真思考,他们终于发现:都是打工偶像惹得祸!在出名前,她是一个打工妹,有着一颗平常心,可被称为打工偶像后。她的生活完全失控。为了扮演好“打工偶像”的角色。她在毫无经商经验的时候当了老板;在一个项目亏本的时候,她没有停下来找原因,而是匆匆忙忙寻找新项目;在遇到危机时,她不好意思求助,而是硬撑。正是这种侥幸心理,盲目心理,急于求成的心理,把她推向了人生的死胡同!安子和许多人一样犯了相同的错误:因为生活过于忙碌,失去了觉察生活的能力。
  找准了问题的症结,安子迅速调整了心态和经营管理方式。
  当时,劳动时报的广告业务一直平平,安子主动提出“拉广告抵俱乐部房租”的办法,报社的领导于是交了报纸的一些广告版面给安子。安子手握一本《深圳黄页》,顶着烈日四处奔波。刚开始的时候,当安子硬着头皮登门拜访,面对一些单位的领导时,安子真的开不了口,见面了,也佯装轻松地向他们问好:“只是顺便来看看您,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但又有谁知道,安子找他们是有很大的目的性的。跑完几十家。没有任何收获。最后快要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一家住宅公司的老总,这位老总犹如父亲般的关切和期待的眼神击垮了安子伪装起来的自信和尊严。安子向这位老总道出了自己的苦衷和遭遇。这位长辈给安子出了许多主意,还以他公司的名义和报社举办了一些征文活动。安子拉到了第一笔赞助。一年后,安子很辛苦地还清了所有债务。
  变换另一个角度,就会是另一番景观。
  安子快刀斩乱麻地关闭“安子热线”和“天空俱乐部”,又把“好友就业市场”重新包装,联系了几百家大中型企业,每周举办三次现场招聘会,每人10元门票,项目立刻盘活。
  以后的日子。安子懂得如何去协调各种社会关系,自学人力资源、企业管理等各门课程。同时,安子全力搜索新的项目。这次经过非常缜密的调查,安子发现:目前的家政公司鱼龙混杂,不大规范,明显不能满足市场需要。不如进军家政公司,专门提供放心牌保姆!她想到做到。
  1998年8月,针对许多家庭需要保姆的情况,安子利用俱乐部的场地,注册成立了“安子新家政服务公司”。
  就业市场和家政公司的运作成功,让安子喜上眉梢,同时也迈开步子寻找新的创业目标。
  在安子的带领下,她的企业终于度过了艰难的创业时期。步入了良性和快速发展阶段。
  
  责编:雷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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